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最好的年纪》知南啊南

21、part21

　　过年的不好就是每天早上准时的鞭炮声会把你吵醒。
　　在我不知道翻了几次身之后，我终于在催命的鞭炮声中坐了起来：“哎呀，一大早的就这么有力气放炮，能不能睡了！”
　　“醒了。”夏净寒坐在门口的单人沙发上翻着本书，连眼都没抬。光是听他的语气我就已经脑补出了’醒了’这两个字背后的无数个字了。他一定在想：“呦呵，这么大的声音终于把您吵醒了。就您这睡得死的，怕是把你抬出去卖了自己都不知道。”我一边想一边试图看清他手里到底拿的是什么。
　　“你化学这都是什么东西呀，笔记乱七八糟。”夏净寒一边说手还一边翻着书。我起身下床抢过来书，“你怎么那么多事，少管我阿旭到时候会帮我重新梳理的。”我把书扔到桌上开门去了餐厅。
　　“妈，早上吃什么我饿了。”夏净寒听到我在外边找人，深吸一口气也推门出去了。刚起身脚边就踢到了几本书，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刚拿起书，一封信就从书里掉了出来。他捡起来手用力攥了一下，别过脸把信又放回了书里。
　　“阿姨出门了，等你起床地球都爆炸了。”夏净寒去厨房把妈妈熬好的粥盛给我，顺手拿了鸭蛋。把碗递给我的时候，抬手示意我要不要吃鸭蛋。我点了头，继续摆着桌上的碟子。“吃饭了吗？”我把勺子放到碗里，“吃了，跟阿姨叔叔一起吃的。”阿寒没抬头继续剥着鸭蛋，我看到他诡异上扬的嘴角忍不住问他：“你笑什么呢，给我下泻药了？”“没笑什么。”“信了你的鬼话。”
　　在我把最后一口粥喝掉之前我突然想到他今早坐在我卧室的事情，“阿寒，你以后不要随便进我卧室。”夏净寒翻报纸的手顿了一下 ，想到了刚刚从书里掉出来的信。他把报纸折起来，但是却一直盯着我看。“你听到了嘛，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夏净寒突然把报纸拍在桌子上，“那你闯进我外婆家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能私闯民宅呢。”他看着我，我好像突然知道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简单，他就像是在告诉我：‘晚了，现在想起来跟我立规矩保持距离早就晚了，从你光着一只脚冲进我外婆家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不可能保持距离。’
　　“不就不嘛，一大早吃火药了相当炮仗啊。”窗外突然又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自己在那里傻乐不管我们分开了多久，我们还是彼此了解还是不能分开。可是后来再也没人能够剥一个完整的鸭蛋放到我碗里了，也没人把咸咸的蛋白都吃掉了。
　　“对儿二。”“哎呀你行不行啊，不能出二。”......
　　“死尧尧你能不能闭嘴。打牌就打牌能不能别吵我们看电视。”在我数次劝说无果的情况下，我抓起了一把瓜子塞进了蒋尧的嘴里。“呸，季暖你想干嘛，带皮的瓜子就这么塞进我的嘴里啊。”蒋尧的手气从小就不好，可是他就喜欢凑热闹。王辰旭在上次打架被关禁闭以后这是我们第一次聚在一起，跟他们打牌的还有蒋尧的表弟蒋北。蒋尧接连被‘杀’让他一直大喊大叫，“哎呀，蒋尧啊！你行不行啊，闭嘴啊吵死了。”蒋尧把牌扔到桌上，“我不喊也成，你让阿寒帮我赢回来我就不吵了。”我还是盯着屏幕，《美丽人生》上圭多刚多拉，他脱帽说：“早安，公主。”“你让去帮你不就行了，别在这腻咕我。”“他也得帮我呀，你快你快你快点让他帮我一下。”我还是盯着屏幕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夏净寒一直看着我。我用手肘碰了一下夏净寒:“阿寒，你看蒋尧那衰样你就帮他去打吧。他太烦人了。”夏净寒挑了一下眉，歪头示意蒋尧过来接替他的位置帮我剥栗子。他抿着嘴拍了拍手，走到了王辰旭对面。果然他们三个打牌世界立刻就安静了。不知道牌持续了多久，王辰旭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什么时候开学。”王辰旭坐到阿寒旁边，把目光也放到了电视上也不知道到底看没看内容。“你想问我什么时候回南京。”阿寒半靠在沙发上，他说的陈述句这不是质疑阿旭的问题。他转头看着我耳角的碎头发，抬手把头发帮我别到耳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我看完电影的时候，夏净寒一个人站在窗边往下看。我走过去，蒋尧搂着王辰旭的脖子走在后边，蒋北在前边边走边踢石子。他们两个慢慢走远，夏净寒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洗漱然后去睡觉，叔叔跟阿姨遛弯回来了我就回家。”
　　他又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你的笔记我明天帮你整理好，以后就按着我的格式记笔记，不要再记得乱系八糟自己都找不到了。”然后他好像就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好多话，但我后边的一句都没听清。因为我从小就是这样，我即使现在不困但你要是说教我那一定会把我说困的。
　　最后我听到他说：“晚安，公主。”
　　可是那晚我梦到了小时候夏净寒听到我说自己是公主的时候一脸鄙夷的样子，小时候的夏净寒可以一点都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