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好吗》东方桔雪

84、大结局（四）

　　他这一喊把张梦蝶给惊呆了。
　　她静静地听着陈磊呼喊着那个她在心里呼喊了千万遍的名字：“陈俊生、陈俊生、陈俊生——”
　　她默默地看着那张脸，觉得越看越熟悉，有种预感升腾起来，她情不自禁地抓起陈磊的衣领，狠狠嘶喊道：“陈磊，他到底是谁？”陈磊被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唬住，闭了眼，不定决心交待道：“他叫邹俊，又叫李重生，他还叫做陈俊生！他自始至终都是陈俊生！”
　　张梦蝶听罢，脑海里呈现出无数个过去的镜头——邹俊的，李重生的，陈俊生的！她就要喘不过气来，哭着，沉声道：“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她的每一个字里都渗透着无力感，是的，她就要崩溃了！
　　“他叫陈俊生！他一直在找你，说你喜欢杜鹃花！”陈磊痛不欲生地说道。
　　“是吗？你为什么不早说？！”张梦蝶挣扎着扑向陈俊生，捧着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他的唇真冷！
　　她这一吻，仿佛吻了一辈子！
　　这时，村子里许多人都赶了过来，急诊室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见证了他们村长的深情之吻。静静地，静静地，除了村长的低泣声，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镇医院静极了，与刚才村部的喧腾热闹相比，恰是两个世界。
　　张梦蝶穿着杜鹃紫的裙子守了陈俊生一夜，她希望他能够醒来。医生挪了进来，生怕吵着他们，轻声对守在旁边的陈磊道：“他脑里长了一个隐形肿瘤，如果不是遇到特别激动的事情，暂时应该还不会有事，可也是迟早的事——”陈磊伸手接过医生手里的检查单，点点头，没说话。
　　第二天下午，陈俊生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对张梦蝶笑笑道：“请问，你好吗？”张梦蝶忍悲含泪，点头道：“我很好！请问，你好吗？”陈俊生用力笑笑，道：“我知道你那首歌是写给我的，对不对？”张梦蝶全力忍住悲痛，猛烈地点着头，道：“是的，是的，我是写给你的！你知道吗，这辈子我貌似爱过很多人，可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陈俊生！可是，你究竟去了哪里？”陈俊生看了一眼陈磊，勉力笑了笑，道：“我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来都不曾远离！”张梦蝶此时已经嘶哑了喉咙，双目含泪：“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她是多么希望陈俊生能够好起来啊！
　　“转院吧！快！”张梦蝶突然大声道，“陈俊生，你要给我撑着！早知道你还活着，我们应该早点转院！”
　　陈磊捶了捶自己的胸脯，道：“哎呀！”
　　大家一阵忙活，把陈俊生抬上了救护车。一路上，陈俊生半昏半醒。张梦蝶为了让他保持清醒，则时不时地对着外面的青山大喊道：“请问你好吗？请问你好吗？”青山则用同样的问题做出回答：“请问你好吗？请问你好吗？”
　　陈俊生虚着眼睛，听着张梦蝶与青山的一问一答，轻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