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绯缺落

14、第 14 章

　　史蒂夫·罗杰斯站在粒子传送器的中心平台上，手中紧握着他那面标志性的星盾。他穿着最新款的战斗服，神情坚定，眼神中却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与期盼。班纳博士和娜塔莎站在控制台前，进行着最后的调试。

　　“能量稳定，坐标已输入……”班纳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语气严肃，“史蒂夫，我必须再次提醒你，我们输入的坐标是基于对另一个史蒂夫携带物品残留能量的逆向推演，误差范围很大。你可能会落到任何一个平行世界，甚至可能偏离目标世界很远。而且，第一次传送后，设备需要至少二十四小时冷却和重新校准，才能进行下一次操作或召回你。”

　　“我明白，班纳博士。”史蒂夫的声音沉稳有力，“无论如何，这总比在这里空等要好。如果托尼正在某个地方需要帮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必须尝试。”

　　娜塔莎双手抱胸，红色的头发在实验室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记住你的首要任务，队长。找到托尼，确认他的安全。如果可能，搜集那个世界的情报，但不要轻易介入他们的冲突。我们会在这里保持监控，一旦接收到你或托尼发出的明确信号，会尽快安排接应。”

　　“我会的。”史蒂夫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班纳与娜塔莎对视一眼，按下了启动按钮。

　　嗡——

　　粒子传送器发出低沉的轰鸣，复杂的机械结构开始旋转，中心平台周围亮起刺目的蓝白色光芒。史蒂夫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包裹住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撕裂又重组，视野被一片炫目的光海淹没。

　　短暂的失重和眩晕感过后，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史蒂夫晃了晃头，迅速稳住身形，警惕地环顾四周。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垃圾腐败的气味，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和爆炸声。周围的建筑风格与他熟悉的纽约有几分相似，却又显得更加破败和压抑，许多高楼外墙上布满了巨大的破损痕迹和涂鸦，其中一些涂鸦赫然是狰狞的骷髅头与蛇触标志——九头蛇。

　　史蒂夫的心沉了下去。这个世界的氛围，与他从娜塔莎和托尼的描述中拼凑出的那个“九头蛇队长”的世界非常相似。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巷口，眼前的景象证实了他的猜测。街道上行人稀少，且大多行色匆匆，面带惶恐。穿着黑色制服、佩戴九头蛇标志的武装人员驾驶着装甲车在街头巡逻，秩序森严，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必须尽快找到托尼。史蒂夫缩回阴影中，思考着对策。他这身美国队长的装扮在这个世界太过显眼，简直是活靶子。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从小巷另一端传来。“站住！抓住他！”

　　一个穿着脏兮兮工装、满脸惊恐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小巷，身后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的九头蛇士兵。

　　史蒂夫眼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反应，他猛地掷出盾牌。

　　盾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击中了第一名士兵的头部，然后弹射回来，撞倒了第二名士兵。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到三秒钟。

　　那个逃跑的男人惊呆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史蒂夫，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你……你是……”

　　史蒂夫捡起盾牌，快步上前，压低声音：“别出声，跟我来。”他必须从这个男人口中了解情况。

　　他将男人带到巷子更深处一个相对隐蔽的垃圾箱后面。“这里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

　　男人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着史蒂夫，尤其是他手中的盾牌和胸前的星标：“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敢攻击九头蛇的巡逻队？还有这身衣服……”

　　“回答我的问题。”史蒂夫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人咽了口唾沫，似乎意识到史蒂夫并非敌人，颤声回答：“这、这里是纽约……九头蛇统治下的纽约。队长……我们的队长，他带领九头蛇赢得了战争……”

　　果然如此。史蒂夫的心揪紧了：“托尼·斯塔克呢？钢铁侠在哪里？”

　　男人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带着深深的悲伤和愤怒：“斯塔克先生？他……他很久以前就死了。就在队长……那个叛徒，公开宣布效忠九头蛇之后不久，斯塔克先生就因‘反抗秩序’被处决了……很多人都说，是队长亲自动的手……”

　　“死了？”史蒂夫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娜塔莎分析过这个可能性，但亲耳听到证实，依旧让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愤怒。那个才华横溢、嘴硬心软、总是试图用玩世不恭来掩盖内心柔软的托尼……在这个世界，竟然已经……

　　不，不对。史蒂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班纳说过坐标有误差。这个世界不一定是托尼被带走的那个世界。这个男人口中的“死亡”，也可能只是官方说辞，托尼或许正被秘密关押着。

　　“你确定吗？亲眼所见？”史蒂夫追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但那场公开处决的影像全世界都看到了……虽然画面很模糊，但……大家都相信了。自从斯塔克先生死后，反抗军就……”

　　话音未落，更多的脚步声和警报声从巷口传来，显然刚才的动静引来了更多的九头蛇士兵。

　　“糟了！他们来了！”男人脸色惨白。

　　史蒂夫握紧盾牌，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无论托尼是否在这个世界，无论他是生是死，他都必须先摆脱眼前的危机，才能继续寻找真相。

　　“躲好。”史蒂夫对男人说了一句，然后毅然转身，面向巷口涌来的敌人。

　　星盾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仿佛是这个绝望世界中唯一的一点星火。史蒂夫·罗杰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美国队长，在这个被九头蛇阴影笼罩的平行时空，踏出了寻找同伴的第一步，而第一步，就直面了最残酷的可能性与汹涌而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