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搞笑角色的自我修养》芥川松岛

25、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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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柄木弔淡蓝的发间露出两只血色的眼睛，放空似的注视着他骤然停滞的身影。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新鲜的抓痕在他苍白如石膏像般的脖子上拖着一条条暗红的尾巴，干燥皮肤下的血肉仿佛在鼓动着他的烦躁。
　　八神启顺势解开塑料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它成了一个死结。
　　忍住想抬头望望身边和头顶的想法，他蹲下来一心一意去解开，还尝试能不能暴力扯坏袋子。却发现雄英超市的塑料袋质量异常到位，任你如何用力都只是拉伸变形，没有一丝豁口。
　　指尖发痛的八神启当然当即明白这不是因为塑料袋质量太好，他扫了眼周围，没有任何尖锐物品可以帮忙，忍住抽出吸管将其划破的想法，又回忆着绿谷出久的手法技巧去解这个死结。
　　屋内一时沉寂，只有他摆弄塑料袋的烦人哗哗声。他就像面对塑料袋就像退化成了小孩，再怎么利索的手也解不开，再大的力气也弄不破。
　　这让一直蹲在桌前的八神启急得额头冒汗，双腿发麻。
　　现在的场面有点滑稽，两个大活人就站在旁边围观他解塑料袋，结果还弄了这么长时间打也打不开，药也拿不出来。
　　嘶啦嘶啦的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好像一窝蛇缠着他的双手吐信子，嘶嘶的声音听久了让人没来由烦躁。
　　八神启指甲缝生疼，突然心头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这个挨千刀的魔法使！”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也不打算管对方是不是听得一清二楚，转身向身边的死柄木弔投去求助的目光。
　　在看到他主动去打开袋子状似要帮自己涂药时，死柄木弔奇怪的期待起来，甚至愣神一样看着他和塑料袋搏斗却一时间没有反应。
　　已经被拉扯的变形却依旧坚强不破的袋子被八神启递到死柄木手上，后者苍白细瘦的手指只轻松的弯曲合拢，当指尖全部触及到那个扭曲但顽固的结时，它连带着整个塑料袋都在瞬间变成了碎片。
　　“……”八神启沉默的收拾好残局，将一片片轻盈透明的碎片遗失进了垃圾桶。
　　“死柄木，你又有新伤了。”
　　八神启怕一会儿Athlan又搞出什么意外，不再耽搁，立刻拧开药膏给死柄木上药。清凉的药品沾在指腹，一股不怎么好闻的药味钻入鼻腔。
　　死柄木弔默许了他的动作，八神启一边涂一边观察，叹息没有时间先清洗一下伤口只能先胡乱上药。
　　他手上的力气很小，不见刚刚对塑料袋的蛮力，轻轻地抚过他干燥的皮肤，送去一丝清凉。
　　两三下上完药，松了口气的八神启拧好盖子：“我还买了点护手霜，药膏也可以用很多次。”
　　他没敢再多说什么，毕竟那样看起来自己好像个叮嘱孩子的老父亲。
　　“为什么？”
　　死柄木弔没头没脑的开口，低沉的声音下压，传入他的耳中。
　　“？”
　　八神启疑惑的望过去，却发现他坐在那儿微仰下巴的动作未变，双眸异样的鲜红。
　　“昨天你明明用个性给我治好了伤，今天为什么不行？”
　　八神启有不好的预感，他担心一会儿自己就能看见奶茶杯满状态出现在眼前。
　　“我因为使用过了，所以它现在是空的，这个个性不太好控制……”
　　死柄木弔依旧没有表情变化：“那以后呢？”
　　他好像已经没有再看八神启了，不知道在盯着什么东西，眼睛里沉淀着浓浓的恶意，说话的语气凉凉的。
　　“……”
　　因为我不会来了，所以留下了药？
　　八神启当即哽在了那里，也就只有两三秒的功夫，他对答如流：“抱歉，我下次来一定提前做好准备……呃，不是希望你每次都会受伤……”
　　死柄木弔突然半支起身子，脑袋偏向了他的方向，肩膀耸动了一下，突然就抬起了胳膊伸出手，好像下一秒就能狠狠地掐断他的脖子一样。
　　不过这种事情没有发生，他最后只是翘着一根手指，接过了八神启手里递过来的药膏。
　　随意的把它甩向桌面，死柄木弔起身，又平静的坐到吧台旁，就像昨天晚上送他走时那样。
　　八神启望一望他与红樱桃皮一样鲜红的眸子，突然觉得总是色彩寡淡蒙着灰色的他整个人鲜活了不少，不再像他的打扮一样阴暗无光。
　　只有一双眼睛带着异样的颜色，现在他的视线还牢牢停在八神启的身上。
　　“……”
　　他看着死柄木弔站在显示屏应该在的地方前，随意指了指酒吧大门的方向，黑雾便在旁边开启了个性。
　　八神启微笑着朝他们小幅度的挥手，拖着疲惫的身躯，迈步进了门中。
　　再一次回到小仓库，八神启看着身后的紫黑雾气从凝聚的黑洞慢慢聚合缩小，再渐渐飞散消失。
　　他虽然依旧累了一天，但并没有真正休息的机会，不等Athlan最后登场同样给他来个“离别”前的最后一面，他已拿出奶茶杯，里面有三分之一的不明饮料……因为根本无法判断它是什么。
　　但那堪称诡异的外表，却引起他的回忆，昭示着它的身份。
　　那看起来是三分之一杯的清澈透明的纯水，在杯底能清楚的看到一条细如丝线的东西，它是非常美丽的金色，竟然在自己发光，闪着莹润的光芒。
　　而在它旁边的，是一张半个巴掌大小的干净完整的车票，甚至可以看到印刷它的油墨没有被浸湿的痕迹，它们清楚的记载着这趟车次的名称和其他相关信息，静静的漂浮在澄澈的无色透明液体中。
　　“饮料”的表面漂浮着不规则的细碎冰晶，它们似溶非溶，在散发着寒冷传遍整杯液体时，还反射着日光，在那一片片的冰晶上金红的光芒流动，似有火焰的影子。
　　他还看到了两只沉浮的玻璃眼睛，它们透明灵透，一只给人以沉静、让人不自觉微笑，是生命的绿色；另一只透着古怪的感觉，是血液的红色。
　　唯一看起来很正常的，是两半苹果，莹白的果肉去掉了果皮，看起来是唯一能进嘴里的东西。
　　八神启有惊呆了一瞬间，他慢慢回神，将杯子缓缓捧起贴到耳边。
　　因为周围的寂静，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听到了什么，或许确实有一声一声敲击着他的神经的有规律的心跳，也或许只是因为堵住了一只耳朵又屏住呼吸，感受到了自己因惊讶变得明显的心跳声。
　　“……Athlan，这……”
　　他下意识开口询问，半路又噤声，想到喝下这口“饮料”，这口勉强称得上是“宝宝奶昔”的饮料，他就穿越时空去到另一个世界了，到时候魔法使只会暗中观察，不会再露面了。
　　他没有迟疑的咬住吸管，将它埋在饮料中的尖端抽离杯底，只敢靠近悬在那两块苹果上方，闭上眼睛，深深出了一口气。
　　他缓缓提气，吸了一口这杯奇妙诡异的饮料。
　　眼前一片漆黑，但他已经睁开眼睛了。
　　“呃……除灵散的味道还不错？”

　　高速列车与除灵散制作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