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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结界内,空气凝滞不动,秋冰湖拔出玉尺剑,雪白剑身有无数冰裂纹理,六月炎夏,逸出的缕缕寒气将这一方天地冻结,剑尖直指晏岚清。

      晏岚清收回乱七八糟的想法,抽出蛟蚀,严阵以待,既然站在这里,如果还抱着吊儿郎当的心态,那就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秋冰湖率先出击,玉尺剑游动间寒光阵阵,寒气如钢针从四面八方而来,晏岚清挥舞蛟蚀鞭,鞭身冒出异火,拍开冰针的同时融化,丝丝蒸汽冉冉上升,将二人身影变得扭曲。

      这时,秋冰湖已近身侧,冲她而来,几番回合后,晏岚清鞭子勾住玉尺剑,要将它抽走,秋冰湖早有准备,索性脱手,玉尺剑转了一圈迅速回到她手上,强大而冰冷的剑气扑面而来,叫晏岚清避无可避。

      晏岚清却是不慌不忙,露出诡异的微笑,秋冰湖一惊,一股沸腾滚烫的灵力已从上方包裹住她,原来是刚刚升至上空的蒸汽,她急忙收剑防御,冰火对击,发出耀眼的光芒,随着一声轰炸声,二人双双飞身倒退,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秋冰湖抹去嘴角血迹,“晏小姐,你叫我好佩服。”

      晏岚清晃了一下没摔倒,“这招是跟别人学的啦。”褚千里当初在幻境中被迫使出的翼形剑阵,可是让她印象深刻呢。

      秋冰湖疏通灵力,提剑再战,许是在自己的战场,又有李容看着,这回她铁了心要夺回自己的骄傲,兵贵神速,越往后拖越不利,她使出道道杀招,力图一击即中。

      晏岚清撑得辛苦,爆发的女主简直人形武器,叫人招架不住,她挥开玉尺剑,一个纵身,落在远方,掏出玉笛,只闻容音娇媚嘻笑,“小丫头,终于舍得叫老娘上场了吗?”

      “快,我撑不住啦。”

      晏岚清开始吹奏,渺远的笛音不受屏障限制,伴随着容音强大的蛊惑妖力传遍武场,修为浅的弟子茫然四顾,要寻找仙乐所在,李容不由得蹙眉,裴遥坐在一旁喝酒,浅笑不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最受影响的当然是场内的秋冰湖,她开始露出犹疑的神色,眼前出现了一个个虚无幻景,手腕发抖,竟连玉尺剑都握不住,一狠心,咬牙划破手指,晏岚清咋舌,女主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十指连心,痛苦让秋冰湖瞬间清醒,愤怒涌上心头,她重新比了个剑花,直刺过来。晏岚清收笛,轻飘飘地闪过她的剑招,蛟蚀鞭勾住秋冰湖的双腿,她瞬间浑身无力,晏岚清一翻手,将她甩出场内。

      武道大会的群众爆出惊呼声:“不会吧,秋师姐居然输了?”

      秋冰湖落在地上时犹不敢置信,“我,输了?”

      晏岚清跑过去伸手欲扶秋冰湖,“你没事吧?”

      秋冰湖抬头一看,端坐于山巅的师尊面色不虞,她羞愧得手足无措,又看看晏岚清坚决不撤走的手,还是决定无视师尊,小心翼翼牵住。晏岚清霎时眉开眼笑,她瞧着,心情也好过不少。

      起身后,秋冰湖道:“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了。”

      晏岚清暗暗叹气,秋冰湖个性过刚易折,与男主缺乏沟通,以至于无法相互理解,明明论实力她绝对要超过晏岚清,却因为气昏了头,犯了剑道大忌——浮躁,没注意到自己早已在守株待兔。她想了很多,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

      “下次要记得看看人家下半身在干什么,别一股脑地冲上来。”

      秋冰湖咀嚼这句话,终究释然,“是,多谢晏小姐指教。”

      晏岚清亲亲热热地上去挽住她,正准备说一起去吃饭,相隔的武场陆续撤了结界,褚千里跟邢见皆赢了比赛,看样子也是经过一场恶斗。她正要挥手,最后一个结界落下,屈北长剑落地,捂着手臂的伤口,对傲慢的李斐壬道:“我输了。”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掀起一股惊涛骇浪,尤其是晏岚清。

      怎么可能?这位将褚千里逼至绝境的人绝对胜过草包李斐壬,怎么会输?这样一来,男主的对手不就换人了吗?

      秋冰湖也是惊疑不定,“大师兄?怎么会?”

      屈北黯然退场,不作任何解释,经过褚千里身边时,他道:“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也许我该高兴,可是我现在很不高兴。”寄人篱下,被迫收敛光芒,这种痛苦他再清楚不过。

      屈北苦笑不语,邢见冷笑,“公然造假,崇吾派掌门可真当大家是瞎子啊。”

      屈北从头到尾不置一词,那孤独悲怆的背影,连看着都让人心疼。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秋冰湖回过神来,冲他们慌乱地一施礼,急奔屈北的方向而去。

      于是,四人对战中,晏家三人获得绝对性的优势,无论去哪都有人围观,吃饭时都有人盯着。晏岚清烦不胜烦,一有机会,就拉着褚千里跟邢见跑路,身后跟着一群小尾巴,漫山遍野地围追堵截,几天下来,身体素质大大增强,连修炼的功夫都省了。

      反观崇吾派,作为东道主,最后只剩下一位不堪重任的李斐壬,李容大发脾气,本以为秋冰湖对付晏岚清绰绰有余,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秋冰湖跪下道:“请师尊责罚。”

      李容摆手,“罢了,去吧。事已至此,只能靠你师兄挽回崇吾派颜面啦。”

      秋冰湖口中嗫嚅,还想说什么,终究化为一声轻叹,退了出去。

      大殿只剩李容父子,李斐壬战战兢兢道:“爹。”

      李容坐下,转头望向独子,“你可有把握胜了那个褚千里?”

      比试人选乃是在修真界各派人士面前抽签得来的,哪怕是掌门,也没有机会干涉,偏偏李斐壬的对手看起来极不容易对付。

      一听到那个名字,李斐壬面部肌肉抽搐,“这人身份低贱,还多次奚落孩儿,我非让他跪地求饶不可。”

      李容冷笑,“你想让人家求饶,先问问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我观察过他,恐怕只有屈北才能对付得了他,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李斐壬支支吾吾:“爹……”

      他叹息,自己一时心软,让屈北让位,对李斐壬和崇吾派恐怕是祸非福。不过,如今他心中想的是另一件事。

      “他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位在明城地下斗技场的少年?”

      李斐壬一愣,想起自己三年前回崇吾派后确实跟父亲抱怨过遇上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还提到他手上那枚戒指似乎在奉邝长老处看过。

      “是,父亲为何问这事?”

      李容起身,道:“没什么,我去找你师祖,你自行修炼吧。”说着往外面走去,踏上了后面的黑山,也就是奉邝长老闭关之所。

      李斐壬回顾父亲的神情,总觉得不太对劲,便悄悄地跟在后面,只见李容一扬手,耀眼金光闪烁,设立在山前的结界消失,他抬脚进去,踩上望不到尽头的天梯,黑魆魆的山林转眼将他吞没。

      李斐壬趁结界还未重新布置进了山,一路跟随,李容心事重重,竟毫无察觉,直到他登上山顶,一位灰袍广袖的男子站在凉亭边,仙风道骨,此时天色已暗,他的脸埋在阴影之中,看不分明。

      李容施礼,恭恭敬敬道:“师尊。”此人正是奉邝长老。

      奉邝长老背对着他,拿出一枚戒指,清冷月光下粼粼发光,暗藏草丛的李斐壬一下子就认出,这跟褚千里手上那枚一模一样,只是保存得更好。

      “看到了吗?”声音粗粝沙哑,如在沙石中滚过,叫人听了难受。

      李容回道:“是,我凝神观察,宝石上的雪花纹路同这枚戒指一样。”

      奉邝长老嗤笑,在寂寂无人的深夜显得如此古怪,“褚千里……没想到竟然藏在了晏家。”

      李容道:“师尊可要捉他回来。”

      “不,不急,我倒要看看他修炼到何种程度。”

      李容又向他禀告了崇吾派的大小事宜,退了下去,李斐壬等他们都走远了,才从草丛里出来,若有所思地回自己的房间。

      “跪下!”

      只闻一声暴喝,李斐壬吓得立马双膝着地,“爹,你怎么这么晚来我这?”

      李容转过身来,“你胆子越发大了,竟敢跟踪我,若不是我有心替你遮挡气息,你以为能瞒得过你师祖吗?”

      事已至此,李斐壬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问:“爹,那个褚千里到底是何人?”

      “与你何关?”

      李斐壬冷笑,“秋师妹没见过师祖,我一眼就看出来,褚千里长得同奉邝长老有七八分相似,要不也不会那么在意。爹,褚千里该不会是师祖的私生子吧?”

      话音刚落,李斐壬被一股罡风扫了出去,他不慌不忙地爬起来,知道自己猜对了。

      “想不到,师祖年事已高,竟还这般风流。只是他何必瞒着,大大方方将儿子迎回崇吾派不久好了。莫非……”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褚千里的生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配为奉邝长老的道侣。”

      “放肆。”李容喝止他继续猜测,“这一切都同你无关,你潜心修炼,赢了也好输了也罢,不许再提这件事。”

      他离开后,李斐壬盘腿坐在地上,面露不忿,自言自语:“哼,说得简单,怎么赢嘛?输了还不是丢你的面子。”他发了一通牢骚,想起那枚铜戒,眼里闪出一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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