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火曜日 ...
-
*
今天是忍校举办毕业典礼的日子。
我看着眼前的孩子们，总归是我带了一年的学生，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今天过后，他们将得到人生第一枚护额，做一名为守护而奋斗的伟大忍者。
我崇敬这份职业，却不推崇。我在儿时便领会到战争的残酷，我的父母为忍者所杀，而身为忍者的他们也同样透过这种方式破坏过某些人的幸福。
所以，我只希望他们都能得偿所愿，达到所憧憬的目标。
扫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我想找的人。来到忍校的后山，果然发现一个正坐在山坡上的男孩。
我凑过去，“和彦？班上要拍照了。”
他看了我一阵，眼底流露犹豫。
我笑了：“现在才想临阵脱逃吗？”
水波的晃动逐渐稳定下来。和彦摇了摇头，在我的注视下，坚定了决心：“我不会再逃了，老师。”
我想起了我们初见的时候，他正是用这样的表情对着我说：“老师，我不想成为忍者。杀人太可怕了。”
我回答：“那就不要做忍者了。”
这确实是我真实的想法。
但我是知道的，那不是他的真心话。他眼里燃烧着熟悉的火焰，对理想的向往、守护的意志......他终究会走上这条路，只是还没看清自己的内心罢了。
罕有的，我在人群之中看见穿着火影白袍的六代目。他站在台子上说着感言，对于教育方面的事情他总是格外报有热忱。或许只有这点我们是相像的。
学校是孕育种子的母床，正确的教育方式能诞生出优秀的新一代。卡卡西如此认为。
我站在台下，和无数个仰望着他的人一样，忍不住被他眼中的光辉吸引。
中场休息，我看见秘书正把新的资料夹替换给他。
有一些声音钻入耳里。
“不觉得六代目和静音小姐其实满相配的吗？一个是火影，一个是秘书，啧啧。”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火影大人上任多年仍旧未婚，好多人都在猜呢。是不喜欢女人，还是早就隐婚多年......”
我瞅了他们一眼。
“他和静音小姐不可能的。”我理智分析，“第一，纲手大人不会同意；第二，火影大楼不允许出现办公室恋情。”
他们好像没料到我会参与话题，被我吓了一跳。
“有森老师原来也对这种事有兴趣吗？”
“不，”我捏了捏手掌心，“我不关心这种事，只是觉得应该纠正一下你话里明显的错误。”
他们的眼神怪异起来，大概是这不客气的话引起了不悦。早知道就不多话了，我把视线摆回台上的卡卡西。这一次，却只觉他连带着手里的资料夹，越看越面目可憎。
典礼结束后，和彦磨磨蹭蹭的来到我面前。
大厅里的人都散的差不多，只剩下一些留下来闲聊的家长与教师。我微微弯下身，拍拍他的头，十二岁的少年在这样的碰触下烧辽脸蛋。
“怎么啦？”
“......”
他把背在背后的手伸出。是一束漂亮的向日葵。
我接过。趁着这当口，少年垫起脚尖，亲吻了我的额头。
“您对我说过，如果连想守护什么、为何而战而成为忍者都不知道，那就干脆不要当了。”他一股脑的吐出话语，眼里有未名的亮光闪烁：“我想，现在我已经找到想要守护的事物了。”
——沉默的爱慕。
在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向日葵的另一个花语。
*
“这是谁送的？”
我头也不抬，“一个毕业的学生。”
卡卡西把身上的深色马甲脱下，挂在玄关摆着的小衣架上。或许是今日事务不多，他回来的比平时早。
“我在学校看见你了。今天。”
“这次的演讲还行吧？”
他将自己砸入沙发，从喉间发出一声惬然叹息。
我回忆了一下：“挺好的。文情并茂，比之前的好多了。”
他笑了一声：“毕竟这次的稿子出自静音小姐之手。”
“连续辅佐两任火影，静音小姐也是辛苦。”我说，“不过，讲稿这种东西也不用麻烦秘书特别准备吧？”
“其实这种场合随意说说就得了。你本人出现对他们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怎么了？”
“嗯？”手上动作一顿，我不着痕迹的继续，“我没怎么。难道我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吗？”
“不。不是你的话。”
我抬头。他已经从躺姿变为坐姿，正一瞬不瞬的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我：“是你的情绪不对。”
“我说过我讨厌你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皱起眉，“我不是你的‘任务’，卡卡西。”
心头却是升起挫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抱歉，坏习惯又犯了。”他将身体后仰一些，自知理亏，“我只是想知道理由。”
“大概是因为，想到毕业的孩子有点不舍吧。”
他迈开步伐，坐到我身边，抽走我手里的资料。随后指着和彦的头像问：“这是你的学生？”
“嗯。日向和彦，挺好的一个孩子。”我说，“他会是个好忍者。”
我以为卡卡西会顺势问有关于和彦能力的事，没想到他眉一挑，却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向日葵就是他送的？”
“你怎......不对，你知道了刚才还问我干什么？”
“我只是意外——”大手伸到了我的颈后，冰凉的指腹贴上，我感受到一阵战栗如电流般贯彻脊髓，“意外你连十二岁孩子的芳心都能掳获。”
“是这里吗？”
他另一手指尖拂过额头。
不待我回应，柔软的触感描绘着肌肤纹理。蛮横的家伙，我想，根本是明知故问。有点热，我拉开彼此的距离，扣住他往上的手十指紧扣，看见了他眼中浮现被打断后的不悦。
我翘起一边的唇角，心中郁抑忽然一扫而空。
“对着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吃醋，作为火影，心胸可不能这么狭隘。”
他闷声笑起来，又重新把距离拉近。
“你吃的醋才不讲理吧？”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火曜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