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麒》DeepPurple

13、第二个案子

　　“是的。其实，好多接受捐助的孩子，长大后就忘了奶奶。而这个孩子，却十分懂得感恩，他要把奖学金给奶奶，可是奶奶拒绝了，说他常来看看就好。” 秦婕转头看向屋里一角，那里放着一个骨灰盒，秦婕难过地说：“可是奶奶没有等到那个孩子回来，而他再也找不到我们了吧。”

　　白龙：“秦姗老人这么善良，想必她养大的孩子也十分善良。你说对吗？”

　　秦婕低下头，没有说话。

　　白龙继续问道：“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景区当临时工呢？”

　　秦婕抿了抿嘴，仍然没有说话。

　　白龙：“或许由于景区建造的不得人心，至今发生了两起命案，会被永久性暂停营业。”

　　秦婕有些吃惊的抬头道：“两起？”

　　白龙灵光一闪，有些懊恼自己竟然陷入了思维盲区。

　　恐吓信上写着“开业之日，即复仇之时”，因此经理在毛利事务所一再强调“明天就来不及了，明天他就会杀人了”。自己和他一样，以为放恐吓信之人即是凶手。

　　可席学和俱乐部老板在开业之前就已经遇害，这说明...放恐吓信的和行凶的，极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这两个人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鬼屋总设计师，那个害死秦姗的人，席学，他也死了。” 白龙想了想，又说道：“秦婕，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秦姗老人。”

　　“你们为什么不抓我，你都知道了，不是吗？” 秦婕看着白龙了然于心的样子，泪水从脸颊流下：“奶奶死了，我要替她报仇，要让景区不能正常营业！我什么都不会，只能搞点小动作。可我没想到，景区没有任何影响，却有无辜的人伤亡。我好害怕，又不甘心，便放了恐吓信，希望景区能永不再开张！可我也很后悔内疚，便辞去了景区工作，待在家里，每天担心有警察找上门来。”

　　白龙安慰她：“那个死者不是被烧死的，他们之间的问题迟早会爆发，火灾只是让事情提前了。你不要太自责。”

　　秦婕点点头，小声啜泣，再次看向白龙时，目光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她如释重负，浅浅地笑了。

　　尽管此时正是中午，艳阳高照，白龙和祁麟的心情却有些沉重。杀人凶手会是那个出国留学的青年吗？秦姗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切，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白龙和祁麟回到警局，艾伦立即汇报调查结果。

　　艾伦：“秦姗资助的青年名叫丹蒽，他于今年年初学成归国，现在是市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此人身形与假冒邮递员的人十分相似，经调查，此人回国后曾找过秦姗老人，未果。他几个月前加入了D伯爵俱乐部，具有作案动机及作案时间。”

　　祁麟：“立刻申请搜查令。”

　　艾伦：“是。”

　　警局审讯室内，祁麟将一打照片摆在丹蒽面前。

　　祁麟：“丹蒽，对于这些你有什么要说的。“

　　照片上洗手间的墙壁上，有浅显的鲁米诺反应，这是鲁米诺试剂检测血液时出现的化学反应。洗手间浴缸的下水道里有些许黑色的长虫残体。

　　丹蒽坐在那里，有些挑衅地看着祁麟。

　　“墙上是俱乐部老板的血迹，想必是你分尸时留下的。而席学的血液，则应该在...” 白龙看向那些黑色的长虫。

　　丹蒽笑了笑，赞赏地看着白龙。随即想到了自己刚留学归来时的情景，嘴角沉了下来，眼神幽暗冰冷。
　　丹蒽回国后发现，老人住的地方竟成了新开的景区。他到新搬迁的地方，挨家挨户询问老人的下落。一个受过老人帮助的住户，含糊不清地告诉丹蒽，老人死了，和一个叫席设计师的人有关。

　　丹蒽：“秦奶奶去世了？！！”

　　李大娘：“哎...是...”

　　丹蒽: “秦奶奶得了什么病？是心脏病突发吗？那秦婕姐姐现在在哪儿呢？”

　　李大娘：“丫头没和我们一起搬过来，我也不清楚她去哪儿了。”

　　丹蒽：“那秦奶奶的坟墓...”

　　李大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丹蒽：“怎么会这样...我专门学的医生专业，结果秦奶奶却没有等到我回来...”

　　李大娘看丹蒽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不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秦姗是搬迁时死的，我听他们叫他席设计师...”

　　丹蒽惊骇地问道：“李大娘，您的意思是，秦奶奶是被人害死的？！！”

　　李大娘摇了摇双手：“我...其他的我不能说更多了...小蒽，人去了就去了吧，你可千万不要干傻事啊...”

　　丹蒽：“我知道该怎么做...李大娘，谢谢您...”

　　之后丹蒽查到了席学，并加入了D伯爵俱乐部。

　　丹蒽坐在审讯室里，品味般地回忆着在D伯爵俱乐部发生的一切，仿佛耳边还可以听到那嘈杂的音乐和笑声，眼前则是晃动拥挤的人群。

　　俱乐部会员：“你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啊”

　　丹蒽：“你好，我叫丹蒽，刚留学回来，听说这里有血族俱乐部，就过来了。”

　　另一位会员也凑过来，问道：“你在哪儿留学？有去过东欧吗？”

　　丹蒽：“去过，那边吸血鬼文化很流行呢。”

　　那位会员又问：“他们那边真的有吸血鬼吗？听说有的贵族祖先就是？”

　　丹蒽：“呐，我给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两个会员急忙点头：“好好，你快说。”

　　丹蒽：“我在东欧的房东就有吸血鬼血统，只是特别淡了，他本人和人类几乎一摸一样，也不靠血液维生。不过啊，他祖父那边的人有的是纯血呢...”

　　席学看到三个人围成一团，说着悄悄话，也凑了过来：“说什么呢，这么神秘？”

　　那个会员看了看席学，急忙说：“啊...没，没什么...”

　　席学更好奇了：“嗯？什么事，快说快说快说！”

　　两个会员看着丹蒽，犹犹豫豫的，不知该说不该说。

　　丹蒽：“嗯好吧，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他不想被人类打扰...”

　　席学：“你快说，我保证保密！”

　　丹蒽声称自己在西方国家见过真的吸血鬼，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的经历。之后席学又把这件事告诉了俱乐部老板，丹蒽作为唯一一个见过吸血鬼的人，受到了俱乐部老板的重视，三人很快熟悉起来。

　　有一次三人聚会，在俱乐部的吧台喝酒。席学自夸鬼屋很是受游客喜爱，老板也称赞最近申请俱乐部会员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而后有些遗憾地说：“就是景区有点小，影响还不算大，不然你小子就可以直接升级为亲王了。”

　　席学突然暴躁起来，“景区本来可以建的更大。要不是那些钉子户，那个老不死的，偏偏在搬迁时候死，我爸无论如何都不批更多的地了！”

　　老板举起酒杯道：“要不是她死，其他人还不肯搬呢，感谢她为血族的发展做出的牺牲，cheers! ”

　　谁也没有发现丹蒽越来越阴郁的眼神，以及缓缓握紧的双拳。呵，这么喜欢吸血鬼，就让你们尝尝被吸干血的滋味好了。

　　之后三人又喝了一会儿，席学醉呼呼地说：“真想...嗝...亲眼看见一见吸血鬼。”

　　老板也不甘心地附和：“小蒽，那个房东就不能让我们见一见吗？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丹蒽耸耸肩，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你就当我骗人的好了。”

　　老板想了想，诱惑道：“你带我们去见一见他，我把你从仆人升到侯爵怎么样？”

　　丹蒽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这样做值不值：“Hmmm，公爵才行。”

　　老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你个机灵鬼，行吧，公爵就公爵，但必须让我们亲眼见到。”

　　丹蒽：“那好，你们先准备欧洲签证的材料吧，记住，这次旅行的事不能和任何人说。我来安排行程订机票，一个月后，来我家集合...”

　　于是又一个周末，丹蒽将席学和老板请到家里聚餐，将他们迷晕后，实施了犯罪。

　　回忆到这里，丹蒽微微抬起下巴，看向祁麟和白龙。

　　丹蒽：“我说带他们去看真的吸血鬼，在我家集合时，将他们迷晕绑架，之后就杀了。”

　　白龙：“你是怎么知道经理的秘密的？”

　　丹蒽：“很简单。我告诉席学，他难逃一死，不过可以让他被真正的吸血鬼吸干血而死，只要他能让我拿到冷藏室的钥匙。那个变态兴奋地连死都不怕，邀功似的告诉了我经理贪污一事。看在席学有用的份上，我给他留了全尸。”

　　艾伦：“你说真正的吸血鬼？”

　　“就是那些蚂蟥。” 白龙看向照片里的黑色长虫，又对丹蒽说道：“你购买了大量蚂蟥，放于浴缸之内，之后将席学放了进去，令他失血过多而死。”

　　丹蒽得意地说：“呵呵，你没看到席学当时吓成什么样子，明明那么迷恋吸血鬼，真的被吸血时却怂了。他死了以后，我还把他打扮成血皇，他可以安息了。至于另一位，呵，要不是他拿血族等级诱惑席学，席学也不会提议修建景区。既然这样，我便让他成为景区道具好了。”

　　说道这里，丹蒽抬起右手五指弯曲，仿佛正拿着酒杯，在空中碰杯。
　　丹蒽微笑地说道：“感谢他为血族发展做出的牺牲，cheers！”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许久，白龙微微叹息。

　　白龙：“你觉得，秦姗老人希望看到你这样吗？”

　　丹蒽一下子变了脸色：“住口！你懂什么！那些人渣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他喘息着，继续吼道：“再等几个月我学成归国，就可以让秦奶奶安享晚年！都是那群畜生！杀人偿命，我可以死，但我要他们也必须死！他们必须给秦奶奶偿命！”

　　一时间，审讯室里，剑拔弩张，气氛凝重。

　　祁麟：“丹蒽，警方现在以谋杀罪逮捕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丹蒽：“没有，我认罪。”

　　元太进来，要将丹蒽带出去，丹蒽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等等...不要把我做的事告诉秦婕姐姐。”

　　祁麟：“可以。”

　　丹蒽垂着头，没有其他异议，随元太出去了。至此，犯罪嫌疑人落网，这起案件结束。

　　白龙有些伤感地说：“祁麟，善良的人也会做错事。故事里的小杰克，现实中的丹蒽，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却做出了无法挽回的错事。”

　　祁麟拍了怕白龙的后背：“法理无情。无论他们有什么苦衷，作案动机多么的令人同情，违法必究。”

　　白龙点头：“我明白，依法治国，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这是人类世界的生存秩序，只是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