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的天真与梦想》滚河放舟

36、愿意陪你的人是我

　　深圳书城的一个咖啡厅里，杜晴妤和那个退休老干部见面了。

　　其实，他看起来还算是一个正当年的男人，矫健的身姿、有神的眼睛，在西装革履之下更显得气质不凡。只是，他花白的头发出卖了他，在向人们宣告，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你好，杜老师！”男人向杜晴妤伸出了绅士般的手，轻轻地握了一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彦博，祖籍武汉，刚从XX规划局副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子女都在国外定居了，目前就我一个人在深圳，房车什么的都有，就是想寻找一个知心的伴侣。”

　　杜晴妤几乎不敢望向他的眼睛，她觉得这个人身上的光环太耀眼了，比起自己。尽管这些信息在小广告上已经写明了，现在这样一接触，她才知道信息的分量是实打实的。

　　“您能说说您自己吗？”陈彦博看她怯生生的不说话，极有风度地引导她。

　　“我啊！”杜晴妤心里想，反正自己也配不上他了，管他呢，有什么说什么吧！“我来自襄樊那边，今年48岁，很早就离婚了。以前是一个英语老师，现在自己在家里开家教班。有一个儿子，还在读大学。”

　　“其实我以前也是一个老师，教物理的。后来考了公务员，从政了！”

　　“哦，看来咱俩是同行！”

　　“哈哈，是呢！”

　　两人喝着咖啡，聊了很多学校里的事。

　　一个多小时后，陈彦博抬手看了看藏在袖子里的高档腕表，从兴奋中安静下来，“杜老师，认识你很高兴！”

　　“嗯，我也是！”杜晴妤说着，拿起包准备站起来。

　　“哎，等等，这么着急干嘛！”陈彦博忍不住挽留。

　　“还等什么呀，我知道你条件很好，你不会看上我的！”杜晴妤坦坦荡荡地说。

　　“呃……你坐下来，我想跟你说说心里话，你不介意吧！”

　　“行，你说吧……”杜晴妤坐了下来，又端起了咖啡细细品味。

　　“看咱俩挺投缘的，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老实说，你想找个像样的男人确实有点儿难，也不是说你经济方面怎么样，男人对这些倒是无所谓。我说话比较直，你别见怪啊。你的身上缺乏女人的性魅力，我看你过去受过不少打击，可能这让你人有点儿畏畏缩缩不自信。你应该找一个真心喜欢你，能够疼爱你的人。但是，现在的人都现实的很哪，想有那样的人还真是太少太少。对我来说，我确实更想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共同语言的话，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我想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的。”

　　“我都明白！谢谢你，陈先生！”杜晴妤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出了咖啡厅。她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把实话说出来，他是存心想要自己难受吗？！

　　回到家已经是快九点，杜晴妤打开手机，收到了路扬的消息。
　　【斑比：杜老师，相亲相的怎么样？老头子帅不帅？】
　　【太阳雨：唉，别提了……你的杜老师，不会有人要了……】
　　【斑比：怎么会？！那个老头子嫌弃你了？什么人呀！】
　　【太阳雨：没有，他就是把残酷的现实告诉了我！不说了，我要喝点酒消消愁！你早点睡吧！】
　　【斑比：不要太难过，都会好的。晚安！】

　　话虽这样说，路扬心里比谁都难过。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妈妈被人鄙视、被人抛弃了一样。

　　一瓶啤酒下肚，杜晴妤变得晕晕乎乎起来。她走到镜子面前，一件件地褪去身上的衣服。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是老了呀，皮肤又黑又皱，是难看呀！”

　　镜子里的她，一副细长的骨架，上面的肌肤很是单薄，尽管如此，女人的线条还是散发出诱惑的味道。她两手往下，“还算光滑！可惜没有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爱我的人都没有！……”

　　“嗡嗡”放在床上的手机亮了。
　　【斑比：杜老师，我还是不放心你！你喝醉了没有？】
　　杜晴妤躺到了床上，呆呆地看着这条信息，却没有回复。

　　“要是路扬是个男人就好了！哎呀，那也不行，她才比我儿子大几岁，咋能老牛吃嫩草呢！也太那啥了呀！别人会怎么看啊！人家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会喜欢上我这个老大妈？哎呀，我到底是怎么了？”

　　尽管承受着道德压力，杜晴妤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天上有两颗星星，她愿意一颗是自己，一颗是路扬，那样她们就能互相照耀；如果地上有两条小河，她愿意一条是自己，一条是路扬，那样她们就能交汇在一起；如果海上有两艘小船，她愿意一艘是自己，一艘是路扬，那样她们就能比肩同行，乘风破浪。

　　“我好爱你啊！”情潮翻滚中，杜晴妤竟然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一句，她知道这是说给谁的。

　　酒醒了一半，杜晴妤愕然了。“你也爱我吗，路扬？”她在心里无助地问了一句，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上午，还在读小学的表妹在□□上给路扬发来了一首曲子。
　　【姐，我知道你很有才，麻烦你帮我写个歌词，这是我朋友写的曲子。】
　　【好，让我想想哈！】

　　路扬戴着耳机，一遍遍听着曲子，这是一首很柔情的曲子，很像在诉说浪漫的爱情。路扬呆坐在工位上，思绪翻滚着，文件夹里的那张明信片让路扬一下子想到了杜晴妤，这段时间来的点点滴滴浮现心头。该怎么去好好安慰这个伤了心的人？

　　路扬想着想着，一首歌词在笔端流淌了出来：
　　《无论你的心在哪一个角落》

　　你带着自由和梦想到处飞翔
　　走过了岁月 也走过了忧伤
　　无论你的心停在哪一个角落 我都愿意 陪你 等候

　　春天的风 夏天的雨
　　秋天的云高高的在山顶
　　冬天的雪花落在手心
　　哪一个是你最爱的季节

　　热情的火 忧伤的蓝
　　明媚的霞光映照久远
　　雨后的彩虹挂在天边
　　哪一个是你最爱的颜色

　　奔腾的海巍峨的山
　　热闹的城市在歌唱
　　静静的村庄不说话
　　哪一个是你最想去的地方

　　做过的梦 爱过的人
　　长不大的小小自己
　　伸出的双手想问你
　　哪一个是你最惦念的回忆

　　不管你从哪里走来也不管你要去向何方
　　无论你的心是快乐还是悲伤
　　未来的日子有我一起多长的路多远的梦
　　我都会守候在你身旁 无论风雨和阳光

　　杜晴妤下午打开电脑的时候，看到了路扬的□□留言。
　　【斑比：杜老师，我写了一首歌词，我想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天天开心，不要再去想过去那些伤心的事。】
　　【斑比：这是曲子，曲子是我表妹朋友写的。】

　　杜晴妤点开那首曲子，又打开那份名为《无论你的心在哪个角落》的Word文档。动人心弦的浪漫旋律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响起，连空气都突然浪漫起来。

　　一行行的温柔词句，就好像是路扬把她揽在怀里，向她诉说着，这种感觉简直比两个人亲密接触还要美妙。杜晴妤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动的颤栗了，甜蜜的大叫了。她笑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淌了出来。

　　【太阳雨：谢谢你，路扬，我好感动！】
　　【斑比：杜老师，我会永远陪在身边的！不要再为不相干的人难过了，你值得更好的！】
　　【太阳雨：嗯，真的很谢谢你！能在深圳遇见你真好！】
　　【斑比：杜老师，我就是来报答你的，怎么可能不对你好！我会像你的女儿那样关心你的，给你带来快乐！】

　　“女儿？”杜晴妤在心里嘟囔了一声，瞬间有几分失落，“难道你就是拿我当妈了吗？”

　　路扬了解杜晴妤，她是一个很感性的人，自己写的那首歌词一定会让她感动的落下泪来。路扬能感觉到，杜晴妤越来越喜欢自己，自己也越来越喜欢她，两个人彼此之间的精神吸引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师道威严，对杜老师，她只有敬重和爱戴，从不敢有半分亵渎。在她频繁的自我发泄中，偶尔有一次，杜晴妤一下子钻进了她幻想的脑袋，她吓坏了，强烈的刺激之下，竟然瞬间就潮涌了。

　　清醒以后，路扬自责极了，她觉得自己没脸面对杜老师了。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才是孩子与成年人的分水岭，而不是年纪。照此说来，26岁的路扬只能算是一个还“纯真”的孩子。她对爱的理解还停留在美好的想象中，倘若她怀抱一个女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始。

　　路扬突然想起来拆迁那事来，于是跟老河聊了起来。

　　【斑比：爸，听说家里要拆迁？】
　　【花开花又落：是呢！】
　　【斑比：所以，那个女人知道了赶紧来我们家了？】
　　【花开花又落：屁，人家有钱，嫌弃我嫌弃的要命，让她来都不来！】
　　【斑比：那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媳妇咋样？】
　　【花开花又落：好啊，谁啊？】
　　【斑比：我初中英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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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福利放送失败，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