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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有一种心酸叫“等你的信” ...

  •   “11月30日
      大哥说收拾好东西就出发,我想去同平说一声,不想就这样走了。可大哥一直催促,只好走了,回去再给平写信好了。
      在去搭飞机的路上,讨厌鬼依旧什么话都没说,有些奇怪。
      回家后,爹娘没说什么,就瞪了我一眼,然后就吃晚饭了。晚上一回房间,门口就有人把守着,像个监狱一样。
      很闷,睡不下爬起来写信给平,发现桌子上有一个油包,是老婆饼。”
      “12月1日
      回去上班,周围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似是想说什么又有所忌惮似的。把写给平的信寄出去,担心他收不到,便寄去了他工作的地方。
      不愿意太早回家,想去平以前住的地方看看。一出门就看见讨厌鬼来接我。我只好上车,谁知他突然问我,‘想去哪里?’
      ‘你不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机不可失。’
      说了平的地址,他就立马启动出发了。平以前住的地方,地方变化不大,只是少了平,感觉住所失去了生机,有人下班了,走进那间屋子,好像我们相爱已经是多年前的一件事了。觉得不开心便想回家了。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是一栋小洋楼,在里面吃了晚饭,一顿饭下来,没几句话,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清棉市,他说他不回了。
      我吃饱了便放下碗筷,一直思考我该说什么。他冷不丁问了我一句,‘云琦,如果我告诉你,明天我们就要订婚了,你怎么想。’
      我震惊了,想过父母的安排,却没想到这么突然,‘这……’
      他苦笑一声,‘我就知道。放心吧,我拒绝了。’‘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岑枫,谢谢你。一直这么帮我们。’
      他勾起一边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背过身去,‘凌云琦,是我中你的毒太深了。就这样以为看着你好就行,可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总是分外刺眼。像疯子一样地倾我所能,可惜,他给不了你幸福。’直接走去拿酒瓶。
      我追过去,‘不,我和平会幸福的。’
      他把手中的酒瓶和酒杯放下,直勾勾地盯着我,盯得我有些慌乱,我自己好像也不确定。‘凌云琦,别自欺欺人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再者,我能推掉一次婚约,便不会再推下一次;还有,你爹娘也不会放弃为你寻觅一位良人。’
      ‘反正爹娘只喜欢你,你拒绝就好了。’
      感觉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凌晨枫沉默的样子是深夜的大海,深不见底,令人恐惧。屋里静得只有倒酒水的声音,他悠悠开口,‘凌云琦,我说过了,再有下次,’语气斗转,‘我就从了,像小爷我这么优秀的,举国上下也就那么几个,别人要我还不答应呢!你居然还整天想着拒绝,知道来小爷这里相亲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吗。’被他逗笑了,之后他又讲了很多,只不过我只记得这个。
      挺开心的回家,爹娘也挺开心的样子。只不过,当夜深人静之际,还是睡不着,前途渺茫,我该何去何从呢。”
      “12月2日
      昨晚梦见平,梦中与平一起去唐人街玩,两人很开心,梦中多好,不愿意醒来,没想到竟一觉睡了那么久,也没有人来喊我,起床已经很晚了,只好上午不去上班了。
      吃完早餐就在院子里转转,想起邮箱,便去看了邮箱,没想到平竟然回信了!这么快,高兴地拿着信一路蹦蹦跳跳回房间。小心翼翼地拆信,平说他不怪我,他只是在想该怎么做才好。他说他很想我,他打算再次来,向爹娘提亲,如若爹娘不同意我们就私奔吧。他说天涯海角,有我在就好。最后,平写了一句‘凌云之志,与天琦平。’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呢,除了你,没什么值得我如此留恋,如此勇敢。又将信封倒了倒,以为还会有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怎么才一页纸呢。
      下午去上班,一位女同事阴阳怪气地问我是不是要和凌岑枫结婚了。我一脸呆滞,又不喜欢那个人,因此我就反问她,与你何干?
      啧,那个人差点翻脸。真的得跟讨厌鬼着重介绍一下这位追求者呀。两人若是在一起,那该是多碍眼。
      晚饭时,爹娘提到大哥的婚事,大哥对介绍这种事也是烦,像大哥这样的人,眼高手低,真不知道他将来娶的是怎样的人?
      晚上便写了一封长信,虽然不喜平的家人,但是只要有平的地方,都是不错的。大不了,不见他们就行了。最怀念的是与平回清棉市的时光,写了一句‘清棉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它所囊括的范围便对我对你无尽的思念。’感觉这句话写得不错,平应该也会想念清棉市的吧,如果可以,以后去那里定居就好了。”
      “12月3日
      今天尚可。”
      “12月4日
      今天还没收到平的信。”
      “12月5日
      没什么好玩的。”
      “12月6日
      写了一封信寄过去,还是没收到信,又想到刚刚信中语气是不是太强硬了,便又在写一封信寄过去。工作最近也还好,就是那个女的,一见面就不免翻个白眼给我,唉,难道她不知道她的眼睛根本就没足够的空间给她翻。见到讨厌鬼时,一定要控诉他一翻不可。”
      “12月7日
      平怎么还没有信来!烦躁不安,因为一个人如此,偏偏那个人又怪不得,骂不着,打不到。再这样下去,我们之间还会像以前那么好吗?有些沉闷地上完班,上午差点和那个人翻脸,我脾气向来不好,再者那个人也没必要容忍,可我就是忍下来了,因为懒得吵架,懒。
      回家进门之前还是翻了一下信箱,空无一物,晚饭也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滋味。爹娘同大哥说着什么,也懒得听,只知道他们笑了,快乐不属于我。没有平在身边,很多事情失去了倾诉的对象,只好自己一个人慢慢沉淀。”
      “12月8日
      早晨没什么胃口,娘问是不是病了,摸了摸我的额头。爹也凑过去说如果病了,要不今天就不去上班了。我说不用。大哥调侃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小妹这是以自身之力为国分忧啊!’我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他们又聊到过几天讨厌鬼可能回来一趟。
      今天上班,那个人倒是没来招惹我,平凡的一个上午。
      中午下班时,看着白茫茫的雪地,不知我在想什么,茫茫然不知未来何在。留学想了很多次了,却还没有执行。与平,明明天涯海角任我闯,为何还是止步不前……越想越失落,回家时,一点也不想去看应该又是空荡荡的信箱吧。
      午饭吃了点,爹和大哥没回来吃饭。跟娘郑重地提了要去留学一事,娘一脸错愕,张着嘴巴不知说什么好。看来有点困难。午睡有些睡过头,起来便急忙收拾好出门,回头看了一眼信箱,鬼使神差地打开时,发现有一封信。我竟激动得眼泛泪花,我真的等一个回复太久了。反正已经迟到了,也不差多一会。跑回房间,有些紧张地拆信,三张写满字的信纸。平说他家人还是那样,他已经搬到报社附近住了,要我改地址。他说他始终支持我的,去哪里留学都好。他说他很想我。可是,上次不是说要来吗?要来带我走吗?我不是已经在信里写得明明白白,我跟定他了。可他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回我。去上班后回来,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我该怎么回平的信。”
      “12月9日
      打算暂时不回平的信,想沉淀一下心情再写,爹和大哥今天刚好出差回家,一进门就很热闹了,讨厌鬼也在。他们招呼我快去吃饭,长叹一口气,走过去坐下。他们聊的我插不进嘴,也不想,就一直吃,今天伙食倒是不错。讨厌鬼替我夹了几只焖虾,爹又替我夹了螃蟹,大哥替我夹了肉,明明同往常没什么区别,却感觉有点想哭的冲动。低着头沉默不语,继续吃饭,他们也继续聊他们的。不象往常一样,总被我打断,总被我聊成天南地北,光怪陆离。”
      “12月10日
      讨厌鬼在家里住下,早上就顺路送我去上班。路上,他问我‘听说你要去留学?’
      ‘嗯。’
      ‘也行,决定了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去表演一场依依不舍的大戏。’
      ‘对了,讨厌鬼!我们那里有一个喜欢你的丑八怪,孤傲得不得了。啧,瞧你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他浅笑一声,‘啧,那我可得好好会会她,敢给您老使绊子的,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英勇?
      没准是我未来的红颜知己呀。’
      白了他一眼,刚下车时就看见那个人在那里,这么巧吗?我可不信。讨厌鬼扶着车门,同我挥了挥手,然后就和那个人洽谈起来,聊得好像很开心。讨厌鬼果然还是很讨厌。
      中午他来接我时,问他‘你们聊了什么?’
      ‘不过是几句场面上的话,怎么,你吃醋?’
      ‘有病!怎么可能!’不过又控制不住好奇心,‘到底说了什么嘛,像你这种人,肯定没什么正经话的!’
      他感觉像被气笑了,‘我说,云琦告诉我她部门有一个貌美可人的小姐,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然后她就约我去她家吃饭啊,像我这种守身如玉的人,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一脸自豪之感,我无奈地看着他,质疑他话的真假。不过他转而一本正经说,‘以后她就不会去扰你清净。’
      ‘你到底说了什么?’‘就如我刚刚说的。’感觉他应该有大半的聊天没有告诉我,干脆不理他。手倚着车窗,窗外阳光正浓。
      下车时,他也跟我进门,我不经意想到,‘喂!讨厌鬼!你整天在我家吃喝住的,给钱。’
      ‘伯父伯母和大哥可欢迎我了,给钱多伤感情啊!你这是拿一根针扎一颗稚嫩的心啊!’
      ‘如此厚颜当真少见!’瞧见娘走过来,我赶紧禁了声,不然等会又要被说了。反倒是他突然回过身把钱夹扔给我,握在手中感觉,嗯~钱应该不少,我应该做点什么坏事好,于是回房间放东西把钱夹拆了,他住了这几天,且不算住的,吃的喝的应该得好几百吧。正数着钱时,听到一阵急忙忙的脚步声,他一进门就把钱夹抢了去。
      ‘小气鬼,你刚刚不是说给我了吗?!’
      他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把所有钱拿出来给我,然后就把钱夹收起来。
      ‘凌岑枫,里面不会是有什么,啧啧啧’一脸坏笑。应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了,而且他脸颊微微发红,眼神闪躲不敢与我直视,心理学老师说,这种表现,肯定心里有鬼!感觉我居然把学过的活学活用,窃窃自喜。那我更得把它抢过来看看有什么。
      奈何他不理我,转身就走了。不过无妨,我有的是时间呀。”
      悦禾看到这里,不禁好奇爷爷钱夹里到底是什么,正好目光撞见思临的深沉,“思临,怎么了吗?”见他不语,又想到了什么,“嘿嘿,把你钱包给我。”思临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无奈地交出钱包,一打开,在钱包右侧有一张照片,是她刚入学时的一张红底照,悦禾好奇他是哪里弄来的,只见思临挠挠后脑勺,“开学的时候不是有很多表要填嘛,班长和我同个宿舍,就问他要了照片,他就掩护我说他把你照片弄丢了。”
      悦禾假装一脸鄙夷,感慨到,“心机啊!”
      傅思临道是一脸坦然,“没办法呀,为了追女朋友总得不遗余力。”
      两人相视而笑。“不过,我爷爷钱夹里到底放什么啊”
      “应该是照片之类的吧,或者留恋的东西?不过你爷爷那时候是军官,不排除军事机密的可能性。”
      “有道理!”
      “12月11日
      不知为何,早晨起得分外早,从被窝里爬起来写信,好想问平什么时候来,可又想他会不会有什么难处。想怪他,偏偏又舍不得,毕竟平是那么的好。简单将这几天讲给他听,思念的倾述却只能止步于信纸的长度。吃完早饭便去寄信,讨厌鬼今日好像要回家一趟,也好,我乐得清闲。
      今天那个人当真没有为难我,感觉今天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吧。回家路上遇到以前的朋友,是筱雨,可我竟然记不起她的名字来。她小腹微凸,瞧着她还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一脸柔情,仿佛与当年读书时没什么区别,向她道喜,说了几句,也便回家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人家一样呢?不,是我会象人家一样吗?将来,我会和平在一起吗?会过得幸福吗?
      讨厌鬼不在,饭桌上倒是冷清了些,爹给我夹菜时突然问我‘琦儿,想好去哪个学校进修了?’
      ‘还没…想好。’
      大哥推荐了几个,被爹一一否决,我就问他,‘爹,你觉得我适合哪个学校?’
      ‘现在与苏联的关系不佳,我觉得瑞士不错。’
      ‘那我就好好计划一下咯!谢谢爹。’
      ‘你这孩子……’
      虽然不知道爹为什么这么爽快的答应,但是一想到可以出国,也就可以更自由地和平在一起,想想都觉得今天真好。”
      “12月12日
      昨天晚上兴奋得睡不着,爬起来给平写信说这件喜事,突然我想问平一句,‘如果我去了瑞士,他还会去找我吗?’反正我是不想再去到平的家乡了,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内心十分抗拒。写完信时,窗外一片寂静,披着衣服走出房间,院子里灯火阑珊,天上没有星星,只是那一轮小船似的弯月,月光皎洁而柔软,脑海想着纳兰容若的那句‘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如若此刻平在身旁,想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我们什么都不说,就很美好。如果平在身边就好了,我是说如果……”
      “12月13日
      信寄出去了,只是还没收到平的来信。讨厌鬼中午又来蹭饭。没什么有趣的事情,有点着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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