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不怕烫》清浅忆

21、有个好脑子多重要

　　梦里睡了特别久，久到北离还没逃离禁锢。
　　上古禁制之外的两个神坛之上，火种不死不灭，直到有一天生出了魂灵，一个叫北离，一个叫火曜，像是刻在魂灵内的名姓不敢忘，而后被拖入禁制之内，永无天日。
　　禁止之内的光景，我从不知怨灵之强盛，从不知恨灵之不衰，当有一天他们两个合二为一的时候，我和北离便再没有一天安稳日子可过。
　　“火曜，怨恨相合我们不敌，可是我你我灵力相合，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北离和我此时在禁制之内隐秘的角落，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因耗尽灵力被合二为一后的渊痕所控，也许会不一样吧。
　　逃出去的北离没有回来，也不能轻易回来吧。
　　“若是再梦下去，怕是会受不了。”耳旁的声音熟悉异常，随之而来的，便是脖间再一次的疼痛。
　　他似乎一直很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来打招呼。
　　“渊痕，我记起你了。”我仰面朝天，看着床帐，双眼空洞无魂。“我不逃了，你放过北离，放过泷逢。”
　　脖间的力道撤去，渊痕捂住我眼睛。
　　“现在不是我不放过，北荒领主身死，天帝大婚，你觉得北荒会不会不满？北荒生变，天界不能脱罪，魔族按捺了那么多年，不会没有动作，这些都怪你。”他每个字都说的格外的清楚。
　　“为什么？”怪我，怪我？我又能怪谁。
　　“北离火烧九重天的时候，你为何去寻他？想要逃离九重天，逃离我，对不对？”他像是遭受了极大的背叛一般，情绪失控的怒空，覆盖在我眼睛上的手此时紧紧攉住我的脖子。
　　我拼尽力气的挣扎，全无作用，倒是那只筋脉尽断的手更加剧痛。
　　“你不该不听话的，你为什么不听话？你觉得禁制之内暗无天日，我成全你让你在九重天做你的火曜上神，你觉得陪着我太难熬，我看着你跟泷逢情投意合，可是你竟然要彻底的逃离我？你为什么不听话？”他的五官因情绪失控而扭曲，幽黑的眸子里，凶光弑人。
　　我眼前的光景越来越模糊，他蓦地松开手，我剧烈的喘息，嗓子生疼。
　　“我是什么？”我喘息许久，努力对上他暴乱的目光，“我是你的什么？我和北离是你的什么？你为何紧抓着从不放过？”
　　疑惑，这是一直困扰的疑惑，为何紧抓着不放。
　　从我们存在开始，便不依不饶的折磨，无穷无尽，是为何？
　　“滚。”他似乎被问住，怔愣片刻，抬手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我脸颊，我的脸从一侧转向另一侧，而他已经消失不见。
　　我躺了许久，抬起伤了的手，看着扭曲的手指慢慢恢复正常，忍不住叹气。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脑袋一直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时而觉得自己还在九重天天帝大人的帝宫，时而觉得我还在禁制之内，暗无天日。
　　“霍霍，醒醒。”天帝大人好像唤我。
　　“霍霍，别睡了，快醒醒。”又好像师父的声音。
　　脑袋里的声音错综复杂，我睁开眼睛，疲惫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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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上，天帝泷逢看着冥帝带来的领主魂魄，眉头皱紧。
　　“你可记得为何突然自杀？”泷逢问话，然而呆愣的魂魄并不能作答。
　　普天之下，能控制人魂魄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如此针对天界，想挑起事端的人却少之又少，偏偏这些少之又少的人里面，无人能做到此般地步。
　　“他魂魄已然受损，怕是不能回答，这件事怕是....”冥帝脸上也很是困扰。
　　这件事的确蹊跷，如今北荒根本不听天界世界，更何况天界还解释不清楚，虽说天帝是在北荒地界寻到的帝后，天界并无怪罪北荒私藏帝后，可是私藏帝后和天帝刺死北荒领主相比，实在是...牵强。
　　“魔界有何动作没有？”天帝此时捋不出一点头绪，都能看出蹊跷，可偏偏无可奈何。
　　“北荒已经在和魔界走动，另外，魔界的清凛不见了。”冥帝作答，很多事冥帝想要了解，比天界亲自去要快得多，最近魔族的魂魄多了不少，但是看上去都是情理之中的死因。
　　“什么？”泷逢意识到要出事了，三界怕是又要乱了。
　　“清凛不见了。”冥帝再次回答。
　　一次同时，食神跌跌撞撞回来，脸上焦急万分。
　　“水神不在天外，姬如雪和霍黎，也不见踪影。”
　　“禀天帝，北荒的朗二郎三没有找到。”酒神此时也全无醉醺醺的样子。
　　泷逢揉着眉心，他该如何是好？
　　“禀天帝，你们商议许久，怕是劳累，我送来些点头，茶水。”一身红衣的‘霍霍’进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眼里的担忧恰到好处。
　　泷逢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霍霍何时如此端庄得体呢？
　　“霍霍，过来。”他招收，从广袖中拿出霍霍爱吃的零嘴递出去。
　　“这是...”
　　不等说完，天帝一个眼神丢给食神和酒神。食神和酒神出其不意攻向‘霍霍’，一人手握一支长剑抵在‘霍霍’身后。
　　“天帝，你这是...我是火曜啊。”‘霍霍’眼里泪已经下来，瞳孔带着奇异的力量一般，让众人疑惑。
　　“可是我娶的是霍霍，她还不是那个端庄得体的火曜。”泷逢眼里杀意骤现，手里长剑发出龙吟之声。
　　“可是你如今杀了我，三界只知道你杀了刚娶没几天的帝后，北荒只知道你杀了霍霍，对天界怕是更不利吧？”‘霍霍’眼里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带着一丝得逞的疯狂。
　　“本地执掌九重天的这些年，做的最多的便是荒唐事，不怕这一桩。”天帝双眼宛如金光一般，专属于龙族的威压释放出来，逼向‘霍霍’一个。
　　“噗~”一口血喷出，‘霍霍’很是痛苦一般倒地挣扎。
　　“霍霍在哪？你是谁？”泷逢似乎拼命地忍着马上将她挫骨扬灰的冲动一般，剑锋在‘霍霍’喉咙处微微颤抖。
　　“当年你第一次见我，也是这般对着我，不是吗？”倒地挣扎的‘霍霍’说完，又呕出一口血。
　　听完这句话的泷逢愣住。
　　“泷逢，你别冲动，也许...”食神听完，已经改了敌视的态度，当年这件事，他是在场的第三个人。
　　这个人，没有撒谎。
　　“你功课做得很足，不过倒是给了一点线索。”泷逢收起剑，“来人，将帝后关押上古禁制，永不得出。”
　　泷逢眼里带着果断，而食神却没有他那么好的脑子。
　　“食神你让开吧，当年在场的，不是只有三个，还有一个禁止之内的不可知，当年对外宣称都是父帝应了杀孽，实乃上古禁制之内有变，父帝堪堪护好禁制，但是禁止之内，能走的，已然走了。”
　　父帝走后，他万年来一直查阅和上古禁制相关的书籍，重修九重天，关注三界，怕这一天来，又盼这一天来，可是这一天来了，他竟有些无能为力。
　　‘霍霍’听完泷逢的话，脸色微变，被人带了下去。
　　他们只知道泷逢脑子极好使，但是真的没想到反应竟如此之快。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知道了也不一定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