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在故里，天亦青蓝》翘苒苒

35、酒后真言

　　“好！”顾亦青挂掉了电话，转身拉着赵颖儿进去了贵宾休息室。
　　“颖儿，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于公，我是公司的公关部首席，出席这种场台理所当然，于私，我跟你是发小，来支持一下你也在情在理。诗蓝的离开，是她小气，她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我自己知道！我在美国时已经说了是辞职，只是赵伯伯说亚洲太地区要开发，希望我留下，我才留下的！”
　　“你该知道，我回国完全是为了诗蓝，余生，也只是会为了诗蓝，如果我的工作对我追求她有影响，我将毫不犹豫地放弃！”
　　“值得？她什么都帮不了你，你已经放弃了美国总公司的行政助理，你知道你离总公司CEO有多近了吗？但她还是不知足，这么一点小事就跑掉，你为了她，要重新打拼吗？”
　　“有何不可？只要她跟我在一起，就是给了我一个最丰盛的人生，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割舍的？”
　　“颖儿，这不是一件小事，多年前，她已经因为你而放弃了我们这段感情了，你当初说的话是诗蓝心中的一个坎，所以我请你放过我们，余生还有多少年，我们谁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自己不要再错过与诗蓝的一分一秒，我也请你好好珍惜身边珍爱你的人。如果你继续从中作梗，那么我和公司的关系还有就是和你的关糸也会走到尽头！”顾亦青说完转头就要走。
　　“亦青，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我清楚你不爱我，纠缠下去也没有用，但是曾诗蓝她也不合适，我是让你看楚，怎样的女人才适合陪伴你终身！”
　　“并不需要，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我的需要我自己知道，如果诗蓝适应不了这个生活圈子，那么我就离开这个圈子，去适应她！”
　　“就像你当初放弃清华一样放弃你为之拼博了几年的公司吗？就为了曾诗蓝？”
　　“对，从我选择了复济那一刻起，就等于选择了守侯在诗蓝身边！”
　　“亦青，你是一个有追求有抱负的人，就算你离开这个圈子，在商言商，哪个圈子会不同？”
　　“没有你圈子就会有不同！”
　　“亦青，没有我，你身边就没有其他诱惑了吗？”
　　“困扰我和诗蓝的，从来都不是外界诱惑，而是她内心的心魔，而这个起源就是你 ，你让诗蓝觉得配不上我！”
　　“呵，你是在怪我太过优秀吗？”
　　“颖儿，我知道你很优秀，可以说你是我认识中最优秀的女子，但你明白吗？在爱里面不是比较谁最优秀，有时就是那一刹那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一生都不会消忘，或许人一生的幸福就在那瞬间被定格了。”顾亦青转身，要离开了！
　　“你这么走了，这个宴会你不管了？”
　　“这里有你在就可以了，你是公关部首席，什么场面应付不了？”说着，顾亦青就真的放下这个他国内所谓的首秀离开了！
　　之前之所以重视，无非就是因为想说服曾诗蓝参与，而主角都离开了，这个宴会还有什么意义呢？

　　曹昱霖挂掉顾亦青的电话，把车停好，停车场里已经有人把拖鞋准备好了，曹昱霖小心翼翼地扶曾诗蓝下车，“可以走吗？”
　　“嗯！”
　　转到屏风后面，曹昱霖扶曾诗蓝坐下，借着灯光，他看见曾诗蓝脸上密密麻麻的细汗。
　　“这么倔，你是驴投的胎吗？”曹昱霖蹲下拿起曾诗蓝的脚细细地清理着。
　　“我自己可以的！”曾诗蓝的脸红了一下？
　　“还害羞，这么干巴，也没什么油水！”
　　“就是没什么油水，才不好意思嘛！”
　　“都跟你说假的！硅胶垫见过没，硅胶隆胸听过没？”
　　“你们男生经常交流这些吗？”曾诗蓝无奈于曹昱霖总是不设下限地跟她讨论这个两性问题。
　　“嗯！但跟亦青没法交流，估计他还是个处，没有经验！”
　　“扑嗤！”曾诗蓝不可控制地笑了出来。
　　“听到顾亦青是个处的就那么高兴啊？真没志气！”曹昱霖翻了个白眼给曾诗蓝！
　　“哪有？他是不是跟我都没有关系！”脸又不可抑制地红了一下，“那你干嘛又跟我交流这些？”
　　“因为你是个女的啊！没吃过猪肉 ，也见过猪跑吧？让你别总是那么天真，看到大胸的女人好像看到什宝贝一样，没点见识！以后你看到这种女人的机会多的是！”曹昱霖调侃着曾诗蓝说。
　　曹昱霖的电话又响了，他左手托着曾诗蓝的脚，右手拿着粘满酒精的绵签，根本没办法接！
　　“让我自己来吧！”
　　“不怕走光你就自己来！”曾诗蓝环顾四周，看着男男女女好几个服务员站在那，她也只能放弃了。
　　曹昱霖示意一个服务员帮他接了放在耳旁。
　　“是的，我有事先走了，一会让司机去送你回家！”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儿的意思啊！”曹昱霖一边夹着电话，一边拿酒精帮曾诗蓝消毒。
　　“嘶”酒精的刺激让诗蓝倒吸了一口凉气。
　　“呼呼～”曹昱霖马上朝伤口上吹了几口气，“还痛吗？”
　　“曹昱霖，你跟谁在一起？”电话那头传来了尖锐的叫声。
　　“我的自由！”曹挂掉了电话。
　　“不好意思，耽误你了！”曾诗蓝抱歉地说。
　　“耽误啥？约炮？早腻歪了！”
　　曾诗蓝翻了个白眼给曹昱霖，引得他哈哈大笑！伤口处理好了，曹昱霖又让人打了水给曾诗蓝洗了脸，用曹昱霖的话说，曾诗蓝的样子现在最适合去演惊悚片，汗水泪水揉合着各种彩装，真吓死个人。
　　一切停当了，他才舒了一口气，让服务员去开红酒，端甜品，继续他与顾亦青的故事！
　　“我那时觉得顾亦青特别奇怪，你说他只是想找一个对感情认真的人吧？赵颖儿也很合适啊，她对顾亦青也很认真，这么多年契而不舍，家境又好，人又美丽又能干，真的看着真的哪都比你好。”
　　曹昱霖讲的是大实话，当时，他认为顾亦青放弃赵颖儿，还心心念念国内的女朋友，脑子简直是被驴踢了，先不说赵颖儿的条件如何好，就是这长时间的异地恋，又有几个是能修成正果的！
　　曾诗蓝贬了贬嘴，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差劲，连相熟的曹昱霖都觉得自己比赵颖儿差那么多！
　　“先别忙着生气嘛！”曹昱霖好笑地看着贬着嘴的曾诗蓝。
　　“但亦青只说颖儿是世交，是合作伙伴，不可能是爱人。我总觉得这些角色都不冲突啊，就像我和汪芷睿，也世交，也合作，但我们也可上床，有欢愉啊！”
　　“是啊，赵颖儿真的很好，而且很适合亦青，所以她给我很大的压力。”
　　“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亦青他真的没有给过任何希望给赵颖儿。其实在我们这种圈子里，上床不代表恋爱，恋爱不代表婚姻，婚姻也不代表永远！亦青真的可以不必要这么克制自己的，我们都知道，这些不是游戏就是交易！”
　　“诗蓝，最主要的是，在外国的那段日子，真的很孤独，那种感觉就是很多时候很多人看起来很热闹，看起来很快乐，整个人都像漂浮在这些所谓的声色犬马里，但它是那么的不真实，内心是空洞的。那个时期的男生都很燥动，而我至今也不明白，顾亦青是怎样度过那些日子的。”
　　曾诗蓝没想到，原来看起来很幸福的留学生生活，在曹昱霖内心是这么空洞的。
　　后来，你和亦青分手了，他没有再提你的名字，跟赵颖儿也越来越疏远，但也没有交别的女朋友，如果不是他总是独来独往，我都怀疑他是个同性恋！这句话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但其实也真是我当时的疑惑。我甚至还怀疑过，亦青口中的女朋友，他的曾诗蓝，是不是他杜赞出来的，为了掩饰些什么，比如他暗恋的是我.......因为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过那样生活！”曹昱霖喝了一口红酒，笑着说。
　　曾诗蓝想笑，却最后落下了眼泪，她一直以为，自己遭遇了很不幸的过往，她靠着自己变得坚强。但这些年，她有师长，有朋友，在感情上也遇过秦雨笙，易非。这些人都支撑着她走过艰难的日子。
　　曹昱霖口中的顾亦青呢？他真的只靠着自己去走过那段日子，而那段日子比诗蓝想像得要长得多！
　　“我一直以为，这些年，亦青是跟赵颖儿在一起的，毕竟，他们……是那么的般配！”曾诗蓝哽咽地说着。
　　“是的，亦青一直在赵氏工作，一直做到副总的位置，我也以为他会成为赵家的女婿，因为赵氏一直不遗余力地培养亦青，而赵颖儿是老赵的独生女。”
　　“前段时间，他回国了，放弃了他在赵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我听说，赵氏也因为他的离开，乱了好一阵子，毕竟这几年，他都在赵氏，而且最近这三年，老赵的也身体不好，基本业务都是亦青说了算。”
　　曾诗蓝望着曹昱霖，仿佛看到了在美国意气风发的顾亦青。她一直都知道，顾亦青很厉害，而在这些相处的日子里，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顾亦青却极少提及他的工作，更不提在美国的生活。
　　“跟他重遇，我也很意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曾诗蓝淡淡地说。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吗，诗蓝，你该好好面对自己的内心，好好地直面亦青的付出，他，真的好爱好爱你！”
　　“其实，我已经决定要跟易非分手了，是亦青让我明白，我的生活里需要什么，是他，让我放下所有盔甲，但我这样做对吗？昱霖，你知道吗？当我放下坚强的时侯，我发现现实并不是那么理想，像今天，那种不自信的感觉特别糟糕。我想我不该这样的，但我不知道是我不该放下盔甲还是不该对和亦青的感情还有什么期待。”
　　“师兄跟我说，易非不适合我，将来即便不是亦青，也会是另外一个，在乎我的人！但是，不是亦青，我还能重新遇到一个在乎我的人吗？”
　　“有啊，我能保证，我也很在乎你！”曹昱霖调皮地笑了一下，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张。
　　“你？你到底跟多少女孩说过这样的话！”曾诗蓝看着曹昱霖的笑脸，忍不住调侃他。
　　“我说的是真的！亦青微信我，说想让我为曾诗蓝做份好吃又有营养的甜品，因为他觉得你工作太累了。我马上答应了，你知道吗？诗蓝，目前为止，你是吃过我亲手做的甜品最多的一个人。”
　　“谢谢你的在乎，真的，我感受到了你的真心实意！”
　　“其实，当初答应亦青，其实也是出于好奇，说实在的，我很好奇你是一个怎样的女生；我也很腹黑，那是我会想，你会不会很胖了，毕竟这么爱吃爱睡，亦青看到这样的你会不会后悔这么多年的等待！我很无聊，脑补过很多这种你和亦青重遇的场景！”曹昱霖见曾诗蓝也喝了口红酒，就把甜品往她面前推了推。
　　“吃点垫垫肚子才喝！”
　　“直到我见到你，才知原来你和亦青口中的曾诗蓝是一模一样的，在阳光下睡觉，喜欢吃薯片及甜食。但亦青一直没有说你的一个优点，那就是真实！你的哭哭笑笑，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真实，和你在一起很舒服，那是我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过的。所以，我也报以我的真诚！”
　　“大街上这种爱哭爱闹的女人多的去了，只是你身边的女人都太精致，或许她们都有桎锢。”
　　“或许吧，但都成年了，谁身上没有束缚，只是如果说大气，我觉得你是我认识的女人里最大气的，因为心无诚俯，因为无所求，所以无谓虚伪。”
　　“错了，昱霖，你错了！”曾诗蓝喝了一口红酒说：“你看，今天我就很小气！你知道吗？亦青在去美国前，颖儿来找过我，她说我从来都配不上亦青，无论过去还是未来，我踮起脚尖也够不着他的爱。这句话影响了我许多年，直到现在，我明知亦青不爱她，明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她，配不上亦青，所以，很丢脸的，我又走掉了！”
　　”今天亦青做的是不够好，所以你是该走掉的，这是你的底气。让他知道，如果要跟你在一起，他应该更霸气一点，直接宣示主权，他是你的！诗蓝，你知道吗？顾亦青他就是一个闷骚，他背着你默默地做了很多，却不会张扬地表达对你爱，或许，他是害怕，害怕你有负担，害怕吓着你，所以才会小心翼翼！”
　　“亦青做的只是他该做的，毕竟这是个年会，是个工作，赵颖儿的要求没有毛病啊，只是我，我真的很差劲。从前就很差劲，我没有亦青的意志力强，就像你说的，男生在那个年纪很燥动，亦青克制住了。而我，失去了亦青就像是在大海里迷了路一样，一个好吃懒做的曾诗蓝，一个被顾亦青宠得什么都不会的曾诗蓝，再没有人给她安排生活，没有人告诉她怎样做会更好，于是只有拼命地学拼命地做，那是我剩下的最原始的本能。”
　　“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秦雨笙，他跟亦青某些方面很像，他能引导我，那时他还没有结婚，后来，我知道了他有女朋友，但是我阻止不了自己对他的依赖，直到他跟夕颜结了婚，但其实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回想起来，我们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我一厢情愿地在那里，不过我也十分感激他，到底我是靠着这一份似有似无的感情走过我人生最难熬的日子！”
　　“世界上没有绝对单纯的人，如果说怀有目的，也要看这个目的有没有伤害别人。”
　　“后来，易非追求我！我觉得我是时侯安定下来了，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搭个伙过日子，刚好他要拼金钱，我要拼事业，大家耗费在情感上的时间经历都不多，那么没有多爱也好！”曾诗蓝一边喝一边说。
　　“其实，我也是居心不良，我不过是想找一个人，替代亦青陪我过完下半生，我没有付出过，所以，我有所亏欠，所以我才才包容，才忍让。”
　　“昱霖，昱霖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特别特别配不起亦青，他那么优秀，又那么专情，我那么多的烂事，呵！他会觉得我很滥情吧？我这辈子都配不上他了！”曾诗蓝越说声音就越小，最后醉倒在桌子上了。
　　曹昱霖一直静静地听着，他听出了曾诗蓝内心的苦闷与挣扎，因为失去，所以倒逼自己的成长，最后不敢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