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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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尽欢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象，疲惫地闭上眼。
余笙。
箫尽欢甩甩头，用力地捶了捶脑袋。
“你干什么？”林可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伸出一只手去抓箫尽欢的胳膊。
箫尽欢突然抱住头，蜷着腰。林可看他这个样子，心疼道：“尽欢，你……你难过就哭出来吧。不要憋着自己。”
良久的安静后，箫尽欢呜咽出声，好像一只被丢弃的小兽。
接着，箫尽欢捂着脸痛哭出声。
“林可，外婆走了。”
“我唯一的亲人……没了。”
林可瞬间红了眼眶：“尽欢，外婆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箫尽欢用力咬住下嘴唇，抑制住嘶哑的哭声，双手颤抖着。
林可把箫尽欢送到了箫尽欢的私人公寓下，不放心道：“真不用我陪着你？”
“不了，”箫尽欢眼睛还是有点红，“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把你忙坏了吧。”
林可笑了笑：“我是你经纪人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啊，大后天的摄影展，你再准备准备吧。有好几家广告公司想签你，你不考虑考虑？”
“再说吧，”箫尽欢脱下湿哒哒的外套，“我先上去了。路上小心。”
“好，你记得泡个澡喝点姜水。”林可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到，箫尽欢背对着他往前走，抬手轻轻摆了摆。
箫尽欢推开玻璃门，站在电梯门前按下上行键，声音冷淡又沙哑地开了口：“别躲了，出来。”
一个身影从左侧的楼道口走了出来。
箫尽欢冷笑一声，嘲讽道：“速度挺快。”
余笙一手拿着一把黑色的伞，雨水顺着伞身向下滴着。
“尽欢，”余笙从手里的口袋里拿出一根毛巾放到箫尽欢被打湿的头发上，“擦擦。”
箫尽欢抓着毛巾用力砸在余笙的身上：“滚！”
余笙倒也不恼，看到箫尽欢左手上的露指手套，眼底闪过心疼。看着箫尽欢抗拒的表情，他的大手抓着毛巾不由分说地擦着箫尽欢的头发：“会感冒的。”
箫尽欢正欲发火，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箫尽欢转身往里走，按上关门键。电梯门快合上时，余笙的伞柄从细小的缝里伸了进来，门缓缓打开。
余笙身上穿着的还是先前的黑色西服，身上很干净，相比之下，箫尽欢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滴在白色衬衫上，狼狈极了。
箫尽欢怒目圆睁：“你——”
余笙不理他，抬手按了17层，箫尽欢抱着手臂靠在身后冰冷的梯壁上，冷哼一声：“你倒是什么都清楚。”
余笙背对着他，没说话。
电梯门打开，余笙走了出去，箫尽欢站在原地没有动。
“尽欢，”余笙皱了皱眉，一只手挡在电梯门前，“不要闹脾气。你会感冒的。”
箫尽欢抱紧湿透了的外套，脸色铁青。
余笙叹了口气，大步走进电梯，用力拉了一把箫尽欢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用手臂上的外套裹住箫尽欢已经开始发抖的身体，不顾箫尽欢的挣扎，把他搂在怀里半拖半拽地走出电梯。
“你他妈放开我！”箫尽欢浑身都在抗拒余笙，“放开——”
这栋公寓是单层单户的，出了电梯就是家门口，余笙两三步把箫尽欢拽到防盗门前，声音温柔，态度强硬：“开门。”
箫尽欢先前哭过，这会儿眼睛更红了，脸上愠怒：“你滚。”
余笙终究不忍心对他太强硬，语气稍稍放缓：“尽欢，听哥哥话，开门。”
箫尽欢看着，突然就笑了：“怎么，你找人跟踪我调查我这么久，连我家的房门钥匙都没有一把，唬谁呢？”
余笙眼神暗了暗，说实话，他还真的有。不过，不是他找人弄到的。
“啧，余大少爷别不说话啊，怎么，心虚了？”箫尽欢眼里全是笑，没有蔓到眼梢。
僵持了好一会儿，余笙从裤子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箫尽欢伸出手按住余笙的手腕：“你干什么！你——”
余笙抿着唇，用力转着手腕，门被打开，箫尽欢猝不及防被余笙推了进去。
“尽欢，不要闹脾气。”余笙把伞挂到门边的挂钩上，反手关上门。
箫尽欢看着他，咬着牙说：“我闹？我闹什么脾气了？我在伦敦干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一清二楚，我带外婆回了国为什么你会知道，连我住哪儿我电话号码是多少外婆住得哪间病房你都一清二楚，余笙，你别太、过、分！”
余笙伸手打开玄关的灯，看到箫尽欢咬牙切齿的样子，嘴唇乌青，显然快被冻得不行，再这么下去肯定得生病。
“尽欢，去洗澡，洗完澡，我们好好谈一谈。”余笙把手里的毛巾重新放到箫尽欢的头上，转身走到厨房里。
箫尽欢把毛巾扔到地上，转身往浴室走。
余笙听见摔门的声音，眼底一片苦涩。在冰箱里翻了好一阵，才从角落里找到没开袋的姜，看了看冰箱里满当当的零食，余笙无奈地摇摇头。
透明的热水壶咕噜噜冒着泡，余笙靠在橱柜上，手里翻着手机相册，一下滑到最上面，晃眼一看全是箫尽欢。
箫尽欢在伦敦的时候的照片。
余笙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张张划过去，都没有听到箫尽欢洗完澡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箫尽欢走到厨房里的声音。
箫尽欢穿着浴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不耐烦地走进厨房，看到余笙专注地看着手机，脸上带着若有如无的笑。
余笙背后就是吸油烟机，上面带着一块小镜子。
他在看的是自己。
箫尽欢：“……”
余笙看到门口站了个人，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揣回裤兜里，转身拿起刚洗好的玻璃杯，把煮好的姜茶倒出来。
箫尽欢皱了皱眉。
“喝了吧。”余笙把杯子递过去，杯子上飘着白袅袅的水雾。
箫尽欢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也不伸手。
“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味道，”余笙握着杯子，淡淡地笑笑，“预防感冒。”
“为什么找人跟我？”箫尽欢接过杯子，往地上一砸，“你凭什么找人跟踪我？！你凭什么要去伦敦找我？！”
“我是你哥！”余笙伸出手抓住箫尽欢的肩膀，低声吼道，“因为我是你哥！”
“你不是！”箫尽欢红了眼睛，吼了回去。
余笙表情一滞：“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我哥！你不是！”箫尽欢双手揪着余笙的衣袖，浴袍的袖子滑了下去，余笙一眼看过去，左手那截细长的小臂上的伤疤全露了出来。
余笙一只手握住那截小臂，声音透着浓浓的心疼：“尽欢……跟哥哥回家。”
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一样，箫尽欢愣是笑了出来：“回家？哪个家啊？我在自己家啊，你要我回哪个家啊？那个被烧得一干二净的家吗？”
余笙：“尽欢……你知道爸妈他们不是……”
箫尽欢：“哪个爸妈啊？我妈生我的时候死了，我爸嫌我麻烦把我扔医院了，你说要我回哪个家啊？”
余笙：“尽欢，你一定要这么和哥哥说话吗？”
箫尽欢：“不乐意听啊？那你走。”
说完，箫尽欢用力拽出被握住的左臂，刚一转身，余笙从后面抱住了他。
“尽欢，”余笙声音都在发颤，“跟哥哥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