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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换衣服! ...

  •   洛北槿一身素衣掩不住君子如玉的气质,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副混吃等死的好资本。
      此刻,正在原先歇息的酒楼靠窗的位置坐着,皱着眉头挑挑拣拣,试图找到能填饱肚子的同时又费钱不多的早餐。

      小一坐在他对面,看他迟迟不下决心,试探到:“哥哥,我可以不吃东西的。”

      洛北槿敲了敲他的脑袋,把小一敲得一愣一愣的,“不吃哪能行,你是个伤号,我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人是铁饭是钢,我们这么虚弱,需要东西补补。”
      小一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开心的不得了。

      最终点了两碗清粥、两屉包子以及一碟糍粑。
      趁着伙计上菜的功夫,继续教育小一,“不要仗着年轻挥霍青春,身体是本钱,以后长不高你就哭了。就说我吧,我好歹也是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了,虽说不会得什么花里胡哨的老年疾病,但个人还是要注意一下的。哎呦,谢谢姐姐!”端菜上桌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想必是趁着闲暇过来帮厨的家眷。

      托盘上多了一小碟腌菜,洛北槿回头冲女人喊了一声:“姐姐人美心善,谢谢您,祝生意红火!”
      被称作姐姐的女人粗糙的手擦着围裙,饱经油烟侵蚀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家里做的腌菜不值钱的。好吃再来!”说完,乐呵呵的忙去了。
      洛北槿满脸堆笑,答话道:“一定的,谢谢姐姐!”

      小一心里一阵不舒服,也不碰腌菜,只抱着自己的粥,思量片刻,小声问洛北槿:“哥哥对谁都是这么好吗?”
      “那可不是,我这个人可和善了,住处还养了一头猪,跟谁都不亲就跟我亲,十里八乡的妇女,就没我说不上话的。”
      怕小一觉得拘谨,洛北槿继续小声显摆自己的好人缘,“所以你就放心吧,你伤养好的这几天,成群结队的大姑娘排着队等着照顾你,你呀,亏不了!”说完,还挑了挑眉,把隔壁桌子旁一个大姑娘向他抛的媚眼又抛了回去。

      小一把碗放下了,桌子下双手攥的发白。

      洛北槿以为饭菜不合他胃口,也没注意,呼哧呼哧喝了几大口清粥,“不用往我这边推,你吃你的。”
      而后想了想,觉得不太妥,自己毕竟在人家心里还长着一副师尊的脸。于是他放慢了速度,又吃了两口,可碗已见底,实在是没有继续凹造型的资本了。

      为了弥补一下形象哲学度,他慢慢将碗放下,袖子一挥,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你可知我为何带你来此处?”

      小一瞪着一碗粥,内心在天人交战——吃吧,这是那个试图勾引师尊的女人送来的,不吃吧,它也是师尊买的。
      正不知如何是好,洛北槿的话劈头盖脸砸过来,小一暂时放下纠结,仰起头:“自是知道的。”
      这倒是洛北槿没料到的。
      “哦?说说看。”带着几分看小孩子玩闹的戏谑,洛北槿抬眸看他。

      “多年之前,大齐还未广开言论,有位神秘人开了这家酒楼,以供文人政客来此处发表政见。不久,神秘人消失,此酒楼破败,却留了个在此议论皇室八卦的习俗,延传至今。哥哥带我来,是想打探消息的。哥哥,可对?”
      洛北槿没想到这小蛇懂得还挺多,压低声音道:“你是因为在天上传八卦所以才被贬的吧?”
      小一不躲不闪:“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一的轻声细语被一阵唏嘘声盖住了,洛北槿来不及听清,就被那一桌子人吸引了注意力。
      “要我说,还是洛王爷不地道,皇帝老儿没错。”一个汉子大着嗓门说。
      小一攥了攥拳头,很想捏爆他们的狗头。

      旁边一人赶紧放下手里的油饼,捂住了说话人的嘴,焦急的快速说道:“这种话你也敢说?不怕诛九族吗?”
      洛北槿吃了一惊,忙放下手中的勺子,支棱起狗耳朵。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年长汉子正坐在桌旁,把脸上捂着的大油手往下扒拉,不满的嚷嚷道:“诛九族怎么了?我九族早没了!洛家家主空占了个侯爷的名头,什么实事都没办过,就这,还想把女儿嫁给太子母仪天下?”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弱书生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几十年前,洛家两位将军还在世时,是他们率领兵将抵御蛮人,又与北方五胡十八国殊死鏖战,唯一的小女儿生下孩子后也死在了边塞,要不是他们,我大梁早灭国了,此等功绩,侯府嫡女如何就配不上皇家了?”

      年长汉子一边往嘴里塞馒头和腌菜,一边从嘴里的空隙里露出几句不甚清晰的争辩:“什么洛府嫡女,这天下谁不知道,洛府只有一个外姓女儿,几十年前洛将军年纪轻轻就死了,根本没留后!你们说,哪来的嫡女?那都是假的,骗人的!咳咳咳,快,快给我口水喝!”

      那汉子一边讲话一边吃东西的报应终于到了,呛了个死去活来,馒头渣滓喷了一地,先前的跳起来捂他嘴的男子不再管,嫌恶地朝旁边挪了挪,准备快速完自己的饭,远离这群不惜命的人。

      大抵是书生都自以为颇有些不凡的见解,接话道:“就算这样,那也是唯一的血脉,先不说配不配,就说洛家小女没了这回事儿吧,你们说,就真跟皇家没关系吗?”
      他曲起两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压低声音,“军功这种东西,太有时效性。当朝皇帝可快五十了,当年和洛小少爷关系多好,后来呢?洛小少爷打下天地后就生了顽疾,正常吗。依我看,洛依依的死,八成和这件事有关。”

      旁边几人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就你懂的多,当年众人都知道,洛小将军常年带军,身上旧毒新伤层层累积,这才在一场顽疾中倒了下去。陛下体恤功臣,用多少灵丹妙药吊着小将军的命,这等深情厚谊,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居心叵测了!”
      书生讨了个没趣,不说话了。

      旁边的老农不紧不慢说道,“都别争了,你我几人在这里争个你死我活又有什么用呢,议论死者,于情不合啊。皇家的事非,终不是我们能评述的。”
      几人也转移了话题,开始讨论尚书府第四房小妾和兵部侍郎三姨娘的次子的爱恨情仇。

      这么个小酒楼,原先其实是有名字的,为勾月楼。两层的高度,起名“勾月”未免遭人嘲笑,为此也叫大话楼。文人墨客郁郁不得志无处发泄,偏爱在此处讲胡话,醉酒后说的大多是官府营私见不得光的丑事儿,讲的人当笑话那么随便一说,旁边人也就随便一听,酒未醒,几人抱头大哭大笑。酒醒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江湖不再见。
      为了保护这么个地界,洛北槿曾暗中派人在外散布消息,到后来,京城几乎人人都知,来这间酒楼的人精神不太正常,因此朝廷也就从未追究过。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勾月楼居然演变成了洽谈八卦的去处,再无当年盛况,不觉有些惋惜。

      洛北槿也不再听,喝完粥后,付了钱,又向老板娘道了谢,这才不紧不慢去和广陵潇潇汇合。

      回去后——

      洛北槿瞪着那家花里胡哨的院落,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喝粥喝上头了。
      只见门头上贴着“花开富贵”四个狗爬似的大字,对联一左一右,勉强能看出上面写的分别是“财运滚滚来”和“官运亨通”。
      洛北槿:“……我分明记得昨天它不长这样。”

      先不说夏秋交接之际贴门联怪不怪,也不提那几个鬼画符是谁的大作,就说对联的对仗能不工整到这个地步,估计生前教洛北槿读书的老先生都能从棺材里给气的蹦出来。

      洛北槿黑着一张脸推开门,只见一大片红花绿草中晃动着一个衣袂翻飞的屁股,猛地听到动静,屁股的主人果断直起了腰,扔下满是泥巴的铲子,一蹦三尺高,大叫一声:“妈呀!”

      这一惊一乍的架势和奇特的审美,不是潇潇还有谁?

      见来人是洛北槿,潇潇立马从一堆花花草草中蹦哒了出来,还不忘嚎着:“我正给你布置温馨的狗家,不用太感动,来个拥抱!”作势要往洛北槿身上扑。

      洛北槿正要躲,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影子。

      潇潇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一条尾巴卷着腰扔了出去,而后张牙舞爪地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并不优美的弧线,四脚朝天地落了地。
      小一尾巴收的极快,好悬克制住了自己没把潇潇摔个半死,然后气鼓鼓的躲在了洛北槿身后,小声嘟囔:“哥哥,他好脏,你不要碰他!”

      洛北槿又好气又好笑,摸了摸小一的脑袋以示安抚,又顺手抄起一旁估计是准备用作小花园篱笆的树枝,指着潇潇,故作狠戾道:“你能耐啊,我就出去一天不到,你都能把我住了几年的院子搞成孟珠同款!”

      潇潇是个窝里横,见是在洛北槿家,也不怯场了,哼扭一声站了起来,骂骂咧咧道:“我就看不上你的审美,种些花花草草有什么不好,先前你那院子光秃秃的,吸引不到姑娘家!怪不得你这么多年都没讨到媳妇,该!”

      数落着洛北槿,潇潇也没忘记自己多灾多难的屁股,继续仰着脖子嚷嚷:“不让抱就不抱呗,你还专门拿出破藤子打我!我们还是不是相亲相爱的一……咦――姑娘!”
      洛北槿不解,向身后看去。
      小一躲在后面,好似刚刚被摔的人是他一般,一点好脸色都不想分给别人。
      只是察觉到洛北槿的目光,才迅速挤出了一个笑,黑发下露出半张脸,眉目艳若流霞。
      确实像个姑娘。

      洛北槿提着正在往自己身后躲的小一的领子,把他提溜到了前面,然后看着迅速整理自己着装的潇潇,笑成了鸭子:“什么姑娘,这分明是个少年,就你这眼神还想种花草,当心不要把自己埋进去。”同时心里想着,要是让潇潇知道这“姑娘”就是刚刚一尾巴把他拍地上的罪魁祸首,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瞬间人模狗样起来。

      潇潇的笑容凝固了,正在从指甲缝里往外抠泥的双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他难以置信的打探着小一,过了一会儿,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又上下看着洛北槿,满脸写着你这个衣冠禽兽王八蛋几个大字,“我说你怎么浪了这么多年连个伴都没找到,感情你……姓洛的,啧啧啧,看不出来你是这种人。”

      洛北槿:“……”
      看来鬼界真的是太缺人了,什么心智不全的人都敢招。

      潇潇又对着小一诚恳道:“小弟弟,你别怕,被他迷惑了及时醒悟就行,你别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实际就是个衣冠禽兽,你才多大?十五六吧,未来的路长的很,没必要跟着他。”说完,指了指自己:“你跟着我也行啊小弟弟!”

      潇潇最后一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按照他的情商来看,简单觉得这少年应该是无家可归,被洛北槿的一身皮迷住了。

      洛北槿混了几十年连饭都不太吃得起,跟着他着实没前途,跟着自己的话,不但不会动他,还能好好修炼一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洛北槿只觉得潇潇把他和自己都塑造成了勾栏常客的形象,变着法的拐着黄花大闺女入自己的魔窟。

      小一从洛北槿手里挣扎了出来,挑了处还没被祸害的土地,背对着洛北槿站着,闻言,笑眯眯冲潇潇抬起了头:“你才小。”

      嘴角带笑,眼里是霜。
      妖异的眼尾泛着杀伐果决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扒皮抽筋。

      潇潇吓出了一身冷汗,嘴里一大堆话还没来得及见太阳,就被咽回了喉咙里。
      他眨了几下眼睛再去看,小一刚才的狠辣的眼神消失不见了,分明就只是一个尚未完全长开的漂亮少年。
      潇潇一时搞不清刚才那一幅画面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洛北槿只觉得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相处的虽不算和谐,但起码小一还愿意理人,于是打断他们俩的谈话,对着潇潇道:“积点德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猥琐,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我误伤的一个小朋友,叫小一。带他来养养伤。你够了啊,总拿油腻腻的目光看着人家干嘛?”

      闻言,潇潇赶忙移开了目光,定了定心神,暗暗道肯定是那一碗难喝到爆炸的孟婆汤出了副作用,导致自己眼花了。

      这么干净的少年怎么会有那种鲜血里泡出来的眼神呢?

      洛北槿大踏步进了屋,突然想起来阿花,回头问潇潇:“阿花可有闯祸?”
      潇潇答道:“啊?哦,阿花啊,哪有闯祸,在隔壁王婶儿家追母鸡呢!”

      洛北槿放了心,不忘威胁道:“限你两个时辰之内把院子收拾干净,否则,我就再给你灌一碗孟婆汤。”
      潇潇一口气还没叹完,刚安静下来的汗毛又立起来了。

      小一跟在洛北槿身后,小媳妇儿似的冲潇潇一笑,而后跟进了屋。
      留下潇潇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进了屋子,果不其然,广陵正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地喝着茶,手里拿着洛北槿多年搜集起来的诗词策。

      广陵生前是个读书人,做鬼后没什么爱好,除了欺负潇潇之外就是研究些之乎者也。

      洛北槿掐了个法,隔空将泛黄的旧书抽走。果不其然看到了广陵藏在书本后面一脸如痴如醉的表情。

      他伸手去接,小一抢先一番,先一步握住了册子,道:“哥哥,我可以看看吗?”

      洛北槿以为这刚下凡间的小仙君想要多了解了解人间知识,随口道:“随便你,我这还有很多。来介绍一下,广陵。”他下巴一抬,指了指外面:“刚才你见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他,这位才是上级,司法厅哪都有他。你以后要是在天上混不下去了,就找他给你开个一官半职。”
      广陵其实也就管个人员调配而已,好在他对洛北槿随便吹牛的本事见怪不怪,只当自己聋了没听见。

      爱好归爱好,在大事上广陵不像潇潇那样脑子不好使,跟洛北槿贫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正事,光顾着实现自己的田园梦。
      于是广陵放下了茶杯,冲小一点头示意一下,也不避讳,直接问洛北槿:“去了一整夜,可是打探到了什么?”

      洛北槿招呼小一坐下,大喇喇坐在椅子上,答道:“是也不是。白捡了个徒弟。这事稍后再说――洛依依似乎特别信任我,我怀疑有背后之人向她灌输过什么。……”

      洛北槿三言两语描述了在洛府与洛依依的谈话,表达精确,无丝毫赘述。

      接着喝了口隔夜茶,开篇点题,天花乱坠地刻画了自己凭借玉树临风的外表吸引到一条蛇的场景,中间绘声绘色,详尽描述小一想要认自己做师尊时自己又是如何百般推脱,看他心意太诚不好打击年轻人的自信心才迫于无奈收下了他。最后总结陈词:长的太玉树临风确实是种烦恼。
      广陵:“……”

      洛北槿咕咚咕咚灌下了一大杯茶,抹了抹嘴,道:“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只怕其中另有隐情。至于其他——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尚不得知。”

      广陵知道洛北槿话里的“其他”指的是什么,接话道:“眼下只能先弄清前因后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终归是瞎猜,根本无处下手。这龙鳞来的匆忙,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只不过成功率不高。”
      洛北槿思考后,道:“你指的是灵狐……”
      广陵点了点头。

      洛北槿道:“没想到带阿花回来还有这用处。可以一试。今日离望日还有几天?”
      广陵算了算,答道:“尚有五日。”
      “好。那便五日后,你来寻我。”

      广陵拿起桌子上摆着的俩核桃,放在手心里开始转悠。过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有些事,我还是想和你说一说。”

      洛北槿笑了:“看你那一脸纠结样,说就说呗,暗恋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

      广陵:“……”

      小一:“……”

      要不是因为打不过,广陵现在都想拿起核桃砸洛北槿脑门上。

      小一还是认认真真看书的样子,明明知道洛北槿在开玩笑,心里还是酸的不行。

      广陵知道洛北槿什么尿性,不接他的话茬,将肚子里的憋了半天的问题问了出来:“天界真的没有龙存世了吗?若是……”

      洛北槿挥挥手打断他:“不可能。神女已陨。我好歹也是鬼界掌管八卦命脉的优秀人才,若有龙存世,天界铁定抱大腿天天供着,这等奇闻,我能不知道?”
      广陵:“……”
      感情您这推算方法还挺有理有据。

      小一的目光正落在一首诗的批注上——每一笔都松松散散几乎要连在一起,搭配在一起却莫名好看。主人似乎不怎么喜欢写字,能省则省,极为简略。他一面想要把这些字都刻进脑子里,努力揣摩出洛北槿写字时会是个什么样的姿势,另一面留意着洛北槿和广陵的对话。

      小一暗暗弯了弯嘴角。
      不想过多解释就临时扯一些不着边的借口,师尊,你还说不是你?

      洛北槿越来越觉得,自己得到的这截木能在忘川河里泡这么长时间而不朽,不是巧合。
      他偶尔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有时是一些来历不明的铭文,有时是一块被鬼界当做宝贝儿的长剑――都是些老玩意儿,和对鳞片的感觉一模一样。

      若是真有龙,洛北槿不会感觉不到。

      “不,哥哥,还是有一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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