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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   傅闻宇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纪南辞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复。

      说不定,他投身新一轮的相亲中去了。

      纪南辞表示同情。

      四十五岁生日,纪建樟没打算大操大办,一整天都在公司忙碌,临近黄昏才回到家。

      林昀已经事先让保姆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全都是丈夫爱吃的。

      晚饭的餐桌上,坐着一家三口,纪建樟和林昀夫妻,还有他们的女儿纪滢滢,他们的儿子纪承熙在外地上学,没有回来。

      纪滢滢和纪承熙是龙凤胎,年纪只比纪南辞小两个月,也就是说,当年纪南辞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纪建樟就出轨了。

      一直将小三和私生子养在外面,等妻子因病去世,名正言顺地把她们接回了家。

      因此,这些年来,纪南辞与父亲的关系说不上好,两人平时搭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纪建樟也怎么管他这个儿子,处于放养状态。

      餐桌上,纪南辞像个局外人。

      林昀和纪滢滢陆续给纪建樟敬酒,祝他生日快乐,纪南辞埋头吃东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纪建樟很不满意他这个态度,手掌在桌面用力拍了拍,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回这个家,是专门让我们看你脸色的?”

      “眼不见为净,你当看不见不就行了。”纪南辞不冷不热地呛了一句,然后还慢悠悠地喝了两口汤,“我小时候你都没管过我,现在我都长歪了,你再来插手,已经晚了。”

      幽幽说完,在纪建樟怒而呵斥之前,纪南辞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视线落在纪建樟气红了的脸上,他勾了勾唇角,轻嗤道:“对了,你最好多活几年。不然你一死,这个家就完改姓了。”

      话音落下,纪南辞双手插兜,慢慢悠悠上了楼,然后把房门反锁了。

      微信上关注的公众号和加的群太多了,那些跳出来的小红点,不断把之前的消息压下去。

      傅闻宇两个小时前的回复,也被淹没在了最下面。

      【我操!你他妈是在逗我呢?】

      【我小叔要是以那两个称呼叫我,那我应该离死期就不远了。】

      【而且,我觉得你在做梦,以我小叔那古板冷硬的性格,怎么可能叫人家乖宝和宝贝儿,简直不可想象。】

      【你想想,索命的阎王爷会心软善良吗?那肯定不可能。】

      【梦里都不会发生的。】

      那个问题,着实把傅闻宇吓得不轻,激动地发了一连串,势必要让纪南辞这只迷途的羔羊清醒过来。

      可未曾料到的是,纪南辞这只迷途的羔羊,并没有看到,往后的日子里,也一直在迷途中狂奔着,直到彻彻底底掉入老狐狸的陷阱。

      进入卧室后,纪南辞就一直没再出去。和谐的庆生氛围是那一家三口的,不属于他。

      一个人窝在房间里,还乐得自在。

      第二天睡到中午,纪南辞才慢悠悠起床,然后拿着东西直接离开了家,返回学校。

      时间过得飞快,和傅明衍约定的晚上六点如期而至。

      纪南辞抵达餐厅的时候,傅明衍已经到了。

      坐在折射着璀璨灯火的玻璃窗前,气息温润地朝他投来目光。

      所有的侵略性和锋利的凛冽都已经完全没收敛了起来,仿佛不带任何攻击力。

      纪南辞喜欢这样状态的傅明衍,不会让他有任何招架不住的感觉。

      出门前,纪南辞特意换了身看上去比较符合长辈审美的衣服,破洞牛仔裤自然是不能再穿了,换成了一条深棕色工装休闲裤,上面套了件白毛衣,衬得眉眼更加景致,皮肤愈发白皙细腻,整个人看上去温温软软,青隽秀气。

      他拉开椅子坐下,将服务员送上来的菜单递到傅明衍面前,弯眸笑着道:“叔叔,今天我买单,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纪南辞本来想请他在第一次见面那个顶楼餐厅吃饭的,但在网上查了查,便不得已打消了念头。

      那个餐厅得提前半个月预订,而且人均消费一万八。

      太贵了。

      吃顿饭就跟吃金子似的。

      一千块一只的大龙虾和五千块一只的大龙虾,应该也没啥区别嘛。

      “乖宝,怎么想起请我吃饭?”傅明衍音调平铺直叙,借着布满整个餐厅的暖黄灯光,却透着一股子亲昵的缱绻。

      之前是文字,这次是声音。

      有行有色有温度的声音,往往比平直寡淡的文字,来得更震撼人心,纪南辞的肩膀不可抑制地抖了下,搭在桌沿的手指蜷了蜷,抵着干燥的手心,他有点儿不敢抬头去看男人的脸。

      “之前您帮了我朋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就想着请您吃一顿饭。”

      纪南辞没料到男人会这么问,随口现场胡编。他想请傅明衍吃顿饭,仅仅只是请他吃饭而已,不带任何其他杂质。

      傅先生从前的生活很苦,而自己重生遇见他之后,生活变得越来越顺利,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给他一点甜。

      比如陪他吃顿饭。

      “南南,不必这么计较的。我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划分彼此。”傅明衍见小孩儿埋着脑袋,仿佛被他吓到了,便将视线挪到了菜单上,“我以后会是你的监护人,我有责任照顾好你。”

      纪南辞皱了皱眉头,抬起脑袋望过去,轻声辩驳,“我成年人,不需要监护人。”

      “夫夫之间,也不用分彼此。”傅明衍叫来服务员,把点好菜的菜单递过去。

      听见这话,纪南辞在心里小小声说:可我们的结婚是假的啊。

      但他也知道,法律上没有假结婚这个说法,一旦领证,便是法律保障的合法夫夫的关系。

      今天周一,这家餐厅的宾客不算多,上菜很迅速。

      席间,两人都安静吃饭,没有再说话。

      结束晚餐,也才七点。

      纪南辞本来打算回学校,傅明衍问他,“你明天有课吗?”

      他摇摇头,“上午没有。”

      傅明衍薄唇往下陷了陷,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弧度,“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雨,一下雨我的腿就特别疼,疼得睡不着。家里的佣人们都放假了,没人帮我按摩。宝宝,看来只能麻烦你了。”

      怎么又变成了宝宝呀?

      去一趟澳洲,能学到这么多称呼吗?

      而且一个比一个亲昵,纪南辞感觉招架不住。

      但傅明衍的话说的太可怜了,他自动脑补出了一副很凄惨的画面,于心不忍,点头应下,“好。”

      “那我们回家吧。”傅明衍启动轮椅,离开餐桌。

      专门花重金打造的轮椅,在平地上不用人推,也能正常行走。

      纪南辞抱着男人的外套跟在后面,总觉得他的表现好像有那么一点儿迫切……

      应该不至于吧,江城百姓口中的傅四爷,那是何等的尊贵啊,咋可能找到一个按摩腿的人,情绪就变得愉悦呢。

      一定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开车的还是徐洲,西装革履,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精英范儿十足。

      无论是谁看他的模样和打扮,都会以为他是坐办公室的企业核心人物,如今却沦为了一个司机。

      徐洲本人心里也很塞,但最终还是屈服在了金钱之下,傅总说如果他能够兼任司机,避免小纪先生见到其他陌生的人而不适应,每个月就给他额外五万块的奖金。

      这年头,谁还会嫌钱多啊。

      反正他是不嫌的。

      如果傅总给的奖金能再翻两倍的话,他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

      自成年后,傅明衍就从傅家老宅搬了出来,他现在的房子在市中心,一栋寸土寸金的花园小别墅。

      三年前,他发生车祸后,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适应行动不便之人,两层楼里也有电梯。

      徐洲将迈巴赫挺稳在院子里,纪南辞推着傅明衍进屋。

      这是他第一次光临傅明衍的家,感觉有些小紧张。

      房子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都黑漆漆的,还是徐洲快步进来开的灯。

      开关一打,白色的灯光从穹顶倾泻而下,驱散屋内所有的黑暗,照亮了每个角落。

      纪南辞下意识往四周扫视了一圈。

      发现这栋别墅的内部装修风格,真的很符合傅明衍的冷淡气质,目之所及之处,全是黑白灰三个颜色。

      按当下流行的词语来形容,那就是性冷淡风。

      “南南,我行动不方便,就不带你参观了,你自己逛逛,可以吗?”傅明衍音色低沉温润,磁性的声音听得人耳朵酥麻。

      哪能折腾一个残疾人呢,纪南辞忙不迭点头,“好啊。”

      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其实他会下意识排斥,不会有任何参观的欲望。但想到这里是傅明衍平常居住的房子,纪南辞就很想看看,他在这儿是怎么生活的。

      会不会有时候拿东西不方便,也会冲着轮椅发脾气?

      纪南辞到处转悠了一圈,回到客厅,发现只剩下了傅明衍一个人。

      徐助理不见了。

      而这宽阔空荡的房子里,竟然一个佣人都没有。

      傅明衍坐在沙发上看书,头顶的灯光是纯色的白,不带一丝温暖的气息,照得整个屋子里清清冷冷,给他凛冽的眉宇更是镀上了一层寒意。

      靠在墙壁上,纪南辞盯着他的冷峭的侧脸轮廓发呆,似乎从灯光落在傅先生的下颌角处映出的阴翳里,读出了几分寂寥。

      是不是过去的很多个晚上,他都一个人坐在这清清冷冷的房间里,度过漫漫长夜。

      好像,还挺可怜的。

      纪南辞正发着呆,听见傅明衍叫了他一声,“宝宝,困了吗?卧室在楼上。”

      问完,傅明衍自己打了个哈欠,凌厉的眉眼间皆是疲倦。

      纪南辞想起他这两天在国外出差,一定很忙很累,有些心疼,赶忙抬脚走过去,“叔叔,我推你上楼休息吧。”

      别墅里的主卧面积很大,装修却格外简洁。

      屋子中央放着一张两米的大床,右边的墙壁是一排衣柜,再往前是两个小沙发和茶几。

      然后就没了,大部分的地方都空荡荡的,颜色也是简单的黑白灰,床单是深灰,被罩是浅灰,而地毯是更深的灰。

      纪南辞突然觉得,在傅明衍的世界上,大概只剩下层次深浅不一的灰这种颜色了吧。

      靓丽的黄,清湛的蓝,耀眼的黄,通通都没能入他的眼。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纪南辞坐在床边竖起耳朵听着,生怕行动不便的傅明衍,一个人洗澡会发生意外。

      半个小时后,他昏昏欲睡时,水声终于停止,傅明衍从浴室出来,身上穿了件浴袍,带子系得松松垮垮的,胸前若隐若现的肌肉紧实。

      纪南辞不经意瞥了眼,感到羡慕。

      一个双腿残疾,无法行走的人身材都那么棒,好像还有腹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愁人。

      纪南辞正垂着脑袋制定自己接下去的锻炼计划,脑袋被靠近过来的男人摸了一把。

      “宝宝,该你了。”

      “什么?”纪南辞迷茫地抬头。

      傅明衍勾唇浅笑,“洗澡。”

      “哦,好的。”纪南辞点点脑袋。

      直到站在浴室里,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洗澡?自己不是来给傅明衍按摩的吗?

      纪南辞一脸懵逼地站在浴室里发愣,刚刚才用过的狭窄空间里,还弥漫着白雾,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子很浅淡的坚果味道。

      他走到角落里,好奇地抽了抽沐浴露的瓶子,证实自己的鼻子没有闻错之后,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和长辈共用一个浴室,接下来不会还要同睡一张床吧?

      太刺激了,不行。

      他有点儿接受无能。

      纪南辞在浴室里磨蹭着,安静如鸡。

      直到紧闭的房门被敲响,传来傅明衍低沉的嗓音,“南南,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纪南辞坐在马桶盖上,忧郁地抬起头来,连忙道:“没,没什么问题,我马上就好。”

      说完,他伸手打开了旁边浴缸里的水龙头。

      水流声哗哗响起。

      门外,傅明衍没有再问。

      纪南辞脱掉衣服,硬着头皮开始洗澡。大概是这个浴室经常被傅明衍使用的原因,他总觉得空气中飘着的除了沐浴露的香味儿之外,还隐隐透着很淡的沉木香。

      之前被这种气味儿包裹住的时候,纪南辞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但现在,一点儿也安心不起来。

      纪南辞平常洗澡只需要二十分钟,今天硬是磨磨蹭蹭拖拉了四十多分钟,才拆开柜子上的新毛巾擦干身体。

      然后,他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没有衣服可以穿啊!

      之前脱下来的,已经被水给打湿了。

      纪南辞往衣架上看了看,又翻了翻柜子,没有发现有新的浴袍。

      但他总不能一直光着身体杵在浴室里吧?

      纪南辞无奈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将房门虚开一条缝隙缓缓探出头去,“叔叔,你有衣服可以给我穿吗?”

      傅明衍正坐在轮椅里看书,一抬头,便看见浴室门口探出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孩儿刚洗完澡,额前的几缕头发是湿的,眼睛里泛着水润的光,朦胧而诱惑。

      傅明衍神色微暗,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衣服递到他手里。

      然后,绅士地转过身,没有再去看小孩儿羞红的耳朵。

      纪南辞在浴室里展开衣服,发现是傅明衍的衬衫和西裤,虽然干净整洁,折痕也屈指可数,但应该不是新的。

      纪南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衣服套上了。

      他的身高和身形整个比傅明衍小了一号,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大了许多。

      袖子长出一截,裤腿能拖在地上吸水。

      站在干燥的地方,纪南辞弯腰把裤腿卷起来,再把衣袖折上去。等做完这一切,他站在镜子前照了照,感觉自己像个插秧的。

      在浴室里把自己打湿的头发鼓捣到半干,纪南辞又磨蹭了二十几分钟才出去。

      傅明衍已经没坐在轮椅上,而是靠在床头等着他了。

      身上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比平常的模样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慵懒。

      纪南辞有些紧张,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蜷了蜷,很缓慢地走过去,“叔叔,要开始吗?”

      傅明衍点了一下头。

      纪南辞垂眸看去,发现男人的双腿笔直修长,被柔软的睡裤布料包裹着,明明长期无法行动,可腿部线条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羸弱,似乎好像还有肌肉。

      心念一动,他好奇地伸出手,轻轻放在傅明衍的膝盖上。

      纪南辞也没学过按摩,只能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手法,隔着睡裤,指尖缓慢的在他腿上挪动。

      手感和他之前猜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不仅没有半分羸弱,反而肌肉紧实。

      纪南辞觉得奇怪,但他以前也没接触过其他双腿不便的人,便没有多想。

      屋内很安静,灯光氤氲,只余下两人起伏的呼吸声。

      纪南辞按了会儿,听见傅明衍叫他,“南南,时间挺晚了,我舒服多了,睡觉吧。”

      睡……睡觉,睡哪儿?

      他疑惑地抬头,傅明衍像是提前窥探他心中所想似的,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解释道:“其他客房都没有收拾,就只能让你委屈和我挤一晚了。”

      两米多的大床,两个人睡其实一点儿也不挤。但纪南辞总觉得,这话中隐隐透着一股子暧昧气息。

      和长辈挤一张床,其实没啥。

      但问题是,傅明衍的身份再怎么是长辈,也还是一个三十岁的年轻男人。

      纪南辞愣了愣神,想说自己可以睡沙发,但又怕傅明衍误以为自己嫌弃他。

      他往大床里面空处的位置看了几眼,缓缓点头,“好。”

      男人声音温润,“上来吧。”

      纪南辞脱掉鞋子爬上床,从傅明衍身上跨过,钻进被窝里,又往旁边挪了挪,这才躺到枕头上。

      小孩儿看起来很紧张,傅明衍舍不得再逗弄他,关掉屋里的灯,隔着被子拍拍他的背,轻哄道:“睡吧。”

      纪南辞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没出声。

      被窝里满满都是男人的气息,像是形成了一张大网,细细密密地将他包裹起来。

      安心之余,又有点儿心律不齐的感觉。

      昏暗的夜色里,傅明衍躺在旁边,轮廓隐在暗影里,若隐若现。
      但起伏的呼吸却令人无法忽视。

      这是纪南辞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他觉得自己大概要失眠一整夜了。

      黑暗中,他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看傅明衍的位置,被窝里的手指揪住被子的一角,尽量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连呼吸都很均匀。

      但男人还是发现了。

      纪南辞看见身旁的男人动了动,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被搂进了怀里。

      那股子沉檀木的气息铺天盖地,很快又沉静下来。

      “睡不着吗?”傅明衍拍着他的背,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哄小孩子。

      纪南辞抿了抿唇,鼻尖蹭着男人柔软的睡衣布料,闷声道:“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好,那睡吧。”

      纪南辞嗯了一声,复而闭上眼睛,并在心里想,如果傅先生有孩子的话,一定是个好爸爸。

      大概是萦绕在周身的气息太过令人安心,这次纪南辞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着后很乖,也不乱动,安安静静地蜷着身体,呼吸绵长均匀。

      昏暗的夜色里,傅明衍睁开眼睛,低头在小孩儿的眉间亲了亲。之后,将他圈在怀里,也闭眼睡去。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

      再醒来,纪南辞发现床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床头的矮柜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闭触锋利的字迹:宝宝,老宅出了些事,我得去处理,醒来后先把餐厅里早饭吃了,再让徐洲送你去学校。

      傅明衍不在,他松了口气。

      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发现昨晚弄湿的衣服已经洗净烘干了。

      纪南辞整理好自己,从楼上下去,看见徐助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机播放着画面,却没开声音。

      徐洲朝他颔首道:“小纪先生,傅总让我来送您。”

      “谢谢。”

      “您客气了。”

      上午的课十点开始,纪南辞九点就到了学校。看时间还早,他打算去商业街的书店逛一圈。

      学校附近的商业街是半年前才投入使用的,规划整齐的高楼大厦,特别新。

      书店在三楼。

      电梯门打开,纪南辞没注意是往下的,抬脚迈进去。

      电梯往下降落,停在负一楼的停车厂,进来一个带着鸭舌帽,着工具箱的维修工。

      纪南辞往后退了退,站在角落里,刚准备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一张浸透了□□的手帕猝然捂上他的口鼻。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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