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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火焚 ...

  •   “乔?”男孩转过头看向小小的女孩。
      乔安娜感觉心里暖暖的,依恋与快乐把之前的不安一扫而空。她抱着公主木偶噔噔地跑过去。
      “你好一些了吗乔?父亲说你生病了。”男孩把女孩拉到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乔,你的头发和森林里的巫魔女一样乱呢,脸都快看不见了。”女孩头发乱蓬蓬的,有好几绺还遮到了面孔。男孩捡起发带,把女孩搂在怀里,熟练而且仔细地帮她绑好辫子。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乔安娜有些尴尬,她试着开口:“哥哥?”
      男孩停下来,话语间带了些颤抖:“乔,你忘了?这么叫我,你肯定得挨格雷果老哥的揍。你得加上名字。桑铎哥哥。重复一遍?”
      “三德郭郭。”
      “桑—铎---”
      “三---多---”乔安娜又重复了一遍,发音已经很像了啊。然后她感觉不开心了,桑铎力气太大扯着她头发。带着点小女孩撒娇的心理,她推开桑铎,挤出点眼泪,喊着:“痛痛痛!”
      桑铎放开她的头发,似乎有些愧疚:“桑铎哥哥不好,乔要乖。乔最乖了。千万不要大声说话,格雷果老哥在楼下呢。”他晃了晃手上的骑士木偶,安抚道:“乔要不要一起玩?”

      骑士,公主,还有一个大黑狗。三个木偶联合演出了一场骑士打败黑狗怪救出公主的戏码。乔安娜拿着公主木偶,大部分时间在一边看桑铎操纵骑士和黑狗打架。
      “哐!骑士把怪物砍倒,一剑斩下了它的头!”桑铎举高骑士木偶,模仿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口气说,“你这怪物!胆大包天,居然敢抢七国高贵美丽的淑女!今日我杀了你,乃是替天行道,诗人会歌颂我的英勇,贵族和平民会赞美我的品德!”桑铎看向乔安娜,表示下一场快上!
      “公主说,啊,好一个骑士,打败了魔怪,救我于危难。”乔安娜拿着公主木偶在地上噔噔地敲了几下,“勇敢的骑士啊,你要什么封赏?凡是我能给你的请尽管拿去。我的家族永远为你留有一席之地,我的餐桌永远为你提供美酒与面包。”刚刚听德雷修女讲的故事居然派上用场了。
      “骑士说,公主,头衔富贵对我是虚名,只有荣誉才是骑士的一切。我只求您给我一首歌和一个吻……”桑铎有模有样地念着,好像真成了故事中的骑士。只不过他的台词被开门声打断了。
      门哐当一下被撞开,走进来一个男孩。是的,男孩。从脸来看很年轻,肯定没成年,但是壮硕高大,肌肉纠结。黑色的利落短发配上利剑一样的灰色眼睛,整个人有种压迫和恐惧感。
      “哈,桑铎,这么想当骑士吗?”男孩走向他的弟弟妹妹。随着他每一步的靠近,房间的空气开始慢慢凝固,乔安娜又一次感觉到那种不安,心脏攫住,呼吸困难。拜托了,我很乖,我很乖的,格雷果大哥。
      “老哥,格雷果老哥。”桑铎嗫嚅道,身体慢慢后挪,还试图把骑士木偶塞到身后。只可惜撞到了火盆不得不停下来。
      格雷果看着弟弟妹妹,自从上一句问话后就再没有出声。他似乎也没想要桑铎的回答。时间在房间里一分一秒漫长地流过,只有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声。格雷果突然动了,他的阴影瞬间完全笼罩了桑铎,一把把桑铎的头按进了火盆。乔安娜愣住了,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她想叫,想拉开两人,但是喉咙和身体却不听使唤,她动弹不得。火盆里的男孩乱动着发出惨烈的叫喊,空气里有股焦臭味。乔安娜的定身状态终于被解除,她叫地比桑铎还大声,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想拉开两人,但是格雷果的力气比她想象的还大,使出全部力气也只能让他的右臂向上抬了抬。
      “啊啊啊啊!放开他啊!放开啊!你放开他啊!啊啊啊啊!!!”
      “你?乔安娜小妹,你就是这么对大哥说话的么?父亲和修女没有教会你什么是礼貌?称呼应该加上名字和爵位!”格雷果转过头来,火光照亮了他一半的脸,另一半如夜幕般黑沉,“你是河水还没喝够?需要我再次教教你?”
      格雷果抬起一只手,抓住乔安娜的左手臂就往火盆边缘送去。“你应该说、格、雷、果、大、哥!未来你要喊我格、雷、果、爵、士!”
      乔安娜抬高头,注视着火盆。火焰来者不拒,瞬间裹住左臂,用汹涌的热情舔舐亲吻着少女的肌肤,然后吞噬。

      两个孩子的尖叫引来了楼下的大人。父亲克里冈家主进门就看到两个孩子被按在火盆里。他快步上前按住大儿子的肩膀打算拉开他,但是没有成功。最后还是教头、师傅和家主一起上前才拉开了格雷果。
      等两个孩子被拉出火盆,乔安娜的左手臂从小臂上端一直到大臂都冒着焦黑,桑铎则更加严重,半张脸已经被毁了。格雷果只是被父亲勒令回到房间反思。
      父亲走到楼下,大声宣布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孩子的床单起了火,现在没什么大问题,男孩子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乔安娜流着眼泪看着师傅给自己和昏迷的桑铎擦上油膏。然后静静地蜷在桑铎身边,眼泪一直止不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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