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他》图吹

23、第 23 章

　　月光皎洁，树枝在微风下轻轻晃着，透射出摇晃的暗影。

　　陈越和叶亭并肩走着，夜风拂过，在这样的夜色下有些微醺。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行人。

　　“骑车吗？”

　　“车？”

　　叶亭指了指安静地停在街边的共享单车，正好有两辆。

　　陈越没下app，他打开支付宝，没买月卡，直接扫码。

　　叶亭早开了锁，跨上车，一脚蹬上踏板，等他。

　　听到“滴”的一声响，陈越调高了车座，撑开支脚架。

　　“走。”

　　叶亭说一声，一蹬脚，车子远远滑出去。她兴致上来，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骑过车。

　　陈越跟上，说:“要不要看看谁骑得快？”

　　叶亭转头看他:“你车座这么高，我肯定比不上你。”

　　　“我先让你五分钟。”

　　“不过得有个彩头吧？”陈越话还没说完。

　　“什么彩头？”

　　“我输了请你吃饭，你输了请我。”

　　“这么简单？”

　　“得是自己做的。”

　　叶亭想，从这儿骑到家最多不过二十分钟了，她好胜心上来，斜睨着他，声音似乎被酒浸泡过带了点媚气:“说话算话。”话音未落，她加快了速度。

　　陈越没握手刹，任车自由地滑出一小段距离停下，双脚撑着地，从裤兜里拿出烟，轻拍出来含在嘴里，随即点上火。

　　他看着前面的渐渐远去背影，吐出一口烟，眯起眼睛，轻轻地笑了下。

　　叶亭使劲地瞪着，被夜风吹下去的热也渐渐上来。看了看周围熟悉的建筑物，她放慢了速度，猜测他应该追不上。

　　小区近在咫尺，叶亭胸有成竹，往后面看看，她睁大了眼睛，看见一个黑影。

　　她愣了一下，黑影越来越近。她不服输，专心的骑车。

　　“嘿，”陈越在她后面，用以她听得到的声音叫她，眼里满是调侃的笑意。

　　叶亭放弃，等他追上来，都放慢了速度，“你作弊了吧？”

　　陈越无辜地耸了耸肩，“输了耍赖？”

　　叶亭绷紧了脸，半晌，说:“谁耍赖？我是输不起了人吗？”

　　陈越望了望天，“未必。”

　　“……”

　　他们将车停放在小区口，叶亭说：“就这儿吧，我自己进去。”

　　“不差这一会儿。”

　　他们走进小区，拐了个弯，叶亭停了脚步。

　　程煜坐在楼下的长条凳上，双腿交叠，冷冷地看着他们。

　　小区下昏暗的灯光，程煜的车灯开着，正好照在他们中间。

　　陈越站在叶亭身后，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寻常。

　　程煜手指渐渐收紧，他起身，走过来，死死盯住叶亭：“他是谁？”

　　车灯正好打在他身上，他克制愤怒，脸上还是略显狰狞。

　　陈越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这人衣冠楚楚，开的车也价值不菲，他摸不准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余光注视着这边的动静。

　　“我朋友，”叶亭说。

　　程煜嗤了声，看了看表，说：“朋友？已经十点了，和一个男人回来，哦…还喝了酒，”他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香。

　　他上上下下看了叶亭一遍，讥笑道:“穿成这样，不会到开房了吧？”

　　叶亭听不下去，陈越还在这里，她怕难堪，说：“程煜！你闭嘴。”

　　程煜不怒反笑，暼了下陈越，“怎么，戳到你了，这样的你也看得上，叶亭，你他妈就是个婊——”

　　后面那个字没出口，陈越拳头挥过来，打得他头歪过去，后退了几步。

　　陈越神色冰冷，说:“嘴巴放干净点。”

　　程煜抹了下嘴角，站直，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放干净点？你算哪根葱？叶亭，看，你姘头给你出头呢。”

　　叶亭见陈越似乎有再给上他一拳的趋势，拦在他面前，程煜身材瘦削，不会是陈越对手。

　　对程煜说：“程煜，我的事你管不着，别那出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做给谁看？”程煜再度被这句话挑起怒火，他抓住叶亭的手腕，“我他妈对你的心意你就真的当看不见？”

　　叶亭挣扎两下，也说起了脏话，“你他妈什么心意，别说你是我哥我们不可能，就算你不是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陈越挥到一半的拳头被这句哥消了下去。

　　“我这样的，我什么样的？”

　　“程煜，”叶亭冷静地说，“给自己留点儿脸不好吗？你以前做的那些恶心事儿真当我不知道？”

　　程煜点点头，用力甩开她的手，上车发动一气呵成，很快离开这里。

　　程煜走后，叶亭站在原地没动，半晌，她缕了下头发，转过身，“抱歉，让你见笑了。”

　　她虽然尽力装成没事人一样，但是陈越还是看见了她眼底的疲惫与无力，他手悬起一点，犹豫着，还是伸进裤兜里。

　　陈越摇了摇头，说:“他是你哥？”

　　叶亭顿了顿，说：“我异父异母的哥哥。”

　　她上次说过她是重组家庭，语气不好。陈越没有探究，说:“你上去吧，我走了。”

　　他走了几步，叶亭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叫：“陈越。”

　　“怎么了？”陈越转过身。

　　叶亭拧了拧单肩包的链子，闪避着他的目光，“路上注意安全。”

　　陈越笑笑，继续往回走。

　　程煜将车开上大路，他毫无目的，专往人少的地方开，一段时间后，车开进一条不知名的小道。他看了看副驾上的花，他拿起来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似乎不解气般，他使劲踹了一脚垃圾桶，发出一声突兀的响声。然后躺坐回驾驶座，脸朝上仰着。

　　过了会儿，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KTV里，周舒平左手搂着一个身着暴露的女人，右手拿着麦克风，对着屏幕唱一首情歌，他唱得很投入，深情款款。

　　一曲唱罢，女人拿起一颗水果，放进他嘴里，甜甜地说:“舒平唱得真深情呢。”

　　周舒平吃完，亲了亲女人的脸，笑道:“只是唱得深情？”

　　女人娇笑:“舒平什么时候都很深情。”

　　周舒平满意的笑了，斜睨着左边，“喂，你叫我出来就是喝闷酒的？”

　　程煜坐在暗处，面前摆了几瓶啤酒，手边还有两个空瓶。

　　程煜抬头看他一眼，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什么时候又换了一个？”

　　“嗯……”周舒平看了看旁边的女人，“没换啊。”

　　“上次那个女人呢？”

　　“乐清啊……”周舒平示意女人起开，他坐到程煜旁边，“她最近不太听话，女人嘛，总是抱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晾她两天就好了。”

　　程煜给周舒平满上一杯，不经意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她似乎没听到这边的谈话，低头玩着手机。

　　周舒平端起酒杯，晃了晃，中指的戒指闪闪发亮。他抿了一口，“说说呗，大晚上了，受什么刺激了？”

　　程煜不语，周舒平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了你那个名义上的妹妹？”

　　“我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说你，有这样的身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兄弟。”周舒平拍拍他的肩。

　　程煜继续喝着酒，说：“你不懂。”

　　周舒平认真看了看这个十多年的兄弟，嗤笑一声：“我不懂？我有什么不懂的，程煜，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真的爱叶亭？”

　　程煜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当然。”

　　“话可别说得这么绝对，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说完，他重新回到女人身边，头一仰，翘起二郎腿，女人顺势依偎在他怀里。人生嘛，哪来那么多情情爱爱的，活得舒心，要什么有什么比什么都强。

　　程煜没把周舒平的话放在心上。

　　他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对叶亭不一般的感情呢？

　　那年他初三，家里来了个陌生的女人和女孩，女人成了他名义上的妈，女孩则是她名义上的妹妹。

　　叶亭胆子小，吃饭不敢发出声音，平时除了房间哪儿也不去，除非叶蓉叫她。

　　后来程煜没事儿就想去逗逗她，这一逗，发现有个妹妹也挺好的。

　　再后来叶亭就跟着他去上学，他们学校初中高中都有，他那时候叛逆，整日里和一群狐朋狗友胡闹，飙车、蹦迪，可以说，除了吸毒没什么他不敢干的。

　　程煜怕他的那些朋友会把叶亭带坏，所以和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从来不带叶亭。

　　叶亭很听话，特别是程煜的，只要他说什么都信，他要叶亭做什么她都会做。叶亭平常交了什么朋友啊，参加了什么活动，做了什么事，只要程煜想知道，叶亭都会说。

　　他经常和朋友们炫耀，没有谁的妹妹比叶亭更听话了。

　　后来程煜上了大学，大二那年，他得知叶亭谈了个男朋友。他忽然感觉自己很愤怒，他听话的妹妹，居然背着他找了男朋友。

　　但他那个时候只是愤怒而已，他归结于是因为叶亭和他不亲了。

　　有天晚上，他和女朋友做的时候，眼前闪现了叶亭的脸，第二天他就和女朋友提了分手。

　　从初中开始，程煜谈过的女朋友自己都数不清了，但他伪装得好，除了身边的兄弟，没有人知道，在学校，老师觉得他是三好学生，在家里，程敬认为他是省心的好儿子，当然，从小程敬就没怎么管过他。

　　他找了机会，叫几个朋友去教训了叶亭的小男友，小男友年纪轻，不经吓，很快就和叶亭分了手。

　　之后他回家的次数就多了起来，程敬以为他懂事了，顾家。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之后的程煜，对叶亭管得更紧了，借着要高考的理由，周末没他的允许不许出去玩，每天都要交代做了什么。

　　高考之后，他偷偷改了她的志愿。上了大学，程煜还是一如既往管得紧，时间久了，叶亭也察觉出什么，开始 躲着他。
　　但是他怎么允许，有一天晚上他借着酒醉，什么都说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