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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战曹辛攻于算计漏沈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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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辛喃喃道：“杀了柳须琰？怎么可能……”
千觉道：“因为人妖恋遭天谴，散了晦气所以才加害到柳茗家人身上？”
曹辛：“不是吗？人妖混血怨咒极强，自古都是如此。”
千觉嗤道：“ ‘混血’，你可知这‘混血’是何意？”没等老人答话，千觉继续道：“若我没记错，那是人妖交合之后产生的东西。”
闻言，老人勃然道：“你！不知羞耻……”
“多谢夸奖。”千觉愈走愈近，肆意笑道，“你可问过你那好少爷有没有对人家姑娘做过此等‘羞耻’之事？”
曹辛怒道：“翊少爷打小就是贤人君子，怎会对未过门的姑娘做出……做出此等……”她这话越说越小，后面直接愣住了，之前从未深究人妖恋怨气的来源，而这事也仅仅是个不成文的规定，都是大家口口相传，并未详细记载过，若事实真如这人所言，怨气是这样产生的，但少爷和柳小姐一直都是清白之身，那这怨气哪儿来的？换句话，不是怨气侵染，柳须琰是怎么死的？须臾，她道：“既然星君说这一切都是罗睺星君做的，有什么证据？”
小儿抱胸一笑，眯眼道：“哪有什么证据，只是他比较可疑，我信口一说罢了。”他姿态随意，语气轻快，仿佛和面前之人讨论的是“今天晚饭吃什么”这种稀松平常的问题。
曹辛握紧拳，道：“那星君方才所言……”
千觉道：“全是洒家猜测，并无实据。”
曹辛：“……”猜都猜出了八|九分真相……这个人，该说他犀利还是天真……
千觉再近一步，终于走到离她两尺之距，伸手便可触及，小儿道：“如此一想，是否觉得，你口中那‘叛徒’，也包括了你自己？”
听罢，曹辛猛地紧拳，指甲插进肉里，流出猩红血水，就像无数条小蛇缠在她拳间，发出阵阵铁锈味，千觉嘴角一扬，趁她走神的功夫一手伸进那袖口，抓住那冰凉事物猝然一拽，将那银钩整个拉了出来，心道：“得手了！！”
曹辛蓦然回神，倾身上去，“啪”的一声抓住了钩的另一端，咬牙道：“原来星君的目的是这钩！您还真是生了一张巧嘴！！”
千觉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加大手中劲道，一压那银钩，斯须，只见小儿右手支地，双腿乍然踢向老人，直往人脸上打去，曹辛用肘抵挡，弹掉了他的攻击，而后长臂一伸而过，千觉直呼不好，情急之下周身一旋，转换了受力位置，但还是没有完全逃过，只感一只大掌袭来，接着右脚脚踝便被老人牢牢锁住，一阵骨裂痛感传上神经，千觉赶紧拍地而起，借力腾空，单脚挥过，沉沉踩了老人一脚，谁知老人眉头都没皱一个，不怒反笑道：“才这点力气，星君是没吃饭？”
千觉也笑道：“承蒙公主关怀，长老哥哥今早才给我下了面条。”
曹辛不再和颜，一把拉过，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老人将小儿整个砸到土砖地上，震起一团尘土，千觉当即瞳孔骤缩，身体弹起霍然咳出一口血，背后的痛感疯狂而猛烈，他没法思考，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这一摔给震碎了。小儿浑身哆嗦，半晌回不过神，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抽蓄。
曹辛冷眼俯瞰地上之人，举起银钩，道：“抱歉星君，就算罗睺星君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老身也无法违抗，若老身不这么做，受伤的便会是少爷，泉客是我南海之神，无论发生什么，老身都必须要护他周全！”
“咳咳咳咳！！”千觉死死摁住胸腔处就要翻涌而出的血意，新伤旧伤此时就像约好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往上冒，疼得他神智恍惚，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小儿强打精神，咬着牙地道，“等等！”
曹未道：“星君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千觉耸着眼道：“我听说，蓝蛇公主的真身乃一貌美女子，倾国倾城，却常年化形为老人，以老者样貌示人。”
曹辛一怔，随即恢复，道：“所以呢？”
“咳咳……”千觉支起身子盘腿而坐，气息不足地道，“当年鲛人屠府杀人，天界不可能不降罚，而他却健全如初，为何？”
曹辛握着银钩的那手轻轻一抖，不语。
见状，千觉一擦嘴角鲜血，那血抹到小儿唇上，莫名有些妖艳，他笑道：“公主，你现在可以用真实样貌示人否？”
曹辛面色如常，只是藏在长袖中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衣物，仍旧不语。
千觉笑意更浓了，他道：“是你吧，替鲛人挡下了天罚，之后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老人。不过啊，天罚可不是想替便能替的，所以洒家猜测，你，用了你们南海的秘技——‘命结’，呵呵，你给你的主人下了‘命结’！”
闻言，曹辛气得浑身发抖，呢喃道：“闭嘴……”
千觉丝毫没管她的反常，道：“ ‘命结’只能对倾心之人所许，若你对你主子没动那方面的心思，又怎会许成功？！”
曹辛：“闭嘴。”
千觉猝然讽道：“还说你对他有多么衷心，我呸！！你那南海之神的主子知道吗？知道你对他心存龌龊心思！”这句话，既像是对曹辛说的，又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听罢，曹辛登时喝道：“闭嘴！！”老人眼大如铜铃，周身杀气腾腾，她一举银钩，遽然刺向小儿，千觉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哪经得住她这浓烈杀气压制，不一会儿便没了力气，缓缓阖了眼，向一旁倒去。接着，手起刃落，银钩入肉，灵炁出体，丹凝汇空。
长老哥哥对不起，我可能，不能“早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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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错此时已经走出皇城，他一面看着夜空那星，想着方才他与小儿的对话，一面在黑夜里轻踩石砖，发出一阵不急不缓地脚步声。这时，少年胸口一抽，他随即停下步伐，手捂心口，感受到那里升出的一股不详预感，心下一沉，仰首看到那颗泛着浅紫光辉的星辰，想起千觉说到紫炁星君时，脸上的神情和语气，虽然只说了两句，但话语里露出的情感不会骗人，那意思分明是他认准了紫炁星君这个人，笃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他为何能如此肯定？不可置否地语调，就好像……在说自己一般。
忽然，那颗紫炁星的光辉，暗了下去，沈书错浑身一震，似是想起什么，急忙转身，向回跑去。
良久过后，周遭熟悉之景飞过，沈书错大口喘息，喉咙血气上涌也不敢停下，他怕他一停下，那颗星星就永远消失了……
天界于他，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他甚至很痛恨那个地方，那上面的仙人逼死他与钱十二的二十一世，害得他差点入魔，他恨不得天上的神仙都死光了好，所以看到那些星辰，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但这颗紫炁星不一样，它太纯净了，纯净得让沈书错恍神，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泥而不滓，涅而不缁，看着它，自己的心也能跟着平静下来，所以即使人界对这个星君的评价不好，沈书错也为他留了一席之地，觉得这是位食烟火又脱世俗的仙人，虽然他的所作所为沈书错不敢苟同，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对这位仙人讨厌不起来。
若自己唯一不讨厌的紫炁星君是千觉，那可真是一种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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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丹被剥离，曹辛拿着这颗晶莹剔透的仙丹，对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道：“多谢星君，老身会替你烧香的。”
千觉颤巍巍地伸出手，抓住了老人的腿，曹辛睨了一眼，道：“想想不可一世的紫炁星君也会有今天，您之前那盛气凌人的态度哪儿去了？啊？！”说完，老人狠狠踩住那纤细手腕，来回撵了数十遍，而千觉死不放手，却连说话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曹辛厉声道：“好！既然星君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您！！”老人抽出袖口短刀，一扬而起，就要刺下去。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冲过，“锵”的一声打掉了曹辛的刀，小儿轻声一笑，心道：“终于来了。”
看到陡然间出现的人，曹辛的怒火一下子顶到了脑门，大声斥道：“你还有脸妨碍我！？”
道袍老者难得一次脸色极为难看，他沉着眸子道：“请公主把天元丹还给星君。”
听罢，曹辛五官狰狞，讽道：“本宫还真是教了个好徒儿！胳膊肘往外拐好徒儿啊！！”
曹未睇了眼小儿，道：“既然公主执意如此，那在下就得罪了！”说罢他刹那间冲过去，就要捉住她拿丹的那只手，曹辛一个旋身，瞬移到他身后，毫不犹豫一掌拍下，曹未眼神一凝，登时踩地悬空，翻了个跟头，沉稳落地，又去抢夺，曹辛霎时睁大眸，蓝色幽光连着迸出，随着这光，四周顿时出现千般个红色凶光，藏在黑夜里伺机而动，发出“嘶嘶”的动静，曹未立刻明了当前形势，曹辛居然叫来了这方圆数丈之内的蛇！
曹未忙掐了个诀护住地上之人，挥动拂尘咬出食指上的血，空中画阵，双唇翕动，飞快地念着咒语，曹辛又使出一个瞬移，来到他身后，还未待她出手，曹未拿拂尘向后打去，而后急速闪过，右手弹指一挥，那周遭的蛇骤然被砍下七寸！一息间，全军覆没。
曹辛狠戾瞪向他，喝道：“你竟敢！！”气急攻心，脚下不稳，出招必乱。
果然，曹未看准转身，又掐一诀，念毕咒语，剑诀卒然一指，直冲她脑门，这次曹辛没能躲掉，直直挨下了这一击，倏忽一个天旋地转，曹辛全身力量被剥夺，她只觉双腿一软，而后便跪了下去，慢慢偏倒在地。
曹未飞速掰开她的手，拿起那颗天元丹，掐剑诀念了一串咒语，随后把这丹往小儿胸口处一拍，千觉立即转醒，咳嗽了几声，曹未一面给他顺气，一面给他赔不是：“实在对不住，但星君可否饶过公主？她也是救人心切才做出这糊涂事。”
咳了一会儿，千觉道：“你就不好奇她为何一心要置洒家于死地？”
曹未神色黯然，道：“老夫已不是南海中人，不得揣测过问公主用意。”
“呵，你们一个个的，戏可真足。”千觉冷笑道，“若真不打算过问，那你白天为何在自家住处贴上‘跟踪符’？”当时那屋子里就两个人，一个昏迷不醒的柳茗，一个调息养神的曹辛，猜也知道这符是用来监视谁的。而他也正是在知道曹未用意的情况下，才敢和曹辛正面硬来，因为他知道曹未目的不在于此，若他死了，对老人的计划应当是有害无利，不然也不会留他到如今。而曹未当年“背叛”鲛人一事，也让他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自己或许也是这冥冥之中的一环。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怔然片刻，曹辛笑道：“星君观察仔细，老夫自愧不如。”
千觉艰难地起身，望了望天，月亮老高老高的，现在已经很晚了，他略微遗憾地心道：“果然没有遵守约定‘早点回去’。”对老人道：“走吧，长老哥哥还在等我。”
曹未背起曹辛道：“好。”
接着，只听曹辛嘻笑一声：“你那位‘长老哥哥’，知不知你那真实身份？”
千觉睨道：“你想说什么？”
曹辛抬眼：“如他知道了你星君的身份，你说他还会不会像以前那般待你？你不知道吧？沈七公子对星君极为厌恶！你也不例外！！”
千觉轻蔑地道：“就算他厌恶我，那又怎样？他沈七不过区区凡人，还是个叫花子的穷酸货，我离了他又不是活不下去。”你甭想拿这个威胁我。
曹辛还想说什么，这时，黑夜里走出一人，千觉顿然慌了神。
“我确实是‘区区凡人’，也确实‘穷酸’，你离了我也确实‘活得下去’，但是千觉，你真要那么做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个人妖恋为啥会产生怨气大家都不清楚，实际上就是因为咳咳“混血”产生的，不是有人妖生出来的孩子为祸世间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迟了我很抱歉。。想名字迟的
大家一起来猜凶手，猜猜猜猜猜，我咋觉得有点像破案了。。。
千觉：“凶手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