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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招新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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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旁边是一家兰州拉面,老板操着一口当地方言,问他们要大碗还是小碗。沈沐尝了口汤,淡如清水,还夹杂着葱蒜的味道,他想老板的兰州拉面一定是在扬州学的。
夜幕降临,村子里还是原始的作息,日落了家家户户便关了门,只留下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点点暖黄的光,几只虫子在灯下扑腾着,灯光将影子印在地上,连狗叫声都没有。
张良作为官方的代表,不能老是跟他一起,免得引起别的选手的猜忌。沈沐一个人就着灯光慢悠悠的从村头遛到村尾。他发现这个村子里有个奇怪的地方,每户的门头都挂了一个桃木娃娃。款式都是差不多,略微有些差别,应该是人工雕琢的。
“你好,你也是参加考试的?”正想仔细看看,迎面而来的两人出声跟他打起了招呼。
“嗯,你们也是?”
“我是付岩,这是我妹妹付静。我们也是参加天师盟的招新会的”
付岩属于那种耐看型的,不是第一眼帅哥,但是说话方式语气都会让人不自觉的敞开心扉。按现在姑娘们给男人划分的范围,应该是属于暖男这一号的。
他的妹妹付静人如其名,安静的很,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站在付岩身边,要是不注意真的吓人一跳。
“沈沐,今天刚到的”
“你这边看出什么问题了吗?”付岩顺着刚才沈沐望去的方向看了看,沈沐看着付静皱了皱道,
“也没什么,就是看着这些桃木娃娃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特有的风俗。”
天师盟的考核不限制规则,考生可以自由结伴完成任务,他们再根据隐秘的摄影机根据每人的表现而判定入盟的资质。再说着桃木娃娃挂的如此醒目,沈沐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晴天娃娃”
一直不开口的付静看了眼门头,忽然说了一句。注意到沈沐的目光,付静往她哥哥身后缩了缩。付岩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对沈沐说,
“你别介意,我妹妹怕生,不爱说话。她刚才的意思是这些桃木娃娃像是晴天娃娃。”
晴天娃娃最早有两个版本,在日本被叫做日照和尚,据传古代有个法力高强的和尚,只要唱歌就可以召唤晴天神,有一年全国连日下暴雨,各地灾情不断,天皇找他来作法,但唱了几天都没成效,天皇一气之下把他杀了,再把他未阖眼的头颅包在白布里,挂在皇宫屋梁上,隔天就出了大太阳。
而在内地称为“扫晴娘”,据传是有位美丽的少女名叫晴娘,手艺精巧,下雨时就会动手把纸剪成纸艺品挂在门口,乡民们发现她的手艺过人,纷纷上门跟她买,某阵子该地突然下起连日豪雨,不管怎么作法祈求都没用,有人言之凿凿指出在下雨时听到「要献上一名美丽女子给雨神」的指示,便决定杀了这名少女献祭。
少女死后,传出少女是用了扫把把雨云扫走,才让该地出现晴天,村民为了纪念她,都学了剪纸技术,在雨天时用红纸剪出少女的人形挂在门口,希望她获得安息。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个金铃铛。”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是这样,就给你美味的酒。”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如果不这样,就把你的头割下。”
付静忽然开口唱了起来,用的是日语,少女低哑的嗓音婉转动听,只是在这样静谧的夜色下,显的有几分诡异。
“村民剪纸是为了让晴娘安息,那如果这些桃木娃娃不是民俗,又是为了什么呢?”
地面上,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夜风吹的人有些冷,沈沐搓了搓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这世上的因果太多,很多东西事不关己,他都不会插手。
“我查过这个村子的资料,这里引进新杏花发展旅游业已经有七八年了,一开始游客并不是很多,也就是近两三年才有了些名气,村子里的日子也开始富裕了些”
付岩低头划着手机里的资料,里面每户村民详细的资料十分的详尽。村民的详细档案属于隐私,自然不会像村头的旅游线路一样,放在那让人看的明明白白的,付岩能把这些东西弄到手,肯定是有自己一套的。
沈沐浏览了个大概,资料显示这个村里只有一个老人会做木工,祖传的手艺。老木匠的家住的也不远,就在河东边。
只是要过去得经过一座狭窄的石桥,石桥看起来年代很是久远,两旁没有栏杆,整个桥面的宽度不超过一米。底下的河水哗哗的淌着,平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老木匠的家门很好认,门口有两个木架,木架上有一颗被刨去了皮的树,底下全都是碎木屑。
“大爷,您在家吗?”
付岩上前敲了敲门,等了好大一会,里面才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
里面的人一边开门,一边咳嗽着,声音连续不断,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一般。
开门的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头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肩上披着一件老式的绿军装,面容看上去并不算凌厉,只是左边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细长的绳子由左至右绑在了脑后。
“你们是谁?”
“大爷,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我们是来旅游的,看你们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桃木娃娃,听说都是手工做的。便来打扰您,看能不能卖给我们几个。我们当做纪念品带回去。”
“不卖,回去吧”
老人的嗓音咳的已经哑了,“嘭”的一声毫不留情的把门关上。
付岩摸摸鼻子,叹了口气,
“老人家脾气还很大”
沈沐瞧了瞧屋子的四周,在东南角的位置蹲下身子摸了把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小院的花丛中载着几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打着蓝色的朵儿,悠悠的随着风飘荡。
“要不,先回去吧?”
“你打听的资料比较全,这个村子的死亡人数,三十岁以下的,近年有几个?”
“除了最近的,近两三年只有一个女人”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