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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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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菱和许佳佳逛到商场关门，临近11点才走进一家通宵烤肉店准备吃宵夜。
这是家连锁的烧烤店，味道正，价格合适，是穷苦留学生们常来消费的地方。尽管陆菱和许佳佳都算不上是穷苦留学生，但并不妨碍她们对这家烤肥肠的迷恋。
许佳佳还不到这儿的法定饮酒年纪，不过她是外国人，进来的又光明正大，自然也没人查。
陆菱给佳佳点了水果酒，自己要了扎啤，痛痛快快喝了一口。
“累死了…”
陆菱比许佳佳大，可看着却像个小姑娘。巴掌脸、齐刘海，一双小鹿眼睛又圆又亮。穿着一条印着红草莓的连衣裙，身侧放着一只黑色的爱心包。耳朵上戴着一对蝴蝶结耳坠，随着她的动作在发间若隐若现。
“明天干嘛？”
许佳佳咬着吸管喝了口酒。这姑娘是个特别矫情的小姐，喝酒也一定要有吸管。什么都不能将就，吃饭也不能花妆。
她和陆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打扮。各子比陆菱高，穿着牛仔裙和条纹衬衫。脚上是Gucci的小白鞋，背着Chanel的帆布包。栗色的中分卷发，戴着Bvlgari的贝壳项链和Caetier的白金手镯。
“做毕设啊姐姐。”
“我靠，忘了你要毕业了。你回国了留我自己多无聊啊。”
“你还有两年呢，加油。”
就在两个小姑娘一来一去的贫嘴时，店里新来了四个客人，被服务员领到她们隔壁的位置坐下。隔了一个过道，陆菱和许佳佳被引得抬头看了一眼。
许佳佳见那四个男人高矮胖瘦什么样都有，就是没一个帅的。看了一眼便不在关注。只有陆菱握着筷子，小声惊呼到：“我靠！”
随后赶紧闭嘴，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喝了口酒。
“你认识？”
“认识啊！”陆菱放下筷子，压低声音。“说相声的！德云社！”
“不知道。”
“也是，像我这样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喜欢听相声的真的不多见。你这种才算正常的。”
“你怎么会喜欢听相声？”
“有趣啊。”陆菱歪头想了想。“你说他们是不是要来开巡演了啊？考察场地？我一直觉得他们该来这儿巡演了，可我马上毕业了啊，这来的也太晚了吧。”
“恨啊！”
“唉，不是。您等等，等等…”
陆菱和许佳佳闻声往隔壁桌看去。负责点单的是个日本男人，二十四五的模样。说的英语带着一股纯正的日本味儿，除了他自己谁都听不懂的那种。试图点菜的大林看着菜单两眼一抹黑，低头掏出手机打开翻译，急得抓耳挠腮。
烤肉的菜单可不比别的，很多都是外来词音译的片假名，根本猜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好。”
陆菱看大林急得一脑门子汗。估计出来时和他爸爸拍胸脯下了保票，这会儿事办不成面上挂不住，想替自己挽尊。越挽越急，越急越做不好。
“需要帮忙吗？”
陆菱起身穿过过道。那等在一旁的服务员感激的朝她笑着鞠了个躬。陆菱回了一礼，忙用日语跟他说不客气。
“太好了。我们这儿出来吃宵夜。没想到菜单没有英文。”大林急忙放下手机。“能帮我们看看菜单不？实在太谢谢您了。”
“没事，都是中国人。出门在外互相帮助嘛。”陆菱摆摆手。拿起菜单翻到酒水那面。“你们喝酒吗？这边点菜规矩和国内不大一样，一般先要酒水。等上酒的这会儿功夫看菜单，服务员来上酒的时候告诉他就行。”
大林听见陆菱的介绍，赶忙扭头问到：“喝酒吗爸爸？”
“喝点儿呗。”郭老师答着大林的问题，看的却是陆菱。“麻烦您了姑娘。”
“没事儿，没事儿。”
郭老师坐在大林身边，陆菱站着。一低头就能看见郭老师头顶上的桃，忍不住看了两眼。又觉得不太礼貌，赶忙收回视线。伸手指着酒单介绍：“这的酒大致有几种，一种是日本酒，一种洋酒，一种特色调酒，还有扎啤。日本酒种类比较多，我不太了解。您要是想喝，我帮您问问。洋酒就是红白葡萄酒，不过这种店没有太好的。调酒我比较熟，点的也多。很多都是果汁和水果混合烧酒，偶尔还有加冰淇淋的。度数不高，口味有甜的也有不甜的。啤酒就是扎啤和瓶装酒，这家店扎啤不错，我点的就是这个。”
“那麻烦姑娘帮我问问日本酒吧，难得来了也想试试。”
“好嘞。”
陆菱转头和服务员问了日本酒有没有推荐的，末了还来了句好喝就行价格无所谓。她估计这一行四个老少爷们的也不差钱，推荐个好酒也在人家的消费范围之内。
“这款和这款，都是店里推荐的。说是他们这儿点的最多的。”陆菱指着酒单上的几个名字。郭老师搂着大林凑了过来。
“那我就要这个吧。你们几个呢？”郭老师抬头问了句。对面坐着的两人陆菱不太认识。不过估计也都是郭老师的学生。她相声只听专场，音质好。所以很多小剧场的演员她是不认识的。而且就算是专场，她也只记得住自己喜欢的那几个。
“我喝啤酒，舅和阿陶喝什么？”
“我也要啤酒，阿陶就可乐吧。”
“那麻烦你了姑娘，一杯日本酒，两杯扎啤，一杯可乐。”
陆菱帮着翻译了一遍，转头问郭老师：“郭老师，您那酒是要热的还是冰的，兑水不？”
“兑水？”郭老师嚯了一声。“感情还是个假酒。”
陆菱被那熟悉的嚯声逗得一乐：“不是，不是。是这边日本酒的喝法，一般是兑水和加冰两种。您要是不兑水就加冰？”
“行，冰的吧。”
陆菱点点头，点好酒水后服务员就先去备酒了。
大林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对面那人一脚：“你俩往里挤挤呗，给姑娘让个地儿啊。让人站着给您服务呢？”
坐在大林对面的黄毛推着他旁边的小孩往里面挤去，硬是将一把双人长凳挤出了半个人的位置让给陆菱。
陆菱客气的笑了笑，坐了下来。
“这家店我们常来，算是烤肉店里味道不错的。一直开到早上五点，第一班地铁发车。”陆菱将菜单翻到烤肉那页。“这边吃烤肉不兴烤蔬菜，所以蔬菜种类很少，基本都是肉。这家店好吃的是猪下水和鸡，还有糖心烤饼。我们每次来都点。就是一盘就这么一点……”
陆菱指了指过道对面她们桌上的小盘子。那份量真的是少的可怜。
“姐姐你们都点了什么啊。”阿陶这个点儿正饿呢。刚才一直没好意思插话，跟漂亮姐姐搭话对他来说可比在一个千人剧场登台要紧张多了。“猪肝，大肠，辣酱鸡脆骨和猪颈肉。还有糖心饼。”
“姑娘啊，这儿有牛舌不？”郭老师翻着菜单认出个牛字。
“有的，不过他家牛舌一般的。您要是想吃牛舌，我给您推荐个店。那家牛舌特别棒，也有英文菜单。”
“唉，麻烦了。”
陆菱帮他们点好菜就回了自己的位置。许佳佳伸着脖子盼了好久才盼回了自己的小伙伴。
“快吃，我都烤好了。”许佳佳将猪肝夹到陆菱盘子里。“没要个签名？”
“私人行程不太好。”陆菱夹起猪肝沾沾酱塞进嘴里。“也都是这么多年的追星女孩儿了，基本素养还是有的。”
“对的，毕竟我们是宇宙第一的VIP女孩儿。”许佳佳拿起手机翻了翻日子。“对了，他们巨蛋的演唱会你还看吗？就是那时候你已经毕业了。”
“看啊，到时候我再过来，咱俩还能一起玩几天。”
“好嘞，那开票的时候连你的一起抽。”
两个小姑娘吃完宵夜，12点多各自打车回家。陆菱走之前用便签写了牛舌店的店名和地址给大林。从始至终没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只当他们是偶遇的中国旅人。
本以为这就是生活中一点意外的惊喜。却没想到这故事居然还有那么长的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