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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避入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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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回想,妖族最西面与魔族相连,现在给了魔族居住,最东面与人族相连,最南面环境恶劣,无法生存,一般囚犯会发配到那里自生自灭,最北面放着妖族的源鼎,现下十分荒凉,一般地位低或是犯了错的妖族会住在那里。
琉璃将一叶拉到一旁:“我想到个事,妖界北面有支持妖界所有生存资源的源鼎。当年何清风的罪名是偷窃妖界宝物,他不会是为了这个才故意与董遇反目的吧?”
“为了源鼎?也有可能。可他不知源鼎是天地孕育,除了天地之力,任何六界中人都无法破坏。因着千年大战的天罚,源鼎枯竭衰微,是以每届妖王需以自己法力支撑,也只有妖王能支撑源鼎,这也是妖王传承和威信的象征。”
“越想越觉得是源鼎。我们居住的妖界,资源匮乏,才导致妖魔两族不和,若不是被何清风破坏,为何四百多年后源鼎之力越来越弱?”
“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眼前的危难度过吧。”
三人焦急等待。
约一个时辰左右,何清风从密道内部将密道全部破坏,然后四人从密道走出,他们满身是伤,狼狈得很。
玄琴和何清风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劫后余生。
“小琴,不管未来多少磨难,我都不会抛下你。”
“你为我放弃太多,你现在只有我了。”
琉璃看着如胶似漆的二人,在心中悲叹:可惜,你们不知在未来,你们今天所说的话皆被辜负。
闻琴道:“何清风,冤有头在有主,今天若非你帮忙,我杀不了董遇,我闻琴愿与你放下仇怨。”
自闻琴知晓何清风只有五六年寿命,就不在意了。区区五六年,为了何谓,她还忍得了。
“好,我们放下仇怨,以后在妖界生活,还需同心协力。”
优昙都气变形了,这个小人,变脸倒是快。
一叶在车厢里为大家治疗,受伤最轻的孟星宇和琉璃驾车,火速逃离现场。
马上要到妖界边界时,何清风示意一叶停车,自己到马车外。
然后的一幕让大家都惊呆了,何清风废除了自己的修为!瞬间,他像是老了十岁。
没了修为,和妖族之人结合,自然抑制不了妖气的危害,是以迅速衰老。
何清风单膝跪地,擦着嘴上的血,吃了药丸,平复内息。
玄琴垂泪:“你这是为何?”
何清风抹掉玄琴眼泪:“修仙之人如何能进妖界?我不想你和孩子被我连累,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情愿做个普通人。”
玄琴听后,抱着何清风痛哭不已。
六人望着这一刻的两人,均为他们的结局感到难过。
此时此刻,他们的感情并不假。只可惜,因为一些原因,没坚持到最后。
子时,人界和妖界边缘,结界场。
玄琴有孕在身,只能由闻琴施法。她奋力撑起结界场,让大家驾车快点进入妖界。
闻琴几乎消耗全部气力,才将七人顺利送入妖界。
这里当属琉璃最兴奋,她指着那颗尚是完好无损的大榕树,悄悄和一叶耳语道:“这就是我以后最喜欢的地方,以前还想着带你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一叶笑道:“确实是个好地方。”
何清风警告道:“别在这打情骂俏,低调。趁着天黑,我们赶紧赶路,取道北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琉璃忍了!
到了妖界,驾车的人换成了闻琴。大家小心翼翼走了十几日,终于找到了妖界北方居住的,玄琴的父亲乌烈。
乌烈比玄琴时离家时苍老了许多,骤然见到离家多年的女儿,老泪纵横。两人情绪平缓后,都讲述了多年经历,玄琴听说两个兄弟皆为争夺资源而死不胜伤心。
何清风揽着玄琴肩膀安慰着:“小琴,别伤了身子。”
乌烈见二人亲密,心中猜到几分,一探之下,竟是普通人类,霎时推开何清风。
玄琴一惊,护在何清风面前:“爹,快住手!这是我夫君!”
玄琴又介绍闻琴是她的好姐妹,一叶等人对他们家有救命之恩,被人界所不容,请求乌烈收留。
乌烈气得大掌一挥:“你还小,懂什么情爱,定是被这狡猾的人类欺骗了。小琴,我们家本就岌岌可危,你带回这么多居心叵测的人族是自掘坟墓,让我杀了他们。”
玄琴噗通跪下,哭道:“爹,我们已经有了骨肉,你要杀,就将我们一家三口都杀了吧!”
乌烈气得眼前一黑,哀叹道:“你糊涂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和妖焉能长久!怪我,都怪我把你宠坏了!”
玄琴哭道:“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清风为了我抛弃了所有,我们只想相守在一起,求爹成全!”
乌烈一家地位虽不高,但玄琴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小就是他们家的心头肉,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玄琴出走他们遍寻未果,已是后悔不已,自两个儿子死后,他们家的血脉只剩玄琴一个了。
玄琴采取哀兵政策,苦求乌烈,最终乌烈看在孩子的份上,同意将他们藏起来,接济他们度日。
五年时光里,小何谓出生,最辛苦的要属玄琴和闻琴,他们几个全靠二人劳作生存,在资源稀缺的北边过得很是艰辛,但也不乏温馨之处。
琉璃和一叶并排坐着看夕阳,希望美景能敌过饥饿。
“不知不觉我们在这里都五年了,我有时都分不清这里是法阵还是真实的。虽然躲躲藏藏,有了上顿没下顿,但日子过得很平静,也算欢喜。我现在都觉得神奇,自己一无是处地在妖界生存。”
一叶揽着琉璃的腰身:“是啊。”
“一叶,要不我们也成亲吧,反正这里是法阵。”琉璃想了想,加了句,“只成亲,不双修。”
一叶问道:“为什么?”
“不是你说的,双修很可怕嘛。”
一叶有种给自己挖了坑的感觉。
一叶恬不知耻道:“不双修的话,我们现在和夫妻没什么两样,不必拘泥于形式。”
琉璃哼了哼:“你怎么这样善变?又哪里不合你心意了?佛门的男人,心思真难预测。”
“是是是,我错了,等出了法阵我们就成亲。”
琉璃怂了:“出法阵啊?出法阵我们还要做好多事呢,怎么也得等爹爹身体好了再成亲啊。”
一叶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琉璃轻轻吻了吻一叶嘴唇,撒娇道:“哎呀,反正我们过得都很好嘛,这才是重点。”
“你确定所有人都过得很好?”
琉璃脸一跨:“你总打击我。这五年,老孟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其实过得并不快乐。若我们五个人心愿达成后,就像现在这样生活在一起,他是不是会一直这样?”
一叶一叹:“星宇自无痕姑娘死后常常发呆失神,想来无法放下这段情。若真情感天,或许在轮回时终有相见相守的一天吧。”
不远处的老房子内,传来优昙和何谓的斗嘴声。
琉璃噗嗤一笑:“优昙现在可是带孩子的一把好手,玄琴天天不在家,小何谓粘着优昙,优昙算是把何谓小时候什么狼狈不堪的样子都见过了,何谓在优昙面前再也硬气不起来,任她予宇欲求。之前我还看到,优昙当着何谓的面哄小何谓管叫她娘亲,何谓脸都气绿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一叶竖起食指让琉璃小点声:“我们在人家的地盘,说话小心点。小何谓没有人族名字,他现在叫青朗。”
“是是是,小青朗。何谓在这法阵也算全了他的心意,天天不是找各种借口留在玄琴身边,就是和闻琴腻在一起,开心得很。就是小青朗身体越来越差,他也跟着受苦。”
一叶神色凝重:“乌烈一家法力不纯,修为不深,就算度了法力,小青朗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有很高的早夭风险。半人半妖体质哪有这么容易存活,小青朗要成为何谓要受很多苦楚,也需要有大造化。”
琉璃不若一叶那么担心:“我们这种异类在妖族活下来,哪个不是求生欲望极强?放心,既然何谓平安长大,小青朗就一定不会死。”
一叶看着玄琴和何清风的草屋道:“想来玄琴已经知晓何清风的寿数缩短与自己有关,二人在三年前就已经分房睡了。”
“是啊,何清风没了修为保护,衰老得太快,现在看着像是五十多岁的人。相处久了,反倒有些同情他。他在四年前为了妻儿,以区区肉身在妖界边缘做苦力,就是为了求得一点药给小青朗。若是他不背叛大家该有多好。”
一叶深深一叹:“可惜,我已经见过几次,他偷偷研习从人界带来的修习妖术的禁书,他在人界就能想到现在的事,这份隐忍让人佩服。”
琉璃一惊:“他要修习妖术?”
“或许是,又或许只是想要研究妖族弱点。”
琉璃心中一凉:“这么多年,他在妖界备受屈辱,却能坚持卑躬屈膝,实在是个人物。其实小妖们单纯的居多,就像他时常给送饭的小武,还帮小武追到妻子,小武已从原来敌对状态变成了他的好朋友。再说你,原本是人人喊打,可自从你不计回报地医好了许多羸弱妖族,他们都对你感恩戴德。”
一叶点头:“是啊,北方边界生存本就困难,需要大家抱团。这里妖族心思少,原本对人族的怨恨只是靠长辈代代相传,真相处下来,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当得上有情有义。”
琉璃想了想,摇头道:“你这话让我动摇了,想着要不你就留下妖界,不过还是算了,妖族毕竟危险,若被挑起仇恨情绪,我们也对付不了,将来我们和父亲还是生活在人族,也能和老孟、优昙常常见面。”
一叶忽然一惊,问道:“等等,你刚刚说小武?是两天前我医治过的青蛙精吗?”
琉璃吓一跳:“我就是听闻琴说的,不知道小武是谁,或许吧。怎么了?”
一叶严肃道:“小武是源鼎守卫之一,他最近感觉身体不舒服,今天我才确诊,想着明天告诉他,他是中了慢性毒药,这毒药下得很巧妙,一点点日积月累,若医治不及时,长此以往,定会毒发身亡。”
琉璃呀了一声:“是何清风?”
一叶沉吟:“恐怕是。”
琉璃气急:“这几年他不愿玄琴为他吃苦受罪,毅然走出这里,主动到妖族中讨生活,哪怕是跪着被打到半死,依然每天坚持,我还敬他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没想到他的主意还是在源鼎!可源鼎是天地孕育,无法以人力破坏,是以守卫也只有区区几人。他难道是修习了妖术,寻到什么法子要让妖界资源永远枯竭?怪不得要来妖界,杀一二妖族嫌太少,他这是要灭了妖族啊!”
琉璃心里寒凉,何清风好狠毒的心思!
“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这几日密切监视他。”
琉璃和一叶哪还坐得住,立即回到他们的茅草屋,时时盯着对面草屋的情况。
何清风今天心情不好,他没讨到任何东西。
这么多年过去,知道他身份的妖族也懒得动他,打骂嘲讽,何清风也是不动如山,没意思。且他衰老得快,对妖界没威胁,甚至对妖界的人以德报怨,大家看在乌烈的份上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
何清风看到何谓和玄琴一副融洽的样子,心中的无名火蹿了上来,隐忍着怒意:“何谓,我说过很多次,男女有别,请你自重!回到你自己的屋子。”
何谓面无表情,也不搭理。
玄琴尴尬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这话若是让闻琴姑娘听到,该误会了。”
“怕误会就不该放纵自己的行为。”
玄琴脸色微微发白,咬唇不语。
何谓不想母亲难过,拱了拱手告辞。
何谓走后,玄琴眼圈红了,发脾气道:“这么多年,他们对我们怎么样,难道你还怀疑?你听听你今天说的话,多难听。青朗喜欢他,他也时常照顾我们母子,你为何总是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