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的权臣路》北野教主

5、第 5 章

　　杜玉竹正要再编谎，突然传来一道喊声：“燕大哥，你在这儿啊？你查出来什么没有？”
　　这声音蓦然有点熟悉，杜玉竹往那方向看过去，只见一略带青涩，蓝布巾束发的十三四岁的少年，踩着草走了过来，对方也看了过来，这一看对方的眼中迸出了惊喜：“小姐！”
　　你道是谁？却正是吉祥儿。
　　“这也太巧了！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老爷有没有跟你在一起？”吉祥儿急道。
　　杜玉竹跟他一样惊讶不已，但是反问道：“先别问我，你又怎么在这儿？”
　　经过一番问询，原来，杜松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报案官道上死了人，经过辨认，是县衙里的马车夫。
　　接着，又有乡民报案称在南塘村附近的马家河里发现了一具马车，车身一半都已经浸到水里头，且有人辨出马车上的官府标志，就立即报了案。
　　车夫的尸首已经被县衙里的捕快抬回去了。吉祥儿和燕律香是担心杜松在这辆马车里，所以来到马家河附近查案。
　　杜玉竹心有警觉，马车，她哥果然是坐马车来的。她直觉与杜松案有关，立即道：“带我去看看。”
　　吉祥儿也点头。杜松现在还不知踪迹，他正忧心着呢。
　　却不想这姓燕的长臂一拦，拦住了杜玉竹。
　　吉祥儿才想起来，忙介绍：“小姐，这位是燕律香燕大侠，是我和老爷在上任途中碰到的，燕大哥武艺高明，见识又高，我们遇见盗匪，还是燕大哥救了我们一命。少爷就力劝他为皇家做事，成就一番事业。燕大哥这才跟随我们进了衙门。”
　　杜玉竹听言，温和道：“原是燕大侠，是才无礼了，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吉祥儿又跟燕律香介绍道：“燕大哥，这位是我家小姐，县太爷的亲妹妹。”
　　燕律香睨了杜玉竹一眼：“原来是杜姑娘，怪不得这么有礼呀！跟我们这般粗俗之人可比不得！不过吉祥儿说错了，这荒郊野岭里头可没有英雄，有的只有盗贼。燕某本是绿林中人，不过被令兄劝动，才入了衙门。”
　　这一席话不知是讥讽还是嘲弄她，杜玉竹无心辨别，今天的事，她是怕他那一刀子下去断了线索，但也确实是她有错在先。
　　“那就多谢这位绿林豪客了！好汉的恩情我铭记于心。现在我可以跟着你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吗？”
　　见杜玉竹竟是丝毫不在意他的出身，燕律香到底是有点意外，噙了个笑，让出了路。
　　走在前面，杜玉竹走的很快，急问道：“马车有没有打捞？”
　　“我们也才到不久，正计划着要打捞，但还没动手。”
　　幸亏没捞，杜玉竹心想，她的脚步更快了。
　　一路前行，终于到了马车被发现的位置，马车被发现在一片弧形的河里，村民称这条河为马家河。
　　马家河边长满荒草，马车果然如所说的一半架在岸上，一半被推进了水里，马车所处的河道位置周边都是荒草，人烟也稀少。
　　这儿的地不是良田，属于荒地。
　　此时围着不少官差。
　　因他们也才到不久，没有上边下令，他们也没有动那马车。
　　杜玉竹跟吉祥儿吩咐了几句，不让大家轻举妄动。虽有几人七嘴八舌了几句。但也没谁上来阻挠。
　　杜玉竹观察完现场后，就打开了工具箱，开始了现场勘察。
　　这辆马车用树脂漆过，棕色。有很清晰的官府标志。
　　两刻钟后，杜玉竹发现了重要线索，在马车厢外部车厢壁，以及车尾发现了左右手手印痕迹。
　　这是她用灼烧后的铜粉，也就是氧化铜，让手印显现的。对于漆了的木器，氧化铜是一个检验的好办法。
　　燕律香站在一旁，看着杜玉竹认真的勘察现场，露出了诧异之色。
　　不但是他，官差们眼珠子也差点没瞪出来。
　　吉祥儿看出了他的心事，自豪道：“没见过吧，我们小姐那可不是一般女子，不但多才多艺，人还长得漂亮，在我们扬州的时候，提亲的前呼后拥，都把我家门槛给踩踏了。”
　　燕律香评价道：“这天底下的稀奇事，真跟那雨后粪堆上的狗尿苔，层出不穷。不过你是骗我的吧？你们小姐会这死人本事？恐怕没人敢要她吧？”
　　吉祥儿一副心虚之色，但被人说小姐短处，顿时不高兴，涨了声势道：“怪不得了，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还跟那强盗土匪一个样！也太粗俗了！白瞎了你这张好脸。”
　　比之二人还有心思吵闹。杜玉竹却是心无旁骛。
　　随后她又在马车门处发现有指纹残留，用同样的方法提取记录后，杨玉琳拾起车轮中夹着的几枚树叶，对着吉祥儿说：“让他们把车捞上来吧！”
　　吉祥儿便去和那官差们说。
　　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马车被捞了上来。
　　杜玉竹便在车厢内部又进行了更细致的勘察，发现：马车门外的驾驶位置，座椅坐垫上有大量血迹，马车内也有少量血迹残留。杜玉竹做了标记进行了提取。
　　另外在车辕较低位置发现多处轻微擦滑痕迹。
　　她下了马车那一刻，吉祥儿立即凑过来问：“小姐，你发现了什么？”
　　杜玉竹没答，反问：“昨天我哥和马车夫一块出来的？”
　　吉祥儿面有愧色道：“对，昨个儿少爷他跟司主簿大吵了一架，把整个县衙都给惊动了，少爷他气急，就叫了马车出门了，也没让小人们跟随！”
　　“你刚说马车夫已经被害了？在哪儿发现的尸首？”
　　“官道上。清溪村那一段。”
　　清溪村那一段，杜玉竹抬眼往官道的方向望去，联合官道上的线索，她脑海里假设了一下当时的场面：当天傍晚，凶手上来便抢这辆车，马车夫先被杀害抛尸，丢弃在官道上。
　　杜松发现后，跟凶犯进行了搏斗，双方都想抢夺这辆车，于是车辆不稳，多次擦滑着地面行驶，甚至差点侧翻过。因此在车辕位置留下了不少擦滑痕迹。而凶犯手中拿着凶器，杜松在和凶犯打斗过程中受了伤，流了不少血，他见敌不过便下车逃命，于是出现了官道上的两摊血迹。只是，车厢内的血迹作何解释？又是谁所留？凶手是几个人？
　　见杜玉竹愣神，吉祥儿不由也望向河面，着急道：“这究竟是谁把马车推下河的？少爷他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小姐，我们一直在找少爷，你见着他了没有？”
　　杜玉竹这回答了：“车辆是被凶犯故意抛掉的，这辆马车有明显的官府的标志，这么大的一辆车容易引人注意，尤其是凶犯如果进城，将更增添暴露的痕迹，对凶手很不利。”
　　吉祥儿骤然睁大了眼：“凶犯？！那少爷呢？”
　　吉祥儿十分糊涂。
　　“你今天别回衙门了，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话与你说。”杜玉竹低声道。
　　吉祥儿心中不祥之感愈加浓重，看到杜玉竹的慎重表情，不由脸色发白。
　　他快速的点了点头：“小姐，要不要叫两个差人跟着？”
　　杜玉竹想了想，快速的摇头。杜松已死的消息还不能这么快暴露。
　　吉祥儿应下后，和燕律香嘱托了两句，便跟着杜玉竹走了。
　　杜玉竹走前又交待：“这样，把这些证物保存好带回去，马车也原封不动的拖回去。”
　　出来这么长时间，杜玉竹害怕母亲再出什么事，如果母亲再出什么事，那世上真的就只剩她自己了。
　　一路上，杜玉竹和吉祥儿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二人顺着原路，几乎是小跑式的折返。踉踉跄跄的，来到官道上，那赶集的乡民还没有回来，她只有和吉祥儿再走回了清溪村。
　　等打开荒僻宅子的一瞬，听到有人声，再看到熟悉的人之后，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而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她仍觉得奇怪。是谁想要杀她？
　　过路的盗贼？
　　还是杀哥哥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