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的人设崩了》鲸鱼与刺猬

6、第六章 开会

　　正阳大厦是S市的地标建筑之一，高耸入云，同时也是财富与地位的象征。正阳靠房地产起家，从单一的房地产发展到现今，囊括了影视文化、旅游观光、医疗器械、广告等等，涉猎广泛。其中影视文化产业产值更是在近年逼近了支柱产业，房地产。
　　利达便是其下的一家广告公司，按理来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利达也该是行业翘楚，但是集团内部对利达一直是放任自由，濒临倒闭时拉一把，之后又弃之不顾。
　　不受宠又废柴的庶子，任其灭亡吧，毕竟也是亲骨肉，周雅曾这么形容利达。
　　像林零这种底层员工并不关心公司发展前景，他们仅关心每个月的工资能不能准时到账，有理想有抱负的早在一次次倒闭危机爆发之初就闻风撤退了。
　　如果他们把公司熬死了，又或者公司裁员，有正阳这个大集团在起码还可以捞一笔可观的遣散费，绝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专心开车，我还不想让我的车完成亚洲首撞。”
　　林零对跑车了解不多，多数富二代喜欢的超跑她还是认识，但眼下她正在驾驶的这辆超跑她不认识。
　　亚洲首撞几个字迎头给了她一闷棍，提神醒脑的同时心有余悸。
　　这是她第一次开跑车，她一点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启动这辆车的了。
　　“卫总若不放心还是请个专业司机比较好。”
　　“物尽其职，人尽其能，我既然支付了双倍工资，便有资格要求你做到最好。”
　　车速明显降了。
　　林零一时语塞，他有这个资格，并且擅用资格。
　　超跑在拥挤的市区除了体现观赏价值引起路人围观之外，完全发挥不了性能，一路走走停停。
　　半小时后跑车出现在正阳地下停车场，林零停好车将车钥匙扔给了车主人。
　　“当司机要有保管钥匙的自觉。”自杀门反向开启，卫奕璟拿起车钥匙掂了掂，往后一抛又回到了她手上。
　　林零锁好车跟随其后，现在她又多了一份工作，保险柜。
　　电梯从负一层向上攀升，进入电梯的人数渐多，越向上人数递减，最后在70层上了三个中年人，他们似乎到同一楼层，88层。
　　林零暗中观察发现目中无人的太子爷竟对这三人客客气气，三人中较和善的一人先打了招呼。
　　“小璟来公司开会？”
　　“嗯，赵董，李董，王董。”
　　“你这孩子以前都叫叔，现在这么称呼太生分了。”
　　“以前没进公司各位是我的长辈叫叔是应该的，现在我既然进了公司，那各位就是我的上司，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听见了得说你们假公济私偏袒我这个小辈了。”
　　林零听着他这话细细琢磨了好久，难道不应该是怕别人说他们知道他是董事长儿子巴结他吗？
　　三位董事脸色不大好看，卫奕璟还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他不想参与公司管理，不代表他不清楚正阳内部的门派纷争，这三位可是一直跟老头唱反调的主力。
　　到底是老狐狸，碰壁后岔开话题聊起了利达，卫奕璟虚虚实实跟他们和着稀泥，今天的董事会想必他们又会把利达拎出来要求给他们一个交代。
　　他们想要的交代卫奕璟想给，殊途同归，他们目的一致，搞垮利达。只不过他不想假人之手，毁灭的快感来源于亲力亲为，就像搭好的积木一根根挑除骨干，看着它岌岌可危，再予以致命一击。
　　“叮！”
　　电梯到站，一行人在等候已久的秘书的带领下进入会议室。林零站在卫奕璟座位后，环视一周，三十余个席位座无虚席，席位正中位置正是Ｓ市的传奇人物，正阳的董事长，卫建国。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年逾六十的卫董事长，两鬓斑白，老态毕现，但饱经沧桑的脸上神采奕奕，精神矍铄，看不出情绪的眼睛睿智而坚定。
　　林零有生之年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她对于这批初代企业家印象良好，反之对他们的后代则无甚好感。
　　会议正式开始，林零足足站了两个小时，从兴趣盎然到兴味索然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会议还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卫奕璟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腮帮，忽地他向后招了招手，林零走到他边上俯下身去。
　　“我渴了，去给我泡杯咖啡，我不喝速溶的。”
　　“好的，卫总。”
　　林零直起身眼角余光扫到了一束投射过来的视线，沸腾的怒气迫临极值，然而当事人小动作不断，视之不见。
　　“不要加糖。”
　　临了他又加了一句。
　　种种荒诞不经的行为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是故意的，故意挑衅甚至激怒掌权者，他的父亲。
　　她端着咖啡回到会议室时会议已经散了，短短十分钟期间发生的事大致可以推演，二者争执时的火/药味尚浓。她退出会议室，一旁高挑俏丽的秘书悄悄给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过了一刻钟，她的手机响了。
　　“把车钥匙给我送来。”
　　这次挑衅滋事事件以挑衅者损失一辆莱肯画上句号。
　　卫奕璟摔门而出，浑身散发着触之即死的黑色气息，他用力扯掉领带，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压倒性的胜利不存在。
　　林零十分识趣闭口不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跟在其后。八卦心理作祟加上多年的观剧经验，她还原了父子二人争吵的画面，年轻的雄狮试图挑战首领的权威结果惨败而归。
　　中心商业区繁华喧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时值寒冬，西斜的太阳彻底沦为了装饰品。
　　站在街边任风肆虐狼狈不堪的两人与周遭世界对比鲜明。林零双手兜在大衣口袋里，电脑包挂在手腕上，她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高领毛衣。卫奕璟则没有那么好受，常规款的西装在冬天面前不堪一击。
　　“你，去前面的男装店给我买一件羽绒服回来。”
　　寒风扑面如同刀片划过脸颊，他挺直了脊梁，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落魄。
　　林零接过他的信用卡“请问卫总穿什么码的衣服？”
　　“XXL。”
　　“颜色上有什么要求吗？”
　　“黑色，赶紧去。”
　　卫奕璟不悦地催促道。
　　待秘书穿过马路走远后他拨出了一个电话。
　　“是我。”
　　“大爷不聋不瞎知道是你。”
　　“我的车被老头子没收了。”
　　“哈哈哈，报应，哥几个先笑为敬。”
　　“你们在哪？我在正阳，过来接我。”
　　“哟，今晚不听你家小主播的节目了，舍得出来跟哥几个鬼混了？”
　　“少废话。”
　　“轩哥正好在附近，我让他来接你。”
　　林零提着羽绒服原路返回，半年工资买一件羽绒服，即便是花别人的钱给别人买，她也有点肉疼。
　　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路边，卫奕璟不见踪影。她猜出了个大概，径直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车窗下降。
　　“卫总你的衣服，信用卡和发/票我一同放在口袋里了。”
　　“嗯，你下午不用回公司了。”卫奕璟黑着脸，说完之后快速关上车窗取出长款羽绒服盖在了身上。
　　“你这个秘书挺有趣的，居然还开发/票。”驾驶座上的许弋轩打趣道。
　　“闭嘴，赶紧开车。”
　　不用去公司的意思是让她回家吧？林零没有多想直接打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