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霍格沃茨求生笔记》扶望

19、过敏原

　　开学第二天，赫敏依然没出院。下课后，赫斯珀一言不发，把格兰杰夫妇托她带的东西放到哈利和罗恩面前，冷着脸转身就走。

　　默默跟在后头的夹心饼干路：“赫斯，其实我觉得……”

　　“你觉得我们俩都没错。”赫斯珀说。

　　被猜中心思的夹心饼干目瞪口呆。

　　赫斯珀：“但是她不会这么想，很巧，我也不会。所以短时间内不要跟我提赫敏，我现在很生气。”

　　她快步走出教室，刚踏上走廊，抬头看见了一个人。几缕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融化在了他浅金色的头发上。

　　德拉科飞快撇开视线：“我没在等帕金森！”

　　赫斯珀歪头：“？？”

　　德拉科恨不得自己把舌头变成石头。

　　跟上来的路引被瞬间引爆：“谁在乎你等谁啊？！”

　　她抓住赫斯珀手腕，风一样飞向图书馆。

　　找了张桌子坐下后，她的不满仍然溢于言表。她气呼呼地说：“你不要理他！不是因为他，说不定你和赫敏都不会吵架！”

　　赫斯珀翻开一本巨大的书：“没有他也会吵架的，现在我和赫敏处理问题的方式完全相悖。这种事早晚会发生。但是马尔福……”

　　路引睁大眼睛。

　　赫斯珀目不转睛地盯着书页：“他最近的态度，确实不像一个敌人。”

　　路引倒抽一口冷气。

　　赫斯珀没抬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傻，伊娜。不管我们的回击取得了怎样的成效，我们两个面对的始终是来自整个斯莱特林的孤立。”

　　“我没被压垮，没像隆巴顿、以前的维西、还有那些低年级的孩子一样，变成被他们随意取笑、随意施咒的人形沙包，不过是承受力稍微好一点点，还侥幸有点稀奇古怪的护身小技能，以及……你的存在。”

　　“真的很谢谢你，伊娜，如果没有你，我不敢想我会变成一个多可怜的苦瓜脸。”

　　路引捏捏耳垂：“怎么突然这么煽情，这种直球选手明明是我的人设。”

　　赫斯珀揉揉她放下来的头发：“所以说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别人给我一块糖，就能忘记他给我伤害的人。顺便，我还是很生赫敏的气。”

　　“我不提了！等等这又是什么？”路引的注意力被赫斯珀翻开的书吸引，指着书脊的字，小声念出来，“各国巫师传统习俗？”

　　赫斯珀回答：“我想知道那个酒是什么。邓布利多还在买酒，就说明酒有用，是继承人在破坏它。但邓布利多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怪物，一定是有什么别的问题没搞清。”

　　路引欲言又止。

　　赫斯珀凉丝丝瞥她一眼。

　　“又想说什么，我现在的做法和赫敏没什么区别？我可没拿猫毛熬复方汤剂。安塔说得对，我不打算胡闹，也不打算让自己掺和到危险里，那样只会平白给别人增加负担。”

　　她合上翻到尾页的书，打开另一本：“但我必须要知道，我身边到底在发生什么。防患于未然，最大化地避免损失，尽力保全自己和周围的人才是明智的做法。”

　　路引可怜巴巴地闭上嘴巴，把替赫敏说情的话咽回了肚子。

　　时间过得很快。赫斯珀把有关中国的书籍翻完一大半的时候，二月到了。

　　城堡里有很多奇怪的变化，不仅是那些公鸡和装酒的玻璃罐，墙上还多了一些被钉得很紧的画框。盥洗室陆续被关闭，没多久又重新一个个打开，据说是在翻新施工。

　　赫敏也出院了，还托路引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包裹。

　　路引一脸幽怨地负担起猫头鹰的重任：“赫敏说，这是格兰杰先生告诉他的妻子，希望他妻子能告诉她的女儿，给他的好友的妻子的女儿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她一口气说完，仰面趴在长桌上大喘气。

　　赫斯珀：“……什么？”

　　路引颤抖着长出一口气，爬起来奔向了格兰芬多长桌。

　　没一会，她塌着肩膀回来：“赫敏说，这是格兰杰先生告诉他的妻子，希望——梅林我不想再重复了！赫敏给你的生日礼物！”

　　赫斯珀：“好吧，那拜托你去告诉她，阿斯克勒——”

　　路引捂住耳朵，大喊道：“我不去了！一个月了！你们俩要说什么就自己说不行吗！总有一天的！你们也会像我一样变成猫头鹰！总有一天！”

　　……然后她的猫头鹰形态就继续维持到了情人节。

　　那天早上，赫斯珀被路引拖着穿过休息室去吃早餐。她们走进休息室，不出意料地又一次在壁炉前发现了德拉科。

　　这不是错觉，他出现在赫斯珀视线里的频率越来越高。

　　他不太参与高尔和克拉布对低年级和边缘学生的“教导”了。不仅下课后，他经常盘踞在走廊窗边和图书馆，连每天早上她们路过休息室，都会瞧见他待在这里看魔法史。

　　这不免让赫斯珀为自己的魔法史成绩狠狠揪了一把心。

　　“你觉不觉得，马尔福是想报去年的一分之仇？”赫斯珀问路引。

　　逃课之神疯狂点头：“一定是！搞不好他还会来找你打探敌情！赫斯，为了成绩，你不能放松警惕！”

　　她对着赫斯珀的耳朵喋喋不休，但一踏进礼堂大门，她的声音就凝固了。

　　整个礼堂都是粉红的鲜花和彩纸。良久，她找回声音，咬牙切齿道，“洛哈特又要干什么？梅林，我不想再被赫斯无差别攻击了。”

　　赫斯珀：“……？”

　　“被她无差别攻击的是我。”德拉科在她们背后没好气地说。

　　不知道他怎么走得那么快，分明她们离开休息室时，他还在目不转睛地看书。不过赫斯珀并没顾得上考虑这一点，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个人吸引了。

　　望着满身荧光粉的洛哈特，赫斯珀喃喃：“这要我怎么相信分院帽不会出错？这样一个人居然是拉文克劳毕业的？”

　　更让人无言以对的，是礼堂里那些傻笑不已的姑娘们。比如赫敏，她维持捧脸傻笑的表情坐在洛哈特对面很久了。

　　赫斯珀：“他们疯了。”

　　德拉科：“他们疯了。”

　　异口同声的尾音在路引凶狠的眼神里飘散，她又一次用身体挡住德拉科的目光。德拉科哼了一声，冲路引恶劣地一挑眉，绕开她走远了。

　　路引一个猛转身：“赫斯，相信我，他绝对想在今年的成绩上超过你！学霸怎么能容许这一点！你说对不对！”

　　赫斯珀无意识地被她带偏：“啊？啊……对！我必须不能被他超过！斯莱特林最高分只能属于我！”

　　然而洛哈特的奇妙惊喜并没有就此结束。整整一个上午，霍格沃茨师生都被矮人们层出不穷的情人节贺卡搞得精疲力尽——尤其是二年级的魔药课。

　　“斯内普快气炸了。”

　　午饭时，赫斯珀撑着脑袋叹气。

　　“那个矮人闯进来的时候，我觉得他特别想把大家坩埚里的魔药混合混合，给洛哈特喂下去。”

　　路引翻着下午的课本：“别说他，我也想。等等，下午第一门课是黑魔法防御课？梅林，我不去了，我要逃课！要不你跟我一起逃算了。”

　　学霸理所当然地拒绝了队友发来的逃课邀请。但到了下午，她不得不承认，路引是对的。

　　进化的矮人不再只是闯进教室发贺卡，他们还开始在课间撵学生送口信。

　　比如哈利，他在逃亡中还被矮子拽住了书包，双方开始了一场奋力的拔河。可怜的书包被一分两半，寿命彻底宣告终结，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掉在地上。

　　隔着人群，赫斯珀都没看清书包里有什么，就脚一软，扶着墙滑下去。这次没有昏迷，但眩晕和耳鸣扎进每根神经，几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绞出去了。

　　“……阿斯克勒……”

　　“……阿斯克勒……”

　　很远的地方，有个声音在叫她。

　　“阿斯克勒！”

　　头晕目眩的潮水退去，声音渐渐清晰。

　　视线终于恢复正常，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双慌乱的蓝眼睛。他背后的走廊空无一人，下午的第一堂课，已经开始了。

　　德拉科手指捏紧又松开。他别开视线，手从口袋里摸出一角亮晶晶的纸，说：“路怎么总是这种时候不在？你，你要不要去一趟校医院？我可以……”

　　赫斯珀摇头：“不麻烦了，谢谢。”

　　拒绝一位马尔福的帮助后，她像只蜗牛似的半走半挪，好不容易把自己运到了校医院门口。打开门的庞弗雷夫人接住她往下坠的身体，长长叹了口气。

　　“可怜的孩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去圣芒戈做一次全面检查。”她把赫斯珀扶到床上，说，“我去备药，你最好在医院里观察一下午再回去。”

　　赫斯珀叫住她：“您知道我为什么经常出现这种症状吗？”

　　她第一次在奇洛课堂上晕过去，就是庞弗雷夫人治疗的。当时庞弗雷夫人就表示过，这种昏迷并不是生理上的问题。

　　“我不确定原因。但也许用麻瓜世界的术语来解释，你会更容易理解一点。我认为你的眩晕、耳鸣甚至昏迷，更像是一种精神性的‘过敏’症状。”

　　“过敏？”赫斯珀睁大眼睛。

　　“我猜是这样，只是我没搞清你的过敏原是什么。邓布利多倒是有些其他的看法，但他并没有告诉我。”

　　……过敏？

　　赫斯珀揉揉太阳穴。

　　奇洛那次一定是因为神秘人，可她总不会对神秘人过敏吧？说起来，这种眩晕感，似乎在前不久也发生过。

　　但赫斯珀没法再思考更多，大脑深处涌出的困意慢慢淹没了她。

　　庞弗雷夫人把赫斯珀按回被子里，扫了一眼紧紧关着的大门。她肃着脸，皱起眉头，说：“这是逃课还是探视的？我倒要看看，又是哪位小巫师在外面胡闹。”

　　后面的话，赫斯珀没听清。飞快袭来的疲倦里，她只隐约听见大门一响，有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她床边停下。

　　午后的太阳飘在半空，她在浅金色阳光里陷入一场草莓味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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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作前期的小德在某方面和当年的詹姆差不多，原著里欺负纳威、抢低年级学生的车，电影第四还是第五部有个删减片段，是和高尔、克拉布一起把一个低年级孩子当沙包一样扔来扔去。
　　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们喜欢一个角色的某一面，和我们必须承认他在另一面上做过错事、曾经是个恶棍一点也不矛盾。德拉科曾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校园霸凌者，这一点我不接受任何反驳和开脱，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一样。家庭教育的确是他变成这种人的原因，但他的行为无论如何不该被刻意忽视和合理化。当受害者转为伤害无辜之人的加害者，他有再多的动机都不足以掩盖错误。
　　这也是赫斯的立场，在小德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弥补之前，她永远不会真正走到他身边，也绝对不会真的心软和动摇。她向来是个把自我原则和情绪分得非常清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