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妖鱼万金》魏小猫

53、见客

　　53，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我回到禁闭室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直到我妈用大巴掌拍在我头上才把我给疼醒了：“哎哎哎，疼！妈你打我干嘛？”

　　“睡得跟猪一样，滚起来！”我妈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下巴刮得干净，长发梳得整齐，帅气得好似一人一枪就端了恶人老巢的联邦特工。

　　“叫我起来干嘛？”我抱着被子嘟囔道，实在还想躺回去睡一觉。

　　“干嘛！干嘛！”我妈啪啪又给了我两下，“快收拾一下跟我走！”

　　头顶疼得我不敢再多问，话说我妈变成男人后连手劲都大了，打人嗷嗷疼。我进浴室迅速冲洗了一下，出来就被女仆们围住一通打扮，头上刚插上粉色的龙沙宝石花饰，我妈便打去了正拿着珍珠耳环与项链要往我身上戴的手，让我穿好初雪般轻盈的礼服长裙便急匆匆地拉着我出门。莹白的礼服上用同色的丝线绣满了盛开的玫瑰，领口与袖口缀满璀璨的宝石。在鱼家我还是第一次如此盛装打扮，这是要去见谁？

　　我妈抱住我的腰浮空跃起，几下便到了主屋，我狐疑地四下张望，周围行走的仆人们都步履匆匆，脸上像在强忍着恐惧，巡视的卫士们换成了高大的黑甲妖兵，行动整齐划一，杀气腾腾。

　　大礼堂前两排黑甲妖兵站得笔直，一位目光如冰的士兵为我们拉开大门。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天顶将整个礼堂照得明亮而温暖，可是此时礼堂中的气氛却像是北风呼啸的冬夜，我看到鱼家所有的孩子和姨太太们都来了，他们此时齐齐跪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一个哽咽的孩子被母亲紧紧捂住嘴，小脸都发紫了。几个男孩在全神贯注地演示鱼家的拳法，他们的表情僵硬，不知已经一拳拳打了多久，连头发都在滴落汗水。

　　而人群的中央，坐着一个黑衣的男人。他暗金滚边的长袍垂落地面，修长而苍白的十指交叉，正兴味十足地看着孩子们笨拙的拳法。

　　是昨晚那个男人！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我妈却带着我急走几步，单膝跪下，低头道：“王，这是我的女儿，于万金。”

　　妖王微笑：“终于到齐了呢，鱼家的孩子。”

　　我妈猛拉我一把，我才踉跄着跪下，心脏急速地跳动着，掌心被汗水覆盖。他竟然是妖王！他为什么要见我？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一个打拳的男孩不慎滑倒，啪地狠狠摔在地上，嘴角渗血，却浑身颤抖着不敢出声。

　　妖王随意地一摆手：“停下吧，打得不错，赏。”

　　他身旁的黑衣仆从立刻拿出织金的锦囊，一一送到男孩手中，男孩们早已站立不住，跪下叩谢后相互搀扶着跪到了人群中。

　　妖王看向我：“鱼家的孩子都多才多艺啊，大小姐又有什么才艺？”

　　去你妈的多才多艺！你当我们是余兴节目耍着玩是吧？！我硬着脊背，握紧了双拳。

　　“请王上赎罪，小女粗鄙，并无才艺。”我妈在旁回答。

　　妖王端起一旁的酒杯，摇曳着杯中的美酒，笑道：“鱼家看守妖王母不利，本该抽筋拔骨，全族以死谢罪。本王现在给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还不要吗？”

　　妖王的威压如寒冷的冰刀直刺进胸口。

　　姨太太与孩子们瑟瑟发抖，拼命磕头求饶。

　　我妈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我愿代小女表演，王想看什么才艺？”

　　妖王大笑：“哈哈哈，有趣有趣，那就按孩子们表演过的一样一样来吧，从跳舞开始。”

　　我妈淡然地站起身，我一把拉住她，压制住满腔的怒意道：“王，跳舞我也会，打拳我更是拿手，想看什么随您点，只求您饶恕鱼家！”

　　我妈甩开我，压低声音喝道：“你闭嘴！”

　　我飞快地站起身挡在她身前，无畏道：“王，其实我最擅长的是唱歌，您想听我唱吗？”

　　妖王饮一口酒，勾起嘴角：“看来鱼家大小姐是个才女呢，你唱吧，只要你让我听得满意，我就放过你们。”

　　我妈怒地推开我道：“王，我……”

　　我拽住她轻声道：“妈，我没事的，你放心。”

　　我妈还想阻止我，我掰开她的手指，挺直身体，一步一步向妖王走去。

　　黑甲妖兵逼来，我妈被阻在身后，我走到离妖王几步之遥的地方，深吸一口气，放声歌唱。我的声音在礼堂中层层回荡，我闭上双眼，用整个身体作为共鸣，让声音更加饱满，澄澈，我把我知道的歌一首一首唱下去，时间仿佛就此静止，又仿佛无限延伸，我偶尔能听见人群中传来小声的啜泣，而妖王一直没有喊停。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感觉玻璃天顶的日光渐渐昏暗下来，双脚已经站到麻木，汗水浸湿了我的脊背，脖颈与肩膀的肌肉僵硬地疼痛起来。我好几次唱错了歌词，又心惊胆战地装作没事一样唱下去，只是我原本响亮的声音开始疲惫，沙哑。

　　我咳嗽一声打断了歌声，喘一口气正要开声再唱，短暂的安静却被尖锐的哭声打破，原来是一个无法忍耐的孩童挣开了母亲的怀抱，大声哭叫着朝门的方向跑去。孩子的母亲跌跌撞撞地追上去，许是因为跪了太久，双脚一软便摔倒在地上，只有孩子歇斯底里的哭声仍在刺痛耳膜。

　　妖王依旧悠闲地饮尽杯中酒，懒懒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孩子的背影轻轻一点。

　　一名黑甲妖兵立刻走出队列，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刀，向哭泣的孩童走去。

　　“住手！”我妈一跃挡在孩童身前，掌中浮现青锋斩骨刀，一刀架住了了妖兵劈向孩童的利刃。

　　“本王最讨厌表演被打断，文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妖王的笑容淡去，面上不悲不喜，涌动的威压几乎要将礼堂淹没。

　　哭泣的孩子早已撑不住一头晕死在地上，母亲爬过去抱起失去意识的孩子仍一声也不敢吭。

　　我妈一推手中刀，黑甲妖兵被震飞到几丈之外，抬头厉声道：“王，是我看守不利，所有罪责都由我一力承担，请您饶过鱼家众妖！”

　　妖王将酒杯砰地摔碎在地上，眼神如刀：“本王偏要一个不饶，给我杀！”

　　黑甲妖兵们的刀锋出鞘，举刀向满地的无辜妇孺砍去，礼堂里响起一片凄厉的尖叫声。

　　“都给我住手！”我妈挥起青锋斩骨刀，妖力如狂卷的旋风，击得一众妖兵七零八落地倒地不起。

　　此时礼堂外为数众多的妖兵听到动静，猛推开大门直扑而来。

　　我见状一跃跳到门边，抬脚死死踩住领头的队长，随手拎起一个又一个腰圆膀粗的妖兵，向黑鸦鸦的妖兵们抛去，长长的队伍被砸得一片片倒地。惊慌失措的姨太太们见我一个便抵住了一整队妖兵，便也鼓起些勇气，抱着孩子向外冲杀而去。我护住她们，将妖兵们逼得步步退后。

　　另一边与妖王对峙的我妈轻唤一声，游曳的两只巨大的鬼鱼冲破天顶向妖王咬去。

　　妖王一挥手，令人胆寒的妖力如重锤击出，一击便打得鬼鱼散落成一堆枯骨。

　　我妈的青锋斩骨刀燃起炙热的妖火，挥刀向妖王砍去。妖王却像散步一样缓缓走来。侧身避过刀锋，俊美的眉眼在火光下显出几分妖冶，他伸指在刀面上一弹，巨大的震荡力将我妈弹出了丈远，我妈咬牙站稳，疾步向妖王扑来，刀光如闪电般刺去，妖王的身形瞬间化作虚影，在妖火与刀刃下悠然避开。

　　妖王勾起唇角：“不错，你倒值得我费几分力气。”

　　话音未落，他一手接住我妈劈来的刀锋，手指一紧，半个刀刃便如薄冰般轻易地折断。一甩手，刀刃插入我妈的肩膀并带着她直飞向远处的高墙，砰地一声将她牢牢钉在墙上，鲜血如河流般直淌下来，染红了雪白的墙面。

　　“妈————！”我的声音几乎要撕裂，我冲到妖王身前，凝聚全身的妖力向他击去，妖王却毫不避让，强劲的妖力如冰雪暴一样向我袭来，妖力与妖力相撞，我的力量被霸道地侵蚀破开，那冰刃刺透皮肤，让我疼痛难忍。我咬牙支撑着，嘴里涌上血腥味，脚一软跪倒在地。

　　妖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着礼堂里这一场由他所造成的杀戮，他的眼神充满了倨傲与冷漠，仿佛是一位高高在上的邪神看满地蝼蚁在无谓地挣扎。

　　愤怒如火点燃了我的全身，我捡起地上一块玻璃碎片狠狠划开手掌。鲜血喷溅而出，却没有四处流淌，反而凝聚成一道由血液组成的长鞭，长鞭之上遍布锋利的倒刺，闪着剧毒的不详光泽。这，是被我吞噬的血毒的力量。

　　我咽下口中的鲜血，挥鞭而上。

　　妖王的妖力屏障被我撕开一道口子，鞭子如绞肉机般向他卷去。

　　妖王眼睛一亮，笑道：“呵，有趣。”

　　不待鞭子近前，妖王果断后退避让。

　　我招招凶狠，身心仿佛与长鞭融为一体，不论妖王行到何处，鞭子必如影随行。

　　妖王却并不出手，像是玩一场游戏般轻松地避让着，不让鞭子碰到他一片衣角。

　　我奋力追击，全身的妖力几乎要燃尽。

　　有一瞬间，我抓住他行动的规律，起鞭迎向他前进的方向。

　　“啪”地一声，倒刺划开皮肤，妖王的右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了一片。

　　妖王化掌为刀，一刀削去手背上的血肉，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他却毫不在意地挑眉笑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鱼族长女，竟能伤到我……呵，让人心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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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猫：你给妖王唱的什么歌？
万金：想听吗？咳咳，（开唱）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走四海！
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