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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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家主背后的衣衫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了，嘴唇颤抖着不知道在此刻说什么话有用。“哦，对，我都忘了，你还在禁言呢。”凛挥了挥手解除了他的禁言术，“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小人不知，请魔祖大人明示！”
“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其一呢，我要你们为陈伯立墓，并且时时要派人清扫，供奉更是一日都不可少，陈伯好酒，要城中最好的三日清，听明白了吗？”
“是是是是，只是不知，这陈伯......”
“陈伯是当年收养我的人，也是你们季府的一名下仆，说起来，你们可都要谢谢陈伯呢，要不是陈伯喜欢这里，我今天可就不是废去几个人手脚这么简单了，墓就立在望心小院，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你有意见吗？”
“没有，自然没有，小人立刻着人安排。”
“至于这第二嘛......想当年，我在那魔修手里，可是受了很多苦啊.......”凛抬头望向远方，脸上的表情好像真的在回忆什么过往。
“还、还请魔祖大人明示！”
“所以你总得补偿我点什么吧？”
“犬子愿意为魔祖大人效劳！”
“嗯？”凛听到这话很是出乎意料之外“我记得季家主你有两位嫡子，不知道要献给我的是哪位啊？”
“长子如今远在他处求学，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伺候大人您了，次子愚钝，还望魔祖大人不要嫌弃。”
凛从人群中提出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年，又解开了少年身上的定身术和禁言术，他凑近少年身侧在耳畔低声说道“我记得你是叫季钰吧？听到了吗，你的好爹爹，要将你献给我呢。”
“爹？”少年似乎还没从一连串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季家主。
“逆子！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向魔祖大人跪下！季家养你这些年都是白养的吗！难道你还想要你的哥哥替你做这事吗！”
“哥哥？”季钰听到父亲的话似乎突然有点回过神来了。
“怎么样，要和我走吗？”凛笑着问向季钰。
“嗯......嗯。”季钰垂下眼睛，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应了一声。
“那好，小少爷我就收下了，除此之外你们季家还要每月按时向我进贡三千两白银五千两下品灵石与三十种十年生灵药，每种各要十份。”
“这......”
“怎么，还要我替你养儿子不成？”
“不敢不敢，小的照办，小的一定照办。”
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抬手就解除了所有人的定身术和禁言术，“那我们，后会有期啦，季钰小少爷，我们走吧。”
直到凛和季钰的身影都消失在天际，众人才敢真的颤颤巍巍一点一点活动已经僵掉的身体。
“老爷！钰儿他......”一位装扮华贵的妇人扑倒在季家主身侧神情凄苦。
“哭什么！季家养了他这么久，是时候为家里做出点贡献了，有这个时间哭，不如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办吧！”
再说凛和季钰这边，两人来到了平江城外的一处荒凉的竹林中，竹林深处竟然有一座农家小院“这里是我从前还在季家的时候，陈伯带我来的，陈伯死后，我就把他埋在这竹林里了。”
“那、那望心小院......”
“活人也有好几处房产呢，陈伯若是在这竹林呆腻了，自然也可以去别处瞧瞧，望心小院就不错。”
“哦、哦......您、您真有想法。”
凛听到季钰这别扭的夸奖顿时觉得好笑，“你倒是不像你爹那样怕我。”
“爹......”季钰想起今天的事不禁又低下了头。
“行了，”凛伸手揉了揉季钰的脑袋，“我认识的二少爷可不是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我今日起要闭关修炼，这小院里你自己随便挑一间住下吧，我闭关期间除了不要进来打扰，其余你干什么都可以，若是你们季家的供奉来了，灵药和灵石不许动，银子你就自己拿去花吧。
“哦、哦.......谢、谢谢？”少年忽然觉得，这所谓魔祖大人，似乎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转眼间一周已经过去了，季钰也已经跟着凛生活了一周，但凛一直在闭关修炼，所以，这一周实际上都是季钰一个人生活的，期间，季钰还偷偷跑回家了一趟，拿了生活必需品和修炼所需的东西，发现凛真的一点都没有要约束他的意思，本想就这样悄悄溜回家，却发现家里没有一点要寻回他的意思，甚至还差点让爹爹发现要把他赶回魔祖大人身边，所以季钰只能拿着自己的东西又回了小树林。
“修炼真的，好难啊——”这一周以来季钰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发出过这样的哀嚎。
自从被自己父亲“献”给魔祖大人之后，季钰就下定决心要好好修炼，但如果修炼这么容易，季钰就不会在如今二十岁的年纪还只有区区练气四层的修为，要知道，季钰的哥哥，那位让全平江城都感到骄傲的季家大少爷，二十岁已经有冲击金丹的希望了。
季钰又一次望向小院中这一个月来都毫无动静的那一间屋子，里面住的，正是凛。“魔祖大人不愧是魔祖大人，都整整一个礼拜了，竟然还在闭关修炼，简直和哥哥有的一拼。”说起来，也不知道，哥哥这些日子在轩辕门过得好不好。
“小钰。”季钰背后走来了一个少年，面容和他有七八分相似。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来者正是季钰的亲哥哥，季澜。
“我收到父亲的来信，事情的经过父亲都告诉我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季钰见到哥哥比什么都高兴，像从前那样，一把就抱住哥哥的胳膊撒娇道：“没有没有，我现在一切都很好，那位魔祖大人并没有为难于我，况且，这一周以来他都在闭关修炼，根本就没有顾及过我，哥哥你不用自责的。”
季澜伸出手摸了摸弟弟的头顶，发丝柔顺而细软，看上去确实没有受过什么苦“我这次来是替家中送来凛公子先前所要的东西，既然凛公子还在闭关，那我也就不去打扰了，你最近的修炼如何了？”
一听到修炼，季钰的目光就开始四处游移“呃......还行吧。”
季澜从前与弟弟朝夕相处又如何听不出这番话里的言下之意，那自然是没怎么修炼了“小钰，修炼一道，是渺小的生灵在向天争夺生存的机会，成，则名垂千古；败，则身死道消，从前你不爱修炼，耽于享乐，没有能好好劝导你，是我的错。”
“哥、哥哥？”季钰抬头，觉得今天的哥哥和从前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这次家里突逢变故，虽然侥幸没有伤及根基，但是，下一次呢？季家在平江城虽然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但是，放眼整个修真界，区区季家，根本微不足道。”
“哥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小钰，这次是父亲太过鲁莽，我也有错。”
“不、不是哥哥的错......”
季澜没有听弟弟说完直接打断道：“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凛公子身边，他虽是魔修，但是却恩怨分明，此次对季家出手却没有伤及无辜，而且他天资过人，修为亦在我之上，你跟着他定能学到不少，至于修炼资源你不必担心，我会回去向父亲禀明，季家仍会像从前那样为你提供资源，但是，修炼一天没有进步，你就一天不能踏进季家的大门。”
“哥哥！”季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小钰。”季澜抱住了自己的弟弟，“你要照顾好自己啊。”说完，季澜头也不回就离开了竹林，只留下季钰一个人站在原地。
距离季钰见到哥哥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季钰混迹于各大酒楼和各个花楼之间，看上去完全没有听进去季澜对他的叮嘱，反而越发自暴自弃，不事修炼。
倒是另一边，凛结束了闭关，当他走出屋子时，没有看见本应该待在这里的季钰，反而是他的哥哥，季澜，站在院子中央，一副已经等候多时的模样。
“见过凛公子，我是季家长子，季澜，这些日子多谢凛公子对舍弟的照顾。”
凛对于季澜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之情，扫了扫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平江城中谁不知道，你季大少爷对自己的亲弟弟那是当眼珠子一样护着的，怎么，现在要来把弟弟要回去了？”
季澜并没有理会凛话里的阴阳怪气仍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想要请凛公子帮忙。”
“哦？”
“我希望凛公子可以教导小钰修炼。”
“嗤。”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你们季家家大业大，又有季大少爷你这个师从轩辕门的高徒，轮得到我来教吗？更何况，我一个魔修，你就不怕我害了你的宝贝弟弟？”
“无论魔修还是灵修，在修炼一途上，追求的，都只有自己的道，没有高低之分，季家在平江城蜗居太久，已是井底之蛙，我虽然幸有师门相助，但对修炼仍是一知半解，凛公子天资不凡，修为更是远在同龄人之上，想来是最适合教导小钰的。”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呢？”凛说这话时眼睛看着半空中，一片发黄的竹叶正悠悠飘落，心里想着，啊，入秋了，适合去踏青呢。
“这是玄级的结婴丹。”季澜手上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有了它，凛公子结成元婴事半功倍。”
凛看向季澜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善“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直接抢过这丹药吗？”
“实不相瞒，我的手上有我师尊交给我的三道大乘期攻击符箓，虽然我修为及不上凛公子，但是这三道符箓想来就算是凛公子也没有把握能够接下，如果凛公子不能答应我的请求，我身为季家一份子自然有义务为季家去除隐患，更何况，对我出手，就是与轩辕门结仇，想来凛公子也不会想要在九死一生后又在自己的修炼途中多一个阻碍。”
“呵，这就是你们季家求人的态度？”
“凛公子误会了，季澜刚刚只是在陈述事实，季澜并没有威胁凛公子的意思，相反，只要凛公子愿意教导小钰，除了这结婴丹，凛公子还会是我轩辕门的客卿，轩辕门能提供的资源，即使只是客卿，也要比季家丰厚的多。”
“你为了弟弟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啊，行啊，我答应你，那你就不怕我会反悔？”
“还请凛公子立下言灵，发誓绝不会伤害小钰。”
凛听了季澜的要求后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笑脸盈盈表示理解，然后真的按照要求立下了言灵，还贴心地加上了永远二字，让誓言更为完整。看到眼前的魔修如此配合，倒反而让季澜有一点过意不去，毕竟立下这种言灵，就相当于是在自己身边留下了一个不稳定因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致命一击。
“请凛公子放心，立下言灵只是为了给小钰一份保障，我不会借此威胁你，我，季澜，同样在此立下言灵，除了你我，我决不会告诉第三个人今天发生的所有事。”稍微停顿了一下后，季澜又说道：“还有一事，需要告知凛公子。”
凛没有对季澜的灵言做出任何表示，只是说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季澜万年不变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点苦恼的表情“我前两日对小钰说话好像重了一些，所以他现在正在闹脾气，还希望凛公子能多多包涵。”
凛听到季澜的话脸上顿时充满了嘲讽“看来你确实不适合教导你弟弟啊，行了，既然已经决定把他交给我了，那你就不要再管了，我会好好教导他的，只要你到时候别后悔就行了。”
季澜对凛深深鞠了一躬，道“那就拜托凛公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