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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相遇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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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隔了三年,同样的盛夏,依旧…纤细如豆芽般的蓝忧,以及她的大学室友们。拥挤的人潮里,大且故作雄浑的嗓音响起: “姐妹们,餐前祷告走起!蓝忧不挑食!”
“蓝忧不挑食!”
“蓝忧不挑食!!”以及两声一样的符合
这是蓝忧黄金青春期里只拔高到一五八公分的罪魁祸首——变态地挑食:家禽海鲜等等肉类不吃,能吃牛肉丸却死也不吃牛肉……
听着一声胜过一声力拔山河地吼声,蓝忧默默……默默、慢慢地将头往餐桌底下送。却被邻座一只纤细地手,精准地扣住衣领拉了起来。
蓝忧无奈地挣扎,问道“能在餐桌底下进食吗?小的真的可以……”
回复她的,是三个长相各有特色的女孩以相同的频率无声而高冷地的摇着头。
见状,蓝忧低头闷闷地戳着碗里的酱茄子。
太丢人了,上大学这半年来,自从被室友仨发现她挑食相当严重之后。每次一起用餐时,周围人都像看大傻子似的盯着她们做神经兮兮的祷告。
噩梦啊噩梦。
你说餐前祷告,OK,她没问题!谁还没有过个别特殊的信仰!但是她们的餐前祷告以她冠名,也不给冠名费,真的是让人无法原谅。
真!脑袋疼!
蓝忧想着,戳饭的力度更加大了起来,单肩帆布包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是:无法原谅,最近某微上又大火的“品如”之歌。
这铃声今天来得妙极!哈哈
哼哼,从她们做餐前祷告开始就设的铃声,她无法原谅她们,拿她做餐前祷告的她们!
蓝忧足足让铃声响了30多秒,如愿看到对面仨人险微暴走的表情,这才得意地按了接听。扫了眼屏幕:舅妈??
不等她开口叫人,那边便急切地开了口“忧忧……小亦出车祸了,你先代舅妈去看看他……看看……”
几个呼吸间,“哐当”一声巨响,蓝忧本能地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很大力地磕碰了桌角。
三人担忧地望向站得依旧笔直,不知疼的疼蓝忧,披着一头亚麻棕大波浪的女孩率先出声询问“忧忧??”。
蓝忧木然地掐断电话,木木地捏着手机,一脸麻木地转向她“江亦……江亦……江亦……”。
机械地一遍遍重复着简单地名字,左眼一拉丝地往外冒着眼泪,右眼却仅眼眶微红却不含一丝泪花。
这是黎桑第二次看见这样的蓝忧,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转向旁边震惊的两个姐妹:“小小,琳琳,你们先吃,餐具交给你们了,我先带忧忧出去!”
“嗯嗯”扎着半丸子头和双丸子头的两人虽一一点头应着,关切的神色却怎么也没落下。
食躺左门临近的只见两三身影的篮球场旁,黎桑徒手将蓝忧不断滑落眼泪,轻轻擦去:“缓过劲了吗?说吧。”
“桑桑……江……江亦他……出车祸了……”蓝忧哽咽地将整句话说完,空着地那只手随即紧紧地抓住黎桑的手,宛如攀附到主心骨一般。
“不怕,不怕啊……忧忧。医院地址呢?我们现在就过去,先打车!没事没事啊……忧忧……”。
“市中心医院”。
“别怕啊,忧忧”督促司机“师傅,麻烦您开快点!!”
“行,好嘞!”
出租车上,黎桑半抱着呆滞中的蓝忧,用手慢慢轻拍她的背。蓝忧却呆呆地使劲抠着车窗上的暗扣……
舅妈说:
江亦骑着的电动车撞上了一辆汽车,被颠出去很远很远……
躺在手术台上的他,得有多疼啊……
一下车就不管不顾往医院里冲的蓝忧,连撞到了人被怒吼,也自动屏蔽着,颤颤巍巍冲到服务台:“护士……护士,请问……刚送进来抢救……名叫江亦的患者在……哪室?”
“108。”
付了车钱看着跌跌撞撞的蓝忧,黎桑一路向刚才骂骂咧咧的几个人一一道歉,深叹了口气也循着她的足迹跟着去了抢救室。
时间转了蛮久。
归于宁静的单人病房内,黎桑虚扶着蹲久了腿直打哆嗦的蓝忧,悄悄指指病床前那抹靓丽的身影,无声地说着“她?小忧你要紧吗?”
蓝忧收回放在病床上的目光,苦笑着摇摇头,暗示自己没事。往门外偏偏头,示意黎桑默默陪自己去走廊。
那个女孩是他女朋友吧?老妈口中“你表哥在学校里找了一个很优秀的女朋友”,大长腿、丰满的身材、尤物般的脸蛋以及……令她羡慕的名正言顺的身份。
“你是?江亦的表妹吧。听他偶尔提起你。”就连声音也勾起她的嫉妒。
蓝忧看向推门朝自己走来的女孩,敛去眼底别样的神色“嗯。江……江亦哥他……幸好你先来了守着,谢谢谢谢……”
“我,那个,你们既然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学校还有……必须要参加的研讨会。”
“嗯,你去吧。”
“那……再见。”
一心挂念里间人的蓝忧,自是没注意到对方遮遮掩掩的慌乱和愧疚。眼看着女孩走远的身影,蓝忧推开了病房的门。
将这些收于眼底的黎桑轻叹“孽缘……”,便将蓝忧一时忽略的门轻声关上,默默留在病房外。
忽地,一个大概183左右的男士风风火火地由走廊那头奔了过来,正欲推门,被黎桑起身快速拦了下来。
“嘘。”
“安静!”
许是黎桑眼神较为凛冽,男子随着她的牵引,乖巧落坐,含着两汪弯月愣愣地望着她。
病房内,静静地忘着躺着的人,看了很久很久。这才很艰难很艰难地朝着那人走去。
阔别,不…躲了三年的人!江亦啊,再一次相遇的见面礼吗?左手左腿骨折,全身上上下下数不清的触目惊心的擦痕,这样的见面礼,我倒宁愿不要。
“三年了。你好,江亦!”蓝忧轻声说着。
你得好好的,这才是我心中的say hello。你不好好的,我怎么好继续躲你?
蓝忧静默地陪了花亦良久,才想起来,黎桑还待在病房外“桑桑,今天谢谢你,陪我。”
“说什……”么傻话呢?
蓝忧轻拥了下她,接了话:“肯定要谢,不然明天要交的作业怎么有脸让你替我写。”
“对不起,姐们收回刚才的客气”说着黎桑很认真地往后退后了一步,弯腰拱了拱手“那小的告辞!姐妹。”。
话声一落便拖着旁边的、多余的以及在她看来不知来路的男人往外走,如愿地听到了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看着两人走远,蓝忧掩下笑容,推门,返回让她一直焉焉的病房。蓝忧呆呆地看着病床上安静地人,直到窗外,整片整片的墨色向她压了进来……
半年前的回忆蜂拥而至:
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踏上他踩过的痕迹。
私心默默填的S大,私心只要同处一个城市就好,私心早于他几天离开的Y市,私心……
躲了半年。
那份之于别人很轻松平凡的“血亲”牵扯,于她,怎么就那么沉重!
现如今,好似再也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