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的奇异事件簿》叶青芜

57、药研藤四郎

　　“哟，大将。我是药研藤四郎。我和兄弟们都请多指教啦。”低沉浑厚的男声自一片樱吹雪后蓦然响起。

　　听见这个声音，森川萤猛然一僵。

　　这个声音，她三天前才听过。不过，并不是美好的回忆。

　　眼前的少年比她高出一个头，身姿挺拔，英气勃发，身上的墨色军装和甲胄都是崭新的，全然不似之前的阴冷和颓唐。

　　是全新的人呢。

　　“……啊，您好，药研先生，我是这件本丸的审神者，森川萤。”森川萤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翻涌的情绪，今天是她第一次锻刀，可不能出差错。

　　“欢迎您的到来。”

　　作为刀生活了这么多年，虽说无法像人那样敏锐地情绪，但他还是捕捉到了面前这个年幼的审神者异样的情绪。

　　是恐惧。

　　审神者在害怕他？为什么呢？

　　纵使心中有诸多疑惑，但他还是压了下来，只待以后慢慢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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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药研藤四郎的到来最高兴的，当属与他同一刀派的五虎退和前田藤四郎。药研藤四郎甫一露面，他们俩便主动揽下了带领新成员熟悉环境的任务。

　　初次获得人形的付丧神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往日里大部分时间，他都是静静待在刀架上，偶尔出门还是被主人藏在衣服内。

　　如今却能像人类一样自由移动，即便他的性子沉稳，也难□□露出孩子获得玩具时的兴奋和喜悦。

　　“对了，你们比我先到这里，你们觉得，大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药研藤四郎在跟随兄弟们参观的途中，试探着问道。

　　审神者那奇怪的恐惧一直萦绕在他心头，他必须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五虎退和前田藤四郎相互望了一眼，前者犹豫了一下，软软道：“其实我和前田并不是由现任主君锻造的。前任主君是个很坏的人，自她走后，我们便一直待在仓库中，直到现在的主君将我们唤醒。”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现在的主君是个很好的人，虽然年幼，却温柔又努力。”说着，五虎退的嘴角泛起笑意，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真切的喜悦。

　　前任？现任？看起来这个本丸的秘密有点多呢。

　　“那，你们知道大将为什么会怕我吗？”这个才是重点。

　　五虎退和前田藤四郎面面相觑，相当默契地摇了摇头。

　　见状，药研藤四郎便放弃了试探，都是兄弟，他们应该没理由欺骗他。

　　还是找个时间亲自去问问大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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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谢谢，吓？！”森川萤不慎将放置在手边的书本碰落在地，刚想捡起来，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将地上的书捡起递了过来。她的道谢刚刚出口，就被眼前的人吓得噎住。

　　药研藤四郎，昨天刚刚被她唤醒的付丧神，她近期的恐惧源头。

　　卸去铠甲和军装的少年换上了一身白大褂，带上了眼镜，少了几分武者特有的锐气，多了几分书卷气。

　　啊，她想起来了，因着本丸是轮班制，今天的近侍工作落在药研藤四郎身上。本丸目前总共就四把刀，如果不是四天前的那场变故，或许会更热闹一些。

　　“我能问问大将为何如此惧怕在下的缘由吗？”药研藤四郎不打算兜圈子了，开门见山道。

　　听见询问，森川萤的喉头滚了一滚，咽下一口口水，双眼不自觉地瞥向一边，眉头都快要打结了。

　　“若是有什么特殊缘由，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药研藤四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森川萤慌忙打断。

　　“不是，我并不是害怕您，也不对，我也知道您对我没有恶意，只是……”森川萤一直在纠结该如何说明这件事，也有些害怕对方会因为这件事与她产生隔阂。

　　“非常抱歉，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让您心生苦恼，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还请听我慢慢说。”森川萤端正跪坐着，眼神也不似刚刚那般惶恐游移，定定地望向略微诧异的药研藤四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

　　时间倒回到四天前。

　　因着昨天耗费太多灵力，森川纱织特意准许她多睡会。正当她还在梦乡中时，狐之助已经带着时政的命令将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梳洗妥当之后，她喝着粥听着狐之助转述任务。

　　原来，她并不是这间本丸的第一任主人。在她之前，这里存在着另一位审神者，只不过那位大人并不是个好主人，灵力平庸，对待自己手底下的刀剑男士也十分粗暴，据说碎了不少刀。

　　于是这间本丸变成了暗堕本丸，然后便被秘密清理了。

　　“暗堕？”森川萤对这个名词并不熟悉，于是她困惑地看向森川纱织，希望能得到解答。

　　森川纱织只是淡淡道：“刀剑一旦获得人身，自然也会逐渐拥有人的七情六欲，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有人对你不好或者伤害你，你是否会对那个人产生怨恨？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付丧神。”

　　“所以，阿萤不要学那个人哦。”

　　“嗯，我知道了。”森川萤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转头对着身边随侍的歌仙兼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那个坏审神者最后怎么样了？是不是被关起来了？那些刀剑呢？”她想起电视里坏人最后都会受到制裁，想必那个坏蛋肯定已经被抓进牢里了。

　　“那位大人所在的家族将她带了回去，说是会严加看管，至于那些暗堕的刀剑，已经被清理掉了。”

　　“啊，这样啊……”森川萤有些失望，“清理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词。

　　“就是碎……”

　　“狐之助，你的话有点多了。”森川纱织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狐之助的话，以免他说出可怕的事实。

　　“是，是在下多嘴了，总之我们今天的任务是将收在仓库里的几把刀剑唤醒，这样萤大人就能多些帮手，轻松些。”狐之助抬起一只前爪，捂住自己的嘴，尾巴不安地甩动。

　　用餐完毕，一行人跟着狐之助来到仓库。由于人手不足，他们只收拾了厨房、前厅和几间卧房。即便因为有森川萤灵力的加持，没什么灰尘积压，东西却堆放得有些杂乱。

　　经过两个小时的整理，他们终于在深处的一口箱子里，发现了被随意堆放的三把刀剑。

　　与第一次遇见歌仙兼定时的情形相比，就这样随意地将刀剑仍在暗无天日的箱子里，实在是磕碜。她不得不怀疑前任审神者是不是跟刀剑有仇，不然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森川萤小心翼翼地将三把已经有些破损的刀剑捧了出来，然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几把刀都有些损坏了，需要修复之后再唤醒。”森川纱织自森川萤的手中拿起一把，拔刀出鞘，原本雪亮的刀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损坏的原因，暗淡了许多。

　　“那，我该怎么做呢？”

　　“待会儿我教你，现在我们去修复室。”森川纱织将刀递给森川萤，温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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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跟着森川纱织慢慢修复完毕后，森川萤放松似地瘫倒在地板上。偏头看向手边刚刚修复的短刀，心想，灵力真是神奇的东西，明明整把刀都快要断掉了，现在却变得崭新锋利。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刀身依旧是暗淡的，全然没有歌仙兼定那般耀眼的光泽。

　　“那么接下来，只需要注入灵力，唤醒便可。”森川纱织好笑地看着在地上瘫着的女孩，不由出声提醒道。

　　“嗯。”森川萤在地上赖了一会，挣扎着坐起身来。顺手捡起离她最近的一把刀，打算先拿它试试。

　　一阵熟悉的樱吹雪之后，一个身着黑色长袖短裤，肩披盔甲的少年显露身形。那少年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女孩，紫色的眼眸结满冰霜，整个人就如同出鞘的刀一般，寒气逼人。

　　这个少年身上的气息令人感到害怕。

　　“欢迎……咦？”森川萤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把按住肩膀，扑倒在地，随之而来的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刃，擦着她的脸颊深深钉入地面，被擦破的脸颊渗出血丝。

　　“阿萤！”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事态会这样发展，森川萤呆愣愣地看着眼前一脸霜寒的少年，耳边是碗碟翻倒破碎的声音，歌仙兼定特意为她们准备的茶点被毫不留情地打翻踩碎。

　　这个人想要杀了她。

　　可是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

　　“……为什么？”森川萤顶着刺骨的杀意，唇齿哆嗦道。

　　“呵，人类就是这样懦弱又无能，无论是谁都一样。”少年咬牙切齿地吐出这样一句指向不明的话语，手中的刀纹丝不动。

　　“……你没事吧？”森川萤突然看见少年的周身萦绕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黑气，那黑色的雾气给她的感觉并不好。

　　忽然，药研藤四郎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一把拎起地上的森川萤，猛然跃起，就在刚刚他们僵持着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支羽箭。

　　“药研藤四郎，放开她！”森川纱织严厉的声音自药研藤四郎对面响起。

　　森川萤从未听过她这般严肃的模样，她的手中正拿着一张造型颇为奇特的弓，弓已被拉满，一支附着着淡蓝色灵力的箭矢正蓄势待发。

　　药研藤四郎冷哼一声，抵在森川萤脖子上的刀又近了几分。森川萤完全不敢动弹，深怕对方一个手滑，自己就死定了。

　　“你身为护身刀，素来有护主之名，想不到今日竟然会挟持自己的主人？！”森川纱织厉声质问着。

　　却不料药研藤四郎只是冷笑一声，只听他反问道：“护主？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便是我护主的下场，兄弟伙伴无一不是葬送在你们这群人类的手中！”

　　“话不投机半句多！”森川纱织也不再多言，只是盯紧了药研藤四郎的动作，抓住空隙便开始攻击。

　　而歌仙兼定则从旁协助，两人合围之下，药研藤四郎渐渐无暇顾及被他挟持的森川萤。

　　至于早就见势不妙躲起来的狐之助，已经偷偷地向上面汇报了情况，支援部队正在赶来。好一番折腾后，事情总算是平息了下来，企图弑主的药研藤四郎被支援部队困在法阵中。

　　经历了这样惊险的事情，尚且年幼的森川萤一时之间还没办法完全消化，只能任由森川纱织将她搂在怀里安抚。

　　弑主的刀剑是万万不能再留下来的，因是上级的命令，森川萤也没法违抗。那些工作人员本来还想带走剩下的两把刀，被她拦了下来。

　　因为这两把刀并没有弑主。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是森川萤却因为此事，惊吓过度，当天晚上便发起了高烧。时至今日，她依然会感到害怕。

　　后来她有问过森川纱织，那把药研藤四郎会怎么样。但是纱织小姐只是说，他会被消除记忆，然后送给其他需要的审神者。

　　森川萤并未深究，她知道纱织小姐是在骗她，企图弑主的刀剑大概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我并不是害怕您，而是害怕那位药研先生。”森川萤不安地揉搓着衣角，说完便低下了头，始终不敢去看药研藤四郎的脸色。

　　“我很高兴大将能同我说这些。”药研藤四郎轻笑着，面上愁云渐开。

　　“过去如何，我并不在乎，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您的，大将。”

　　“您，您不怪我没有拦下他们带走那把刀吗？”森川萤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药研藤四郎。

　　“我为何要怪您？错不在您啊。”药研藤四郎温和道，“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愿意留下一把随时会杀了自己的刀在身边的，更何况您最后还是竭力救下了我的另外两个兄弟，我应当感激您才对。”

　　“那么以后，请多指教，大将。”

　　“请多指教，药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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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以前日四的我又回来！
好了，我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