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不怕烫》清浅忆

12、水神霍黎之战

　　九重天上，坐在帝位上的人斜斜靠着，看着跪在大殿内的水神长子姬成满眼不屑。
　　“请天帝为我做主，那霍黎根本就是目无天界，藐视天威。”最后姬成重重磕了一头，然而高高在上的天帝大人根本不为所动。
　　“他藐视不藐视天威，眼里有没有天界，你那老子爹万年前不就很清楚了吗？为了你一个水神长子去向他讨要公道，难不成还想让人再来烧一把九重天？如此看来你的地位比这九重天不遑多让啊。”帝位上的人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抬眼看着镜像中还未醒来的霍霍，从头到尾没看过跪在殿内的姬成一眼。
　　“姬成绝无此意，请天帝明查。”姬成听完天帝的话，吓得抖个不停，他怎敢有那大逆不道的心思。
　　“你的意思是我瞎了？诬陷你？”天帝好整以暇的看着抖个不停的姬成，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赶紧滚。”
　　姬成赶紧麻溜的滚下去，走之前险些腿软的摔在地上。天帝看着那狼狈的模样，抬手盖住自己的双眼，没脸看，真是没脸看啊。
　　“天帝，不知道召姬如雪前来有何要事？”姬如雪冰冷如霜，对着天帝也只是俯了俯身子，莫说客气，倒像是对天帝极为不满。
　　“霍黎在凡间江南一带，你不是在找他吗？”天帝摸了摸下巴，玩味的看着姬如雪，眼光在姬如雪身上打量一番，摇摇头。
　　姬如雪站在殿内，感受到天帝的目光，觉得全身被看了一个遍一般，很是窝火。冰霜蔓延，大殿内气温低的可怕。
　　“这么不禁逗？你师父要你嫁给我，你应该对你师父发火才是，再说了，我也不想娶你，你不用这么大火气。”天帝无视满地冰霜，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复又将酒杯放下，霎时冰霜破碎，消失不见。
　　姬如雪神色未变，她从不曾知天帝已经厉害至此。
　　天帝看到姬如雪神色变化，觉得差不多了，慢悠悠的开口道，“我以天帝之名命令你前去凡间江南接近霍黎师徒，与你那心上人好好相处，莫生事端。”
　　水神姬尤天家住海里管的宽吗不是，那就试试到底谁管的更宽呗。天帝捋了捋袖子，起身从帝位上站起，睥睨众生的姿态让姬如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缓过神来时，大殿内哪里还有天帝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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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说清凛怎么天天那么忙呢？”我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师父看我一眼，俯下身子抬手给我擦了擦嘴角。
　　“他大概就是瞎忙活吧。”师父答我，我发现自从我挨了一顿毒打以后，师父对我不知道温和了多少倍，口气都是温和的不要不要的。
　　“好吧。”我躺在椅子上看天，百无聊赖啊百无聊赖。
　　“霍黎。”门口处传来声音，我和师父一起看过去，然后师父脸色瞬间凉了下来。
　　门口白衣胜雪一尘不染的，正是曾经在北荒出现过的姬如雪。
　　“怎么？来报仇的？”师父把我护在身后，我一听，抓紧师父的袖子。
　　“当年是我不清楚情况就误会了你，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姬如雪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但是做人要学会抓住关键字，当年，误会，这妥妥的就是话本子里的情节啊。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今日来所为何事？”师父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我心想着师父应该是见到老情人，心里紧张了。
　　“你打伤我侄儿，我哥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来，是怕你有什么不测。”姬如雪沉默许久，对上师父，眼里冷静决然。
　　“怕我身体里余毒已清，再下一次毒吗？”师父叹了口气，颓然的低了头。
　　姬如雪对师父下过毒？这是什么操作？看师父太好看了想图谋不轨吗？我看着姬如雪，又看看师父，他们两个，我真的知道的少之又少。
　　“霍霍重伤未愈，我不想在别的事上浪费时间，你走吧。”师父终是逃避了，像从北荒逃离时候一样。
　　“你的徒弟，用了当年只有你会的弑心火，天界不会允许再出一个北离烬的。”姬如雪在师父转身前开口，看向我的神色复杂。
　　“你这个徒弟，只会害你万劫不复，你为什么.....”
　　“闭嘴。”师父打断姬如雪的话，一掌拍出去，我听的云里雾里。
　　此时突然风云变幻，电闪雷鸣，风雨欲来之势。我看着周遭变幻，似乎只剩下我们所在的这处小院。
　　门口的姬如雪受了师父一掌，看到空中来人时，神色慌张的看着师父，不住的摇头。
　　“妹妹，多亏了你，我才能这么快找到霍黎呢。”天空中传来威压般的声音，姬如雪瘫坐在地上。
　　师父只是看了姬如雪一眼，捂住我的耳朵。
　　“霍黎，我儿子如今内腹受损，你这徒弟真是好手笔。”天空中神兵林立，手中握着拉满的神弓，似乎只待一声令下。
　　“哥，姬成的伤势明明已经好转，并无大碍，你为何...”姬如雪喊道。
　　“我的蠢妹妹，你为什么总是看不明白局势，不清楚自己到底该站在哪边呢？”从天而降的人拉起姬如雪，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他打伤了你的侄儿，与水族为敌，你为什么责怪哥哥呢？”温情的眼神真是打动旁人，让人以为真的是一位保护妹妹的好哥哥。
　　“姬尤天，你当初杀不了我，以为找到我就能杀了我吗？”师父在我周身划了结界，转身正对着水神兄妹。气场全开的师父宛如神帝，睥睨万物。
　　空中风雨交加，雷鸣不断于耳，我呆愣看着，想要站起来去拽师父，却发现身体不能动分毫。
　　“我何须杀你，让你受尽寒毒之苦不是更好么？”水神手上的水光灿烂夺目，与当日师父打在那条龙身的五彩火焰有的一拼。水神阴冷的双眼绕过师父，投到我身上，宛如被阴险毒辣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一般，让人生寒。
　　“你们五个，还在等什么？”水神抬头望着天空喊道，然后五条锁链直逼师父，师父闪身躲开，但是那锁链似是锁定师父一般不依不饶。
　　“霍黎，当年的事情你也别怪如雪，我父亲在与清禾一战中深受重伤，可是清禾善御火，偏偏打伤父亲，灼伤父亲内腹害的父亲身死的是你交给清禾保命的弑心火，你说，怎么这么巧呢？”水神似乎完全不着急，他说的慢条斯理，看着四处躲闪的师父。
　　而我，就像个死鱼，完全帮不上忙。
　　“如雪自然认为父亲身死与你有莫大的干系，这就是为什么你被打下九重天的时候，如雪没有如约在南吾边境等你，出现的确实水族众将领的原因了，她怎么能跟杀父仇人在一起呢？”水神继续说着，似乎很享受这种你那个揭开真相的感觉。
　　师父躲开锁链的动作停了停，一条锁链锁住师父的胳膊。
　　“我真是花费了好长时间说服如雪去寻你呢，五千年好不容易寻到你，也顺利通过如雪让你中了水族至毒，可是竟然让你逃走了，我真是气啊，不过想想我能让你这辈子都不安稳，我很是快意呢。”水神似乎是看够了，瞅准一个时机入局，师父回身，手上浓烈的弑心火让人望而生畏，此时师父的双目赤红，脸上怒气煞人。
　　“我可没心情跟你耗呢，你误会如雪这么多年，不觉得对她愧疚吗？”水神抽出腰间的长鞭甩出，长鞭缠上姬如雪的腰肢，他竟然....竟然以姬如雪为盾，冲向师父。
　　“如雪，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千万莫怪哥哥，哥哥也是没有办法呢。”水神一只手竟然刺穿姬如雪的后背，握上姬如雪的背脊，真的将姬如雪当做手中的盾牌，师父只要一出手，他便已姬如雪迎上去，师父因此步步后退。
　　姬如雪疼痛的喊叫刺穿天际，然后光芒过后，水神手上嫣然一朵六瓣的冰花。
　　“姬尤天，你这个疯子。”师父怒吼，手中幻化而出的长剑赤红夺目，毁天灭地一般高高举起，锁链缠上长剑，登时华为灰烬。
　　我一阵刺痛，尾骨似与尾巴彻底断了联系，师父他，他炼化了我的尾巴？
　　“哼！”姬尤天却是看了一眼在结界内疼的满脸冷汗的我，唇角勾的圆满。“怎么？你徒弟的尾巴是厉害，你为了姬如雪，不管你的徒弟死活了？”
　　师父听见水神的话，愣了一愣，回头看我时，眼里已经没了半分往日的温存，甚至对我冷笑一声。
　　“不过一个上乘火灵，能为我所用是她的福气。”师父非但没有不舍，反而用手里长剑砍碎结界，险些把我劈成两半。
　　这是护我，疼我的师父？
　　“一个姬如雪就能让你这般？”水神不知道对手里的六瓣冰花做了什么，冰花花身上竟然碎纹遍布。
　　“住手。”师父想也不想的挥剑，水神轻飘飘的举起冰花与长剑相抗，师父急急的停下剑势。
　　今日，竟是这般无奈田地吗？
　　“够了。”天空之中光芒刺破乌云，雷电停住，一身华服的人高高站在云端之上，俯视着我们。
　　“水神听令，今擅自调遣神兵天将，重伤神族姬如雪，无视天威，夺其兵符，无令不得出天外之海。”
　　“今日凡听命水神前来者，剔除神籍，永驻魔海。”
　　声音悠远，三界尽闻。
　　“水神谨遵天帝之命。”水神单膝跪地，放下手中的六瓣冰花，冰花落地，姬如雪口吐鲜血，已经昏死过去。
　　师父握着长剑的手颤抖，看到姬如雪之时，扔了手中长剑，冲过去抱起姬如雪，去探姬如雪的鼻息，无暇他顾的转身回去还幸存的屋子，从头到尾未看我一眼。
　　天空之中，已经复又晴朗，周遭已经恢复江南熟悉的模样，我呆立在院内，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如果朗二郎三没有回去北荒就好了。
　　“我救了你们师徒俩，你不谢谢我吗？”
　　门口处的人笑的明媚如阳光，他朝着地上师父丢掉的长剑一挥手，长剑到他手上，霎那恢复成我的尾巴模样。
　　师父，你什么时候还我尾巴？
　　我曾追着师父问过好多回，记忆里师父都是温和的摸着我的脑袋说霍霍乖。
　　“自己的尾巴，该护好才是。”那人走到我身前，我的尾巴从他手上消失不见，尾骨处传来一阵暖意。
　　“好久不见。”他伸手把我揽进他怀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哭，会伤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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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那么爱你的人，在爱你之前，也有自己所爱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