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水漪漪之三国七俊》宓月

11、躲避不明的危险

　　黎晨对我送他的第一个礼物天天爱不释手，我喜滋滋地想象着他明天看到《天使吹箫图》时惊喜的表情。不知不觉蹲得腿都发麻了，便便完毕，我整理衣服准备走人。
　　“啊！……”我回头看到一条半米长的蛇，吓得魂不附体。狂奔出去，撞到了听到我尖叫声赶来的黎晨的怀里。
　　“黎晨，有蛇！”
　　“没事的，别怕，它已经死了。”黎晨轻轻拍着我瘦弱的身躯。
　　“对啊，看样子是像死了，我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惊吓过后，不觉腹中空空。“我好饿，我要吃三碗饭！”

　　最近，我有些怪，一天两顿饭根本不能满足我的胃，所以我每顿都吃得特别多，可是人却不胖反瘦；黎晨也有些怪，可能是我天天找食物而不是找他让他生气了吧；大师更是怪，每天晚上都要到黎晨房中去，害得黎晨都不能来陪我。
　　今晚又是这样，我睁着眼睛看窗外皎洁的圆月，隐隐可以听到黎晨和大师的讲话声。我爬了起来，觉得他们是在争吵。
　　“为师的苦口婆心劝了你多日，难道你还要一意孤行吗？为了她值得吗！”
　　“她若死了，我长生不老又有何用！”
　　“真是天意啊。但我也要逆天而行一回！”
　　“师父，弟子此生此世就求你这一次！”
　　我在外面静心听着，大师突然冲出来，和我撞个正着。我马上辩解道：“我只是出来散散步罢了，没有特地要听你们讲话的意思。”
　　“你倒自在轻闲！”大师冷哼了一声走了。
　　我默默回到屋中，大师为何如此气愤，谁马上要死了？
　　我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着，所以凌晨，他进来对我说：“月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的时候，我其实是醒着的。因为清醒，所以害怕，如果能糊里糊涂突然死了，我也不用受日渐憔悴的煎熬——我渐渐感到我的死期将至。感觉身体在被什么东西侵食，自己却没有办法阻止，
　　上苍也似感受到了我的悲哀，从早晨开始，雨就下个不停。
　　虽然飘着淅淅沥沥的雨，黎晨还是把我抱到了亭中。这个场景很适合对我表明我的大限之日，天地人都在哭泣。
　　“月儿，你怕痛吗？”黎晨的表情很痛苦。
　　“我怕痛，但有你陪伴就不怕了；我也怕死，但有你送行就不怕了。黎晨，我知道我快死了，你不要太难过。”我擦着黎晨的眼泪，但自己的眼泪却倾盆而下。
　　“不，月儿，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都是为了我才受尽磨难的。”他咬破手指，将自己的鲜血滴到我的嘴里，又马上喂了我一粒药丸，之后他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抵着自己的胸口，万分艰难地吐出一粒闪着耀眼光芒的珠子，塞到了我的喉咙里。
　　“灵晶，拿软木！”我还在纳闷，腹内瞬间爆发的剧痛，让我不假思索咬住了软木。
　　我挣脱了黎晨的怀抱，用力捶头，掐腿，掐手，剧痛在身体里流窜，最后全聚到胸口，软木被我咬烂了，黎晨不顾一切又抱住了我。我咬住了自己的手臂，血就顺着嘴角流下。
　　“师父！”黎晨大叫。
　　大师和一小童合力掰开我的牙齿。疼痛波涛汹涌地直往喉咙口，从我被撬开的嘴里冲了出来。
　　“哇！”冲出了一大滩黑血。
　　大师立即盖上盛血的瓷罐，放到亭子中央，拔剑，凝神运气。黎晨将我的头按到他怀里，只听一声罐子被由内向外顶破的巨响，和大师同时发出的长啸。
　　黎晨将一颗黑色的珠子送到我嘴里，“月儿，吃了这个，以后就算我不在身边，你也不用害怕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体会黎晨话中的涵义了。看着亭中用来遮盖一长条物体的布已经浸饱了暗黑色的血，再看看我和黎晨也是鲜血淋漓，我不禁“哇！”又吐出了一滩黄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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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半年来就随黎晨生活在山顶上。我不羡神仙，也不羡鸳鸯，鱼和熊掌皆得的满足感让我没有产生探询外面世界有多大的好奇心。可是今晚黎晨急匆匆地对我说：让我收拾一下，明天和他一起下山。
　　其实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穿的衣服还是他的，就把一些正在学的医书和葫芦打包了，之后就跟着黎晨，看能帮上什么忙。他向大师讨教了一些有关旅店、线路方面的问题，便来到药圃。
　　“黎晨，明天一早就下山吗？就我们两个人？”我看着他在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药草、药水中忙碌，“要出去多久啊？”
　　“月儿，把你的葫芦拿来。”他头也不抬地说。
　　“在房间里，我去拿。”我飞快地奔出去，马上又跑了回来：“还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没有了。走慢点，不要又摔跤了！”他关切地在我身后喊。

　　“要装什么呢？”我举着粉红色的葫芦问。
　　“帮你装嫩肤露，一天三次涂在你昨天摔伤的膝盖上，坚持涂两天就不会留疤痕了。”
　　黎晨的药水很有效，我身上的咬痕、抓痕都看不见了，唯一的一个疤痕就是左手腕上那个浅浅的粉嫩色月牙。而他却坚持要保留自己背上被我抓的指痕，害得我每次抱着他，摸着他的背就特别内疚、心疼、遗憾：一个完美的天使，就被我的爪痕破坏了这份无缺。他却说：要在自己身上留下我们相爱的印记。
　　“在这几个葫芦里也帮我装些药水吧，止痛水、驱虫油什么的，出门带着心里踏实。”
　　“这些我都准备了，怕你带着累，不要装了。”
　　“我看上去像弱不经风的样子吗？”我拿起一个貌似很重的罐子举了几下。
　　黎晨漫不经心地瞄了我一下，说：“很像！”
　　我默默地注视着埋头苦干的他，心中感慨：专注工作的天使太圣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