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的奇异事件簿》叶青芜

60、战场

　　04.战场

　　距离上次与森川萤的会面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因着上一次轻松愉快的气氛，远野一直期待着能再一次与森川萤一同玩耍。在学校里一直没能交到朋友的他，相当看重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

　　然而在这过去的两个月里，工作上的事情突然开始暴增。他的年纪还小，所以时政高层特别准许可以不必立刻亲临战场，只需要完成部分文书工作即可。至于上阵杀敌的事情就交给刀剑男士们代劳。

　　——当然，时限不过这几个月，时间一到，他也需要像其他审神者一样上战场。

　　在忙完所有工作之后，他立刻像森川萤的本丸发送的拜帖，这段时间可把他憋坏了。虽然嘴上说着想要与朋友好好聊天，可真到了森川萤的面前，说话的主导权便渐渐地到了她这一边，往往是聊着聊着就变成了，森川萤说，远野听。

　　无法离开本丸去往现实世界的森川萤，总是希望能从远野的口中获得更多关于外界的讯息。可笨嘴拙舌如远野，却无法将外界的生活生动形象的描述给这个唯一的朋友。

　　外界的生活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物。既无法融入群体，亦令父母长吁短叹。他更喜欢听森川萤讲述她自己的事情，即便是稀疏平常的日常小事，在她的描述下却充满了生气。

　　活力、生气……这些词汇曾经几乎与他的生活绝缘，所以他羡慕着森川萤的活力。也正是因为有了森川萤的存在，他才渐渐地观察起自己的生活。即便现实生活不如人意，本丸的氛围却相当和谐。相比于将他当做异类的同学，付丧神们的态度简直要好上太多，尽管只是出于身份上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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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他完成工作之后，便一如既往地准备前往森川萤的本丸“报到”。只是在抵达的时候，前来开门迎接的五虎退一脸愁容，仔细询问后，他才告知缘由，原来是森川萤病了。

　　于是他连忙前往森川的卧室，心中祈祷她没事。

　　“只是感冒发烧了而已，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躺在被子里的女孩脸烧得通红，见到小伙伴如此担心，便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不必担心。

　　手背上的温度让远野和弘微微一颤，看着女孩因为发烧而变得有些湿润的双眸，他也不好在此多待，便只好嘱咐她多多休息，记得喝药。

　　“远野，”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森川萤突然叫住了他，可是她的目光并未落在他的身上，只是木木地看着天花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什么？”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明白一向很自信的森川萤为何会如此的挫败。

　　“没什么，我有些累了，先睡会儿……”这样说着的，森川萤将被子拉起来，蒙住了头。

　　原本也打算离开的远野和弘则重新坐回了女孩的身边，将被子拉了下来，絮叨着：“不要用被子蒙住头啦，这样会呼吸不畅的。”

　　“知道啦，知道啦。”森川萤只是嘴上应着，用胳膊挡住了眼睛，不再看少年。

　　“那你好好休息。”远野和弘也不再多言，转身便走了出去。他的心中疑虑越来越深。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森川萤刚刚……是在哭？

　　再结合那句没头没脑的话，看来得好好问问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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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森川萤家的三日月给出了答案——因为在上一次的任务中，眼睁睁看着救过她的人被杀死在眼前，而且也是为了救她。

　　远野已经和森川萤认识了一个月左右，他也知道森川比他早入职两个月。所以森川算是他的前辈，尽管对方与他差不多大。

　　他还未上过战场，可光听三日月轻描淡写的描述，就足够骇人了。刀剑们见惯了刀光剑影，尸山血海，因此这种程度的场面，完全冲击不到他们。

　　但是森川萤不一样，此时的她才不过8,9岁，远不如刀剑男士们经验老到。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应该在学校学习，与父母共享天伦，而不是上战场。

　　而远野此时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心疼的是小伙伴的遭遇，害怕的则是自己恐怕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当即脸色难看的退出了森川萤的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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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本丸后，远野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

　　"啊呀——主君，那是酱油！别喝！"烛台切眼疾手快地拉下远野手中的酱油碟，可还是晚了一步。

　　“噗——呸呸！”

　　“哎呀，从回来开始就心不在焉的，不是去找森川大人玩了吗？”烛台切连忙将这孩子嘴边残留的酱油渍擦干净，然后问道。

　　“烛台切大人，你……”远野望着笑容亲切的付丧神，支支吾吾半天，“战场是不是很可怕。”

　　这下可把烛台切问住了，考虑到自家主君还是个白纸一样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他也不好将这件事描述的太详细，即便这孩子最终还是要面对。

　　“嗯……是的，但是我等会拼上性命，保全主君你的安全，所以不用担心。”

　　“但是，我不想看见你们受伤。”他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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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满天星斗，万籁俱静。

　　远野披着被单，抱膝坐在走廊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

　　“主君怎么还不睡觉呢？晚睡可是对小孩子的身体不好哦？”来人是三日月宗近，手上的灯盏将他秀雅的面庞映衬的格外柔和。

　　“三日月大人，你不是也没睡吗？”远野看见他也有些意外，平日里总称呼自己为老人家的三日月作息习惯也和老年人一样，以往这个时间点他早就已经去休息了。

　　“主君没有休息，身为近侍的我怎么能睡呢？”说着，他便在远野的身边坐了下来，“听烛台切说，您今天问了关于战场的事情？”

　　“……嗯。”远野低低地应了一声，心中有太多想问的事情，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战场，对于三日月宗近这样经历了无数厮杀的刀剑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东西，所以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太过于特殊的感受。但是对于面前的这个孩子来说，那绝对是个相当大的冲击。

　　“我听说您今天去见了森川大人，是在她那里发生了什么吗？”三日月轻抚着男孩细软的发顶，温声道。

　　“听阿萤家的三日月大人说，阿萤亲眼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了替她抵挡溯行军被杀死。”远野轻声说着这个对于他来说相当可怕的事情，他的声音在微微的颤抖着。

　　“阿萤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可我不知道干怎么安慰她。”

　　“每次看见你们受伤，我都很害怕，很自责。”

　　“我有点害怕去战场了，烛台切大人说会拼死保护我，但是我更希望大家都不要有事。”

　　三日月就这样安静地听着小主人语无伦次的絮叨，也不打断。这个新主人是个品性良善敦厚的好孩子，他一直都知道。但是过分的温柔，也让他变得软弱。

　　软弱和胆怯，可是会让自己随时丢掉性命，尤其是在战场上。

　　“那么您认为您该怎样改变这一切呢？”

　　“我？可是我太弱了……剑术也不行……我根本没办法改变什么……”远野将头埋进膝间，自暴自弃的想着。

　　三日月对于这样的回答并未感到吃惊或者愤怒，对于自家主人这个性格来说，这个回答再正常不过。

　　“如果您也不能改变这样不幸的事情，那么该由谁来呢？”

　　“可是我……”远野心中很是矛盾，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做不了什么改变，甚至还有可能拖后腿。

　　“我一直都很欣赏森川大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那样的沉稳，自信。所以在听说您与她成为朋友的时候，我感到由衷的高兴。”

　　“心想终于有一个人可以真真切切地影响您，并改变你的性格。我想您很明白，作为一个统领这么多部下的主君，胆怯和软弱最是要不得的。”

　　“如果森川大人也为了保护您而受伤，甚至死去，您依旧会抱着这样犹豫不决的想法？”

　　三日月知道让自己的主人一直这样下去，不过是温水煮青蛙，倘若不逼他一把，他可能会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直逃避下去。

　　三日月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是呀，他就是一个软弱的，没用的家伙。

　　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远野“腾”地站了起来，眼神惊恐地看着神态自若的付丧神，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他依旧怀着“即便我不出手，自然有人来解决这一切”的想法。他习惯了别人来帮他收拾烂摊子。

　　“可，可是，我真的不会拖你们的后腿吗？”远野的手指紧张地捏着被单的一角，慌忙避开三日月带着笑意的脸庞，语气充满了迟疑。

　　“不试着做一做，怎么知道会拖我们的后腿呢？”

　　“……好。”远野强迫着自己正视面前之人的眼睛，却发现他的脸上并无任何责难或者鄙夷的神色，只有温和的笑容，几近和蔼。

　　看着那双融化了月光的眼眸，远野决定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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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工作封印了的作者滚回来更新了。
远野这一卷大概还有一章就差不多结束了，不排除我抽风多写一点。
然后森川那一卷会补上正在写的一些生活小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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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太忙了，更新就随缘吧，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周末就能更新完毕。
剩下的写完，再把事务所的最后一章补上，那么森川和远野这两位审神者的故事就全部写完了。如果时间允许，我会滚去老福特上更新他们的人设图（重新设计），和文中的出现过的一些场景图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