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账》kakaaa

6、痛点

　　第二天数学课在上午第三节，班主任没空管他们私换座位的事，到中午午休的时候，方亦然被叫走去休息平台谈话进行思想教育，顺便提及她那个好哥哥对她学业的关心。
　　“我一个数学老师嘴也不聪明，什么循环渐进的谈话方式我都不会，就这么简单粗暴。能说出今天这些话真不容易，方亦然我们也别互相为难了，去好好学习。”
　　方亦然点头，松口气，心想他终于要说完了。
　　“哦对了，过会儿下课记得把位子换了，你同桌不是戴攸宁么。”班主任挥手，“中午有时间就去眯会儿，下午上课别犯困。”还以为他默许了换座的事，鼓励她好好学习是对她私换座位的成绩要求。妈的，空欢喜。
　　“老师座位能不能……”
　　“不能。”他抬手腕看时间，“你们又不是情侣，干嘛这么腻歪。还有我要重申：我们班只允许男生谈恋爱，女生不行，女生跟女生更不行。睡觉去。”那是一条明令，上高中第一天的班会内容之一。班里只允许男生在班级外找女生恋爱，找的女生还要优秀，不够优秀的班主任看不上眼也要掐断那根苗。女生不能谈，更不能被内部消化。虽然只是班主任单方面的宣言。
　　方亦然腹诽他“重男轻女”“老奸巨猾”但还是没回嘴走进教室，告诉颜丞悦自己扛不住，下午有空把座位换了，也不管颜丞悦怎么旁敲侧击询问谈话内容，一头倒在桌上开始睡觉。下午第三节是体育课，方亦然逃了下半节课打算回教室打游戏。
　　没想到戴攸宁会在教室。他在写东西，但不是作业。
　　“班长。”她边抽出椅子，边叫他，“等你忙完了，帮忙换个座位吧。”
　　他反应过来换座位的意思，应了声，手还握着笔在看面前的纸，人站起来，“那现在吧。”
　　“谢谢你。”
　　等颜丞悦拿了外卖回教室的时候俩人已经搬完了桌椅。方亦然坐在颜丞悦的椅子上打游戏（那个座位靠墙比较有安全感），戴攸宁在看书，课外书。颜丞悦把裹着校服的塑料袋塞第二层抽屉里，俯着身搭着方亦然的肩看她打，还老在一旁指导让她回来点回来点，别冲上去。开始方亦然不理她，久了嫌烦，耸了耸肩，然后让她少说点话把手拿开。颜丞悦不骚扰她了，蹲下去赖在桌边看她，指甲叩金属的桌子腿，发出声响。方亦然一局打完站起来要走。颜丞悦窜起来：“走啦？再坐会儿嘛。”
　　“你太吵。”
　　颜丞悦最近胸口憋着的一口气在自习课上找到了发泄对象，她的新同桌。最后一节自习课开始的时候班主任来看了眼，班主任走了以后方亦然就拿了她的那份外卖出教室了。颜丞悦坐在椅子上不做作业不看书，盯着同桌那女生看得人家不舒服，但最终也只是看了颜丞悦一眼继续低头赶作业。
　　“你眼睛白谁啊。”颜丞悦踢她桌子，同桌手来不及停，作业纸上划出一道笔迹。
　　“你盯我这么久我看你一眼怎么了。”同桌低声回。
　　“盯你怎么了，长得好看我嫉妒咯。”
　　“颜丞悦你不想我当你同桌自己去找老师说啊，把气出我身上做什么。”同桌也摔笔不做作业了，还戳她痛点，“方亦然不是一副铁定说得动班主任的样子么，她怎么今天就改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张烂嘴缝上！”
　　“你以为谁想跟你做同桌啊。”
　　最后两人同时说话，同桌还被颜丞悦推了一把差点摔地上，扶住她的同学劝她少说几句不要理会颜丞悦。
　　颜丞悦从抽屉里拿外卖，把课桌弄得砰砰响，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神经。”
　　“就是，物以类聚。”