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狠狠的爱》帘阿卷

4、第 4 章

　　全部门的人在听到陶丹的话之后，都不可置信地看向陆小芒，陆小芒自己也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天早上瞧徐现的态度，似乎真的看不上他们公司，那句“你们公司，确实差太多了”仿佛还在耳畔响着。

　　既然知道他们公司实力比不上其他家，那为何还要特地打一通电话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陆小芒突然想起关上门的刹那，自己瞧见的那双冷漠又玩世不恭的双眼，想起今日自己的狼狈不堪，感觉自己内心的那点期许也变得微不足道。

　　“陆小芒，虽然华泰说你准备不充分，但是他们还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那就说明你今天没有白做努力，下班回去后准备得充分一点，明天好好争取机会。”陶丹夸了陆小芒几句。

　　等到陶丹走进办公室后，杜燕隔着一张桌子阴阳怪气地说着：“陆小芒，别以为今天华泰给你一次机会，你就一定能拿下这次的项目。这事还没定数，你别沾沾自喜。”

　　“杜燕，你是嫉妒啊还是嫉妒啊？你要是有本事，你上啊！”小河豚看到她那样子就是嘴欠，忍不住顶了一句。

　　“你同她比，好不到哪里去。”杜燕翘着兰花指，欣赏自己涂上指甲油的双手。

　　“我们会做好自己的事，我想杜燕姐你一定很忙，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陆小芒的一句“杜燕姐”把杜燕给噎住了。

　　好不容易把手头的事情做了一点，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夜幕沉沉，晚风寂寥，仿佛将白天的繁忙和压抑都藏在了角落，夜间的活动还没开始，人们就开始隐隐约约在期待。

　　一旁皱巴巴的文件袋被电脑的荧幕照得白晃晃的。陆小芒这才想起把文件拿出去重看一遍。

　　她想起徐现说的那句话，心里难受的感觉早已潮涌急退，现在更多的是不甘。凭什么随意看了一眼便对他们公司，对她的方案持否定的态度。

　　这个徐现，是不是因为她才这么看她做出的方案？她承认读书的时候成绩不大好，容易粗心，但那都已经是过去式。现在除了徐现变了，她也变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她的话，那自己势必要拿出更好的方案让他刮目相看。

　　陆小芒这么一想，顿时精神大振，一身的疲惫感消失不见。从抽屉里拿出“欧利欧”饼干随便应付了一下肚子，便开始重新整理资料。

　　对于陆小芒来说，重新搞一个方案出来是不太可能的，她能做的就是在原方案的基础上优化细节，尽量让对方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等到她把方案重新都整理了一遍，一抬头，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走到了“12”这个地方。

　　自己还真的挺拼的，竟然忙到人走楼空。陆小芒不禁苦笑了一下，这要是放在读书的时候她这么拼，说不定就考上重点学校了。

　　正当她点着鼠标，把小箭头移到左下方，想要关电脑的时候，脑海里蓦地浮现了徐现的那张俊朗又冷漠的脸。

　　徐现在华泰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会不会和王经理一样，也是营销部的？

　　好奇心催使陆小芒点开了华泰公司的官网，她在人事搜索栏里小心翼翼地打了“徐现”两个字。点击搜索，箭头在空白的屏幕上绕圈旋转，她紧紧地盯着屏幕，想要它快点搜索出来，又有一点不想。过了一会，弹出了一条信息。

　　“非常抱歉，没有搜索到您想查找的相关信息。如有疑问，请联系网上客服。”

　　总不能跑去问客服：“徐现在你们华泰公司是干什么的？”怕是客服以为你闲着没事干，是来捣乱的。更何况现在都半夜十二点了，电脑那头也早就没有人坐着了。

　　＊＊＊＊＊＊

　　陆小芒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一身扎眼的粉红碎花裙，披着一头黑色长发，脸上也难得画了精致的妆容。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确实挺好看的。

　　可是这样的自己未免也太刻意了。打扮成这样去见徐现，别说徐现了，就连她自己都要以为是去勾引他。更何况今天是去见王经理，说不定连徐现的面都见不上。

　　陆小芒扯了扯脖子上挂着吊坠的项链，当初买这个也只是纯粹图它好看，从来没有挂在脖子上，现在却觉得它硌得慌。

　　果然好看的东西都不太实用。

　　陆小芒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熟悉却又陌生。

　　有多久没有穿裙子了？好像很久了，久到她已经忘记穿裙子的感觉。

　　她快速地在衣柜里翻找衣服，翻出了一套T恤牛仔裤换上，急匆匆地出了门。

　　不知为何，今天的交通特别的堵，等她赶到华泰公司门口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

　　“陆小姐你好。”前台小李对这个昨天来过这里的陆小芒印象深刻，还没等陆小芒开口问，她就立马打了招呼。

　　“能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计划营销部的王经理吗？昨天你们公司打电话到我们公司，说是让我再来一趟，但我不知道是去哪里等，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吗？谢谢。”陆小芒想了想，还是让前台的人直接联系王经理吧。

　　“好的，请稍等。”小李礼貌又热情地说了一句，便低头在电话上快速地按下一串号码。

　　“嘟，嘟……”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后，一个响量的男声传来：“喂。”

　　“王经理，我是前台小李，昨天的陆小芒……”

　　小李话还没有说完，王经理便截了话：“让她到二十五楼会议室。奥，对了，对人家客气一点。”

　　小李挂下电话后，笑着同陆小芒说道：“请您到二十五楼会议室稍作休息。”

　　陆小芒谢过前台之后，便同昨日那般，坐着电梯到了二十五楼。

　　不知是否昨日已经来过一回，今日走在这空无一人又有点阴凉的走廊，并没有觉得有多紧张。

　　她走到那厚重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待会见到王经理，定要好好同他介绍自己的方案。

　　推开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那黑色的沙发大咧咧地呈“U”型摆在正中央。

　　看来王经理比较忙。

　　陆小芒还是挑了离门比较近的那一侧坐下。看着一旁沙发凹陷的面，想起了徐现昨日坐在这里的样子。

　　“果然我们都变了。我们或许……不，我们之间隔着远不止十年。”陆小芒自嘲地想着。

　　会议室静得只能听见空调吹风的声音。温度刚刚好，外面的光线也没有那么刺眼，陆小芒直着的背忍不住悄悄弯了几度。

　　她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才过去半小时，怎么感觉已经溜走了几个小时。王经理再不来，留给她讲方案的时间就没有多少了。总不能让她在吃饭的时候讲吧！

　　但是顾客是上帝，让她等这么点时间，就给她一次机会，怎么想都是她赚了。

　　陆小芒定了定神，继续干坐着等，心里头一直反复想着方案上的细节。

　　＊＊＊＊＊＊

　　徐现一大早就被秘书安排紧凑的大堆事宜砸得有点摸不着北。昨天怎么没听他讲？早知道，就让他推了。

　　徐现不是个推三阻四的人，做事很有时间观念。既然这样，只好先把事情做了再说。至于下午的，徐现看了眼手中的事务安排表，转头淡淡地瞥了眼站在身旁的秘书，觉得他还是挺中用的。

　　一想到下午会见到的人，徐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陆小芒这个人他很了解，做什么事都喜欢拖拖拉拉。

　　还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周末科学老师布置了一项作业，写一份实验调查报告。陆小芒拖啊拖啊，硬是拖到周一也没写出什么东西来。最后厚着脸皮来到他们教室，塞了一堆的薯片求他帮忙写一份让她抄一下，害得一旁的同学眼红道：“你们在一物换一物啊！要不我跟你换？”

　　徐现想按她的性子，说是让她今天过来，指不定会拖拉到下午三四点才到。

　　等到他同对方把接洽的事情谈好，从会议室走出的时候，都已经到了吃饭的点。

　　“徐总经理，下次有空的话我们再聊。”

　　“嗯，好。”徐现客气地回道。他说话一向言简意赅，能少说一个字，绝不会多说。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让王经理打电话给领世传媒，让杜小芒再来一趟，却忘了交待他把人喊去哪里等。陆小芒要找的话肯定不会找他，而是找王经理。万一王经理自己接待了，昨天不是白喊了？

　　这么想着，他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王经理，要是下午陆小芒来了，让她到二十五楼会议室去。”

　　“啊？陆小芒老早就在会议室了，总经理你没看见吗？”王经理不知道今天徐现外出开会，一听陆小芒到了，就让她去会议室去等着。

　　“你怎么不早说？”徐现的声音猛地一沉，秘书感到他周身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王经理还想解释一番，电话就被徐现无情地挂了。

　　徐现猛踩油门，将车开回了公司。当他来到会议室，推门一看，陆小芒果然不负他所望，靠在沙发上微张着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