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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公之于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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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书不要多想，还不是本公主和你家的大女儿比较熟悉，要不然本公主才不管那么多呢！你说是不是？”
楚婳玉一脸的天真模样，好似真的如此。
可谢文斐总感觉事有蹊跷，一时之间又摸不清对方的套路，只能勉强回了一句，“那臣就替小女，多谢常玉公主关心了。”
楚婳玉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显，甚至还笑了起来，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本公主今天心情好，不如，就告诉谢尚书一个小秘密吧！”
闻言，谢文斐直觉不妙，谁家好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说秘密呀！
一听到“秘密”二字，在场所有人都伸长了耳朵，连呼吸都放轻了一些，生怕错过了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
“谢尚书还不知道吧！你家的那位大小姐，早就心有所属了！”
谢文斐瞬间瞪大双眼，一副我就知道你要害我的表情！
楚婳玉装作看不到，甚至还明目张胆的扭头看了四周两眼，见众人都面露好奇，她心里很满意这个效果，然后就继续说了起来。
“其实，那天御花园的事，也是跟这有关。怪只怪谢尚书你，管教不严，要不然也不会……哎！”楚婳玉眉头微拧，一副难以言说的样子。
谢文斐简直无语，他还以为常玉公主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事情！
“常玉公主如果是想胡乱编造一个谎言，好为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开脱。那臣劝你，还是不要再说了，毕竟这种谎言实在是太假了，没有人会信。”
“不不不！谢尚书此言差矣，”楚婳玉好笑的摇了摇头，“事先说明，本公主可没有那种想法。”
对此，谢文斐只是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楚婳玉狡黠一笑，甚至还有些小得意，“本公主保证，等你知道那人是谁之后，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故意停顿片刻，等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说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高阳国第一才子——高怀雍！”
话落，也不知道是谁没忍住惊呼出声，大胆问了一句，“真的假的？！”
对此，楚婳玉马上扭头回复，“当然是真的！”
谢文斐万万没想到会是高怀雍，原本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明明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上来。
与此同时，在场还有一个人的心情和谢文斐一样复杂，表情也可以说是一言难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婳玉口中那个高阳国第一才子，高怀雍的祖父，高明业。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在如此严肃庄重的宫门口，亲耳听到关于他那个孙子的，谣言？
而谢文斐没敢说话，也是因为顾虑着高明业在场。
毕竟高明业身居高位，且还是高阳国最特殊的一个职位，也就是金书帝师。
这个职位是从高阳国建国起创立，一直由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陵安高氏担任，世袭罔替，主要职责是负责教导和辅佐历代帝王。
此外，高阳国另有祖训，国在帝师在，世代不得废！也正因如此，每一代金书帝师，在朝廷之上都非常有话语权，地位更是尊贵异常。
而现任帝师高明业，地位更是不一般，他不仅教出了两位皇帝，而且在民间非常受读书人的尊崇，其声望之高，说是一呼百应也不为过！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完美的话，那就是高家的子嗣一向单薄。
到了高明业，就只有一个独子，却还意外早逝，所以高家现在的子嗣，就只剩下一个孙子，姓高名怀雍，便是这高阳国第一才子。
论家世地位，他毫无疑问是要承袭金书帝师，以后必定权倾朝野。
论外貌学问，他冠如宋玉、文武双全，是公认的高阳国第一才子，同时也是京城所有贵女心目中的理想夫婿。
所以说，别人或许不可能，但要是此子，那还真有可能！
这一刻，众人对楚婳玉的话不免信了几分，也更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知不觉间，原本得一大片人已经围成了一团。
见谢文斐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楚婳玉得意一笑，说话的声音也更响亮了几分。
“其实，那天在御花园的时候，你那个好女儿谢如雎又提起了赐婚一事，可本公主又不傻，怎么会随便插手高世子的婚事？谁料想，她竟然一个不满就要跳河自尽！还说什么，此生非他不嫁！如果没有赐婚旨意，那她和高世子就此生无缘了！”
楚婳玉声情并茂的说着，让人有种虐恋情深、痴心错付的奇怪感觉。
“谢尚书，你说，谢如雎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身为她的父亲，应该比我清楚吧？”
什么意思？能是什么意思？如此不知检点，放浪形骸的言语，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楚婳玉这是在逼他骂自己的女儿呀！
谢文斐越想越生气，差点指着楚婳玉的鼻子破口大骂，。
谁知道，楚婳玉还怕刺激的不够厉害，直接贴脸开大。
“本公主早就说过了，谢尚书管教不严，如若不然，谢如雎又怎么会如此，丧、心、病、狂！”
最后四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谢文斐仅存的一丝理智，差点就要被怒火给烧没了，幸好一旁的同僚及时拉住了他冲动的脚步，最后长袖一甩，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握住。
“一派胡言！小女一向知书识礼，乖巧懂事，你这是污蔑！”
“本公主说的可是实话，谢尚书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前世，谢如雎为了嫁给高阳国第一才子，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楚婳玉就偏要把她这个秘密给捅出去，公之于众，让她的那点心思无处遁形！
“还请常玉公主收回刚才的话，否则微臣定要去找陛下讨个说法！”谢文斐还不死心，并试图在文武百官面前挽回她女儿的名声。
面对谢文斐的威胁，楚婳玉眼神一暗，“谢尚书不信，大可以回去问问你那个好女儿！”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回了马车，徒留一众大臣们站在原地心思各异。
民间有一俗语，“娶妻当娶谢家女，交友当交燕赵士。”由此可见，谢家之女的名声究竟有多大。
而这里面的谢家，指的是京城四大家之一的范阳谢氏，其现任当家就是谢文斐。
谢家之女个个美若天仙，秀外慧中，至今为止，谢家已经出过好几个皇后，是公认的高阳国第一国戚。
谢如雎身为谢家嫡长女，自出生起就被当做未来太子妃悉心培养，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更是给她增光添彩，一时之间，风头竟然遮住了所有的京城贵女。
对于有心于太子妃之位的人来说，谢如雎那天到底是怎么落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事实真如楚婳玉所说的那样，谢如雎痴心爱慕高怀雍，那岂不是说谢家会少一个女儿进宫竞选太子妃，而且还是最优秀最有胜算的那个。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件绝无仅有的大好事呀！
随着宫门应声而开，楚婳玉坐着马车直入宫门，大臣们见怪不怪，只是抖了抖披风上的雪花，或是跺了跺脚，然后便跟了上去。
……
冬日寒冷，高阳帝一直在乾清宫的暖阁居住，就连日常办公也在此处。
此时卯时过半，只见他头戴金冠，身穿明黄色朝服，正坐在窗边的寝床上喝茶。
因为常年习练骑射，让他的身形看起来非常挺拔，哪怕是坐着的姿势，也如青松般端正。
不仅如此，他的样貌也很出众，面如刀削，棱角分明，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和威仪，让人望而生畏的同时，又忍不住被他身上的帝王神韵所吸引。
低头垂眸间，他薄唇微抿，品了一口茶香，脸上露出几分惬意，只等时间到了便去上早朝。
趁着这个功夫，随身太监正好下去安排轿辇，谁知道他刚掀开帘子走出去，迎面便撞见一个小太监突然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行事如此莽撞？”
“大总管您可出来了！常玉公主进宫了，说是要见陛下！”小太监苦着脸说道，还不忘给他行礼。
大总管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常玉公主？她什么时候来的？”
“已经来了有半个时辰了，一直在偏殿等着。”
大总管眼睛一转，“照这个时间算的话，也就是宫门一开她就来了，那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了才来通报？”
小太监被质问，一脸的惊慌，“是常玉公主不让奴才通报的，说是要等陛下忙完了再说。”
闻言，大总管无奈的叹了口气，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了解的很，咱们这位常玉公主的话，有时候可信不得，说不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罢了，我这就去回禀陛下。”说着，他还不忘吩咐门口候着的太监，让他去安排轿辇。
果然，高阳帝听到以后也很惊讶，他眉头微拧看向大总管太监，“周形，你确定没听错？她当真在偏殿等了半个时辰？”
周形躬着身子点了点头，言之凿凿，“回陛下，下面的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高阳帝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还黑着呢，怎么这么早就跑进宫来了呢？看来是对朕这次的处罚意见很大。
“让她过来吧！在偏殿等了这么久，也是难为她了。”这意思就是要延迟上朝了。
大总管心领神会，应道，“是，奴才这就去请常玉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