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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烟花令(2009.6.05修改) ...

  •   十八同情的看着坐在对面忐忑不安的沈嘉洛,其实沈嘉洛长的挺漂亮的,尤其是长长的睫毛,还有睫毛下面水水的眼神。那种漂亮淹没在一种青春的感觉里,不需要胭脂水粉,不需要金银首饰,她的皮肤好的有点儿不像话,小巧的鼻子上,连一个黑头都找不到。不过这些在阿瑟杀气腾腾的眼神里,什么都算不上了。
      “你到底有没有推针管里的药水?”咖啡厅里人来人往,阿瑟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盯着沈嘉洛,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早就体无完肤了。
      沈嘉洛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声音小的象夏日荷塘中闷闷的鱼从水下翻上来,吐了一下水泡,“好像,推了一点点……”
      阿瑟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旁边喝咖啡的人转头看过来,阿瑟铁青着脸:“那个退烧针什么成分?都有什么副作用?”
      “跟复方氨基比林、咖啡因、非那西汀的这些药差不多,阿司匹林大剂量了能引起恶心呕吐,复方氨基比林大剂量注射才会引起虚脱……”沈嘉洛心惊胆战的看着阿瑟青铜器一样的表情,声音都打颤了。
      阿瑟绝望的用手盖住捂着脸,不知是不是太过绝望了,阿瑟竟然说出一句:“我们家会不会绝后啊?”
      旁边坐着的小米扑哧笑出声,医院的味道,会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不会的,我只推了一点点药水,只有大剂量才会……”沈嘉洛急了。
      阿瑟握紧了拳头,手指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问题是我没发烧,再少的量对我都是大剂量!你这个笨蛋!”
      沈嘉洛被阿瑟的表情吓坏了,眼睛眨了两下,眼泪就流了下来。小米本来是幸灾乐祸的,谁让沈嘉洛之前说画乌鸦诅咒她?但看见沈嘉洛哭了,小米没一会儿就倒戈了。
      小米瞪着阿瑟:“别那么凶好不好?”
      “废话,扎的又不是你的屁股。”阿瑟哼了一声,用手指在沈嘉洛面前敲着桌子,“这事儿没完……”
      沈嘉洛擦了眼泪,哽咽着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阿瑟恼火的瞪着沈嘉洛。
      沈嘉洛打开随身的背包,慢慢的从里面拿出钱包,然后把钱包里的所有钱都拿了出来,还有两张银行卡,然后把这些东西都推到阿瑟面前:“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一张工资卡一张是家里人给我的卡……”
      阿瑟的脸都青了,小米愣了一下,开始笑。
      沈嘉洛咬着嘴唇,像是下了重大决定,又在背包里摸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串非常时尚的项链:“值钱的都在这儿了,这个是俄罗斯紫金,我哥出差时候在俄罗斯给我买的,我妈说市价也能卖三千多……”
      “你搞什么啊你?”阿瑟气的浑身发抖,“我是敲诈你吗?”
      眼泪在沈嘉洛的长睫毛下面打着转儿,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阿瑟:“我们能不能私了啊?我才刚实习两个月,要是让医院知道了,实习报告就惨了……”
      “我拜托你用用脑子好不好?要是有什么后遗症……”阿瑟真要疯了。
      沈嘉洛哭出声,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哥是澳洲神经科的医生,你要是真有后遗症了,我找我哥,我会负责的……”
      咖啡厅很多人都转头看阿瑟,好像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儿。

      舒雅和舒非在办公室里吵架,十八就拿了烟靠着墙翻看新到的杂志,新一期的杂志上,是她一个月前投过去的稿子,关于幸福和爱情,“天堂很近,幸福很远”,没想到这句话是真的。
      办公室墙壁的隔音效果不好,平时舒雅在她办公室里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的声音都能听见,何况是吵架?
      舒雅是真的抽舒非耳光,十八听见过,也看见过,挨打后的舒非基本没有表情,反而是舒雅,每次都委屈的不行,好像挨揍的是她。关于她们的恩怨,好像是大家当初一起创业,后来,舒雅老公把公司印鉴权利也给了舒非,也就是说舒非有权利签署公司的所有支票,随便哪一张支票,只要盖了舒非的印章,你就可以到银行兑换出钱来。
      在一支烟要抽完的时候,小诺打过来电话,小诺在电话说:“十八,左手回北京了,明天晚上到。”
      烟灰落到杂志封面上,焦灼的暗火儿晕开了优美的灼伤,然后熄灭了。
      十八对着电话沉默,小诺咿咿呀呀的声音太过遥远:“我和夭夭也收拾好了,这两天也马上动身回北京,丫的,我们又可以一起臭屁了,奶奶的,有我在你身边,我看你笑不笑?”
      十八终于还是没笑出来,左手真的回来了吗?为什么每次都要晚那么一步?

      小麦在医院不死不活的放了阿瑟鸽子,阿瑟想到那个扎在自己屁股上跟自己毫无干系的退烧针就火大,象抓猫一样拎着小麦去了医院,点名让沈嘉洛给小麦打针。小麦挣扎的厉害,看见沈嘉洛手里的药水和针头,像是看见黑白无常,除了不能当场昏死过去,能做的小麦都做了。
      阿瑟不为所动,生生脱掉小麦裤子,凶神恶煞的瞪着沈嘉洛:“打啊?”
      “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小麦哭天喊地,双手拍打在医院墙壁上,隔壁的病人和医生都过来看小麦。
      沈嘉洛手都哆嗦了,迟迟没有动作,小麦惨兮兮的扭头看着沈嘉洛,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绝对一百个动人。
      “要不,要不还是给他吃药吧?”沈嘉洛无比同情小麦,长睫毛下的大眼睛全是泛滥的爱心。
      小麦拼命的拍墙拼命的点头:“恩恩恩,吃药吃药,我吃药!!”
      阿瑟哼了一声,瞪着沈嘉洛:“我没让你给他屁股扎满退烧针就够对得起你了。”
      “我要吃药!我要吃药!”小麦扯着脖子喊,医院的整个门诊都回响着小麦荡气回肠的声音,多好的一个病人啊?药厂真该感谢小麦。
      沈嘉洛犹豫着要不要给小麦打退烧针。
      阿瑟冷笑:“好啊,你不打是吧,那我得找你们头儿说说上次你给我……”
      打蛇七寸,谁都有七寸,刚才还爱心泛滥的沈嘉洛这会儿变了个人,非常专业在小麦的屁股上涂抹药水,针头迅速伺候到小麦屁股上的肌肉上。小麦荡气回肠的喊声戛然而止,一双手在墙壁上做最后的挣扎,扑腾了两下,小麦吐出一句话:“你们这群,丫的!”
      阿瑟心满意足的吐了一口恶气,松开小麦,小麦象无脊椎动物似的倒在了旁边的床上,沈嘉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眼神中满是愧疚感。
      “还没完呢?”阿瑟摸着下意识的摸摸他挨了针头的屁股,瞪着沈嘉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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