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杀手失忆后》久不悲

56、初见端倪

　　“主子，昨日那年轻的林尚书不幸失足落水，如今已确定身亡”

　　“我新提拔起来的那林尚书？”，千君翥放下手中奏折，疑惑问道，思考一会，冷静吩咐道：“一切按照尚书礼节厚葬”，朝中提拔人才本就不易，如今无端损失一名大将，着实让他有些头疼

　　“主子”，达木有些犹豫

　　“直说！”

　　“这位林尚书正是罗姑娘选作驸马之人，如今人突然暴毙，月姑娘正伤心不已，说是自己命薄，心已死，还望主子不要再送去画像，莫要再打扰她”

　　怎么会那么巧正好是悠然选作夫婿之人？？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

　　佛陀殿，千静修崇尚长生求仙之道，遂明人在皇宫里修筑了的寺庙，阿离踏进这里的第一步起，便暗叹，不愧是皇家寺庙，绵延焚香向上升起，缭绕在金光闪闪的巨大纯金佛身之上，抬头看去，黄色的经幡之上，是纯洁的金线莲花，微风拂动之间，佛像用似笑非笑的面容俯瞰着众生，晨钟响起，余音绕梁

　　“想必施主定是那月姑娘吧！”，一个住持打扮身披袈裟的年迈和尚看到阿离，曲身迎了上来，阿离轻轻点了点头

　　“施主要找的东西在这边，施主请随我来吧”，阿离随着主持穿过层层巨幅黄色经幔，终于在最里间在一处挂有佛像画像的墙壁处停了下来，正在阿离不解的时候，住持微微一笑，掀开画像，露出里面的一处暗格，轻轻一按，墙壁大开

　　“施主，老衲只能送你到了这里，这里是整个东楚皇宫的禁区，佛门弟子不得入内，是这里的规矩”

　　黑暗，一眼见不到底的黑暗，与外面的佛光漫漫相比，倒像是两个世界

　　不知为何，阿离徒然生出一种本能抗拒心思，那黑暗让给人一种窒息之感，纵是如此，阿离还是一脚跨进去了着无尽的黑暗之中

　　背面的墙壁再次缓缓合上，终于最后那外界的一丝光亮被阻断，黑暗之中，火焰燃起声音响起，一盏接着一盏的蜡烛被燃起，这暗室里瞬间灯火通明

　　顺着狭窄的阶梯向下走去，一处宽敞又的古旧的圆拱形的封闭空间显露，巨大的书架之上东倒西歪的堆叠着各种陈旧的书籍，简陋的桌椅，边上是各种形态的早已失去光泽黝黑神像，烛光之下，各种事物的影子随着烛光的晃动被拉长得虚虚晃晃，让这里多了几分光怪陆离的神秘之感

　　这里的书并不算多，但绝对也不少，阿离无奈，只能一本本的翻阅的找着有关于蛊毒的书，刚打开第一本，阿离，阿离面色一红，想到来前千君翥说“那里可不止那一种禁书”时，邪恶的笑容，瞬间了然

　　快速合上书本，丢在一边，掉落在地上的书，被吹起一角，那上面，是一幅幅生动又逼真的春宫图……

　　墙壁之外，秋风吹过，经幔晃动之间，一双阴暗的眼睛，透过邪恶的盯着墙壁上的佛像

　　找了半天，阿离似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书都被列为禁书的原因了，这里面的书，不是□□怪史，要么就是宫闱秘事，这些书籍，随便拿出一本，传于世间都将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就在这时，什么东西划过的声音响起，阿离一惊，什么都没有发现，眼神却落在了角落里佛像身后的一个黑色包裹之上，这里极其隐蔽，若非那声音，阿离也不会发现这书。

　　轻身一跳，将其拿了下来，打开，里面是像书本一样装订在一起的老旧藏青色的布料，上面记载的是一串又一串奇怪看不懂的图文符号，这是一种文字，阿离可以肯定

　　那发黑泛黄的边缘可以看出这布书定是被人时常翻阅，看来看去，看不懂，正打算将它放回原地时候，阿离突然一顿，只见那些奇怪文字的底部，被人用细小的红笔写下“驭蛊术三个字”

　　阿离慢慢打开，果然，里面的文字虽是看不懂，却都被人小心翼翼的注释上了通俗的文字，配以图画，这蛊书，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的读懂

　　“驭蛊，控也，有音驭和养驭之别……”，音驭，不就是千君翥以声控物的那种吗？至于这养驭大意就是说，将蛊虫从小培养长大，而为自己所用

　　从第一本到最后，阿离将这些书翻阅到最后，却始终没有找到那南国顾所要找的往生蛊，就在这时，那东西划过书本的声音再次响起，阿离警觉，可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人的气息

　　啪嗒，是书本掉落的声音，阿离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眼神一亮，这个和那些藏青色本子一样有着看不懂文字的书籍之上，有红色笔记清晰的写着“往生蛊”三个大字

　　“往生蛊，以心养蛊，以血换命，至邪之术”

　　取北地冰山之上，万丈玄冰之下，至毒水蛭，以万年雪莲为药，浸泡百日，待其将死，存于至阴女子心房，吸收至纯之精血，人死，破体而出，复将其碾碎，出新体，复至于女体，又碾，复行百遍，得双头异体，血缘之亲，以身献祭，双头异体，两头分别附于祭体与死者之上，一人精血绝，一人面鲜活，人死则蛊成，后将蛊置于其心房，得起死回生之效果……

　　阿离读者这里面奇怪的赘述，心生寒意，为了救这一个人，需要多少条生命才能换来这一条双头异体……

　　一张极薄的宣纸从书里掉了下来，飘飘荡荡，慢悠悠落地

　　阿离轻轻拾起，拿到手里一看，瞳孔一缩

　　泛黄的宣纸之上，缭乱的笔画之间，一女子眉眼温柔，盈盈一笑，大家闺秀的气派与得体显露无疑，阿离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不知道为何世间会有和她如此相似的人，不过她可以肯定就是那画里的人不是她，画里的女子双髻未解，脸上是不曾褪去的婴儿肥，绝对不超过十六年华

　　不过这相似，也不过是第一眼的相似，再一看，阿离便越发肯定，那人绝对不是她自己，那样的眼波流转之间，是她绝对不曾有过的温柔，相反，阿离眉眼上挑，眉眼之间，全是冷然和凌厉，长时间的武力训练，她纤瘦高挑，一举一动之间，飘逸飒爽，绝对不会像画上那样端坐有度，脸上也从未有那么圆润过，她们之间除了那极其相似的眉眼，其余一概不同

　　这女子是谁？？阿离很好奇

　　就在这时，刚才出现的悉索声再次响起，一个细长身影快速闪过，阿离眼神一变，拿过身边烛台准确一扔，啪嗒哐啷几声响动之后，阿离凑近一看，眼神一变，一条黑红条纹相交的细长小蛇脑浆迸裂，已经躺在地面一动不动

　　墙外的罗悠然心一颤，手一抖，手，恨极

　　月离，她的苦苦饲养小蛇！！！

　　捡起滚落在一盘的烛台，用它轻轻一挑，看着那早已死得一动不动的花蛇，眼神微微眯起，这条蛇，是怎么进来这里面的，眼神一变

　　阿离扔下毒蛇，仔细的朝着地面摸了摸，这里有一块板砖微微下沉，和其他的板砖不一样，明显，这里还有暗道，就在这时，阿离摸到书架侧的一处凹陷处，轻轻一按，书架瞬间下落，掀起一阵灰尘，变成一处更为狭窄的阶梯

　　阿离拿过一根蜡烛，顺着阶梯向下，黑暗在阿离踏进一个木制地板上的瞬间结束，无数星星一般的烛光瞬间亮起，这是一处极其狭小的空间，里面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画像

　　从眉眼弯弯的圆润可爱的流苏发髻幼女，到双目含笑，眼波流转的一身鹅黄纱衣的端庄少女，很明显，这画面里的人同和那宣纸上所画的都是同一个少女

　　下巴微微抬，双手合并，双脚并拢，眼角带笑，少女大部分画像都是这样端坐着的，她似乎很喜欢黄色这样鲜亮的颜色，因为这里的画像，她大部分都穿着各种各样的黄色纱衣

　　翻过这一幅幅画像，画面里的人似乎鲜活的呈现在阿离眼前，那一定是一个温婉爱笑又端庄的名门少女，端端这气质，便可以窥见那良好的家世

　　不知什么时候画面里少女的形象变了，她眼里的笑意没了，手再次一翻，少女眉眼间已经渐渐染上了忧愁，她穿着各种各样的黄色衣饰，只是到了最后她不再笑了，她神色悲哀了起来，那如水的眸子上，是数不清的凄凉，画像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这个女子是谁？画这些画像的人又是谁？阿离突然有些羡慕，这么些画像，落笔之人是得多爱她才会将那一颦一笑描绘得如此传神

　　就在这时候，阿离翻过最后一张画像的背面，呼吸一窒

　　上面一赫然有着千君翥印章字样，并题名

　　“吾爱，卿卿，年十六”

　　阿离快速翻过其他画像背面

　　“卿卿年十五”

　　“卿卿年十四”……

　　还有着许多并没有提名的画像，上面却都赫然有着清晰印章

　　这一幅幅画像，少女从黄口幼童再到二八年华，倾绝容颜之中是下笔之人的画技从生涩到成熟，阿离一时不知如何思考，心像是坠入十月寒冰之中

　　“姑娘长得可真像我的一位故人”

　　“姑娘真像我的那位故人”……

　　初见时候还以为这不过是调笑之语，阿离不觉有何不妥……

　　墙壁暗门终于再次被缓缓打开，罗悠宁看着从黑暗之中慢慢走出来的人，唇角微微勾起，“月姑娘出来了！在里面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了吗？”，说话间，阿离眼神一变，像是凌厉刀锋一般向她投来，罗悠宁脊背发凉

　　光是眼神就有如此大的威慑力，除了千君翥，阿离是她见过的第二人

　　“罗姑娘在等我？还是在等那花蛇？”，阿离面色无常，故作疑惑，罗悠宁闻言脸色一变，“什么花蛇，姑娘说什么，我听不懂”心里却不断打鼓，为何她竟然如此淡定，难道她的苦心诱导，她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花蛇已经死了，姑娘不会不知道吧？”，她唇角微勾，笑容嘲讽，“才出现就被我一烛台砸死，尸体还在里面，姑娘要去看看吗？”

　　罗悠宁心下暗恨，手心收紧，果然，果然她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发现，再次抬头之间，阿离早已步履悠闲，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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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