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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遇刺 ...

  •   他的脸离我极近,近的他的唇似乎要吻上了我的鼻尖,温热的气息让我不能呼吸,可是他的话却让我窒息,原来那不单单是一句挑逗的话,我也终于明白爹爹为什么今天的不寻常反映,或许是早已料到刘沁来看我的目的,可是,我明白,爹爹已经尽力了,纵使我千百般不愿,我也不能做出任何反抗,因为我要为我的家人负责。他似乎看见了爹爹身子的晃动,放开了我,“今儿先到这吧,宰相”爹爹连忙起身“公子不在这用膳吗?我已命下人备好了晚宴”“不了,傲雪,”他转头向我微笑“我很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说罢翩然而去,爹爹皱着眉头跟上他的步伐,消失在这一片殷红之中。
      恍惚中,我已回到我的听雪阁,他的话太让我震撼,我根本无法将我自己与那高高的围墙联系在一起,生活在那里所有女子只为了一个男人而活,她们为了他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相互利用、相互陷害,为了富贵、为了权利、为了宠幸、为了所有唯独不为了爱,那里根本不存在爱。我的心在滴血,我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再明白不过了,只为那个爱我的男人,那个我爱的男人,可是我现在就要离这些远去了吗?我不甘心,我紧握了双拳,我为此付出了太多,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难道让爹爹娘亲哥哥还有所有人只是为了我的不甘心而惨死吗?我颓然地松开了双手,我不能,我的存在似乎从没有让他们舒心地过过一天,我为此深深地自责。那么唯一可行的是让他讨厌我,是的,今天他如此说无非是因为我的特别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么让就让他讨厌我好了,世上美丽的女子这么多,即使他要了我,又怎会在我身上过多停留?可是多年后的我才发现,他渴望得到我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我的特别,也不仅是因为我的美貌,更有那些我一生都不能偿还的因素。
      入夜,我浸在浴池中,玫瑰花瓣在水中浮浮沉沉,就像我的人生一样,永远没有真正安定的时候,有时我在想,我真正的归宿在哪?曾经清安定了我的心,可短暂地我还没来的及细细体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今我踏在荆棘上要找寻的不仅是我的爱,还有那份安定。我闭上眼,将一片花瓣放在手中轻轻揉捏,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能掌握,别人休想。几近透明的皮肤终于不堪热水的浸泡,红得像被煮熟了一样,我微微叹息,这么娇气的皮肤总是不能让我洗地尽兴,起身穿上预先准备好的睡衣,缓缓地走向床榻,今夜似乎又难以入睡了。正在犯愁之际,外面突然锣鼓齐鸣,刺耳的声音惊得夜鸟四处乱撞,门被大力地撞开,接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是伤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看见我就如见到救星一般,她趴在地上抓着我的脚“小姐,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求求您,只有您能救他了”,我惊地不能动,深更半夜的,一个陌生而又恐怖的女人闯了进来,并且在我的脚前哭着说些让人胆寒的话,任谁见了这个阵帐也不能泰然自若。接着,一群士兵停在了屋外,然后一个头领一样的人站在了门口,“丁佳宜!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小姐的闺房,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小姐若是有闪失,就算五马分尸你也不能弥补,而且王虎在我们手上,你要想清楚,现在去认罪或许还能活命”,这女子听他一说,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窜到我身旁,用刀抵着我的脖子“放了王虎,我跟你们走,一切都是我干的,我一个人承担,否则”,她用了更大的力道,瞬时我的脖子如火烧一样疼,他见这女子竟有这么大的动作,并不慌张,只是低头对我恭敬地说“小姐莫慌,此女是要犯,卑职定会护小姐周全。”接着他厉吼一声“带上来!”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地推搡上来,他的穿着竟和那名头领无异,头发有几绺散了下来,但却掩盖不住他的英气,黑亮的眼睛在这样黑的夜晚里显得更加明亮,他直直地看着这个女人“佳宜,放肆!怎么可以伤害小姐?把刀放下!”他的话不是严厉,而只同轻轻责备一样,没有任何威慑力。他的眼睛转向我,只是如说家常一样“小姐,内人不懂规矩,惊了小姐,也是无心,今日之事都是我一人所为,还请小姐主持公道,也请小姐饶过内人!”我气结,,绕过她?可是她连刀子都没有放下,又怎么让我饶过她?似乎求饶的人应该是我,我瞪视着眼前的一群男人,冷声地说道“独孤玄鹏呢?让他来见我!”王虎与那个头领皆愣住了,终于认真注视我的存在了?哼!他们绝不会想到,我在这样的时刻会说出这样的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那个头领又是一声厉呵。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独孤玄鹏就到了,这期间,我只是沉默地忍受着因为这个女人的抖动而造成的疼痛不断地加剧,我的汗水浸湿了我的头发,可是我依言坐得笔直,绝不肯有一丝软弱。依然是那一身明紫色,可是不再有先前遇见他那般冷静,他的愤怒他的紧张他的在乎他对似乎要失去我的害怕毫不掩饰,他跨进门槛的那刻,我的力量已快干涸,可是我却坚信我不会有事了,因为有他在!我恨恨地瞪了他身后的那些臭男人,接着我便不醒人事。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我像往常一样起身,可是脖子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我瞬间清醒了过来,回想起昨晚闯进来的奇怪女子,还有那些无视我的臭男人,以及我无缘无故受了这么的伤,嘶!我的伤很配合的又证实了昨晚的一切,我的怒火瞬间燃烧了起来,尽管宰相府的小姐不问世事世人皆知,可是她不是白痴,世人又能这么忽视她?“秋水”,我轻呵了一声,秋水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小姐,你怎么下床了,大夫交代过,您这能在床上躺着,不能牵动伤口,小姐,小姐,你这是去哪?”我不理会她,只是批了一件外衣向外走,感觉衣角被抓住,我回头一看,秋水竟要哭了出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啊?小姐生秋水的气了吗?若是那样,秋水认打认罚,可是小姐您不能伤了身子”我叹了一口气,刚才心急,却忘了这丫头的感受,“我不是生你的气,我要去找哥哥,帮我换件衣裳吧!”她听我说这话眼亮了一亮,但又暗了下去,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一刻钟过后,我换了一件鲜红的纺纱长裙,这是我故意选的,脖子上的纱布与这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朝那瞥白色讽刺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朝议事厅走去。
      远远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周围的空气都因此紧张起来,当我进到中厅的时候,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惊艳的、讶异的、兴奋的、玩味的各种各样,而最多的是他们的内疚。我冷冷一笑,料昨晚太黑,他们没有看到我的容貌,若是看到了,才真会拼死也护我周全,我款款走到坐在正中哥哥的身旁,哥哥似乎一夜没睡,眼睛里爬满了血丝,白皙的脸上多了青色的胡渣,我静静地看着他,唯独哥哥的眼神和他们不同,那里满是怜惜欣喜。他一把将我抱入他的怀中,轻抚我的伤口“怎么不在床上躺着,这个时候还到处乱跑?”我对他明媚一笑“我只是想要一个解释”,我扭头看向他们,眼中的厉色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顿时抽气声四起。哥哥皱了一下眉头,“这是公事,女孩家不能干涉。”“我没要干涉,我只要一个解释!”哥哥似乎还是不放心,但他只是将我轻轻放在旁边的座椅上,然后对我说“那你在这听,要是累了,就和我说一声,我让下人送你回去歇息。”
      在接下来的争执与审问中我终于明白了事情原委,那个拿刀伤我的女人名为丁家宜,三年前嫁给了哥哥的副统领王虎,就是昨晚被绑之人,二人及其相爱。最近北国楼兰频频来犯南国柔然的边界,哥哥手下的几个猛虎将军竟接二连三地吃了败仗,昨晚那个头领就是其中的张齐梁,于是大家都怀疑有内鬼,盘查的结果竟是王虎的夫人,这丁家宜本是楼兰常年培养的最高细作之一,她与王虎的相遇、相知甚至相爱都是楼兰一手策划的,王虎虽然是一个武将,但是为人温柔体贴,丁家宜嫁给他后,备受呵护,从没有受过委屈,于是三年下来,丁家宜的心渐渐地爱上了这个男子,可是她自己也清楚的很,她和王虎能否真正地走在一起还是未知的。最近楼兰开始了进攻柔然的计划,虽然只是轻微地扰乱南国边境,但这场仗对两国的来说至关重要,丁家宜接到密令获取柔然军事机密,她本是铁了心帮王虎的,但是发现王虎中了楼兰其他细作下的毒,丁家宜清楚得很,这种毒只有她的上司才能解,为此他拿到了军事机密只为了救王虎一命,可是楼兰怎会放过背叛他们的人,他们拿到了想要的,不但没有给她解药,反过来却要杀人灭口,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面对的却是王虎被擒的消息,心急之下,丁家宜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王虎,却中了埋伏,丁家宜最后逃到了我的房中,接下来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
      厅中的形式甚至一触即发,我冷冷地看着这些功成名就的将军们,若是打了胜仗,只会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而如今吃了败仗,所为的气愤痛恨无非是掩护自己在战场上的失职。这时只听一人说道,“将军,王氏乃是细作,此次探得我军机密,导致边疆吃了败仗,若是将她放生,愧对当今圣上愧对南朝百姓更愧对那三万将士,此人唯有死才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而王虎,娶王氏虽无过,但是婚后没有发现王氏的动作,甚至得知王氏的罪行后不但没有将她正法甚至包庇王氏,使她逃脱了我们的搜捕,在王氏自投罗网时,王虎还企图协王氏再次逃跑,王虎已够死罪,还请将军秉公处理!”,说罢,竟有一堆人跟着他跪下大声疾呼“请将军秉公处理!”好一番义正言辞啊!我看向哥哥,他只是轻拢了一下眉“黄参将不要这么激动,此事我已禀明了圣上,这番大事只有皇上才能下定论,你们这些人再在这里耗着也没用,还是散了吧!”“将军!”那位参将还想说什么,可是哥哥只是摆了摆手,便不再看他。我看向那些人“将军既然这么心急,不妨留下等皇上的意思,皇上给的定能让将军满意,将军以为如何?”张齐梁没料到我会说这种话,竟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小姐真是说笑了,在下哪有心急?”,呵呵,我轻轻地笑了起来“将军在掩饰什么吗?”,张齐梁听我这一说一笑,脸瞬时涨成了猪肝色,“在下乃是一介武夫,不懂得藏着掖着话不说,小姐有话还请明说!”,最后的一句话积极低吼,我回首看了一眼哥哥,哥哥的眉瞬时拢在了一起,表明了他及其不满张齐梁的话,我又瞥向张齐梁,他看见了哥哥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浓厚的杀气,不知是真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还是畏于哥哥的杀气,他立刻向我跪下,“卑职言语有冒犯小姐之处,还请小姐责罚。”我一手附上颈间的纱布,一边轻轻地说“将军言语并没有冒失,是雪儿太不知道深浅,无意中说出了将军的心里话”。厅内的人原本只是趁我与张齐梁对话期间在这候着等圣旨,可是听到我说这话是空气中焦躁的气氛顿时不见了,我心知肚明,大家必定是等着张齐梁的反映,借此判断我说这话的真实性,同时揣测张齐梁的真正用心,的确论资历、论经验张齐梁与王虎可以说是同等的,可是王虎却在官职上比张齐梁高一级,多次受皇上称赞,哥哥也十分器重他,张齐梁的心中必定十分不平,那么他有用心也是可能的,更或者一切都是“栽赃”、“嫁祸”?大家心里都打了一个冷颤,谁都不敢继续往下猜想了,弄不好会被杀头的!而此时张齐梁听我这么一说也已料到大家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冷汗顺着他的脸一颗一颗地流了下来,但是却不敢继续与我分辨,怕我的“无心之语”真的将他送上断头崖,他连连叩首“还请小姐做个见证,我张齐梁敢对天发誓,对皇上对将军绝无二心!”,说罢又再次重重地叩首,我见地上有了血渍,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忍,毕竟我刚刚的话只是因为昨晚所受的冤枉气,我可不想真的成为侩子手,正思索间,只听厅外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圣旨到~~独孤玄鹏接旨~~”。哥哥马上上前,跪地叩首“独孤玄鹏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其他人也纷纷跪地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看这阵帐,不跪是不行了,即使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愿跪那恶人的一张纸,可是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现在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而不是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我从椅子上慢慢地下来,跪下叩首,呐呐地说了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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