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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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战吗？轮攸第一次遇到齐木辰这样不选捷径，主动找麻烦的人，它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但不再多言。
“轮攸，把感情值提示关了吧。”齐木辰穿好了衣服，打开门的同时在心里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了。”齐木辰忍不住装了个逼。
每加一点就提示一次，提示时间也不稳定，要是在某个不和谐的时候突然响起，齐木辰觉得自己可能会失去性致。
【……契约者，我听到你的心声了。】
……
齐木辰和齐耀两个人带着买好的衣服回家了。
这之后的几天里，齐木辰都会按时去接送齐耀。关系好了不少，齐木辰于是有了底气，就时常逗一逗他，娱乐娱乐自己。虽然齐耀总是被逗得脸红，而且明显已经对他有了好感，但多次查询之下都发现感情值像一潭死水一般，不升不降，十分不给面子。齐木辰猜测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好感提高，自然会将原先的负面映像掩盖，一升一降之间，感情值就平衡了。
齐木辰选择的是“爱情”这个与主线相违的挑战，又因为他们两个之间的血缘，因为任务要求而产生的感情注定与伦理相背。
齐木辰因为一直待在监狱塔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概念，当然不介意，但不代表齐耀会一点没有心理障碍。所以现在还没有一点任务进展的苗头，齐耀的惯性思维太可怕了，因此齐木辰的各种明示暗示之下，他都没有任何要弯的趋势。
虽然之后的相处中感情值加了一些，但齐木辰知道，这不过是亲情而已，虽然因为他刻意的诱导，多少杂了些杂质在里面，不再那么纯粹，但目前还是没有质变的可能。
毫无疑问这是个挑战。
但齐木辰却越战越勇，因为他不只是想完成任务，他更想做的是完全地征服齐耀，从内到外的。
……
又过了一些天，高考成绩出来了。
齐耀如愿以偿地被明茵录取。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心情很好的他决定去旅游，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叫上了齐木辰。但在出行那天，却遇到了突发状况。
……
“喂齐耀！一起来玩沙滩球啊！木辰哥也在哦——”远处一个少女穿着泳衣站在沙滩上，朝他喊道。
齐耀没有回应，一动不动，青筋暴起，心情十分暴躁。
一切都是因为柳淑闵这个家伙。
出行那天，柳淑闵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突然跑过来，说要和他们一起出去玩。
齐耀肯定是不同意的，他不想自己和齐木辰的二人旅行计划被打乱，而且出于自己的占.有欲，他也不打算让第三个人插足进来破坏他们两人的独处。
但谁知柳淑闵竟然一个电话打到齐耀老爹那里去，逼得齐耀不得不同意了。
得到了批准，柳淑闵立马换了一张脸，狗腿子一样跑到齐木辰身边去献殷勤了。身为她的青梅竹马，齐耀看得一阵汗颜，这个女人，明明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温和疏离的大家闺秀姿态，却唯独在齐木辰面前放下身段讨好，到底还要不要面子了？
于是原本的双人旅行就这么变成了三人沙滩派对。
齐木辰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乎。虽然因为柳淑闵的出现让他失去了很多和齐耀亲密接触的机会，但少女仰慕的目光，撒娇的嗓音，弥补了不足，让他忍不住忘记了齐耀，沉浸在温柔乡中，连攻略任务都被扔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齐木辰，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老处男，他这辈子连漂亮女孩的手都没牵过，这时把持不住也正常。而柳淑闵又正好是他比较喜欢的那款，一张可爱没心机的脸把齐木辰萌得不要不要的。于是，郎有情，妾有意，两个人王八看绿豆，就这么对上眼了。整天腻腻歪歪的，亲热得好像热恋中的情侣。
终于，齐木辰和柳淑闵两人之间的那种再容不下另一个人的亲密氛围，让齐耀再也坐不住了。一种珍贵的宝物被别人抢走了的失落感和不满填满了他的心口，接着是强烈的酸涩。
而这种酸涩在目睹那一幕后变得更加强烈了。
一次，他去准备去海边游泳，远远地就看到了齐木辰和柳淑闵。他们两个手上各拿着一支冰淇淋，气氛其乐融融。齐木辰脸上的笑容太迷人，柳淑闵忍不住看呆了，不小心将一点点白色弄在了嘴边。齐木辰看到后，哂笑一声，用手指将污渍温柔地拂去，然后还舔了舔，十分撩人。
一瞬间，红了两个人的脸。
齐耀竟然有些渴望站在那里的人是自己，一想到齐木辰近来的冷淡态度，心情顿时就消沉了几分。
……
齐木辰注意到齐耀的闷闷不乐，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没有去理会，因为齐木辰正好想借这个机会拉开和齐耀的距离，达成一些目的。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齐耀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人或物，他都不会轻易放手，不愿叫别人得到。齐木辰认为，对这种性格的人来说，不能轻易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女主周雯语重生后一改前世痴心不悔，对他态度冷淡，最后却讽刺地获得了齐耀那颗前世怎么也得不到的真心，就是最好的例子。
靠得太近，他会乏味，离得太远，他会无视。对付齐耀，就要掌握好一个度，齐木辰深谙这个套路。
若即若离，在齐耀对自己有好
感的时候抽走一部分关注，引起他的注意力，激起他想要主动得到的欲.望。
爱情之所以神秘迷人，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它的不确定性，宛如飘摇风雨中的浮萍，惊心动魄，却又有着奇异的美感。
齐木辰凭借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可以看出齐耀现在对自己已经有了一点在世人眼中不该有的好感，只是他限于传统思维，暂时没有想到那个层面上去罢了。而齐木辰要做的，就是引导齐耀认清自己的心，然后把原本纯粹的感情强行转化。
齐耀一定会掉进他的网，而到了收网之时，就是齐木辰任务将成之时。
齐木辰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他打算在旅行结束前的这一天，狠狠下一剂猛药。
为了这一天，齐木辰做了很多铺垫。他故意和柳淑闵亲近，对齐耀也不再像以前那么上心，而是采取了一种既不失礼也完全比不上以往在意的无视态度，果然引起了这位骄傲少爷的注意，好胜心和独占欲使然，让他再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齐木辰的存在与否感到无所谓了。他开始留意齐木辰的举动，开始注意他的表情，会在齐木辰没有看到自己时感到不悦，会因为看到齐木辰和柳淑闵之间的互动而产生嫉妒了。
齐耀觉得自己好像中了毒，满心满眼都是齐木辰的音容笑貌。
鱼儿果然咬钩了。
是夜，月明星稀，凉风拂面，海水咸湿，皎皎的月光柔柔地撒下来，隐约可见岸边的椰树和帐篷，人影绰绰，一派沿海风光。
齐木辰站在一颗树下，孤身一人，背影透着一股萧条的味道。
一阵凉风吹拂而过。
齐耀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出来散散心，就看到了这一幕。
嘴角几乎是下意识地翘起一个角度，雀跃的心情催着齐耀踏出了脚，内心深处充斥着某种不知名的想望，他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有很多很多的问题要问。
他想要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淡，为什么对他不闻不问，现在这张脸上又为什么会是这样一种忧郁的表情。
齐木辰突然转过身。
脚步骤然一停，齐耀屏住呼吸，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一切都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静得能听到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静得能听见某种虫子的叫声。
“小耀。”齐木辰像是才发现他似的，露出惊讶的表情，他问，“你怎么在这里，是失眠了吗？”
齐耀没有说法，只是盯着他看。
“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记得早点回去，海风挺冷的。我得回去了——淑闵还在睡觉……”又是熟悉的温柔语气，全部的感情却大部分加诸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齐耀鼻子一酸，看着他，想问的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你对柳淑闵是什么感情？”
“……什么感情，这很显然吧？”齐木辰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齐耀的异常表情，脸上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他语气愉快地说，“这样的女孩，会有谁不喜欢呢？”
答案已经很显而易见了。
“果然如此。”“你还在妄想什么……”有个声音对他说。
齐耀心一沉。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但真正听到却还是没办法接受。
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情和上次被周雯语拒绝时所产生的竟是如此的相似。
齐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来评判这件事，更没有理由插手。难道他还能让齐木辰不要和柳淑闵在一起吗，难道他能讽刺齐木辰吃窝边草吗？
他不会去说这种话，不只是因为柳淑闵和他的交情，更多的是无话可说。
齐耀强行将内心的真实情感压下，强行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强颜欢笑地说:“祝贺你找到喜欢的人，淑闵的确是个好女孩，你可不能辜负他，不然就算你是我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还扬了扬拳头，以示话语的真实性。
说这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看着别人的快来，自己却只能在舞台上滑稽地演出。
心里突然诞生了一种荒谬感，但不是出于朋友和哥哥在一起了的事实，而是别的什么……
齐木辰知道时机就快到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该放下了，于是他酝酿了一下感情，声音似水柔情:“我发誓，就算是海枯石烂，抑或是日转星移，我都不会辜负我爱的人。”
说话间那双眼睛是一直盯着齐耀的，黑色掺杂水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其中蕴含的情绪。可能是看过来的眼中蕴含的情愫太过厚重，齐耀恍然间竟然觉得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这个人对我很重要，但他现在不再属于我了。”
念头如水草般，将他的心紧紧捆住，不得挣扎，稍一动便痛彻心扉。他就像个落水的人一样，被周围温柔的力量挤压，然而窒息，陷入大脑昏沉的状态。
齐耀眼眸一缩，几乎就要克制不住地冲上去。
那种让他想要靠近的，不知缘由的气息越来越强烈，悸动源自灵魂深处。
甜美的诱惑让人无法抵挡。
他却还在挣扎。
齐木辰见他没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小耀这么好的孩子，一定能找到心爱的人，获得幸福的。”
呵、呵。
幸福？齐耀自嘲，他又哪里来的幸福呢？能包容他古怪脾气的人，都不再愿意接近他了，明明只是兄长交了个女朋友这种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却在发生之时一瞬间抽走了他所感受到的所有温暖。嫉妒的火焰越烧越旺，快要吞噬心灵，齐耀无法再露出理解的表情，更无法再说出任何一句祝福的话语。
“小耀怎么不说话，果然接受这件事对你来说还是太勉强了吗？对不起，是我的错……”
齐木辰走了过来，越靠越近。
心里像在打鼓一般，怦怦跳个不停，齐耀对自己心里涌起的欢欣鼓舞不甚明白，但他不讨厌这种情绪被牵动的感觉。
“旅行结束后——也就是明天我就要回学校了，接下来爸会让我去公司实习，所以待在学校里的日子应该也不多了。爸的身体最近有些差，公司的事务会很忙。所以……”齐木辰已经走到离齐耀只有几步的距离，齐耀的脸近在眼前，他充满歉意地说道，“所以原谅我，以后可能会很少见面了。”
“你不回去了吗？那个房子。”齐耀问他，声音有些哽咽。
得到的回答是绝对不想听到的。
星光照耀大地，深沉的蓝色天幕下，只余一片沉默。
齐耀扯了扯嘴角，无声笑起来。
一切都是不属于自己的。因为他是个糟糕的人，所以不会也不配得到别人的爱，周雯语如此，齐木辰也如此。他没有理由让这个人一直陪在身边，齐木辰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以后会娶妻，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他的爱会被分成很多很多份，变得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单独占有。
脑海中闪过齐木辰温柔的笑脸。
如果能一直拥有就好了。
让那双眼睛里永远永远地只有自己，再容不下他人，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齐耀这样想着。
齐木辰抚摸着他的脸，手指在嘴唇上轻轻摩挲，动作是兄弟间绝不该有的亲密。
“你是我的弟弟，最亲最亲的家人，永远、永远。”声音带了些微不可查的悲痛与无奈。
沉溺于感情波动中的少年没有察觉到这句话里明显的暗示意味。
齐耀只是心里突然有了出奇的愤怒，本来纯洁的好感，由于嫉妒的产生，所发酵成了另一种不该有的感情，某种曾经诞生过的，令人不齿的隐秘想法又冒了出来。
或许……
他……
齐耀猛的一推，将齐木辰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声音隐含悲伤与绝望，少年眼里炽热的感情热烈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我才不要当你的弟弟！”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却在看清的同时一脚踩空，掉进了齐木辰设下的陷阱，从此，飞蛾扑火，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