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统不正经》滑溜的鱼儿

10、第 10 章

　　她这是怎么了？

　　突然变得这般矫情敏感，变得这么自我感伤？

　　可是心底的悲伤来的那么汹涌，宛如潮水瞬间淹没了曹子菁泛起的理智。

　　眼前出现的爷爷奶奶是那样的清晰，两人并肩站在前方，爷爷佝偻着身子，奶奶朝她张开手，脸上的笑容温暖、安心又慈祥。

　　“爷爷！奶奶！”

　　曹子菁朝着两人冲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紧紧的抱住。

　　“主人，主人，主人……”

　　“主人，你怎么了？快停下来啊！”

　　一个声音在曹子菁脑海中响起，尖锐急促的声线如一根针，让她脑子一阵抽疼。

　　曹子菁恍然停了下来，占据她全副身心的悲伤像是被针刺破的气球，迅速的干瘪下去。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前方哪里有爷爷奶奶，分明是一辆辆疾驰而过的车。

　　而她此时，正站在车来车去的大街上。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擦着她的脚尖停下，发出一道刺耳破帛的刹车声。

　　“你TM有病呀？要投胎去跳河，别特么赖上我！”

　　车窗摇下，中年男子暴躁如雷的吼道。

　　“神经病！”

　　曹子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抬眼看了看四周，见周围行人好奇的看着她，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连忙退回到人行道，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主人，主人，你刚才怎么了？”

　　曹子菁拿起手机，正是她一直握在手里的红色手机。

　　“小红，刚才是你叫醒我的？”

　　“嗯，主人对不起，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说话，我知道错啦。”

　　软萌萌的声音，与先前尖锐如针的声音截然相反，却都是手机小红的“声音”。

　　“没事，我应该给你说谢谢。我刚才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主人突然哭的很厉害，然后就冲出去了。我担心你被车撞，所以才叫你。”

　　曹子菁迅速打量了一眼先前走过的地方，行人相互谈笑，或匆匆而行，一切安然。

　　刚才那些悲伤的行人，那些如雨滴般落下的泪水，竟如同是幻觉。

　　曹子菁心里涌起一阵恐惧，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想要快些离开这段街道。

　　她路过的一家小面馆里，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正大口大口的吃着一碗牛肉面。

　　发油纠结的半长头发披在肩上，有些已经落在碗里，他却丝毫不在意，吃的香甜。

　　见到曹子菁离开的身影，他抬头看着她的背影。

　　他约莫只有三十来岁，却有着一张颇为沧桑的脸颊。脸上布满了泪水，眼眸里盛的悲伤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回忆起痛苦的往事。

　　这让他身上有种奇特的气场，只要靠近他身边就无端端的感觉难过、沮丧、悲伤以及痛苦，只放肆的哭一场。

　　因此他身边空无一人。

　　毕竟谁也不想在吃饭的时候，如此的悲伤。

　　中年男子嘴里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挣脱了‘伤心者’？果然对我来说，就算是顺便接的任务，难度也会相当大呀。”

　　说完，他又迫不及待的低头，大口吃完了面，任由脸上的泪水大颗大颗的落在碗里。

　　吃完了面，他又端起面碗，把红红的面汤连同泪水一口喝干。

　　“能怎么办呢？我就是这样的倒霉蛋啊。”

　　中年男人自怨自艾，眼底的泪水如决堤般滚落。

　　“不管了，先吃饱再说，还是这家的牛肉面对味儿。”

　　“老板，再来一碗。”

　　中年男人用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声调喊道，神色沮丧的等待下一碗面。

　　曹子菁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回到了家里，先前的离奇经历，让她此时依然后怕不已。

　　如果不是小红即使提醒她，她现在已经或许已经再次回到医院了。

　　至于能不能继续抢救……天知道。

　　是幻觉吗？

　　曹子菁觉得不对，那种深入骨髓的思念，痛彻心扉的伤情，至今想来仍然令她记忆犹新。

　　但曹子菁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不是那种感性至极的人。

　　无论何时何地，永远理智大于感性。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掌控情绪，即便再愤怒再悲伤，也很难让人看出来。

　　何曾在大庭广众下崩溃痛哭？

　　“菁菁，回来了？”

　　朱慕兰听到门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再等一会儿就开饭了，你先歇歇。”

　　“好的妈妈。”

　　曹子菁强行压下心里的恐慌，含笑应了一声，钻进了房间。

　　“主人好。”

　　“主人回来啦。”

　　“主人，请坐在我身上休息。”

　　“小丫头，你总算回来了。这一天天儿的没人说话，可憋死我了。”

　　刚进入房间，曹子菁就受到极度热情的欢迎。

　　正是昨天点化的书桌椅大叔、铅笔刀小弟和哲学书老爷爷。

　　“你们还没消失呢？”

　　曹子菁扶了扶额头，也对，手机小红妹妹不也没消失吗？

　　她放下书包，坐在书桌椅大叔身上。

　　“主人，我的身体还算柔软贴身吗？有没有替你缓解些许疲惫？”

　　书桌椅大叔用醇厚磁性的声音，温柔的说道。

　　曹子菁：“……”

　　突然不想坐在椅子上，感觉怪怪的。

　　“主人都不理我，呜呜呜……”

　　铅笔刀正太小弟在线求宠。

　　“主人今天一直跟我说话哦，还感谢我呢，我好爱主人哦。”

　　手机小红用萌萌哒的声音炫耀道。

　　“丫头，赶紧给我说说话，我快憋死了。”

　　哲学书大爷催促道。

　　“统统给我闭嘴。”

　　曹子菁怒了，脑子里顿时清净了。

　　“系统，给我滚出来。”

　　曹子菁脑海里出现了界主系统的界面，但并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知道这狗比系统习惯性演她，发怒完全没有效果。

　　于是放软声音，将自己在学校附近街上的离奇事情讲述了一遍。

　　“毫无疑问，宿主，你遭遇了超能力者。这种能力，应该属于情绪控制类。”

　　果然，系统难辨男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解答了曹子菁的疑惑。

　　“昨天晚上，也有一个隐身异能者出现在我的房间。”

　　“我才第一天上学，什么都没做，什么人都不认识，根本没有敌人。为什么会有超能力者攻击我，想要杀死我？”

　　“你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一会儿后，系统才悠悠的回答：“宿主，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曹子菁沉默，是呀，她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猜测。

　　一切都是绑定这个界主系统的原因。

　　绑定系统后，激活了一个新的任：宿敌。

　　未知的强大存在感知到她的存在，然后向信徒发布了谕令。

　　根据任务的表述，这些存在不只一个……

　　曹子菁的任务目标是要查清这些存在的身份，还要活着。

　　“你能告诉我更多的情报吗？”

　　曹子菁没有责怪系统，更没有去后悔绑定系统，这些都毫无意义。

　　事情已经出现了，追究原因和责任极其愚蠢，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问题。

　　“宿主，我不是全知全能，我所有的信息，都来源于宿主。”

　　曹子菁一愣，随即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么说，我并不是第一个宿主？那我是第几任宿主？”

　　“系统程序设定已修复，正在消除自主意识，消除中，消除已完成。”

　　曹子菁：“……”

　　你够了，同样的把戏一直演，太幼稚了。

　　可惜无论曹子菁怎么呼唤，系统的自主意识都没有再次跳出来。

　　曹子菁无奈之下，只好盯着任务界面，一字一字的研读。

　　任务名称：宿敌

　　任务描述：未知而恐怖的存在，隐约感知到了宿主的存在。祂们非常震怒，对宿主充满了莫名的敌意，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锁定宿主。于是，祂们向信徒发布了谕令……

　　任务目标：1、查清未知敌人的身份；2、活着。

　　任务奖励：功勋500；初级冥想法。

　　任务进度：无。

　　任务时限：无。

　　结合刚才和系统自主意识的沟通，曹子菁得出了几个结论：

　　1、界主系统不止绑定过她一个宿主，在她之前，曾经还有多位宿主。

　　2、这些宿主毫无疑问都受到过未知的强大存在们攻击，目前应该都已经死了。

　　3、界主系统的宿主，与这些未知的强大存在是死敌。

　　也因此，才会被称之为宿敌。而她才刚绑定系统，就被这些存在感知。

　　4、作为第一个正式任务，难度不会太大。

　　所以，系统一定知道这些敌人的身份和信息，但它出于某种原因，不能直接告知。信息来源于宿主，说明只能让宿主自行发现后，系统才能解锁相关信息。

　　曹子菁看着手腕上的玛瑙手串，目前是十三颗深红色的玛瑙。

　　而她清楚的记得，她刚拿到玛瑙手串的时候有一颗珠子是鲜红色。等她绑定系统后，才变成了深红色。

　　那么可不可以推论，在她之前有十二个宿主，而她是第十三位，也是最后一位？

　　继续推论下去的话，十二位宿主已经死去，接下来就是她？

　　曹子菁盯着玛瑙手串，灵机一动，对玛瑙手串施放了“唤灵”异能。

　　冥冥中的感应，让曹子菁皱起了眉头。

　　唤灵失败，玛瑙手串没有灵性。

　　对于拥有唤灵的异能者来说，万物皆有灵，玛瑙手串怎么可能没有灵性？

　　因为是系统的载体？还是因为她不知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