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鹿鸣》粉菊

23、第 23 章

　　博士快毕业了，当揽月正兴奋又紧张地筹备婚礼的时候，她发现了席镜最近有点反常。在结婚这件事上，席镜有时候表现的比她自己还高兴开心的。可是，这次却没有。婚礼前夕，席镜给她发了个地址，让她先过去，什么也没说，神神秘秘地，她带着疑惑打车过去了，到了地方，是一家偏僻的小院落，从外面看，一排排木栅栏里面种植了许多花花草草，揽月新奇地看着这些花开正艳的花朵，心情一下子就雀跃起来，她是喜欢花的！她敲了敲木门，喊了喊“有人吗？老板在吗？”喊了几声，惊动了旁边的小卖店老板，男子对揽月说道：“小姑娘，不用喊了，直接进去就是，门口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挂牌营业，要么是停业休息，你直接进去就是了”揽月听了小卖店老板这么说，便直接扣门进去了，她带上门，走进这些花堆里，从来不知道绣球花竟是开出这么多的颜色的花瓣，有粉色的、天蓝的，鹅黄的，紫的，淡绿的，雪白的，在揽月的脚下20公分的地方，有几株植物开了花，纯白的花瓣细小又长，朝周围四射开来，揽月不知是什么植物，拿出手机扫了扫，才知是玉簪花，这样再看几眼，确实像宫中女子头上戴的簪花，前细末粗，又走进了看，还有迎着骄阳盛放的铁线莲，紧贴着的是花苞绽放的白玫瑰，纯洁无一物，看着洁白的玫瑰，放佛心灵被净化一遍，真是神奇的作用！走上去闻一下，散发着清淡的花香~旁边还有一个小池塘，安置在门口的右手边，池塘上的浮萍长的正盛，宽大的叶子悬浮在水面上，与清澈的绿水形成一口小绿潭。揽月惊奇这里的主人多么的会打理这个小园子呀！远处有几只蝴蝶和蜜蜂在花丛中飞舞，这里安静，完全脱离于城市的纷杂叨扰。
　　出了小园子，往正门大厅的方向走，进了里面，正中间搭了一个小台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想来这里应该是给歌手准备的。前台有两位服务员，揽月走上前，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问道：“您好，这里是菲尼酒吧吗？”服务员看了两眼揽月，心领神会，微笑地答道：“是的，您稍坐下，我们老大等会会过来的！”服务员的话引起了揽月的注意，老大？席镜约她来的，那么？她心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莫非这里是.......？她忍不住地问道：“外面的那个花园平时是你们打理的？”两个服务员打笑道：“我们都是粗人一个，只会给客人端茶送水，哪会养花呀？我们没有那情操，都是我们老大平时下了班就会过来这边打理的！”揽月明了了，淡淡地答道：“哦哦！原来这样”服务员领着她坐下，刚坐下的时候，服务员便端来了一杯柠檬水，她疑惑地望向服务员，正准备开口，服务员看着她笑道：“我们老大吩咐我们给你送来的”说完，他端着托盘走开了，揽月很讶异，席镜竟然还记得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他给她点的也是这杯。她想起了第一次他给她点奶茶的情景，他没有问她，但是显然他是有做了一些准备的，她也确实很喜欢喝，所以晚餐结束的时候，杯中喝的一点都不剩，如果她不喜欢，定是不会喝完的。她边想着，边等着，等啊等.......等到晚上十点了，揽月手上的钟表翻看了好几次，还是没有等到席镜，她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刚打过去还显示能通的，几秒之后，传来“嘟嘟嘟嘟......”的声音，那头挂了！她感到匪夷所思，席镜挂了他电话，她尝试再打，这次直接挂掉了，她担心他出事，打车到了他公司，下了车，走到楼下的时候，她依稀看到两抹声影从她侧面几十米外走过去，夜里，对方没有看的太清，或许是根本没注意到她这边，她看到了席镜扶着一个女孩的胳膊，他为她开了车门，女孩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那个位置以前是独独属于揽月一个人的。揽月突然一阵刺痛，她的手攀上自己的心脏的位置，那里疼的如针扎一样，这种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久到揽月已经快要不记得这种痛的滋味儿了，原来她的心还是这么容易被打击到。车子迅速始离，消失在夜幕中，独独留下揽月一个人站在那里，她有一个念头，想要追上去，看看，也许是她误会了他。她快速的跑上前，打了一辆车子，报了车牌号，紧跟着席镜的车子，她对自己喊道：你要坚强点，不能这么不相信席镜，不能！弄清事实的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她中途又打了个电话给席镜，席镜那头蹙了蹙眉，他脸色绷紧着，没有去拿手机，似乎在想什么事，车厢瞬间只剩下手机震动的声音，“嗡嗡”了几声后，那头挂了电话，席镜眉头皱的更紧了，他今天没去见揽月，估计她等得已经很着急了，眼下，又......他看了眼旁边的女孩，终是做不到狠心呀！旁边邻座是一位长相好看的女生，说她好看是因为她也如揽月那般外表清秀，脸小，大眼睛，鼻尖高高地挺立着，较上揽月还要精致五分的。这个女孩回来了！席镜爱了三四年的女朋友，她眼睛含着泪，看着席镜道：“阿镜，你要结婚了吗？这是真的吗？如果不是我妈妈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不应该也告诉我吗？”席镜正意乱心烦，听着前任的控诉，他讽刺地笑了笑，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想邀请谁就邀请谁！”他生气地看了看女孩，语气里一副傲气的样子，女孩叫彭菁菁，跟席镜是高中同学，两个人很早就互表心意，可是，为了不影响各自的学习，两人大学才真正开始在一起的。她察觉到席镜的脸色，哭了出来，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分手的！阿镜，我们复合吧！我发现我还是爱着你的，我发现离开了你，是最大的错误！你原谅我！”她哭泣着，梨花带雨惹人怜，席镜的戾气减去了几分，变换了语气道，“我先送你回家，你乖，先别哭了！回来就好！”彭菁菁还在那哭着，她听出了席镜的态度，不觉又伤心万分，挽不回了呢？怎能不心痛~席镜摸了摸女孩的头，什么也没说，稍后一会儿，女孩的哭声才小了起来。送她到了家门口，远处，揽月的车子停在了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看着席镜送那个女孩到了院子门口，她看着他们俩，走到门口，席镜扶着女孩的肩膀，随后放下了双手，对女孩说着什么，女孩哭的更是不停，转头抱紧了席镜，揽月看清了那个女孩的脸，屋檐下的灯光返照着，女孩子白净的脸，哭的伤心，看着甚是可怜，席镜转而抱着女孩，这个动作刺痛了揽月，她身体没有力气的垮了下来。她不知道后来席镜说了什么，只是眼睛怔怔地盯着前方席镜的背影，眼泪早已不住地掉落了下来。她想下去追问那两个人，想问席镜，想向他讨要一个解释，可是，在看到那个女孩时，她又失去了勇气了，她没有勇气去质问。她这算什么呢？她去质问要是真的呢，她又准备如何做？这些问题她都没有想清楚。
　　她看了一眼席镜的方向，声音悲凉地说了声：“师傅，我们走吧！”她回了宿舍，把东西一丢，就上了床，静靠在床头，看着外面窗户上的倒过来的树影，风吹过来的时候，树影晃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席镜打来的电话她一个都没接，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他，席镜知道揽月没有接电话，是生气了。可是，在他的眼里，揽月很是善解人意的，不会无故不接电话，他给她发了微信，说清了没有应约的原因，但是，前女友回来的事情，他还没想好怎么做，所以也没有跟揽月说明。两人你不言我不语，都没有直接挑开言明，造成了事情难以挽回的局面。
　　揽月收到短信，看到了席镜发给她的解释，却唯独没有说到今天晚上她看到的那个女孩子。她很失望，这算什么呢？如果是清清白白的，她也不会是无理取闹的人。她无助地哭了起来，这种疑心的事情她做不来，那样，会把她煎的外焦里黑的。她要怎么问呢？她哭思冥想，终于想起来怎么做了。
　　第二天，她约了席镜出来，在市里的一间咖啡馆里，揽月早早地就到了，她一夜没睡。席镜看到她的时候，不免皱了眉头，不高兴地问道：“你这是一夜没睡？”揽月平静地看着席镜说：“嗯嗯，有些事情需要想清楚比较好!”席镜听了不对劲，问道：“什么事情？”而后，自己接着道“对不起！昨天不该放了你鸽子，我.....有点事需要处理”揽月看着不自然地席镜，突然有点不忍心了，她觉得席镜也许有难言之隐呢，每个人都有隐私的，她也有，就算成为了夫妻，也应该尊重对方的隐私的。她犹豫了，手不自觉地捏紧着咖啡杯，一个人拿着汤勺搅拌着，没有接话，空气突然凝重，安静得令人窒息，叫得揽月更加坐不住了，她是个急躁的，受不住这样的煎熬，率先问道：“你......昨天是不是见了什么人？”说完，眼睛看着席镜的眼睛，她想知道真话，哪怕是真的，她也不怕了，总好过平白无尽地猜疑。席镜看着这样的揽月，有点哑然，可还是，死撑着不说破，说道：“没有见人，公司的事！”说完，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盘子，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一入喉咙，才感觉到生活的真实的味道，他内心定了定，他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去和揽月解释，也没有安顿好菁菁，这个初恋是他一辈子忘怀不掉的，曾经带给他很多美好的记忆。菁菁漂亮又活泼，而那个时候的他总是不与人接触，也不爱笑，更不爱一起参与集体活动，是菁菁勇敢地带着他一起，和他说话，慢慢地，他渐渐地爱笑起来了，也开始同人交流起来，一起攀爬，一起吃烧烤，一起看书做题目，他慢慢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点舅舅说的“人烟气”，自己独处的时候，他觉得很孤独寂寞，人生昏暗无光，是这个小女孩带着他走出黑暗，迎接阳光的生活的。尽管她后来毅然决然地离开他，可是他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封住了对一切外界女孩接纳的心。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另一个他爱的人，没想到，遇到了揽月，她跟她有着一样的气质，可是，内心的思想却完全不同，揽月看似柔弱没有性格，可是，越是相处，越知道她心里是坚强、热情、忠贞无一物的，她爱的深沉，如他一样。他喜欢她，这是毫无疑问的！如今菁菁回来了，痛哭着求复合，让他真的难以做到决绝。他深锁眉头，内心像火在燃烧着他，让他焦躁不安，他在想，要不要告诉揽月呢？说了也许揽月会理解自己的，可是，心里的另外一个声音同时在他耳边响起，自己都没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告诉她岂不是在伤害她？
　　揽月见他仍没有主动说明的态度，所幸揭开了，往桌面上摆开，说清楚对俩个人都好。她小心翼翼看着席镜的脸上的表情，试图去发现什么，她说道：“我昨天晚上看见你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说完，这一切，她的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长期紧绷的身体得到了解脱，她才知道，原来说出一切竟是这么轻松的。席镜听到揽月这样说，他看着对面的揽月，有点微微怒，他说：“你跟踪我？你就怎么不相信我吗？”他对她有点失望了，在他的眼里，实在无法想象平日温和谦卑的揽月跟踪他。揽月没想到，听到的第一回答竟是对方的质问，她冷脸反驳道：“我没有跟踪你，你挂了我的电话，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去你公司看看，我在你公司楼下刚好看到你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说完，她一脸失望地看着席镜，没想到还是她来说出来。席镜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爱意地看着揽月道：“揽月，不是你想的那一回事，她是我的前女朋友，感情受到了挫折，所以，想来找我诉诉苦，那个时候，就没接你电话”说完低着头再思考什么。揽月看到这样的席镜，鼻子酸酸的，眼睛含着泪花，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抱着她呢！”席镜猛地一下抬起了头，明显是诧异的表情，他站起来，冲着揽月道：“揽月，我不管你想什么。我只告诉你，我跟她没什么，也不会有什么，你是我老婆！这是不会变的事实！”说完就准备往外走，这样的不屑一顾，匆忙搪塞的席镜，彻底激怒了揽月，她的强大的自尊心不允许，她也受不了一个男人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这是她难以忍受的。这是对她的不公平！她的爱情应该是纯净的！她高傲地看着席镜的背影说道：“我们离婚！ 我们还没有举办婚礼，与你与我来说，都是还可以选择的！”揽月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席镜，席镜顿住了，停下步伐，他微微朝向着身后的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