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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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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老师都不敢相信蒋宏文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过也有老师不太意外。这个老师知道一些蒋宏文家里的情况。
蒋宏文父母平时工作很忙,每天早出晚归,所以蒋宏文几乎就是给保姆带起来的。他父母对他的教育就是零花钱要多少给多少但是每次考试必须考进年级前三,否则就要受罚。小时候是挨打,大了点就是下跪。
众老师听了纷纷唏嘘不已,有一个家庭教育失败的典范。
但是叶亭听了没什么感觉。
这个世界比他惨的人多得是,但是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
放学后,叶亭去骑她的小电驴,但是发现电量不足。她有点后悔拒绝了李运送她回家的邀请,坐公交还要转地铁,很麻烦。
只是出校门后看见熟悉的车子还是很意外。
“不是说下午不用来了吗?我今天就可以拆线了,”她晃了晃左手。
“没事,我顺路,”陈越降低车窗,说。
“顺路?来这边办事还是带陈桐出来玩?”陈桐开车门坐进去,看见陈桐坐在后面。
几天不见,她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只是眼里少了那股敌意,看来陈越说的话是真的。
等她系好安全带,陈越启动了车子。
“办事,”陈越说。
“和周六那天一样?”
见到陈越惊讶地样子,叶亭解释说:“周六下午的时候,我正好在学校后,看见了你和你的朋友,不过我们距离有点远,方向相反,那边挺荒的,我还怕是认错了人。”
陈越点了下头,说:“和朋友去那边找个人。”
“找人?那找到了吗?”
“没有,人挺难找的。”江海查到那老家伙十年前在这边的工厂打过工,但是厂子早就倒闭了,他不死心,过来打听有没有人认识他。
叶亭还想说什么,转眼间医院就到了。
还是挂的给她缝线的那位医生的号,医生检查了伤口,用医用剪刀将线一根根剪断,然后用镊子慢慢抽出来。
不疼,但有一股奇怪的感觉,麻麻的,说不上来。
叶亭全程盯着,每一跟线抽出后仿佛没有来过一般,她本还怕会留下针孔来着。
等所有线抽出,胳膊上留下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疤,肉粉色的,比其他处的颜色淡一些。
“可以了,不过这两天还是稍稍注意下,不要二次受伤。”医生说。
“嗯,谢谢医生。”
重新上车的时候,陈越瞥了下她的左臂。
叶亭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两块巧克力,转头递给陈桐。
巧克力从包装看着就很好吃,陈桐有些犹豫,看了看陈越,陈越没回头。
“拿着呗,”叶亭对她笑,陈桐终于接过去。
果然,女孩子都抵抗不了巧克力的诱惑。叶亭满意地转过来,又剥了一块,咬了一口,巧克力的丝滑融化在舌尖。
陈越刚刚一直关注着,他调侃道:“你对小孩还挺有一套的。”
“这就叫有一套啊?老实说,我从来没和小孩打过交道,这是和我妈妈学的。”徐嫣喜欢小孩,小时候只要有小孩来家中,徐嫣都会拿出零食招待他们,导致附近的小孩都喜欢来她家。
“你妈妈?你是本地人吗?”陈越顺口问。
“老家不在江城,”叶亭说。
老家不在,那就新家在了。陈越说:“为什么不住家里?”
叶亭眨巴眼,“因为不想被管啊。”
陈越翘了下嘴角,被叶亭看见了,她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应该是那种乖乖女,没想到也怕家长管啊。”
“我妈倒不怕,但怕我继父啊。”
她的语气有些不对,陈越收了嘴,顿觉问了不该问的东西。他想转个话题,余光看到她又咬了口巧克力。
“好吃吗?”
“什么?”他话题一下转得太快,叶亭没有反应过来。
“巧克力,好吃吗?”他又说了一遍。
“好吃啊,我最喜欢这个牌子的,你要不要尝尝?不过有点苦。”叶亭说着就打开包。
陈越眼睛看向前方,点了点头。
叶亭翻了一遍,没有,她有仔细看了看,想起中午的时候有一块被她放在了办公室上。她看了看手上这块,被她咬得只剩三分之一。她扯开包装,将咬过的都掰掉,剩下的放在手心,递给他,“喏,剩下的,不介意吧?”
陈越低头看见一快三角形的黑色巧克力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她的手掌小又白,手指又细又长,还涂了一层墨绿色的指甲油。他不由得想起他们初次见面那天,她主动和他握手,虽然只是碰了下,但还是能都感觉到这只手的柔软。
他从她的掌心捏起那块黑色的巧克力放入口中。
味道并不好,他皱了下眉,随便嚼了两下咽下去。
十多分钟后,车开进文庭西园,停在老地方,叶亭下车后朝他挥了挥手。
“叶亭!”苏果叫她。她也刚刚进小区,背着小包脚步轻快地走过来。
苏果心里暗自得意,吹了声口哨,眼神暧昧地扫视他们,然后说:“你好,我叫苏果,叶亭的室友。”
陈越莫名其妙,以为她是叶亭的邻居,没想到是合租室友,倒有点出人意料。
“陈越,”他也介绍了下自己,然后对叶亭说,“那我先回去了,周三……”
“我会准时来的,”叶亭说。
上周他们约定,叶亭帮陈桐补习几次,不是长期的,只是为了试验一下这种方式。和她放
苏果也知道这事,否则更不知道要怎样脑补。她在陈越倒车的时候叫住他:“哎——不上去坐坐吗?”
叶亭扯了下她的衣服,苏果不为所动,继续说:“不如上去吃个饭在走,是不是,小妹妹?”
她眼神对着陈桐,但是陈桐并没有理她,眼睛看向别处。
看见苏果吃瘪,叶亭心里暗爽。但是苏果开口了,她也附和了一下。
“不用了,我约了朋友,”陈越笑着拒绝。
等车子拐出去后苏果还埋怨叶亭刚刚为什么要扯她,叶亭没好气地跟她贫了两句。
往前走得进些看见女房东站在门口,好像是刻意在等她们。
叶亭很少踏入一楼 。她在这里租了几年,只有每个月交房租等必要的时候才会打交道,平时就是碰到了打个招呼的关系。
一楼的构造和二楼大致一样,东西很多,房子面积又小。虽然布置得井井有条,但比起二楼拥挤很多。
房东的女儿正在看电视,女房东让她进屋学习,她看了看苏果和叶亭,知道大人有事要说,心不甘情不愿地关掉了电视。
叶亭和苏果坐在沙发上,心里都很疑惑。
女房东将装了水的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一侧。
“我们过半个月左右就要搬走了,到时候一楼应该也会租出去。”
“……这么快?”叶亭问。
等拆迁一直等不来,房东夫妇索性先用自己的积蓄买了套新房,再慢慢等这边,反正拆迁是迟早的事情。叶亭知道前段时间他们一直在装修。
女房东点点头:“那边环境好一点,她下学期就升高中了,离她的学校也近,反正迟早也要搬,不差这一会儿。”
这事儿来得突然,叶亭可以接受但是苏果有意见。
“当时我租你们房子的时候你们说没有其他租客租进来我才租的,这还没一个月怎么出尔反尔呢?”
“今天说的就是这个,我们夫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所以给你们下个月的房租降二百,”见苏果还是有些不高兴,她说,“哎呀,反正你也租的是短期,当时我们是看你一个小姑娘不容易才租给你的,你忍忍等租期到了不就好了吗?”
苏果上楼之后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她之所以从退了以前租的房子就是因为是四个人合租,三女一男。人太多了容易起摩擦,而且其中一个女室友与她极其不对付。
当时租这里的时候看房东人比较好,又想着是短租,只有一个室友,才租在这里的。
次日叶亭下来没看到陈越的车还有些不习惯。为了省钱她坐地铁,五站之后又转公交。公交没有地铁准时,在站台她足足等了十五分钟,这样一来平时只要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她足足花了四十分钟,而且公交司机不开空调,人又多,下车的时候闷出了很多汗。
她看着车来车往,再次考虑自己是否需要买一辆车。
进了学校,她将电动车推到门卫那里,从包里拿出充电器给它充电。
“老张,这车我就放这儿充电,满了你帮我拔一下哈。”
“好嘞。”
老张是这里的保安,快五十了,对谁都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很多学生都爱和他开玩笑。
今明两天月考,叶亭全程监考,本以为监考很轻松,但一场考试大概两个钟,不能说话,不能玩手机,实在无聊得紧。
好容易熬完无聊的一天,叶亭在办公室里整理收上来的答题卡。
李运盯着她的背影,看起来很紧张,拳头紧一下松一下,眼看着她就要出去,终于下定决心,站了起来。
这一下起得太猛,身后的椅子被扳倒,发出很响的声音。叶亭往后看了一眼,李运手忙脚乱地扶正椅子,然后红着脸说:“叶老师,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