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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柴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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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郡主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在京城鼎鼎有名了。为此,皇帝还召见过她,封她为“宝才夫人”。其实本朝并没有这样一个封号,是皇帝特地为她开了例外。”
“这么厉害啊……”白宴宴眼睛瞬间放光了,她好像为白蕙找到老师了。
“是啊!就是这么厉害!夫人,别看你能写出那么好的戏,但你的才华跟她一比,那就是班门弄斧了。”
白宴宴不住的点头,“嗯!这必须是服气的!”
成瑾看她这样不走心的夸奖,以为她醋了心了,揽着她安慰道:“不管别人才华如何,夫人在为夫心里是最好的。”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白宴宴有些懵,“怎么就忽然说这些话了?”
成瑾刮一下她的鼻子,“我还不是怕夫人吃醋!”
白宴宴打开他的手,哼了一声,“我用你安慰?在你心里我的心眼儿就这么小吗?”
成瑾看自己这样生生动动的娇妻,真是爱到了心坎儿里,一弯腰把白宴宴抱了起来。
身子突然腾空,白宴宴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急忙抱住他的脖子。门外守着的星阑听到白宴宴的喊叫声急忙推门进来,然后就看到成瑾抱着白宴宴回了里屋。
星阑偷偷笑了一下,急忙退了出去,关上门以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守着,防止万一有人进来。
等成瑾两人闹够了,已经到了晚饭时分。星阑听到屋里叫人了,急忙端着水盆儿进去。
把水盆儿放下以后,星阑就想去看看白宴宴,怎么还没起来。
“她睡着了,让她睡吧!”
星阑急忙站住,“是!”
“你先准备一些软和的饭菜留着,万一夫人醒了好吃。”
“是!”
门外有丫头过来传话,说老爷夫人传饭了,成瑾整理好衣服,交代星阑守着白宴宴,然后就出去了。
白宴宴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另一个人早就去上朝了。
星阑过来伺候她起床,看她还是有点儿没睡醒的样子,不禁想笑,“小姐,醒醒吧,老夫人都差人过来问两回你哪儿不舒服了,你要是再不醒啊,大夫就该来了。”
白宴宴瞬间醒了,“是吗?那是不是过了给他们请安的时间了。”
“早就过了。不过左仆射对他们说你身体不舒服,他们也就不让你去了。”
白宴宴不禁脸一红,自己的确是身体不太舒服,现在腿疼、腰疼、浑身疼。
星阑帮他沐浴、穿衣,说道:“小姐,以后还是注意些吧,那还是大白天呢……你不能什么事都依着左仆射胡来,万一有人告诉了老夫人……”
白宴宴脸一红,“我知道了,就你知道的多!”
白宴宴以最快的速度起了床、洗了脸。等终于打扮好走出房门的时候,成瑾已经下了朝回来了,白宴宴看到他就给了他一个白眼。
成瑾笑了一下,他知道白宴宴是为什么这样做,只说道:“夫人醒了?夫人身体可好?”
白宴宴追着要打他,被成瑾给握住了拳头,“夫人还是省些力气吧,我怕夫人手疼。”
白宴宴懒得理他,和星阑一起去看那个郡主。
郡主住的院子比较偏僻,那里种了很多竹子,很是清幽。因为平常没有人住,也没有个牌匾。白宴宴看了一眼,觉得这里很像《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住的潇湘馆。
敲了门,采苓过来开了门,一看是白宴宴来了,急忙往屋里让。郡主听见说话的声音,也出来了。
其实白宴宴现在还不知道这个郡主到底叫什么名字,只也只是郡主郡主的叫。因为她看成瑾都对她那样毕恭毕敬的,自己也不好意思死气白咧地去问,也只是跟着叫郡主罢了。
白宴宴一进屋就看见书案上铺着宣纸,上面有一副单未完成的画,画的是一个人……
“郡主,我可以看一下这副画吗?”
郡主苦笑了一下说道:“成夫人,我已经不是郡主了。我以前叫柴扉,你可以叫我扉扉,因为……我的父亲已经不允许我姓柴了。”
“好,那我以后叫你扉姐姐,可好?”
“好,当然好。”
白宴宴看那幅画问道:“扉姐姐,这画中人可是他?”
扉扉看着画中人,眼里全是深情和怀念,“是啊,就是他。他最是擅长水墨丹青的。我父……父亲也喜欢画画,他们两人几乎是忘年之交。但他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以后就……”
白宴宴听得出来她的伤心,看来那个王爷也是一个狠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别人私定终身以后。竟然下这么狠的手、用这样的方法让他们生死分离、阴阳相隔,再也不能见面。但仔细想想又是正常,那出《百年恨》的戏不也是亲爹要逼着自己亲生女儿跳湖吗?
私定终身,在这里真的是人人喊打的丑事吗?
“郡主,那你现在为何不回去?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想必王爷和王妃很想你。”
“不,他们不会想我的!从他们把我的姓氏夺去之后,我就不再是他们的女儿,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是他们亲口对我说的。现在,我只是他的一个未亡人,为她守节一辈子,每年祭奠他,给他上坟……”
白宴宴听了很震惊,“那你就愿意一辈子守着一个牌位过日子?你现在才二十出头,还是大好年华呢!”
“是啊,我还是在大好年华!可他呢,他当时也是在大好年华!可是他在大好年华的时候却被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害了。你说这世上还有公平吗?我自己的命运自己不能掌控……我想嫁给我心爱的人难道错了吗?”
白宴宴看她一脸悲怆,心下同情不已。原来这个郡主是个可怜人,更是个痴情人。
再看看那幅画,上面的男子眉目柔和,眼睛里有秋水一样的深情款款,仿佛在和人对视。
白宴宴想了一下说道:“扉姐姐,你想光明正大的祭奠他吗?在你的父母面前……”
柴扉吃惊的看着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光明正大的……祭奠?还在他们的面前?这……这如何能做到?”
“这你不用管,你只告诉我想还是不想就可以了。”
柴扉眼里有一瞬间的狂热,但很快又冷却了下来,“不……不……我不能这样做,他们会气死的。”
“难道你就愿意这样一辈子无名无姓的生活下去?你不想给他翻案?不想成为她光明正大的妻?”
白宴宴的话像是罂粟,让柴扉不由自主的想要答应……成为他光明正大的妻,那是自己的唯一愿望……
“你告诉我如何做?他们如果知道了……他们会生气的。”
“他们都不认你,已经把你赶出家门了,你还替他们着想做什么?你就不能为自己想想、也为他想想吗?”
柴扉听了这话,有着撕裂般的矛盾。
“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做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如果听完了觉得不行,你可以放弃。以后你可以在这里住,随便住,但你也只能住在这里……我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柴扉闭着眼睛,把眼泪逼了回去,点点头!
白宴宴看她还是犹犹豫豫,她回到了书案后面,找个张纸便开始写字,写了很多,写了很长时间。
写完之后,让柴扉过来看,“你看一下这个……”
柴扉只看了两句就泪崩了,越往后看泪越多,最后趴在书案上泣不成声。
白宴宴任她哭泣,坐在椅子上说道:“皇上已经把希音阁交给了我,我想排演什么节目都可以。扉姐姐,只要你愿意登台,我就可以让你在整个皇室面前公开的祭奠他……你难道不想吗?”
柴扉眼泪还是不停的往下掉,但还是问白宴宴,“妹妹,你是怎么就写出了这样的……这样的……”
“这是戏曲的唱词……”
“对,你是如何写出这样的唱词的?”
“这你就别管了,我只问你,扉姐姐,这可说出了你的心里所思、所痛、所想?”
柴扉再看一眼那些唱词,新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是!”
“那姐姐可愿意答应?”
“我……可我不会唱戏……”
“扉姐姐,我觉得你只要记住了这些唱词你就会唱了,不是吗?唱戏不止用的是喉咙和丹田技巧,更重要的是用心……用心去唱,懂吗?”
“妹妹……”
“我以前曾经答应过皇上要给他排演一出大剧,但现在还没开始。”白宴宴站在柴扉面前,认真的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在希音阁上演第一个节目。希音阁现在我说了算,皇帝也不能插手,姐姐……你不想这样做吗?”
柴扉真的很心动,他多想正大光明的成他的妻,不像现在,两家人都不认自己、不要自己……而且对自己充满了恨。
“姐姐……如何?”
“好!我答应你!你……会帮我吗?”
白宴宴笑了,“当然!这些姐姐放心,一切交给我。”
柴扉点点头,“嗯!”
“那姐姐休息,我先回去了。”
“妹妹慢走……”
“好!姐姐如果缺什么了,尽管告诉采苓,让她找我就行了。姐姐放心住下,莫要见外才是!”
“多谢妹妹厚意!”
星阑扶着白宴宴回去了,然后立刻去找了成瑾,只说了一句“有空转告皇帝,一个月以后,在希音阁有好戏看!”
然后便走了,只剩下成瑾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