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红》我不是鸽神

5、第五章 网恋5（好喝吗？）

　　第五章 网恋5（好喝吗？）

　　文科还想说什么，理科却说：“有事，晚上聊吧。”

　　文科睡眼惺忪地抓了抓头发，也怕自己脑子不够清醒容易做错决定，顺口回了一个“嗯。”

　　事实上，某位被视为不是人的神也没比他好到哪去。理科昨天晚上睡得确实太晚，早上又起得太早，起床时眼睛眯了十来分钟才逐渐适应，后脑勺一跳一跳地隐隐抽痛。

　　但是理科早起起习惯了，忘了今天不用上课。
　　于是他强忍着倒回去继续睡的冲动，条件反射地开始起床，穿外套，叠被子。脑子还昏昏沉沉的，手上的动作却很迅速熟练，闭着眼都能把被子叠成军营标配的豆腐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

　　等他这一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大气磅礴令人瞩目的动作完成下来，理科才突然想起来今天学校放假。

　　某位冷酷且一丝不苟的学霸：“…………”

　　然后这位刚把自己外套穿好被子叠好床铺整理好的“三好少年”脸色立刻变了。
　　刚刚还对自己的被子温柔以待，在知道真相后一下子变了个人，拧着眉粗暴地把那有棱有角的被子一脚踹开，一身暴戾。

　　被子被踹得松松垮垮，又被一只清瘦细白却力道十足的手拨开，不堪重击地在床单上摊了开来。

　　于是被身一拱，理科又重新钻回了被窝里。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早起的生物钟太过顽强，躺了一会，理科发现自己好像还是没睡着。于是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地拿起床尾的手机翻了翻天气预报和消息栏。

　　等他看到列表第一排文科还静静躺着的头像时，突然想起来什么，指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点了几下，打了个“早”字。

　　脑子里大概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包括文科说过的话，发完了那个“早”字，不知道为什么，理科意外地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也不觉得后脑勺一跳一跳的难受了，又重新躺了回去。

　　这次入睡得格外地快。理科定了个闹钟，十点才起的床。

　　所以他其实也没比文科早起多少。只是恰好那个点在，恰好发了个应时的消息而已。但是既然文科没问他，他也就懒得说了。

　　文科回完消息还坐在床上，眼神游离地倒了一会儿时差，然后下床刷牙洗脸。

　　好在他昨晚很有自知之明地提前看了眼课程表，今天一上午都没课，下午的课也是两点才开始。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起不来就请假的打算了，连请假的借口，哦不，连请假的理由都想好了，这才安安心心地熬到那么晚。

　　然而没想到自己一点钟就醒了。假没请成，课还得上。

　　可是文科上了一下午的课，看着讲台前发量堪忧的经院老师开着麦克风讲话，声音洪亮高亢，讲得声情并茂激情澎湃，后面的PPT卖力地闪着一篇又一篇好像总是翻不到尽头的统计数据和典型案例，听了半天却效果甚微，没听进去什么。

　　理科重新在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

　　文科以前不怎么玩企鹅，都是玩微信的多。吸取了单看头像无法判断对方是否在线的教训，而且想到理科如果真的还在上高二，恐怕连周六周日都要上课，就一直没打扰。

　　直到那个熟悉的灰色头像再次闪烁在聊天群里，他才看见这位有事走了一下午的小朋友正在和别人聊天。

　　文科飞快扫了一眼对方马甲，看到是包子，陡然间莫名紧绷的心弦才渐渐放松下来。

　　文科又想起昨天晚上理科找他陪.睡的事。忍了一会儿，没忍住，私发说：“你……是不是抱过很多人睡啊？”

　　理科：“？？！”

　　理科发现自己想揍人的欲望头一次前所未有的强烈，恨不得立刻从手机屏里穿过去把这傻逼暴揍一顿，太阳穴隐隐抽疼：“你他妈才抱过很多人睡！”

　　文科：“……”

　　过了一会，理科才努力抑制住想把他拉黑的冲动，说：“我都是一个人睡的。如果说口头的话，你算是第一个。”

　　第……一个？

　　文科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看到这行字前他想过理科会给的很多种答案，最简单也最符合理科气质的回答就是叫他滚或者直接把他拉黑。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既有点欢喜又紧张，既有些害怕开始又有所期待。心里的某个部位好像受到了牵引一般，不由自主地想要去靠近，再靠近一点。但是又不得不有所顾忌。

　　过了有十分钟那么久吧，似乎是想确认一下什么，文科问：“为什么？”

　　理科搞不懂这人废话怎么那么多，有点不耐烦：“什么为什么？”

　　文科：“那为什么抱我？”

　　理科：“调戏你啊。”

　　文科：“……”

　　隔了一会，文科又说：“哈……我还以为你空虚寂寞冷，想找个人暖被窝。”

　　理科说：“有东西抱着，比较睡得着。”

　　文科：“……”

　　文科突然不太想继续这个令自己头疼脑热的问题，于是换了个角度，转移话题道：“你真的是高二吗？”

　　理科：“废话。”

　　文科：“那为什么你看手机能看得那么频繁？不怕被老师没收吗？”

　　理科靠在门上看手机，有点想笑。

　　他身上套着件略显单薄的白色衬衫，领口的衣扣扯开一粒，露出成长期微凸的喉结和白皙的一片脖颈。衬衫左胸前有个用黑色细线绣成的小巧精致的圆形图案，是市南三中的校徽。

　　谁说自己一定在学校了？

　　思索了一下，理科没把这两天学校放假自己回家住的事告诉文科，将错就错地说：“不怕啊，最后一排。”

　　文科：“最后一排不是更危险？一进后门就看见了。”

　　理科：“后门关着，反锁了。”

　　文科：“……好吧。”

　　聊了还没多久，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就断了。

　　文科精神有些恍惚，纳闷是不是昨天觉没睡够的原因，怎么好像连他那平时引以为傲的智商都下降了许多，聊个天都能把天给聊死。

　　另一头的理科则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连天都不会聊的傻逼。

　　两人隔着屏幕不用说话，也不用动手打字，仿佛在用脑电波交流。

　　尬了一会，理科打破沉默说：“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完回去洗个澡就睡了。”

　　文科愣了下，以为昨天睡太晚理科还没恢复过来，关切地问：“困了？”

　　理科：“没呢。”

　　文科：“不是说回去洗个澡就睡了吗？是昨天睡太晚困的？”

　　理科说：“那你陪陪我，再去睡。”

　　文科：“……”

　　果然，文科越来越发觉只要理科一对他说这些意味不明暧昧不清的话，他就很难拒绝和做出像往常一样客观理智的判断。
　　在这股莫名又陌生并且日益强烈的感觉里，他就像一根第一次被用作实验的指针，在不断变换的磁场干扰下不受控制地左右拨转，摇摆不定。却怎么也找不清正确的方向。

　　两个小时后，理科重新上线：“洗完澡了。”

　　文科正在拧牙膏，准备刷牙洗脸再上床。随口回了个“刷牙”，就把手机扔床上了。

　　熄了灯的男生宿舍除了厕所还有灯光，房间里黑蒙蒙的一片。被扔到床上的手机在一片漆黑中忽然亮了一下，很快灯光又黯下去，直到与整个房间的色调融成一片。

　　等文科一手拎着毛巾一边把杯子摆好走出来，重新划开屏幕时，一个画风清简可爱，内容却煽情得不行，令人怀疑双眼怀疑对方被盗号的表情包从对话框里弹了出来，正正映入眼帘。

　　文科手上还在甩毛巾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图片上，一个又白又傻的软萌小人嘴里咬着根吸管，吸管通向手里捧着的一根还自带表情的不明棒状物……

　　其实也不是这个表情包有多少儿不宜，只是这个表情包从理科手上发出来，就会让人觉得很不正常。很……意外。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换了个人，换了种性格和脾气的人在和你聊天。上一秒恨不得一脚踹死你，下一秒转身就软绵绵地贴在你脚边，撒娇似的轻轻蹭你，把你蹭到狠不下心对他发脾气。

　　尤其是对文科来说，这种感觉异常明显。

　　他已经不止一次切切实实体会到了这位精分的小朋友在两种看起来无比矛盾的心理下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以及夹杂在这些话当中的各种烦躁或柔软的情绪。

　　直到毛巾上还没完全拧干的水滴到了裤脚上，文科才发觉自己站在原地站得有点久，久到好像连心跳都漏了一拍，眼神复杂地从一片难以言喻的心情中回过神来。

　　如果说他之前还不能清楚地知道理科对自己是怎样的看法，也不太明白理科几次三番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挑引，那么现在，不管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不管理科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他都想摊开一切问个明白。一分钟也不想再拖下去。

　　可是到嘴的话在嘴边绕来绕去，不知怎么就变了味，问出了一个智商欠费的问题： “你喝啥呢？”

　　“……”文科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看来他已经不是智商下降了，而是智商减负脑子都出问题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敢情是要变相调情吗？

　　另一边的理科看起来却一点事都没有，除了眼神确实变得柔和了几分，像浸了层雾蒙蒙湿漉漉的水汽，不仔细看还难以发现，嘴上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AD钙，你信吗？”

　　文科很配合地说：“信啊。”说完还夸了一句：“好别致的包装。”

　　理科：“哈，知道从哪拿的吗？”

　　文科还在琢磨怎么找回刚刚那个没问出来的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话问：“哪？”

　　理科说：“你这啊。”

　　文科： “………！”

　　文科整个人瞬间就炸了！

　　这个暗示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只要文科还有作为一个纯男人本能的反应，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文科想起那句还没问出口的话，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做个了结。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心里其实想问理科到底是怎么想的，结果话到嘴边突然就没影了，现在立刻马上的决心又一次成功泡汤。

　　文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好喝吗？”

　　问完，连他自己也在心里惊了一下。

　　理科明显也被他不按套路出牌的问题给怔住了，但犹豫了两下，还是很快给出了答复，说：“挺好喝。”

　　文科内心有一万个感叹号呼啸而过。

　　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又觉得这种时候根本怎么也静不下来。

　　又不好拖太久让理科察觉到，就顺手给自己编了个万能的借口：

　　“我去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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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碎。本来想5.21发的，结果课太满，高估自己的码字速度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