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佬降鬼那些事》午二

7、林东之死

　　顺着柳如是给的信息，沈沐来到了东新路108号，看到房子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白色的栅栏带着黑褐色的痕迹，沈沐轻轻一推就断成几节。
　　风吹日晒太多，木头已经腐化了。青砖砌的外墙长满了爬山虎，跟农家的两层小别墅类似，屋顶没有封，而是成了敞开的，外墙还垂了些枝条下来，以前应该是养花的。
　　一楼左侧用的是落地玻璃，沈沐透过模糊的玻璃看到了里面爬过了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大门的用的是铜锁，没有生锈，拧了几下便开了。
　　推开门，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鼻而来。右侧大厅里的壁炉先吸引了他的目光，旁边还有半捆柴火。身后是泛黄的木桌椅，落了厚厚的灰尘。
　　二楼楼梯左手是卧室，房门大开着，欧式的床榻上有一团褐色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哪种虫子的窝。旁边都是客房，还有一间储物室。
　　阳台不出他所料，是敞开的空中花园。一盆盆植物摆的满满当当的，很多已经枯死，只剩下个盆。中间有个西式镂空的桌椅，锈迹斑斑的。
　　看来，没有两天他是打扫不干净的了。
　　“若不是你突然闯进我心底，我也怎会将死守的寂寞放弃了…”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小柳打来的。
　　“沈沐，忽然想起来你那地方灰已经积了几十年了，给你找了个家政公司，一会就到，钱已经付过了。新的家具马上也会送到”
　　“谢谢”
　　“咱俩客气什么，挂了，还得跟我家亲爱的去吃午饭呢”
　　呆呆的盯着手机屏幕，沈沐笑了笑。每次自己醒来就会忘记所有的前尘往事，每次守在他身边的都是小柳，不厌其烦的告诉他上一世他做了什么。
　　算起来，已经过了将近十个百年了。
　　家政收拾卫生的空档，他去周边溜达了几趟。包里的白团子嗷嗷的叫着，蹦跶着四条小短腿，扒拉着他的裤子，只好将它也带上。
　　“哎，老头子，东边那个屋里头住人了”
　　“那地方不是荒了吗”
　　“是哟，我刚看见个小年轻，抱着个狗站那呢，来了好多人开始打扫卫生呢”
　　“这倒是稀奇了，我昨天看电视现在很多搞电信诈骗的就喜欢住没有人的房子，现在搞诈骗的都是些小年轻们”
　　“那怎么办？”
　　“先报警，隔壁老张就是被电话诈骗，现在脑溢血躺在床上还不能动。”
　　“万一不是呢，要不我们去问问”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房子空几十年了，怎么突然就住人了，老祖宗说过，事有反常必出妖。我电话呢？”
　　“哎，老头子你慢点…”
　　警察到的时候，沈沐是一脸蒙的。查了身份以后，要求出示房产证。魏刚看着少年从一个黄布包掏出的房产证，打电话去局里让人核查了两遍。
　　不为别的，这本老式房产证上的旧照片，跟眼前的少年简直一模一样。他知道现在有很多把照片做旧的技术，据报案人说，这所老房子已经几十年没有住人了。
　　“警官，这个真的是我爷爷，我也不知道他还遗留了一所房子。是最近收拾遗物时候发现的。”
　　确认了没有问题，魏刚也不便说什么。
　　“旧的证件现在已经没有用了。你要及时到政府去将证件更新。具体的地点可以问问街道办”
　　“好的，谢谢警官”
　　“老房子水电安装要更加当心，有的旧电线已经老旧了，家里常备灭火器。自己当心点”
　　临走时，沈沐从包里摸出一个挂件送给魏刚。
　　“魏警官辛苦了，这个平安福送给您”
　　魏刚笑了笑摆摆手，
　　“我不信这个的”
　　“魏警官应该经常值夜，带着总是好的，算是人民群众的一点小心意”
　　“行吧”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王乐打来的电话，他还没开口，那边就传来王乐惊恐的声音。
　　“沈沐，林东死了！”
　　挂了电话，交代了家政几句，沈沐上单车飞快的朝学校骑去。
　　学校的门口已经停了几辆警车，林东死在了小花园的西南角。小花园附近已经卡上了警戒线，王乐坐在外围正在接受盘问。
　　见到沈沐过来，赶紧抓住了他的衣服，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是他同学？”
　　“是，叫什么名字？”
　　“沈沐，
　　“你们三个一个寝室的吗？”
　　“是”
　　“昨晚十一点到十二点你在哪？”
　　“在宿舍”
　　“林东最近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吗？”
　　“他已经一个月左右没有回寝室住了，我不清楚”
　　“他平时和同班同学关系怎么样？”
　　半个多小时的盘问过后，警察放了人。
　　“沈沐，我们…你说林东怎么突然死了呢？我以为他最近交女朋友了才没有回来的”
　　“人都是有寿数的，现在也只能让警方破案，尽快抓住凶手了，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他的心脏被人挖去了，我有照片？”
　　“照片？”
　　“刚才…我准备报警，太紧张了，按到了相机。”
　　“我看看”
　　照片里的林东斜躺在草地上，左边的胸口有个血窟窿，双目圆凳，眼中一片血红。
　　“老袁，他怎么死的”
　　叶城市的殡仪馆旁，是刑警大队的法医解剖室。法医老袁推推眼睛，将手里的记录交给魏勇。
　　“死亡时间昨天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死亡原因是猝死，就是心脏骤停。死者的心脏被人挖走，奇怪的是，死者身体干瘪，身体百分之七十的血都不见了。”
　　“被抽走了吗？”
　　“除了脖子上的两个洞和心脏部位，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伤口”
　　“脖子上的洞？”
　　将图片放大，老袁指了指屏幕，
　　“就是这两个”
　　“这个像不像僵尸电影里被僵尸咬了的痕迹？”
　　“哈哈，你都干了十几年的老刑警了，还信这个？”
　　“作案工具就靠你们自己去寻找了，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深夜
　　沈沐和王乐来到了小花园，就是林东遇害的地方。
　　“沈沐，真能招到魂吗？”
　　他念了十几年的书，一直相信唯物主义，林东是他们的室友，关系虽说不冷不热，可如今这样死了，心里总是不好过的。
　　王乐知道沈沐会给人算卦，一直以为就是骗人的，直到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