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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个遇到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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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太静坐在石块上,面无表情。刚刚还在那里跳来跳去的,看到我来了变矜持了?
“你很聪明。”她看着我的衣服和我手中的丝带。遇到的第一个人就夸奖我的衣服改装得好,我不禁有些飘飘然,可以考虑修一下服装设计的科目,可惜我在梦中。
我还在自我陶醉中,老太又发话了:“但是你太漂亮,我不能收留你。”我郁闷:难道在这里还要继续被人嫉妒?
“长得漂亮,是我的错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创造之恩尤不及谢,怎么能抱怨自己的长相。我再丑再美都能光明见人,婆婆你怎么能因为我的长相就嫌弃我呢?”我慷慨陈词,做蹭吃蹭喝的说服工作。
见她不为所动,我继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道:“再说,婆婆你自己也长得倾国倾城,如果时光倒退几十年,我敢肯定你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这下她动了,敏感话题一旦牵涉到自己,没有人会保持一动不动。她抬了一下眼皮,冷然道:“我还是不能收留你。”
我的腿那叫软啊,荒山野岭的让我再爬5里地,能不能遇到个活人还是未知数。眼前的这个活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不过我可以让你留宿一晚。”她总算松了口。
我要对这个法外施恩痛哭流涕吗?明天我还会被扫地出门的。
“真是太感谢你了,婆婆我怎么称呼你呢?”
“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叫绝情。”绝情,绝情,我越叫你,你越对我绝情。还是只叫婆婆算了。
“水在缸里,饭在锅里。”说完这句话后,她一整天都没再对我讲话。
就这样我吃着最简单的饭——白饭,睡着最坚硬的床——石板,度过了一晚。想到以前在魔鬼训练的时候连草根都咽过,能有这么好的待遇我已经够幸运了。
天蒙蒙亮我就冻醒了,脖子酸痛,浑身冰凉。这才几点啊?婆婆一夜没睡吗,把石板让给我了?别怪我不领情,我倒宁愿睡草地,那样还舒服些。
我出屋,还是不见婆婆的踪影,可能真去睡草地了。我开始每天的早跑,今天是真正意义上的“早”跑。绕着屋子不知道跑了几圈,直到肚子咕咕叫了,婆婆还是没有出现。不会一个人远走高飞了吧,不肯收留我,怕我赖着不走,所以她走了。想着这种极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我冲进了屋里,还好锅里有昨天的剩饭,没有赶尽杀绝。
饥饿是我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我享用起手抓饭,白饭有时候也是挺好吃的,甜甜的。
“吃饱了吧,喝点水。”婆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么关心我?!肯定有什么不良企图。果然……
“帮我去见一个人。”婆婆举起一轴画,卷开。
‘哇!天使啊!神仙啊!’我在心中感叹。“婆婆你确定是让我去见他,而不是找他?”那幅画,画工一般,但是画中的男子实在太脱俗、太飘逸了,如果我的画由他做模特儿,就登峰造极了。
“他应该就在那里。”婆婆的手指指向遥远的地方。那里也许是世界的尽头。
但是我还是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任务。“那我今天就出发吧!”
“正是此意,这画你收好。”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画轴,用带子扎好背在背上。“要走多久才能见到他啊?”
“你用走的话,大概要三天。”
“三天!一直在山上走啊?有没有吃的?有没有喝的?有没有盘缠啊?”
“什么都没有!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而且必须在三天内赶到。”婆婆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耐心,口气变得十分冷硬。
我有必要为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家室、性向不明、背景不清的男子,拼上我宝贵的生命吗?我不就吃了她几口白饭,以后请她吃几顿好的就是了,干吗要俯首听命啊。最讨厌听这种命令式的口吻了,连秦瀚都不这么对我说话的。
可能是我想罢工的表情激怒了她,她居然拿出凶器——一把长剑,对着那无辜的石块劈下。石头像是泡沫做的道具,被辟成了两半。
这是示威啊,我是文人,最多也就选修过一些花拳绣腿的武术科目,枪还锁在保险箱里,现在明显要我屈服于她的威逼嘛。
“我去还不行吗?也让我准备一下啊!”在我争辩的时候,一粒暗红色的小丸子飞入我的喉咙,像颗火种,径直进入食道,瞬间融化在胃里。
“赤胆灼心丸的解药只有他有,三天之后若还没有见到他,你会自燃而亡。”
我瞬间呆住了。‘好恶毒啊,以前谁敢这么陷害我呢,我是虎落平阳变小猫了。都答应你去了,还这样对待我,不相信我就算了,还想害死我,绝情的名字真适合你。’
我一声不吭,气愤地进屋,开始团饭团。撕了一片衣服上的布,包好了绑在腰间。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瓶子罐子之类可以用来装水的东西。难道要我扛着水缸上路?还是要我把三天的水都喝了?最后我决定偷走她唯一能用来喝水的容器——水瓢。‘以后你就像小猫小狗一样舔水喝吧,嘿嘿嘿。’我在心中暗笑。
我没有和她道别就上路了,我彻底和她撕破了脸,交恶了。
没有想到她一会儿就飘到了我的眼前。‘难道要讨回水瓢,里面的水可是我的生命之源!’我下意识地将水瓢藏到了身后。
“把这些带上,用你来时同样的方法,从那棵树进去,往南走出树林后,在自己身上涂上这香,记住在草地上要一直往正南走。第二天过了灌木丛后,径直往正东走,草地尽头会见到一条小溪,过之前在腿脚上涂上这油,记住溪水不能喝。第三天,翻过山丘后,就是一座高山,他就住在高山顶上。”
当初我绑在树上的那些带子又回到了我的手里,还多了两瓶超级迷你的香、油,其实都是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惊奇的感觉已经省略了,在亡命的旅途上不需要惊奇。现在是前途未卜,只有风潇潇兮易水寒的悲壮。我在香瓶子上绑了一根带子,油瓶子上绑了两根,把它们都扎在我的手臂上,以免掉了。
我就这样,一手握着一捆带子,一手捧着水瓢,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