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服装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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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辰乘胜追击，笑嘻嘻地问他:“那我们可以像正常家人那样相处吗？”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齐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见他像是解开了什么心结一样，姿态大方地握住齐木辰的手，脸上是齐木辰初来这个世界时所见到的神采飞扬，少年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奇异魔力，他许下了承诺:“当然。”
穿着白衬衫的高个子少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认真。齐耀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他无比耀眼，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被这样认真的目光盯着，连齐木辰都有种一瞬间的心动。他在心里感慨，不愧是神明化身，确实让人无可挑剔，迷人至极。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齐耀因为自己好不容易表露的真心没有得到回应而皱眉，“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不相信呢。”齐木辰语气温和，瞥了一眼周围的人，有些好笑，“走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说话间已经反客为主地握住了齐耀的手。
听他这么说，齐耀才注意到这个事实——他们两个人此刻正身处视线中心，被其他人当成猴子一样围观。不知是因为掌心传来的温度还是因为被这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的脸上出现了一股燥热的感觉。
“她们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们？”齐耀不解地问道，“她”指的是邻桌的那几个女生。
“……”齐木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是因为我们两个行为太gay里gay气，所以才引起了这些腐生物的注意力？
他不回答，齐耀也不再继续追。经历了那些目光的洗礼，他浑身都不自在的很，他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经过女孩子们的桌前，周围不知为何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到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那几个女孩子悄悄讨论的声音。
“哇好萌呀。”“温柔攻傲娇受什么的最好啦！”“年下才是真理，你们不觉得那个小一点的男孩子攻气满满吗？我赌一包辣条他是攻！”“我都行，他们两个看起来真是太般配了，而且颜值都好高啊，颜狗表示舔屏，粉了粉了！”“这波牵手好可爱啊，萌我一脸血。”
齐耀:……？？
攻受是什么？……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齐耀仔细想了一下，终于记起好基友柳淑闵好像有提到过。那个时候她说的是——
齐耀终于想起来那句话。
所以攻受的意思是……
！？
齐耀表情呆滞，耳朵一红，陷入了痴傻状态。
齐木辰没注意到他的不正常，拉着他的手已经走到了门口。
等出了咖啡厅，齐耀回过神来，突然抽出自己的手，眼神警惕地看着齐木辰，语气是一种有点迟疑的口吻:“你不会……喜欢我吧？”
“哪有哥哥会不喜欢自己的弟弟？”齐木辰没觉察出他的真实意思，只以为他是脑袋里哪根筋不对，就态度随意地反问了。
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齐耀顿时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们是亲兄弟啊，怎么可能……为什么那一瞬间自己会产生那种诡异的想法？齐耀自己也不知道。
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这个想法却还在齐耀心里蠢蠢欲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产生那种感情吗？
他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齐木辰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琢磨出味儿来了。感情齐耀之前那句话是因为在某个不可言说的方面开窍了，所以才有疑惑。多少能猜到齐耀的几分心思，齐木辰欣慰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功夫没有白费。
两个人出了咖啡厅又跑了一会儿，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条人行街道上了。
旁边的马路上车水马龙，街道上也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两个人停在路边等红绿灯。
齐耀趁这个时间看了眼四周的建筑物，感觉有点陌生。他不常逛街，平时都是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所以不太了解这边，于是很自然地产生了一种新奇感。虽然脸还绷得很淡定，但从他的微表情中却可以看出几分跃跃欲试的味道。
齐木辰突然笑起来，指着齐耀衣服的某处。齐耀的目光在他手指的地方落下，只见衬衫上靠近肚子的一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褐色的水渍，在一片白色中异常显眼。
齐耀想到自己顶着这一身从咖啡厅跑过来的尴尬场面，原本不错的心情添了点郁闷。
“应该是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沾上去的。”齐木辰推测道，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递给齐耀，“先穿我的吧。”
齐耀没有推辞，接了过来。
两只手的指尖不小心碰了一下，齐耀像是被烫了一样收回手，但索性衣服没掉。他胡乱套上外套，低头拉拉链。此时，齐木辰灼灼的视线正落在他身上，只要一抬头，他就能看到后者关切的眼神，与温柔的眉眼。
这种感情不似作假，真实得让齐耀忍不住相信——这个人很在意他，没有因为其他任何的外在原因，只是因为是他，所以才在意。现在的齐木辰真的很不一样，齐耀再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的齐木辰，变得和以往虽然嘴上说着关心他，行为上却处处管着他，像个老父亲一样不许他做这做那的，他做什么事都要插手的齐木辰，不止是作风，连给人都感觉都完全不一样了。
齐木辰的关心，不会强求齐耀一定得接受，而是像春风细雨一般，柔和又绵绵不绝。
齐耀喜欢和齐木辰相处的这种感觉，和他在一起，会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
绿灯到了。
他们跟着其他过马路的人一同过去了。
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分钟，齐木辰突然问他:“现在有空吗？”
“有空。”下午考的是语文，该背的他都记住了，其他的记也没用，所以已经不需要更多的复习了。
齐木辰说道:“我注意到你好像没带几件换洗衣服过来。现在我们正好可以去买几件。”
齐耀点点头，没有异议。
齐木辰自从租了房子后就经常跑来这边遛弯，地形熟悉得差不多了，他知道这里有一家服装店还不错，于是就带着齐耀去了那里。
由于齐木辰经常来这边跑步或者闲逛，而他的路线也正好经过这家店，也因为他的外貌出众，并且来店里光临过几次，因此让几个店员都对他有了印象，尤其是女孩子。
这时，一见他进店，一个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的女店员就小跑着过来，和他熟络地打了一声招呼，接着介绍了一番最近的新货。
齐木辰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微笑，表示想自己看看，领着齐耀去了里面。
服装店很大，装饰华丽时尚，头顶的吊灯发出柔柔的光线，照在各色衣服上面，显得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走过一个拐角，两个人来到了男装区。
齐耀走上前去，目光在其上流转，很快看中了一件灰色的T恤。他取了出来，去了试衣间里面换衣服。
齐木辰也打算选几件，倒不是因为衣服不够穿，而是因为他的衣柜里都是清一色的深色衣服，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种色调的衣服不适合营造他的暖男形象。结果一挑就收不住手了，齐木辰这个在监狱塔里待了几十年的粗糙汉子很轻易地被这些衣服迷花了眼，觉得这件挺好，那件也不错。
齐耀抱着之前那件白衬衫出来的时候，齐木辰也终于选好了。
擦肩而过时，齐木辰问他:“小耀想好要选什么专业了吗？”
“还没。”齐耀正在收拾他那件脏了的衣服，回答的时候没有回头。
齐木辰走到了试衣间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试探性地说了一句:“那我给你推荐一下？”
“不用了。”关于这个问题齐耀早就有了答案，他没有一丝犹豫地道，“你读的什么我就选什么。”
齐木辰已经进了试衣间，听到这句话，心里是养了多年的儿子终于懂事了的那种感觉。
【老父亲……？原来你在把齐耀当儿子养么。难道契约者是想从亲情这个方向发展好感吗？】消失了有一段时间的轮攸又出来打酱油了。
齐木辰一边换衣服一边回答他:“是又怎样？”
【不建议走亲情路线。】轮攸向他解释说，【虽然亲情与其他感情同样深刻，但是也是最需要时间来培养的感情。一般只有投生到婴儿时期的契约者或者是一开始选择了亲情路线的契约者才会选择这条路线。你选择了混合路线，是有优势的——你拥有更多的选择，没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而且我想，你也不想在这里待太长时间吧？】
“知我者，轮攸也。”齐木辰绑皮带的手停了下来，“确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从这个方向发展。”
【所以契约者选择——？】
齐木辰笑了笑，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几秒后才缓缓开口。
“爱情。”
轮攸被他的回答惊住了，过了一会反应过来，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毫无疑问——你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齐木辰挑了挑眉，有点好奇。
【我的推荐是选择友情。因为获得一个人的友情是几种感情里面相对来讲最容易的。你只需要对他好，为他考虑，就能得到信任。只要方法得当，时间充足，你甚至可以让一个原本憎恨你的人将你引为知己。】
【但，爱这种东西太过缥缈，具有高度随机性，是个概率事件。你可能叫他第一眼就爱上你，也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他的真心。你无法保证，上一秒还对你痴情不悔的人，在下一秒是不是还爱着你。】
【曾经有很多人都尝试过这个方法来取得好感，但事实证明——这是个很难的挑战。如果是平常点的路人角色也就罢了，偏偏这次遇到的是附身感情尤其是爱情这方面会受到世界意识支配的主要角色身上的神明。——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不知道剧情约束力有多可怕。】
轮攸说了很多，超越了职责范围的多，这个嘴毒怕麻烦的器灵第一次这么苦口婆心地劝一个人。但齐木辰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因为他压根就没打算听考虑的建议。齐木辰是个很自我主义的人，一向信奉自己的直觉，而这次，直觉告诉他，“爱”是最好的选择。
麻烦又怎样呢？难度大又如何？他齐木辰从来都不是害怕挑战的人。
“你不懂——”
“正是因为有挑战，所以才值得去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服装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