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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采薇田田共商良策 ...

  •   我叫田田,当上采薇姐的小助理之前叫田有。走进这个医馆是个微不足道的意外。路七医馆的规矩我很清楚,并且也自愿削去让我痛苦已久的记忆,和馆主见面的那天我紧张极了,馆主却微笑着跟我说不会很突兀地就掠去我的记忆,我知道医馆里的高级医师们真的有一些难以捉摸的能力,我不敢想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去走得那么远,馆主不似我想象的老态龙钟,相反是一个年轻的知性女人,她仪态从容,把女强人和优雅两个词结合的很完美;我同意成为医馆的一员,她主动提及了不抹去我记忆的事情,实际上很多痛苦的人之所以痛苦,不是因为痛苦的记忆一直在那里,而是明知如此却毫无办法去解决它。

      我对记忆的去留不是特别在意,馆主看出来我的漫不经心,却还是不厌其烦地给我说明了其中的利弊权衡——或许这是她善于捕捉人心的地方吧,我很快就完全得信任了这位谈吐大方得体、笑容自然的女人。

      采薇姐接手的第二个患者我是认识的,因为她接手的病历卡是由我去发放的。病人接到我们这样奇怪的医馆的病历卡后,第一反应往往是觉得有人在恶意捉弄,那个胆小的法官自收到自己的病历卡后就陷入了一种易惊怒的状态,行事谨慎畏缩了很多,好像大名鼎鼎的天眼系统长在了自己的身上,白天他依然光鲜亮丽,却不再参与任何刑事审判,夜晚早早的进入睡眠,跟张淑的争吵也在一步步升级。

      要说我们如何获得这些反馈信息的,可以说是患者和我们达成治疗合意后的一个附加条件吧,医馆总是有很多超出情理的秘密。

      上次治疗的结果其实不是很合人意,我没有预料到法官的精神失常,采薇姐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还洋洋得意地请我吃了顿海底捞,但总感觉她对梦境里一些东西还很迷茫,我询问她又不愿意告诉我,作为一只小助理,也没有立场再去多问了。也许是因为梦境里发生了什么?

      言归梦境,我不眼熟毕晓丰的两个小跟班,遂着采薇姐的意思任由两人把我俩拖到毕晓丰的跟前,这张讨厌的嘴脸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或许是我俩无助的样子暂时治愈了毕晓丰的挫败,她马上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模样,气势汹汹的走上前要审问我们。

      “你们俩鬼鬼祟祟地看什么呢?”毕晓丰双手抱胸,或许是因为采薇姐打扮地更加成熟,我更像是畏畏缩缩的小跟班。她扫了我们两个一眼之后就把矛头放在采薇姐身上了。

      “就是看你欺负别人的样子觉得你好笑而已。”采薇姐的话是按照计划成功地激怒了毕晓丰,毕晓丰高高在上的样子马上变得不那么自然了。她这种一言不发就要诉诸暴力的女生什么时候能够学会不自我为中心呢?

      “不是的,你怎么这么说?明明是那个田有抢别人男朋友……”我先是扬起低垂的脑袋瞥向一旁的采薇姐,又小心翼翼地瞄向盛气凌人的毕晓丰,眼神里写满了“希望你为我撑腰”的渴望。

      采薇姐憋笑的表情仿佛唯恐把戏不被拆穿,我只好救场:“你……你笑什么笑,明明是那个田有不好……”

      没想到采薇姐技高一筹,两句话还把屎盆子扣在了毕晓丰的两个跟班身上:“如果你真有理,她俩干嘛还要偷溜?”采薇姐戏谑的眼光飞快地在同伴A和B身上扫了一圈。

      两同伴一下子不淡定了:“我们那是觉得该给晓丰跟人家青梅竹马说话的空间好嘛。”

      毕晓丰没有再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也没看她两个虚伪的小伙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倒是注意到了我这个貌似不起眼的炮灰。

      我跟毕晓丰在梦里就这样成了好朋友,但是,也仅限于梦里了。

      梦境里,我跟她一起吃饭、学习;

      梦境里,我跟她一起“打打杀杀、欺凌弱小”;

      梦境里,我跟他一起抱怨田有的恶毒……

      路边曾撞到过一只丑陋的小野猫被三个淘气的小孩子围着戏耍,小猫左右逢阻,蹦跳鲜活的灵巧比不过小孩子无知的逗弄,只好喵喵叫个不停,因是小孩玩耍,也无人上前多说,偏偏毕晓丰就那么张牙舞爪地冲过去了。

      结果当然是这群嚣张的小孩被更加可恶的校园女霸制服了,小孩子们也没有预料到昔日灵验的哭闹招数在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身上不起作用了,或许是被呲牙咧嘴扮恶猫状的毕晓丰吓到了,他们慌慌张张夺路而逃。

      “晓丰,你干嘛救一只野猫啊?”我问道。

      刚刚跪下去想要抱一下那只小脏猫的毕晓丰立马弹回来了:“谁说救啊,只不过看不下去,后面我就不管了”,说罢努努嘴:“走吧。”

      采薇姐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校园里到处都是毕晓丰抢田有男友的流言。

      我和毕晓丰在周五的晚上照例躺在天台上观星,这次她竟然破天荒地买了很多甜食。相处下来,我发现毕晓丰是个生活极度自律的女生,身材保持极好,学习名列前茅,所以学校才对她校园混混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她总是跟我抱怨很多关于“豆子”,就是许愿的事情,说他们是公认的青梅竹马,说很多两个人相处的细节,她也毫不隐瞒她对田有的厌恶和仇恨,甚至有一次去她家里拜访她时,她的沙袋上还贴了田有的大头贴,真叫人啼笑皆非。

      陆秋颖这个名字,当然也被提起来过。

      “真的是防的了一个防不了第二个啊,之前有个叫陆秋颖的,勾引豆子被我轰走了,这次一个小小的田有,我也一样!”盘腿坐在凉席上的我心头一震,拿着零食的手有些颤抖,自己格外重视的人的名字就这么轻飘飘地挂在别人的口上,着实有些难受啊。

      “你怎么了……你认识陆秋颖吗?”毕晓丰注意到我的表情僵硬,随口一问。

      “不认识,只不过你第一次提到,这谁啊。”我作漫不经心状抓了把袋中薯片。

      毕晓丰脸色很嫌弃:“就是个贱人,勾引我家豆子的贱人,跟田有那种的一路货色。”

      “我真的看不惯她那副样子,楚楚可怜好像谁都欠她的一样,学习也不咋地,就总是借着请教问题的幌子去接近豆子”

      “班里都流言四起了,豆子他因为这个愁的成绩都掉下来了,偏偏这贱女人还不识颜色,非要厚着脸皮去骚扰别人”

      “我有一次实在看不惯了,就跟她说以后有问题来问我,陆秋颖那个样子,你是没见过,抖得跟个筛糠一样,好像我要吃了她。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人家。说起来,那个田有,还跟她认识呢!”

      我默默地听着毕晓丰恶意揣测秋颖,放低声音问道:“田有怎么跟陆秋颖认识?”

      “陆秋颖这人性格孤僻,好像就只有田有一个朋友,家里也四分五裂的,好像还有个姐姐,嗯……记不清了。结果她一走,转头她好姐妹就把豆子给拿下了。你说,这真是好姐妹啊”毕晓丰气愤地咬牙,丝毫没注意到旁边整个脸已经没入阴影的我。

      忍不了她抹黑秋颖,把那些肮脏的词放在她的身上;忍不了她对自己的暴力行为如此嬉皮笑脸,还添油加醋把自己伪装成毫无罪过的样子;忍不了她嘲笑我和秋颖的感情,还妄加揣测、恶意曲解!

      真想撕裂面前这个满脸讥笑、扭曲的脸。

      “田田,我有一个计划。”毕晓丰显然是想好了对策,才这么兴致勃勃,而我当然知道她要做什么来逼梦境里的田有退学,这要感谢这个梦境造的这么逼真的功劳吗?她连暴力的手段、方式都没有一点变化。

      其实不过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戏,比如在田有的课桌上写满侮辱的丑话,体育课时从楼上泼下整盆脏水淋得田有形象全无等等,但厉害就厉害在毕晓丰特别善于跟人打持久战,还总是不被许愿发现。在我的记忆里,作为田有之时的我屡次被毕晓峰的整蛊把戏玩弄,无奈抓不到证据和把柄,跟许愿诉苦也无济于事,许愿每次去警告毕晓丰时,毕晓丰总会十分无辜的耸耸肩,次数多了,许愿也不喜与毕晓丰多接触,却总是会导致毕晓丰的胡搅蛮缠。我懊恼无力极了,不愿卷入更多的纠纷,便遂了父母的心意专心去医院治疗了。

      但这次不一样了,采薇姐和我早已想好了对策……

      经历了田有被恶意图画课桌、冒用田有名字给别的男生写情书的事情,毕晓丰斗志愈加旺盛,而她的每一次恶搞都由我来作为内应,也“好像”没有被她心心念念的许愿看到。而她不知道她的每一次行动都已经被我记录了下来交给采薇姐;采薇姐跟田有、许愿的接头应该也做的顺利吧。

      “晓丰,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做的太过了点吗?”我曾试探地询问过毕晓丰对于这种捉弄别人的行为的看法。

      “啊?”她用一副的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但很快又绽开笑颜:“只要田有不再纠缠着豆子不放,再有,你不觉得她高傲的表情和落魄的样子放在一起很好笑吗哈哈……”她把捉弄别人当成一项娱乐,我慢悠悠的摇摇头,帮她打开了胶水的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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