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此》三分野甜

52、倒计时

　　唐以州同学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夏汀一句话回击的一蹶不振。
　　他沮丧的跟着夏汀走出医院，中途夏汀接了贺源的电话，唐以州竖着耳朵在旁听着他答应着什么。
　　电话挂后，夏汀将药递给唐以州:“一天三顿饭后吃，白色两片黄色三片。”
　　“你要去哪？”唐以州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夏汀将药塞他怀里:“唐先生，我下班了。”
　　唐以州拦腰抱住他，把人塞后座凑到人眼前说道:“7x24小时才算数，你这七天上的是特殊班次。”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夏汀后槽牙恨的发痒，他瞪着唐以州向后仰着试图离他远些。
　　唐以州不要脸的凑上去在人脸上吧唧亲了口，走到驾驶位一边开车一边闲散的说道:“我说我不碰你，没说你可以“下班”跟别人约会。”
　　夏汀真想从后面伸手掐死唐以州，他炸呼呼的露出兔耳朵嚷道:“那你刚亲我！”
　　“亲亲什么的不算碰。”唐以州乐呵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轻快的敲着，他不怕夏汀跟他吼跟他嚷，只要他不是冷着他对他视而不见退避三尺就行。如今夏汀会跟他生气跟他发生，唐以州反而才觉得踏实。
　　夏汀懒得跟他争论，他越搭理唐以州，唐以州越乐瑟。最后他低声骂句不要脸将视线投向窗外风景。
　　车子开过熟悉的街道路口停在小区楼下。夏汀皱着眉站在车旁不愿意上去。
　　他记得当初他是怎么离开这里，也记得屋里一切他是如何精心布置，他不想上去看到别人生活过的痕迹，更不想自取其辱，自己恶心自己。
　　唐以州那里允许他的拒绝，他牵着他的手，拉着他一阶一阶走向他们的家。
　　家里的一切都是他走时的样子，唐以州半跪地板上握着他脚腕让他别傻愣着赶紧换鞋。
　　这里曾经是他最爱最珍惜的家，如今短短一个多月他竟然是以客人的身份再次回来。
　　夏汀扶着他肩膀拒绝着，唐以州将拖鞋放到他脚边贴着他把人箍在自己怀里:“我前段时间都守在你楼下，家里好久没打扫了，满地灰尘，所以你听话把拖鞋换上。”
　　夏汀软绒的发丝蹭着耳廓脸颊让他觉得自己怀里抱着的夏汀乖乖的，简直好到不行。
　　“这是我们俩的家，你走以后家里就只剩我了，所以的东西都是你离开前的样子，你还真狠心说不要就什么都不要了。”
　　夏汀推开他的动作渐渐没了力气，他不过是爱了一个人罢了，为什么就这么痛呢。唐以州说的越多，他的心就越是鲜血淋漓。
　　唐以州抱够了松开紧固的怀抱放人先去洗漱自己则眼巴巴的守在浴室门口。
　　淋浴声给了他巨大的安全感，他的心堪堪落回胸腔，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夏汀就是他的一辈子，那好多的错他一定不敢犯。
　　夏汀湿漉漉的一出来就被唐以州腻上了，他端茶倒水的凑在身边问夏汀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却只得到了转身离开的背影和紧闭的房门。
　　第二天唐以州早早准备了早餐，夏汀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着唐以州趴在床边贪恋的望着他。
　　唐以州笑着拿手指推推他皱起的眉头:“从现在起，皱一次眉延长一个小时。”
　　“你有病吧。”夏汀腾地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话说着凶听起来却和撒娇似得招人疼。
　　唐以州捏着他脸颊趁他没有防备吧唧偷了个早安吻。
　　夏汀本想捞起枕头砸过去，但枕到手边他突然不动了，唐以州见他停下动作得寸进尺的又想占便宜。
　　夏汀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再他嘴唇要贴上来时轻声开口道:“从现在开始，你亲我一下减一个小时。”
　　夏汀手搭在唐以州肩头，笑盈盈的挑衅道:“唐先生，还亲…”
　　唐以州舌尖抵入夏汀温热的口腔，将他为说出口的话尽数堵住。他将夏汀推拒的双手举过头顶用力压住，空闲的另一只手卡着他的腰不容他随意动弹。
　　夏汀躲闪之间拒绝的话语变成了粘腻的亲吻声，唐以州顺着他极其不配合的动作含住他的舌尖大力吮吸着。
　　他太想念夏汀的味道了，像是怎么都吃不够的模样，身体明显有了异常反应，他害怕自己失控伤着夏汀，意犹未尽的从他唇间退了出来。
　　夏汀被他吻的眼眸中含着水光，唇瓣泛着诱人的红，他嘴角带着红润的色泽整个人毫无气势的瞪着唐以州。
　　唐以州低头在那唇瓣又啄了一下，牙齿轻轻碾着唇瓣，舌间撩逗一番他欲求不满的逗着夏汀:“舌吻怎么算？”
　　夏汀最后还是拿床头的枕头砸了过去，像被欺负很的小猫亮起爪子愤怒的朝唐以州骂了声滚。
　　唐以州在洗手间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夏汀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心里又疼又胀的感觉让他再清楚不过的意识到即便合同签完，这样下去他和唐以州也断不干净。
　　自那次吻完唐以州安分了两天，实在忍不住了就拉拉夏汀的手占份便宜。
　　夏汀但凡出门唐以州就跟尾巴一样转在他身边，家里明明什么都有唐以州还是闹着要他陪着去家具城。
　　家居城里大件家具到小件摆设应有尽有。唐以州兴致勃勃把问他这个好不好看，那个好不好看。夏汀不说话他就带着他去看下一家。
　　唐以州牵着他失落的问道:“之前你来买家具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现在一样高兴？”
　　夏汀坐在沙发上，导购员跟唐以州介绍着商品。他手指摸着柔软的沙发布料想着唐以州刚问他的问题。
　　五年前他有多高兴的布置他们的家，在第一次看到唐以州房里出来别的男孩时他心里就有多痛。
　　他还爱唐以州，但爱的过往夹杂了太多难堪的回忆，唐以州现在说喜欢他，可这份喜欢又能维持多久，他已经没有勇气再赌了。
　　他们之间，也只能这样了。
　　唐以州在他眼前挥挥手，夏汀回神听见导购问他觉得怎么样。
　　夏汀客气的说了声还行，唐以州接过话告诉导购说他们再看看其他家。
　　夏汀看着他背影问道:“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唐以州满眼都是化不开的柔情，他捧着夏汀手背轻啄了下深情款款的认真告诉他:“可我更想你能喜欢，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夏汀沉默于他的巧言令色花言巧语，唐以州牵着他边走边说:“这里挺多家的，我们先看如果你没有喜欢的，我就带你去其他地方再选。”
　　他清晰的划开他们俩的界限，不客气的说道:“我喜欢有什么用，房子是你自己要住。”
　　他无力对抗唐以州的温柔和疼惜，只好带上假面伪装刻薄。
　　唐以州眼底涌上一抹受伤的神色，他已经数不清这是夏汀第多少次拒绝他、反对他、漠然他。沉默半晌开口他深深的看着他低声惋惜说着:“如果五年前我们是一起来挑家具的该有多好。”
　　如果五年前他没有偏执的为夏汀筑起高墙，如果他没有一再自以为是的践踏夏汀的真心，如果他不曾做过重伤他的决定，如果他能…
　　他痴想着无数种可能，偏偏人生的选项里只有对和错没有如果。
　　家具城里的家具都需要定制，一个月后才能到货。夏汀回家后直接进了卧室。唐以州做好饭叫他他也不吃，他干脆的把自己与唐以州隔离开，独自守着一方天地。
　　唐以州端着菜送到夏汀卧室听到夏汀温声细语的跟贺源打着电话说自己马上就忙完了，他还说他想吃贺源煮的面条。
　　他还是想要离开他，他做了这么多什么都没能改变，为什么他能狠心到一个机会都不愿意再给。他哪里比不上贺源，他相信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夏汀了。
　　唐以州愤然的摔门离开，精心准备的饭菜临走前还是好好的放到了夏汀房里。
　　气可以生但人不能饿着，不然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夏汀把饭菜端出下的时候，唐以州坐在客厅里像等着他似得。
　　他目光痴痴的望着夏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眼神是不加掩饰地深情和爱慕。唐以州从身后抱着他的腰下巴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撒娇一般语调温柔的说道:“晚上一起睡吧。”
　　夏汀不屑的轻笑一声，他把洗干净的碗筷立起来放到控水槽里，抽了张厨用纸巾擦干手上水渍，手上的动作像随意归置一件无关痛痒的物品一般挪开了唐以州环着他腰的手:“我们的服务里好像没有陪睡这一条。”
　　唐以州牵着他的手，眼睛垂着一点点凑近把他重新抱进怀里:“我只是想抱抱你，一个人睡我总害怕一睁眼就抓不住你了。”
　　夏汀看着他房间的方向嗤笑着冷嘲热讽道:“你床上睡过太多人，我嫌脏。”
　　他的血脉随着夏汀的一句话被冻成冰柱，那个总跟阳光一样的夏夏怎么能对他这么狠？
　　他心痛的难以呼吸却也只能承受自己作出来的所有一切，当初他欺负夏汀的时候就该想到他会有多难过。
　　唐以州的心一坠再坠，他强努着笑意放低姿态软声讨好道:“那我们睡你屋，你屋里干净。”
　　“我这里也不干净。”
　　这样的夏汀油盐不进，他心急如焚却抓不住一丝可能的希望，唐以州嘴唇蹭蹭夏汀发顶无奈的哀求他:“夏夏，我求你别这么说好不好，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对我好一点。”
　　夏汀笑了一下，他笑的特别难看的告诉他:“放我走。”
　　“绝不可能”唐以州红着双眼声音痛苦万分:“我连命都能给你，但要我看着你跟别人过一辈子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放手。”
　　他们俩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理智和感情不断碰撞，他们一同在绝望的沼泽里不断下沉、溺毙。
　　夏汀推开他径直走回了卧室，他没有拦着唐以州跟进来，也没有赶着唐以州出去。
　　他像个木偶似得任唐以州抱着，听着唐以州在耳边轻声的跟他说着小时候，说着他第一次从产房见到夏汀的模样。
　　夏汀静静听着他的话，唐以州说他坏，说他骗他，他说夏汀从小就嚷着喜欢他，现在却说不要就不要他了。唐以州说自己蠢，什么都不知道还总是自以为是。
　　他说夏汀笨，怎么能容着他随意欺负，他就应该狠狠打他一巴掌。
　　他骂自己混蛋，说自己借着他的爱随意践踏他的真心。
　　唐以州的唇有些微凉，落在额头上让人心头一软。他轻声叫了声夏夏。
　　夏汀没有回应，唐以州继续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回家吃饭吧，我妈唠叨的说想你了，我们在一起后还没一起回家里吃过饭呢。”
　　夏汀最终在黑暗中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