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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生 ...

  •   桑铎伤的很严重,整张脸都不得不包扎起来。痛苦让他昏迷,昏迷中尖叫,尖叫后惊醒,惊醒后再次昏过去。很快他就因为感染发起了高烧。家里的师傅束手无策,甚至建议父亲向天父和圣母祈祷,祈祷这个健壮的小狗崽能够依靠自身活下来。再后来,师傅只能劝说父亲准备桑铎的后事。没有办法,父亲厚着脸皮从附近的银山城领主沙略特家请来了学士。
      感谢七神,桑铎的高烧终于在一个多月后退去。而乔安娜的手臂也开始拆线,大片大片的粉红和血红扭曲交错的疤痕。桑铎更加严重,左耳只剩一个洞,左侧的头发、眉毛全部烧光,左眼虽然没瞎但已经扭曲,半张脸上全是血色的疤痕,下巴甚至被烧出了骨头。他居然还活着。
      “乔安娜的手臂必须治好!哪个领主会娶一个留疤的女孩?”父亲对着修女和学士咆哮。
      “那您还是祈祷神迹吧。”沙略特家的法布尔学士是一个高傲的人。
      两个孩子得和伤疤过完余生。这一点很快成为了整个城堡的共识。

      自从养伤开始,乔安娜就整天和桑铎待在一起。桑铎动弹不得,也不说话,当然,包扎得和木乃伊一样,乔安娜也怀疑他是否还能说话。哦,两只可怜的狗崽,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乔安娜每天圆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给他投喂时,脑海里都蹦出这句话。
      桑铎变化很大,没拆线的时候躲着偷偷哭,还怕乔安娜看见。拆线以后,他根本不敢看能照出他脸的物件,也表现出了对火的极度恐惧,连床边上放置火盆都不可以,还要抱着小妹妹才能睡。这些让父亲忍无可忍,父亲可没管他叫的和杀猪仔一样,逼着他看着火盆和镜子一整个晚上。自此,他放弃了对玩具和过家家的喜好,整天阴沉着脸,不是练剑就是练习格斗。用木剑练习就像是杀人一样,他会不停地挥剑一直到草人变成一堆破烂的稻草。大家都离他远远的,生怕他愤怒起来失了理智。他练习的效果很明显,同龄的孩子都打不过他,很快大人也成了手下败将。教头认为这个孩子虽不比他的大哥,前途也是无量。当然,这些人的失败,乔安娜觉得还得归因于他们不敢看桑铎的脸。

      至于乔安娜,她完全死了。小乔安娜被火焰吞噬,残存在身体里的感情被烧的连渣都不剩。死亡终于剥离了我和她,乔安娜冷冷地想,愿她得到安宁,不要来打扰我了。她已经死了,重新塞回到身体里的是一个懦弱恐惧、一事无成的灵魂,热情被火焰凝成了冷漠,渴望着活下去但无处着手,瞎子一般跌跌撞撞地前进,却不知该往何处。
      真文艺。乔安娜感觉要被自己的文艺细胞感动哭了。
      现在身体是老娘自己的!擦干眼泪,这是革命的第一步!我要做回我自己!是我!是我!是我!
      不过,刚来要不还是老实点?……老哥是个混蛋,二哥是个小可怜,老爸?乖点应该没错。
      乔安娜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微笑。练习一下,礼貌地笑,温暖地笑,阳光地笑,开心地笑,毫无节制地大笑,还有悲伤痛苦地笑。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嘛。

      很快,城堡里传开了,一种说乔安娜小姐被火焰烧坏了脑子,另一种说是曼德河水把乔安娜小姐浸傻了。
      不过,父亲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那是嫉妒!乔安娜是我的小太阳,她笑一笑连城堡都能阳光几分吶!”、“谣言!乔安娜是我的小甜心,她笑一笑连空气都清新了。”哎哟,老爸你讲话真肉麻。
      作为城堡Boss的老爸都这么说了,修女也跟风说什么“笑容是淑女的武器,礼貌是贵妇人的盔甲。虽然小姐现在笑得有点傻,不过我会好好教导她,不日定然献给您一个完美的淑女!”拍马屁十级高手!这恐怕也是一项必修课吧…….
      笑得多了,就成习惯了。后来,阴沉的桑铎甚至都能对她的微笑抽搐下嘴角,乔安娜知道他在试着用微笑来回应,虽然两个人独处时桑铎很不客气地拍着她的头,说应该好好检查云云,但是乔安娜知道这家伙肯定底下偷着乐呢。说实话,能正脸看他还能笑的没几个。哦,两只可怜的狗崽,互相依偎在一起,舔舐伤口。乔安娜忍不住去亲近这位温柔又有着相同遭遇的哥哥。
      至于格雷果,乔安娜很快知道了这一招对他没用,因为格雷果需要的是别人的敬畏与恐惧。
      真的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么?有格雷果在就糟透了。不过还好,他作为一个骑士侍从,休假回家的时间不长。
      赞美七神。这话被修女教得真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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