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攻略》我就看看能坑到多少人

7、第七章 哪里来的大小姐

　　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够苏晴查询很多东西了。
　　比如拉维亚的入学考试其实是要考四门主科，形体、台词、表演、声乐，还有一些造型口音服装搭配之类的副科，简单说就是艺考。这在苏晴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也对上了伊莱的口径——拉维亚的志向，是当明星。
　　比苏晴预想要好的是，入学考试的主要作用是分班。拉维亚是已经被斯洛特录取的，只要去考就能过。入学考试只是确定她的各项潜质，以安排以后的培养方向。如果各方面都太差的话，可能以后的资源也会不好。
　　“所以，趁着现在离入学考试还有一段时间，拉维亚要努力才行啊！”
　　“可是我没钱啊。”
　　苏晴干脆地回答。她倒好奇在资金有限的前提下露娜准备怎么建议。就她随手搜的，随便什么艺考补习班的价格都在两千通用点往上吧？
　　“茜丝莉已经通过了你加入艾莉尔女子会的申请，明天你们就正式见面，后天你就可以进入社团，和其他社团成员一起练习了。她们经验丰富，能给你很多指导。同时，女子会还会进行各种公益活动和演出，在这些公益活动中你可以结识社会名流，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能和欣赏你潜质的人结成更亲密的关系。虽然贷款限额，但朋友或者恋人间的赠与从来没有限制的。”
　　后面这句话怎么她越听越不对劲啊？这ai已经智能到暗示她可以去找潜规则了吗？不对，考虑到露娜的智能广告模式，这该不是被买了软广告了吧？苏晴现在有些同情拉维亚的父母了。他们已经尽量为拉维亚考虑了，可如果现在在这里的还是拉维亚，面对一直陪伴她的ai，面对这些不时的暗示和诱导，会变成什么样呢？
　　而且，通过公益活动和演出结识名流，并和他们发展更亲密的关系……怎么听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呢？
　　苏晴有些犹豫。
　　她其实对这条路完全不感兴趣。她既没有为了这条路豁出一切的觉悟和勇气，又没有足够出众的才能。这行业如果做不到出头，怕是比普通工作还要苦逼和不稳定，她又何苦去当炮灰。
　　不愿归不愿，先混进去蹭补助，再考虑转专业，似乎是最适合她的现况的了。毕竟她是已经被录取的，她只要不差到让老师忍不住把她刷掉就行。别的不说，先前她研究外挂时就顺便看过自己了，选择艺考，拉维亚好歹还有些外形上的优势的。
　　拉维亚其实不是让人惊艳的大美人，只能说是清秀的小美女一枚。她有着娇小的身材，白皙的肌肤，大而圆的灰蓝色眼睛，柔顺披肩的棕褐色长发，整个人不能说可爱到让人一眼关注，但绝对乖巧无害让人心生好感。在这样的外形基础上，加上努力的练习，应该能达成不被刷掉这个目标吧？
　　但练习是不能闭门造车的，她得找人对练。在当前的资金状况下，露娜提出的加入社团跟前辈一起练习的确是个有用的建议。尽管露娜也给出了暧昧的暗示，但在这行业出现这样的暗示好像也正常。稳妥起见，苏晴决定还是先去实地接触一下，了解这个社团的大体情况，再做打算。
　　正琢磨间，列车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亲爱的乘客，由于前方拉弗市出现状况，地铁11号线本日即将停运。列车前方停靠站点为，A.G.J农产品售卖中心，请乘客有序下车。”
　　列车里各种口音的咒骂响成一片，还有人安慰同伴，“嘿，往好处想，这次列车到了站台才停运，我们不必沿着铁路边走到站台了。”
　　这地铁是有多不靠谱啊？而且……地铁11号线不是她所在的花园小区边唯一的地铁站吗？意识到这点，苏晴不禁急了。
　　“露娜，我该怎么回家？”
　　露娜的答复并不让人意外——她列出了周边所有的旅店和星级评分，可这样的话，毫无疑问她得负债了。最低也是100通用点一晚上啊……打车也差不多是这个价，公交，没有。她皱起眉问道:
　　“我有没有朋友可以借宿？”
　　“茜丝莉就住在斯洛特的宿舍，拉维亚要跟她通讯吗？”
　　斯洛特高校倒是离她很近，就在售卖中心的下一站，再下一站就是拉弗市，接下来的路线就换了一张地图了。斯洛特的宿舍？她记得她之前查过，都是单人公寓，有床有沙发，环境还挺好——当然价钱也很感人。借宿一个人应该没问题。按伊莱的说法，茜丝莉和拉维亚的关系还挺好的，她或许能帮助她。
　　苏晴试着拨了通讯，通讯那边却传来“工作中，请一小时后再联系”的自动答复语音。再翻通讯录，苏晴发现通讯录的私人联系人除了父母外居然就只有茜丝莉一个，其他都是什么“AGJ公司海外部xxx”“联邦移民局xxx”之类的公事号码，连伊莱都没有——好像他换芯片后没跟她交换号码？算了，记得伊莱说，学校那边好像有很多热心的志愿者，找个女生借宿一晚，应该也行？
　　把地图录进外挂里备用后，苏晴抬起头来。地铁里的人基本走光了，只剩一个背着包的金发女孩在地铁里四下转悠东张西望，一副好奇宝宝模样。苏晴站起身时，那女孩正好看向她，并向她打了个招呼。
　　“嘿，妹子，帮个忙？”
　　“嗯？”
　　那女孩自顾自从包里掏出几个蜜蜂大小的仪器，按了一下，它们就飞了起来，然后悬停在半空中。接着她摘下眼镜，露出漂亮而年轻的脸——看起来也就是高中生的样子——对苏晴友好地笑了一下。
　　“摘下眼镜，我们合个照？”
　　“啊？”
　　“我正准备进行一项公益活动，我的家庭要求我在进行公益活动时必须留下足够的影像资料。”女孩解释道，“目前我还没确定我最后要公益谁，但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候选人之一，就顺便拍一张合影。这样如果我最后选择的是你，就不用再下地铁拍一次了。”
　　一番话让苏晴着实有点无语。这都哪家来的娇滴滴的大小姐啊，连地铁都不愿下，做什么公益活动呢？听她的意思自己还是她备选对象？这是公益还是选妃啊？这能公益出什么名堂来啊？
　　腹诽归腹诽，苏晴还是摘下眼镜，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女孩却不太满意:“你这表情不行啊，要笑得开心一点灿烂一点，就是让人一看就知道你很高兴那种，你现在这样子不行！”
　　真会挑三拣四。苏晴内心腹诽，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拜托，我连今晚睡哪都还不知道，穷到连住旅店的钱都不够，怎么可能开心起来？要是有人给我打一千通用点，我倒是能马上笑得像花一样了。”
　　“好。”女孩一口应下，“安琪拉，给她转一千。”
　　“行。”被她拿在手里的眼镜回道。
　　苏晴懵了。
　　虽然她以前也没少刷“给我个富婆吧我不想努力了.jpg”“抱住富婆大腿.jpg”之类的表情包，可真当这么一个富婆天降到身边，她却突然体会到听那句“嗟，来食！”的心情了。她是实实在在地缺钱，可是……总感觉，她像是被人当成讹人的乞丐了，要是收了，“被人当成”就可以去掉了。她内心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了:
　　“抱歉，这钱我不能收，而且收了这钱我更笑不出来。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对你来说也没用吧。”
　　苏晴一边说着，一边戴上眼镜。转账的提示在她面前弹了出来，问她是否接受。她甚至都没看清上面的名字就直接开口了——再晚一秒，她怕她会后悔:
　　“露娜，我拒绝。”
　　真说出口后，苏晴感到一阵释然。她看到对面的女孩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露出有点苦恼的表情:
　　“郊民的自尊心果然很强呢……好像一不小心就说错话了……我假设，你会给我补救的机会？我也不是非拍这张照不可。”
　　苏晴好容易压住了朝她翻一个白眼的冲动。
　　“在你说你不是非拍这张照之前，我根本就没生你的气，何来的补救？而且我本来就很乐意接受别人的帮助，也很乐意去帮助别人，我只是不想接受施舍。我也并非笑不出来，只是我觉得笑容是不是发自内心，很容易看得出来，既然是帮忙拍照，总不能笑得很假。但我这人脾气就是这样，当我想着‘我必须笑’，而不是‘我想笑’的时候，笑容就怎么都不可能发自内心了。”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是说，我刚刚应该先说，我要帮助你，而不是直接打钱？然后因为我又说错一次话，你现在是真生气了？”
　　苏晴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又不是试卷，哪有什么标准答案？我是人啊，是能接受别人善意并且愿意对别人释放善意的普通人，如果你对我是友善的，那话说成什么样其实也没关系，我能理解。不是说错什么话的问题，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当成可以正常交流的对象，而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吗？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生生被你整成这样，你这又是何必呢？”
　　苏晴说着，对着女孩笑了一下:
　　“不过说起来，现在我是真生不起你的气了。毕竟，你并非恶意，只是单纯想着‘我需要拍一张证明我在做公益活动的照片’，然后做得很傻罢了。或许这也是你家人让你参加这类公益活动的原因吧。其实谁也没期待你真的会对别人真诚，但是连表面功夫都学不会，只会抱怨别人难相处……其实你这样我还觉得挺轻松的，一眼就能看透。所以，我反而生不起你的气来了。”
　　女孩咬着下嘴唇，脸色变幻莫测。半晌，她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安琪拉，就决定是她了。”
　　话音刚落，一个弹窗在苏晴面前弹了出来。
　　“艾弗瑞卡·菲斯瑞奈已成为你的志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