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的人设崩了》鲸鱼与刺猬

5、第五章 早餐

　　失眠数羊是怎么流行起来的，数羊助睡眠的科学依据是什么，约定成俗，说不清楚。
　　每次数羊林零仿佛都能看见两百只羊组成的羊群在脑海里东奔西跑，咩咩咩，魔性的叫声连成一片，成功引来了草丛深处的瞌睡虫大军，它们奔向羊群，露出尖锐的獠牙。
　　直播结束关闭设备，她盯着电脑屏幕放空了半分钟。屋里没有开灯，摸黑回到床上，来势汹涌的睡意很快击溃了残存的意识。
　　卫奕璟插上耳机将刚刚的直播回放了一遍，一整天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趋于平缓。
　　今晚的直播仍旧推迟了一个多小时，主播很少发动态，但她在个人主页添了新的说明，最近她工作忙。至于忙什么，他人无从得知。
　　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目前已知她在现实生活中有自己的本职工作，那做直播是兴趣还是兼职赚外快？
　　高矮，胖瘦，美丑，善恶。
　　他第一次对网线另一端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相信大部分人对闹钟的态度是又爱又恨，爱它准时敬业，恨它扰人清梦。林零带从床上弹起来拍掉闹钟，闭着眼睛摸墙进了卫生间。意识还处在混沌之中，手却按着惯性拿起牙膏牙刷，片刻清凉的薄荷味在口腔里炸开，直逼大脑。
　　林零站在靠后门的位置，人挤人的车厢里温度持续攀升。卫奕璟的电话如同一双无形的手瞬间将她推进了冰锥耸立的冰窟。
　　“是我，顺路给我带一份李记的早餐，海鲜粥不要葱花香菜，豆浆不要加糖，油条必须是现炸的。”
　　她住城南，李记偏城西，呵，还真是顺路呢。
　　公交车靠站后，林零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李记，迟到已成定局，一路上她很平静，那种既无所谓又有点破罐破摔的平静。
　　卫奕璟极少吃早餐，去公司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打那通电话，还提了那么苛刻的要求。
　　非得找个理由的话，他是故意的。
　　两人再次在电梯里相遇，林零手里提着李记标记的包装袋，额头上的薄汗未干，她一点打招呼的想法都没有。
　　“卫总。”然而再高傲的头颅都会为现实低头。
　　“嗯。”
　　卫奕璟轻声应了一下。
　　“你又迟到了。”
　　电梯眼看着就要到了，他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嗯，顺路绕到李记给您买早餐耽搁了些时间。”
　　林零不指望他能体谅她，表面维持着客气，话里带着情绪。
　　“以后早起半小时，李记总共有七款粥，一周七天每天换一种，其他几样的照旧。”
　　林零背靠光滑的电梯墙壁，手指甲抠着铁皮，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郁积在胸口。
　　“好的，没问题，这是坐出租车以及购买早餐的发/票，劳您签一下字，我等下找财务报销。”
　　清冽的声音令卫奕璟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瞧了一眼她递过去的□□，眼里闪烁着不明幽光，爱财这点她倒是毫不掩饰。
　　“自己签。”
　　爱财也好，起码好掌控。
　　“好的。”
　　林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她的老板肯定不稀罕她那一两百块钱。
　　出了电梯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办公室。
　　“卫总，你的早餐。”
　　“处理掉，不想吃了。”
　　卫奕璟确实没什么心情吃早餐，倒不是因为她明里暗里顶撞他，而是因为老头子让他十点去正阳开会。
　　“还愣着干什么？准备好资料，半小时后跟我去正阳开会。”
　　林零杵在原地，迈不开脚，这天下的富二代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还有，开会？开什么会？准备什么资料？没有通知她，没有人跟她交接工作，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展开工作。
　　“准备什么资料？”
　　冒着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风险她还是问了，被他骂总比等下去正阳丢脸强。
　　卫奕璟按着眉头，这才想起来，他这个秘书和他一样半路出家，不是正规军。
　　“看一下你的电脑，之前的临时秘书都准备好了，利达前三季度的运营报告和本季度的工作计划，马上去打印出来熟读几遍。”
　　“好的。”
　　说着林零拎起那份早餐往墙角的垃圾桶一扔，快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为了绕道给他买早餐自己还饿着肚子，她也想过留下那份早餐，可钱是别人付的，这种便宜不能贪。
　　她干净利落的动作落在卫奕璟眼里，本想斥责她浪费，忽然想起来那份早餐是他让她处理掉的，有些不悦，却也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